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钏儿两女女扶持行走的宝玉在她们不注意时,微闭的双眼迅速闪过一抹狡黠,心中暗自偷笑:我真是天才呀!

嘿嘿……这样就可轻易找到“怡红院”还可以避免认错人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得意洋洋的宝玉一不小心踢到石块,就歪倒在身边的鸳鸯怀中。

鸳鸯以为宝玉是存心非礼,“啊”的一声惊叫,心高气傲的她假装惊慌,娇躯一闪,宝玉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宝玉,你摔到没有?”

金钏儿情急之下给了鸳鸯一记白眼,心疼地扶起宝玉,仔细检视他身上有无伤痕。

“没什么!是我自己踢到东西摔倒,与鸳鸯无关。”

宝玉淡然的笑了笑,并未生气,道:“我们走吧!”

鸳鸯眼眸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略带诧异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再次扶住“性情”大变的宝玉。

在金钏儿与鸳鸯的扶持下,装醉的宝玉双目微睁,借着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所行路径,只见沿途木翠林青、奇峰异石,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好一处人间仙境。

宝玉三人行至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上,两侧繁华似锦,花香怡人,走到尽头处,悠然一转,一列竹篱迎面而来,春藤蔓延,生机勃勃。

假宝玉三人沿着竹篱绕行片刻,一道雅致的圆形拱门映入眼帘,拱门上三个大字“怡红院”跃然入目,仿佛红楼幻梦向假宝玉扑面而来。

“二爷回来了!”

惊喜的话语传入宝玉耳中,低头的他虽然看不到来人面容,但却听出柔顺的气息,随即听见一连串欢快的脚步声而至。

“袭人姐姐,我把你们二爷还给你了!”

金钏儿还有点不舍,鸳鸯则半拉半扯地带走好姐妹。

宝玉再次倒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闻着少女幽香,他不由得神思恍惚、遐想连篇。

袭人等女合力将宝玉弄进房间,房内饰物自然更是奢华无比。

“咦,宝玉怎么变重这么多?沉死了,咯咯……”

“对呀,你们看,他没有描眉涂唇,看着怪怪的。”

“嘻嘻……要不咱们帮他画上吧。”

“不要再闹了,二爷大病初愈,闹腾不得。”

在又宽又大的软榻上,众女一边嬉戏欢笑,一边熟练地脱去宝玉的外衣,只留下贴身中衣。

宝玉虽未真的醉倒,但也有几分酒意,此刻被几个美女摸来摸去,不由得心中一热,差点“原形毕露”他急忙强提心神,压下“蠢蠢欲动”的小宝玉,双目紧闭在心中数起小绵羊,只盼这香艳的折磨能早点结束。

“这个宝玉许久不见,一回来却醉醺醺的!”

最初的欢喜笑声过后,一道甜美清脆的娇嗔在众女中响起。

“晴雯,你就别抱怨了,明日叫宝玉给你赔个不是如何?”

先前柔顺稳重的话语在宝玉的耳边回绕。

“我可不敢!袭人你与宝玉是什么关系,竟能替他拿主意?”

晴雯半真半假的询问出声,调侃的话语透出一丝隐约的疑惑。

“看你说的,你与他什么关系,我与他就什么关系。”

袭人柔顺中透出一丝精明,让晴雯无言反驳。

“收拾好啦,我们出去吧!”

另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麝月,你与碧痕回房睡吧,今晚我与晴雯留下来照顾宝玉。”

袭人轻柔的话语让宝玉心中一“惊”不会是陪睡吧?

这下可发了,大发了,嘿嘿……

随着几女离去,房内只剩下袭人与晴雯,可晴雯略带倦意的话语打破好色家伙的“美梦”“我们还是到外间睡吧,反正宝玉一时半刻是不会醒了!”

袭人略一犹豫,便与晴雯走到外间。

片刻,外间传来依稀可闻的宽衣声,引来某男不停伸长脖子、口水飞速增加。

唉,早知道就不装醉,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她们究竟长什么样子!

在浮想联翩中,宝玉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色无声、万籁俱寂,佩于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轻轻一颤,发出淡淡的霞光,静静笼罩着一脸微笑的假主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

一片黑暗中,宝玉茫然而立,不由得惊慌地大喊道:“有人吗?”

