玩了一会儿,杨追悔就知道自己其实完全不懂这乐器,只好把它交给了皆川优树。

“你就会说大话!”

皆川优树笑道。

“是这东西看上去太简单了。”

杨追悔解释道。

“很多事、很多人看上去都那么的简单,可当你真正去接触了,你就发觉他们好复杂好复杂,会让你怎么想都想不透的。”

皆川优树又显得有点忧伤了。

“也许吧。”

杨追悔伸了个懒腰,衣服黏着身体的感觉实在很不舒服,他很想脱衣服,又怕吓着了皆川优树。

过了一刻钟,雨还是没有减弱的迹象,两人脸上都显出着急的神色。

半个时辰后。

皆川优树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尖,道:“我好像感冒了。”

“没这么夸张吧?”

杨追悔看着这美人,如果染上风寒,那事情就闹大了,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便道:“这草棚不透风,你看你要不要进去把衣服都脱了,将衣服挂在那里晾着,应该很快就会干的。”

“这……这不好……”

皆川优树低着头,细语道:“空气潮湿,又没火,衣服干不了的。”

“唉!看来都是我的错啊。”

杨追悔叹气道。

“不会啊,杨君让我快乐,我很满足的。”

皆川优树忙道。

“我让你哪里快乐了?”

杨追悔淫笑道。

皆川优树脸都红到了脖子,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拉住皆川优树的手,杨追悔笑道:“其实有时候我希望能这样子一直下去,不用想太多,就这样子过一辈子。”

“我也想这样子。”

皆川优树不自觉地依着杨追悔,像泡在蜜罐里。

此刻,一个穿着白色忍者服的忍者正悄悄接近草棚。

看到皆川优树依着杨追悔,这名忍者双眼睁得非常大,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里剑滑出,掉落在地,发出“当”声响。

杨追悔猛地扭头看着发出刺耳声音的方位,却没有看到人,他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继续和皆川优树缠绵,手已经搂住了她的细腰。

为避免皆川优树像先前那样反抗自己,杨追悔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和她聊着,要是先把她的心握在手里,到时压在地上也不会反抗的,什么六九式、老汉推车式、观音坐莲式绝对都可以一一实现!

女忍者已经出现在草棚内,握着手里剑的手有些发抖,盯着杨追悔后背,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道白影袭向杨追悔,手里剑猛地刺向他的背部。

“纱耶!不要!”

早就知道纱耶已经出现的皆川优树叫出声。

纱耶反转过手里剑,剑柄重重敲中杨追悔脖子,一声闷哼,杨追悔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皆川优树惊叫出声。

纱耶拉下蒙脸白布,问道:“公主殿下,为何不许我杀了他?”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皆川优树答道。

纱耶看着显得有几分淫荡的皆川优树,叹气道:“公主殿下被这明人蒙骗了,他将会对我们的掠夺造成很大影响,我现在就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举起手里剑,刚要刺下,手腕却被皆川优树握住了。

“我不许你那样做,我是公主,我说了算!”

“若不杀了他,绝对后患无穷,公主,请以大局为重!”

纱耶拱手道。

“你若敢杀了他,我也会跟他一起死的!”

皆川优树马上以性命相威胁。

“纱耶知错,那请公主殿下和我一起回去!”

看了杨追悔几眼,皆川优树双瞳有些湿润,她很喜欢和杨追悔在一起的感觉,不用想太多,可以发自内心地笑着,可纱耶偏偏这时候出现了,皆川优树知道自己不能责怪纱耶,更不能逆纱耶的意,只得点头,道:“等我一下。”

蹲地看着杨追悔,皆川优树便将三味线放在他旁边,起身道:“走吧。”

“公主,这是何意?”

纱耶叫道:“这三味线是您母亲给您的,怎么能给他?”

“走吧。”

皆川优树已经走进了雨里。

“公主……”

皆川优树回身,淡淡一笑,道:“纱耶,我已经爱上他了。”

那回眸一笑让纱耶的手里剑都差点掉落了,从未见皆川优树笑过的纱耶,似乎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迷倒高贵的公主殿下,多看杨追悔两眼,纱耶便跟上皆川优树,打开便携的小型油纸伞,道:“等回去了,我们就可以驱船攻陷潮州,将这里的人统统杀光,再将金银珠宝都抢走!”

“纱耶。”

皆川优树停住了脚步,小声道:“我厌倦那种生活了,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没什么区别,我们是在做坏事。”

“殿下好像被他欺骗了,走吧。”

纱耶挽着皆川优树的手臂。

雨下得更急了,皆川优树和纱耶已经消失在雨幕中。

杨追悔还未醒来之际,那颗藏在他衣兜内的七彩珠子滚了出来,在雨水里转了几下便滚到杨追悔嘴边,慢慢融化,一会儿便钻进了杨追悔嘴里,顺着食道滑向杨追悔胃里。

再次醒来,雨已经停止,但地面还是那么的泥泞,杨追悔只觉得脖子都快断了,用力揉了几下,腾起身子,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看到皆川优树,晕倒之际,杨追悔似乎有听到什么纱耶的。

“妈的!人还没有干到,自己却被干倒了!”

