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就这么把赤心蛊喂给他了?”Zard急眼了。

涟族的价值观和外面的世界差别太大了,在她们眼里没有贞操观念,爱情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反正喂下赤心蛊就有爱情了。

赤心蛊无法控制谁,但它产生的情愫根本斩不断。

Zard虽然大大咧咧,也偶尔想看中羽和大羽吃瘪的样子。

可问题是,幻羽身体里不止有中羽、大羽,还有小羽呢!

那可是纯洁无瑕的小羽啊!

所有人,连带着庆尘在内,都把小羽当做自己亲弟弟一样宠着,在战场上,Zard都要腾出手来捂住小羽的眼睛,生怕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现在小羽要是因为赤心蛊被人‘掠夺’了爱情,他Zard难辞其咎。

Zard开始在金尸之间挣扎起来:“你们快把赤心蛊给掏出来啊,凭什么就这样给他吃下去了。”

老太太涟蓬冷笑道:“晚了!我这段时间走了一趟外面的聚居地,才发现伱们外面的男人都一样,百般花言巧语娶了如花似玉的老婆,让她做饭,让她生好几个孩子,让她照顾父母,到头来她被岁月摧残成黄脸婆,你们却开始嫌弃她了。”

陈家章沉默不语,其实他也是有点愧疚的。

当年的涟蓬确实不这样,对方温柔体贴,他说喜欢喝酒,涟蓬就带着族人酿酒。

他说想要吃米饭,涟蓬就带着族人和金尸去种水稻。

那些年涟蓬对他百依百顺,只要他不提离开秀株州的事情,彼此只要在秀株州里好好生活,那就会是绝对幸福的一生。

那会儿涟族,赤心蛊还都是男人自愿服用的,你想有地位就吃,不吃也饿不死,不会逼谁吃下去。

当初陈家章连女儿都有了,也没有被喂过赤心蛊。

但陈家章偷偷离开之后,涟族的一切都不同了,涟蓬失了魂一样的在秀株州找了他整整一年,一年后才认清了现实。

从那以后,想要与涟族人婚配的男人,都必须吃赤心蛊。女子如果看上谁了,也可以直接抢,直接喂赤心蛊。

可以说秀株州里所有男人吃的苦,其实都是在为陈家章买单。

陈家章有些理亏:“莲蓬,对不起……你放了他们吧,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了。”

涟蓬往寨子里走去:“你没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我能理解你想要出去闯荡的想法,我也渐渐听说你们骑士是个怎样的组织,我理解,但你既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走,为什么还要在秀株州停下来?为什么要和我生下涟心?”

众人抬着Zard、幻羽、陈家章三个人,缓缓往寨子里走去。

Zard感觉自己就像是落入了食人族部落手里,而寨子中已经燃烧起来的篝火,就是为了烧烤他们的……

太蛮荒了。

进入寨子之后,Zard和幻羽被隔离的好远,他趁机小声问涟心:“赤心蛊真的不可逆吗?”

“嗯,”涟心点点头:“赤心蛊融化之后就化作能量,和你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了,你会慢慢产生情愫,从此只爱一个人。”

涟心坐在篝火旁边,Zard则被好多男性用嫉妒的目光看着,涟心是族长,又是整个涟族最漂亮的女人,惦记她的自然很多。

如果娶了涟心,吃下赤心蛊,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涟族里的副族长,地位极高。

如今Zard搅局,断了很多人的念想。

晚会开始了,Zard不停的看向幻羽,并面带忧色。

一旁的涟心突然低声说道:“你刚才要跑,真的是因为他很危险吗?”

“当然了,”Zard叹息道:“可是你们都不相信我啊,你看,给我急的病都快好了!”

涟心沉思很久:“那如果我愿意跟你走,你会永远一心一意对我吗?”

“啊?”Zard愣住了:“你说什么?”

涟心翻了个白眼:“好话不说第二遍,当我什么都没说。”

篝火晚会热烈而喧闹,所有人喝的酩酊大醉,几乎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今晚的阿注和阿夏。

小女孩涟花没有去参加篝火晚会,她就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幻羽搂在怀里,用湿了水的手帕擦掉幻羽脸上的灰尘。

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忽然看向幻羽方向:“咦,他醒了!他睁开眼睛了!”