静寂的空间闪出一点亮光,宝玉心中一喜,全力向亮光之处跑去,可亮光始终在他前方闪现,却总是跑不到近前。

就在宝玉筋疲力尽时,一道霞光从天而降,无声无息注入他的体内。

霞光化作蓬勃的生机在宝玉的体内运转,瞬间他觉得充满力量,双足用力一顿,身躯好似出弦之箭般向前方飞去。

光华闪烁,耀眼夺目,空间突然一片明亮,宝玉发现自己已经冲出黑暗,更加神奇的是他竟然凌空虚立,双足下全是翻腾的云雾。

目瞪口呆的宝玉小心翼翼地往前踏出一步,如履实地的感觉让他乐得手舞足蹈:太好了,自己会飞了!

兴奋不已的宝玉犹如孩童般欢呼起来,可欢声未落,他眼前一花,前方凭空出现一片琼楼玉宇,云遮雾绕。

不敢置信的宝玉在大腿上使劲一扭,清晰的疼痛传入脑海,可眼前的“神奇”屋宇却并未消失。

“你是谁?”

平静的话语回荡在无尽空间,胜比天籁的语音好似春风拂过心田,让人心神舒畅。

如饮甘露的宝玉双目迷醉,痴痴回答道:“我是宝玉!”

“你不是宝玉,你想起自己是谁了吗?”

美妙的女声透出一丝期待。

“假”宝玉闻言醒悟过来:对了,自己可不是“贾宝玉”他老老实实的扬声回答道:“我叫石钰。”

醉人的仙音再次传来:“你本是石钰,但已不是,想起那滴鲜血了吗?那才是现在的你。”

假宝玉心想:鲜血?从天而降钻进手掌的那滴血珠,什么意思?

“喂,话说清楚一点!”

好奇心的驱使下,假宝玉飞向“琼楼玉宇”可一道耀眼的光墙凭空突现,挡在楼宇之前,收不住势的假宝玉好似巨石般往光墙撞去。

“砰”的一声,轻柔的反弹之力将假宝玉弹飞。

那醉人的仙音叹息道:“你现在不通玄法,见不了我,去玄真观吧,记住,尽快去玄真观,当你学得玄法时,你我自会相见。”

“这儿是什么地方?”

无奈之下,宝玉放弃撞击光幕的念头,问道。

“这儿是‘太虚幻境’,是‘如意金箍棒’变化出的浑沌空间。”

宝玉微微一愣,又问道:“那你又是谁?”

“你可以称呼我为‘警幻仙姑’,去吧,现在多说对你有害无益。”

一股微风从光幕后弹出,“飕”的一声,宝玉被远远弹上高空,瞬间变成一个小黑点。

“啊!”

宝玉一声惊叫,就从床榻上摔下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

“宝玉,你怎么啦?”

袭人与晴雯急步冲进来,情急之下,她们只穿着贴身中衣,可看见那盈盈一握的蛮腰、修长的双腿,更加让宝玉目不转睛的是肚兜遮掩不住的两对酥胸。

“二爷,你摔傻了?”

晴雯见宝玉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们,不由得手掩小嘴,轻声浅笑。

“你快起来,地上凉。”

袭人一弯腰,挺拔的乳球在中衣下轻轻一荡,荡得假宝玉心脏猛烈抽搐。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习惯被人伺候的宝玉随手一摆,“恶狠狠”看了袭人两女曼妙的曲线一眼后,以不舍的语调轻声说道:“你们……还是加件衣衫吧!天凉,小心风寒!”

“啊!”

袭人与晴雯闻言低头,随即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她们不仅玉脸布满红霞,就连颈项下的嫩白雪肤也嫣红一片。

羞涩不已的袭人两女瞬间玉足一顿,迅疾消失在宝玉的视野中。

宝玉收回恋恋不舍的眼神,若有所思爬回床榻上,心中思绪万千,眼前再次浮现出梦中的情景:难道那根追着自己打的铁棒,真是……如意金箍棒?

难道“梦”是真的?

那个神秘的女人会不会就是那片柳叶?

唉,我快疯了,竟然会想起一片树叶,呜……

满腔烦恼之际,宝玉大手用力一挥,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随即拳头一紧,喃喃自语道:“玄真观,会有神仙妖怪等着我吗?”

