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艳阳高起时,小满被容司旸揽着腰去赴那桃花宴。

走到容府大门前就见到几个下人正在清洗门前的石阶,小满零星听到“老爷”、“动怒”之类的字眼,好奇的看向容司旸。

容司旸感觉到她的视线却未回头,只是将下人叫来问话。

那人上前几步满脸赔笑地答道:“回大公子,今儿个一早有个瘸腿的疯婆子上门胡闹,正巧被老爷碰上,那婆子满嘴喷粪说得难听,老爷动了怒气,叫人把她打出去了。”

“不长眼的东西,没见这里还有女眷么,你说的就好听了,还不赶紧干你的活去!”容司旸抬脚将那下人踹去一边,笑嘻嘻的也不在意,圈住小满的细腰把她抱上马车。

小满坐在车上极为不安,昨天容司旸说完桃花宴在贻思楼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辗转反侧地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容司旸去看一看。

他能说出贻思楼这地方,她就不敢再自欺欺人,容司旸必定是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说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把她带上,但是要她坐以待毙却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正所谓兵来将挡,就算是要死,她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哪怕明知容家人不会认下她这青楼出身的媳妇,她也要去挣一挣。

除非是他们亲口说了不再要她,否则休想她因为那点忐忑就主动离了容家!

“想什么呢,小脸绷得这么紧,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出来?”容司旸仿佛没有看到小满决然的眼神,指尖勾开她脸上的面纱,低头吻住那红艳艳的小嘴,长舌侵入口中迫使她与自己缠绵,许久之后才懒洋洋地放开她,“难得带你出来玩,今天又只有我们两个,可不许再板着脸了!”

小满朝他浅浅一笑,看得容司旸叹息一声。他也知道她心里乱得很,只是她心思藏得太深,若不如此,总觉得无法与她交心。

不久之后马车驶入贻思楼的后院,容司旸下车前仔细给她把面纱带好,趁机在她高耸的乳儿上捏了一把,“小心些不许把脸露出来,要是勾引了什么野男人,我可是要生气的!”

小满哪有心思与他调笑,再次踏入贻思楼简直是恍如隔世。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二年,离开的日子也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她曾以为容府会是她后半生的归处,再想起贻思楼时也没了那么大的怨气,然而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在容府呆多久,贻思楼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脑海里浮现出的全是老鸨子阴险的嘴脸,和姑娘们的冷嘲热讽。

小满愣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竟在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一条有力的臂膀带着男人灼热的体温强势的将她揽进怀里,容司旸低沉的声音里没了笑意,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怕什么,有我在呢!”

他揽着她向前走去,迎上来的老鸨子已经换了人,一见容司旸自己带着人进了青楼还有些不愿意,可是一看到那印着桃花的请柬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点头哈腰的把他们带上二楼。

此时二楼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男人们个个都是非富既贵的面相,身边都有女子作陪,只不过有人直接叫了贻思楼的姑娘,有人身边的女子却是像小满一样带了面纱。

四下打量一场,小满大概明白了这是一场权贵间的聚会,前来陪酒的姑娘少不得要被他们上下其手,以前也曾听说过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喜欢饮酒作乐,只是她从未接客,自然也没亲眼见识过。

容司旸带着小满特意寻了一张靠后的桌子坐下,转身向旁边一名清俊文雅的男子笑道:“修远来得好早啊。”

赵修远也笑了笑,深深地望了小满一眼,直言问道:“容兄今日带得是谁?”

小满看到赵修远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偏偏又被容司旸毫不掩饰地抱到腿上,用那懒洋洋的声音慢悠悠地反问:“难道你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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