却见幻羽起身揉了揉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一言不发。

涟花惊喜道:“你醒啦!”

幻羽没有理她,而是缓缓站起身来,先看了看金尸,又看看了在场所有人:“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嘻嘻。”

Zard浑身紧绷起来,死死将涟心守在身后,如临大敌。

果然是中羽!

真的是中羽!

Zard急了,在场所有人里,只有他是真正接触过中羽的人,自然知道对方是怎样的秉性。

还没等他说什么,却见刚刚靠近过去的涟花,竟被一只暗红色虚影化作的手掌提在空中。

那只手足有卡车轮胎般大小,红色影子上,布满了黑色的血管纹路,筋络虬结。

涟花没防备此变故,竟是被拦腰攥住,脸都憋红了。

具现系觉醒,猩红之手!

涟族人刚刚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全醒了,她们纷纷操控着僵尸上去迎敌,想要将涟花解救下来。

可是,上百具铜尸、银尸、金尸冲上去,夜色与火光里,竟又有对应数量的猩红之手出现,将所有僵尸牢牢控制在原地。

而那些想要冲上去的涟族人本体,则被猩红之手以雷霆之势拍飞。

就是浓重的杀机之下,甚至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中羽十步,一个个涟族人倒飞出去,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烧灼着。

当角色转换到中羽时,Zard、涟心看到对方的眼睛都出现了变化。

不再有眼白,眼睛中只剩下深邃的黑色。

仿佛不再是人类。

最凶狠的是,中羽每一击都极为精准,被他猩红之手打中过的人全都没死,却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那狰狞的猩红之手,仿佛无穷无尽似的,就算来一万个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中羽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寨子里,当他看见Zard时,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了,小Zard。”

Zard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中羽哂笑道:“今天我不为难你,你身后的女孩跟你有关系吗,有关系的话我可以不杀她。”

Zard凝重道:“这里的人,你都不能杀。”

“哦?”中羽在寨子中闲庭信步:“这世上,还有人可以给我下命令吗?饶你不死,也只是需要你在我沉睡的时候保护这具躯体而已……对了,这些僵尸是怎么回事,它们看起来好可爱,就像是一个个完美的艺术品。”

这个中羽,甚至没有很明晰的性格,小羽保留着人格里的一切纯真与光明,而他则是一切阴暗面的集合体。

Zard说道:“这是涟族的修行传承。”

中羽笑着说道:“终于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了,我自己的能力不可以多用,也不知道重新修行这个东西,会不会有影响。告诉我,谁掌握着控制、制作僵尸的传承呢,我要把这里的人都制作成僵尸玩。不对,要是能把全联邦的人都制作成僵尸,那该多好玩。到时候我就独自一人开个蜡像馆,你们全都是我最得意的蜡像了。”

涟族人全都面色一变,这个人一出手就碾压了他们所有人,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碾压,就连金尸都只能被猩红之手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而现在,这个人一开口就要将他们所有人都制成僵尸!

涟心这时候才明白,原来Zard跑路是真的不想将这个危险带进寨子,自己错怪他了!

Zard认真说道:“这不是你的身体,是小羽的。”

“不重要,”中羽在人群之中踱步,最终停留在涟花面前:“就从你先开始吧,告诉我如何制作僵尸,不然我就杀了你,并且杀了你的所有族人。”

涟花被猩红之手禁锢在半空中偏过头去,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去,在篝火下晶莹剔透。

所有人都没说话,赤心蛊的作用并非万能,它不是一个控制类的道具,只会产生情愫。

所以,涟花也不能控制中羽做什么、不做什么。相爱之中的人杀掉自己爱人的例子,也不少见,所以中羽真要想杀涟花,一样能杀。

但涟花知道一件事情,赤心蛊双方同生同死,如果中羽现在杀了她,自己一样要死!

所以,涟花做出了选择,她什么都没说,想让这个邪恶的觉醒者与她一起死去。

然而,正当中羽不耐烦的准备辣手摧花时,却突然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为什么看见你哭,我突然好心疼啊?!”

推本不错的新书,写的挺有感觉:《黄泉诡律》

天地晦暗,黄泉浮世,不见阴曹收冤魂,唯有恶灵祸苍生……奈何,奈何?厉鬼漫人间,幸而阴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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