第二天,一早。

“宝玉,天亮了,赶快起床,该去拜见老太太了。”

袭人推门而入,走到床前,却突然不动了。

只见睡梦中的宝玉嘴角带笑,那缕邪气与纯真交织的笑意令袭人芳心一颤,目光呆滞许久许久。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呵呵……”

当宝玉醒过来时,随即被袭人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宝玉,你变了。”

袭人轻声说道,玉脸闪过一缕羞涩。

宝玉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又变回“石钰”吗?

宝玉急忙下床,快步来到镜子前,镜中浮现的还是他已经熟悉的“宝玉”面容。

“袭人,你知道城外有座‘玄真观’吗?”

小小插曲后,宝玉注视着袭人,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心想:如果真有玄真观,那这个世界与老廖的梦想空间可就差距大了!

袭人一边整理床榻,一边忍不住莞尔一笑,打趣道:“二爷,你还真是健忘呀,大老爷不就在玄真观修仙求道吗?”

大老爷?

宝玉在心中快速搜索,片刻后,想起宁国府的老太爷贾敬酷爱修道,最后误服丹砂中毒而亡,看来这位“大老爷”就是指贾敬了。

宝玉不由得暗自纳闷:“警幻仙子”为何叫自己去玄真观,难道是去找贾敬?

但他肯定不会是得道高人,不然怎会吞丹中毒?

疑惑一闪而过,假宝玉随即立身而起,道:“袭人,陪我去一趟玄真观,我要见一见大老爷。”

“嗯!”

袭人轻点玉首,虽然对宝玉的变化很疑惑,但她没有多问,只是凝声提醒道:“宝玉,要去也不用急在一时,反正道观跑不了。可你若再不去向老太太请安,鸳鸯很快就会来催人了,到时你哪儿也别想去。”

“嗯,说得是,我听你的。”

假宝玉知道世家大族规矩特多,家法也特别恐怖,初来乍到的西贝货感激地笑了笑,随即大步奔向贾母的居处。

当宝玉来的贾母的居处时,王夫人与“大观园”内众姐妹早已端坐一旁。

宝玉与众女一番见礼后,心思灵活的他主动谈笑起来。

超前六百年的知识令假宝玉妙语如珠,不时还会随口说出几句人生至理,让一干大小女子无不美眸大张,惊喜之余又诧异不已。

至于贾母更是被宝玉讨好得喜笑颜开。老怀欣慰。

狡猾的宝玉知道,要想在贾府内随意行事,就必须先获得贾母的欢心。

眼见贾母与王夫人慈爱的目光中透出强烈的喜悦,不由得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久待唯恐露出破绽,还是先溜吧!

念着玄真观的宝玉说着说着,突然神色萎靡,还连打哈欠。

不用宝玉主动开口,贾母立刻一脸担忧急切地道:“宝玉,快回房歇着,明天、后天都别来请安,身子好了就派个丫头通知祖母。”

“孩儿不敢让老祖宗挂念,身体一好立刻来给老祖宗、给母亲请安,孩儿先下去了。”

宝玉转身离去,步履快速而不失平稳,颀长的身躯更是挺拔不凡,令目送他的一干姐姐妹妹无不朱唇微启,异彩与迷惑在她们眼底久久交织。

金陵,东门外十里之地。

在一片苍松翠柏的掩映中,雅静古朴的“玄真观”隐约可见,道观虽没有鼎盛香火、络绎游人,但因有贾家大老爷在内清修,宁国府自是捐献良多、供奉不绝,让其反因人迹稀少而显得仙气飘逸,深合道家之清净无为。

宝玉与袭人骑马慢行在官道上,因袭人不会骑马,坐轿又显得太过张扬,宝玉灵机一动,将袭人乔装打扮成漂亮公子哥,悄然从侧门离开贾府。

主仆两人共乘一匹马,袭人初时并未在意,直至因快马急行而倒入宝玉的怀中,玉脸瞬间一片羞红,美眸低垂,不敢抬起头来。

马鞍狭窄,袭人只得依偎在宝玉的怀中,起伏颠簸中,袭人的后背贴在宝玉的胸前,而她比寻常少女浑圆许多的臀丘更是一下一下摩擦着宝玉的大腿内侧。

宝玉因心情急切并未在意,而袭人只觉得宝玉胸前一片火热,热流隔衣钻入她的身子,令她的呼吸逐渐急促,突然随着马儿一次跳跃,一样物什抵在袭人的腰肢下、臀沟里。

“啊……”