杨追悔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见皆川优树的三味线还在这儿,杨追悔便将它检起来。

看着三味线,杨追悔似乎看到了皆川优树那忧郁的眼神,知道皆川优树已经被救走的杨追悔十分懊恼,他完全低估了东瀛女忍者的潜伏能力!

已经无可挽回,杨追悔只得拿着三味线往回走。

刚刚迈进都督府,焦急万分的武三娘已经跑了出来,想握住杨追悔的手,却又怕被人看到,就问道:“杨公子,你这是去哪儿了,弄得满身是泥的,那位和你一块离开的姑娘呢?”

“别提了,我先去洗个澡。”

杨追悔苦笑着,将三味线交给了武三娘,“替我保管好,我有空向你要。”

“好的。”

武三娘点了点头。

走进大厅,杨追悔便看到戚继光,还有一个六旬老者和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胡渣男,换上白色连衣裙的郭芙正拉着老者的手,聊得很开心。

“杨兄弟,你抓到的倭寇头目呢?”

戚继光起身问道。

“什么头目?”

“就是那个女人,她是倭寇头目。”

戚继光解释道。

杨追悔只知道皆川优树是公主,并不知道她是倭寇头目,不过随便想一下就应该能猜得出了,反正皆川优树是不是头目对于杨追悔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

“她被救走了。”

杨追悔解释道。

“怎么可能!”

胡渣男拍案而起,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乖孙女,你先回房间,我们要谈大事。”

老者海瑞揉了揉郭芙的脑袋。

被胡渣男一吓,就算海瑞不要求郭芙离开,郭芙也会自动消失,看了狼狈不堪的杨追悔两眼,很是疑惑的郭芙已经走进了内堂。

皆川优树被救走,杨追悔的心情非常不好,这胡渣男又大声喝骂自己,杨追悔就更加的恼火了,冷冷道:“她要被救走,我哪有办法,你有种就去把她抓回来啊,在那里吆喝有意义吗?”

“杨兄弟,那位是俞参将,被倭寇弄得脾气不怎么好,呵呵,请别见怪。”

戚继光解释道。

海瑞看着杨追悔,点头道:“别了几年,果然变成熟了。追悔,倭寇头目真的是被救走的吗?”

杨追悔皱着宇眉,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继光明明说你和那头目出去散步了,一没锁,二没人跟着,是你放了她,还是她被救走了又有谁知道?”

俞大猷叫道。

杨追悔恼火道:“你抓不到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人是我抓来的,我想放就放,你又想怎么样?”

“真的是你放走的?”

海瑞问道。

杨追悔深吸一口气,如果戚继光和海瑞没在这儿,杨追悔绝对掏出大鸡鸡,让它达到最佳状态,然后拍死这胡渣男!

“是不是?”

海瑞又问道。

看着胡子花白的海瑞,杨追悔也知道自己不该说气话刺激他老人家,可皆川优树被女忍者救走,到嘴的肥肉飞了,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便气话道:“是我放的,那又怎么样?”

“你犯大错了!”

海瑞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怒道:“如今他们绝对会再次进攻剑门渡,到时候潮州都要被他们洗劫一通!追悔,我真不知道我女儿是怎么教育你的!”

海瑞气得抓起茶杯,猛地摔在地上,一阵刺耳的响声,满地碎开的瓷片,那里面泡得发黑的茶叶溅了一地。

“都督息怒!”

戚继光忙扶着海瑞,深怕他这个抗倭老臣会气坏了身子。

“你已经违抗军令,理当关进监狱。”

俞大猷抱拳道。

“罢了!俞参将!通知下去,所有人在东门集合,火速赶往剑门渡,绝不能让倭寇突破那里!”

海瑞直摆手,面色奇差。

“优树她不可能会进攻的,都督,这点你可以放心。”

杨追悔缓声道。

海瑞那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杨追悔那张年轻俊朗的面孔,叹息道:“过儿,你还小,不懂何谓人心难测,你叫那头目叫得那么的亲切,看来你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你不能将她当作女人,你只能将她当作十恶不赦的倭寇!”

“我以人格担保她不会进攻。”

杨追悔坚定道。

“你先退下休息,我要回剑门渡了,我也希望一切会比想像中还好。”

在戚继光和俞大猷搀扶下,海瑞走出了大厅。

如今的海瑞已是风烛残年,若不是上奏被贬,今天的海瑞绝对是在京师享清福,看着海瑞佝传的背影,杨追悔觉得自己似乎也该反省一下,但他还是相信优树不会再带着八幡船前来沿海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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