袭人银牙一颤,呻吟飘出唇角,心海荡起记忆的波澜,眼前浮现出宝玉中邪之前那羞人的一幕。

也是事有凑巧,那日“怡红院”内一干丫鬟、婆子皆有事外出,只剩下贾宝玉与袭人在。

贾宝玉在无聊之下,翻出薛家大少爷私下赠送的闲书来看,一翻才知是坊间禁书。

从未看过如此“好书”的贾宝玉看至情动时,正巧袭人前来伺候,不由得“情兴”大发,强行拉着袭人就要行那云雨之事、享那鱼水之欢。

袭人身为贾宝玉的贴身丫鬟,自知那是她的宿命,柔顺的她虽不爱恋,但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贾宝玉,所以也就半推半拒的依从。

不料,初经人事的贾宝玉学那书中所言奋力向前一挺,硬挺的异物还未找到桃源洞口,突然猛烈的颤抖起来,犹如火山迸发般“岩浆”激射。

通体的酥麻让贾宝玉享受不已,“战场”初哥的他,以为如此就已经完成人生大事,身子一翻,刹那间呼呼大睡起来。

袭人年岁更长,又从婆子们口中知道一些羞人的事情,但少女的矜持让她羞于出口,只得又气又笑的收拾一番。

“唉!”

回忆起当日可笑一幕,袭人略带无奈的低声叹息。

自那次之后,宝玉一病就是月余,如今虽然已经痊愈,但他却好象已将那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自己虽未与他真的销魂,但清白已损,如今怎生是好?

淡淡的幽怨浮上袭人的脸颊,眉梢一颤,她悄然侧转偷看宝玉的神色。

飞奔的马儿上,锦衣少年双目肃然直视前方,鬌角的黑发迎风飘动,挺拔的身形尽显男儿气概;如此宝玉哪有半点脂粉之气?

袭人偷看着这个“陌生”的宝玉,心弦颤动得越来越强烈。

在这奔马之上、在这无意之间,每个妙龄少女梦想的甜蜜爱恋就此降临。

袭人脸儿一红、美眸微闭,发热的身子缓缓倒向宝玉的怀抱。

就在袭人芳心枰怦直跳的刹那,马儿突然四蹄顿止,宝玉轻柔地问道:“这就是玄真观吗?倒是一个好地方。”

袭人抬头一看,他们果然已经来到玄真观的大门前。

一个小道士正从门内迎出,单掌作揖一礼道:“敢问施主,可是前来拜见贾居士?”

宝玉惊讶地反问道:“小道士,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见大老爷的?”

“居士昨夜卜了一卦,卜相说今日会有贵客临门,所以小道一早就在此等候,正巧两位施主到来,所以有此一问。”

“是吗?”

宝玉惊声低叹,半信半疑随着小道士进入道观。

半路上,一个中年道士迎面走来:“贾居士说了,请男施主单独入内,女客请至偏厅用茶。”

宝玉又是心中一惊,不由得暗自思忖:这个贾敬看来真的有点“道行”竟然连袭人是女扮男装都能算出。

两分钟后,假宝玉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凝重地推开房门,跨步而入。

“果然是你!宝玉,坐下吧。”

朴素洁净的丹房内馨香缭绕,一个年已古稀的老者盘膝于地,下颔一缕须发,尽显他的道骨仙风。

“孩儿见过大老爷!”

宝玉学贾敬的样子,盘膝坐在蒲团上。

“老夫昨日一时心动,不由得卜了一卦,今日你果然应卦而来,看来贾府子侄中只有你与仙道有缘!”

贾敬细长的双目开合间精光隐现,感慨的话语带着一丝黯然。

宝玉眼珠微微转动,试探着问道:“孩儿此来欲请大老爷解我心中疑惑,孩儿最近总做一个怪梦……”

“宝玉,警幻仙姑已经授我法旨,你也无须多问,机缘到时一切自会明了!”

贾敬打断宝玉的询问话,末了有点失落地道:“老夫虽然幼年巧遇仙人,修得一点神通,奈何资质有限,始终难以大成。”

话语一顿,贾敬突然神色一正,朗声道:“宝玉,贾家大劫将至,命数已终!”

“啊,大老爷,你是说大劫?”

宝玉神色愕然,心中则波澜翻腾:这贾敬还真不是个神棍,按照红楼梦的故事,不出几年,贾家的确都要完蛋。

贾敬半白的眉毛微微一抖,无比沉重说出八个字:“妖魔乱舞,为玉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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