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汪宅
橘黄色的烛火立在烛台上,随风摇曳不定,将一张圆桌上的几道身影投映在梁柱上。
汪寿祺听完仆人禀告,苍老面容上现出凝重,一时无言,语气忧心忡忡说道:“永宁伯去了姑苏拜访了郭驸马。”
扬州盐商财力雄厚,贾珩南下姑苏,彼等同样派了大量眼线暗中跟踪,并用飞鸽传书向金陵传递消息。
下首坐着的江桐同样眉头紧皱,苍声道:“汪兄,郭驸马别是透露了我们的底细吧?”
“纵使透露了又能如何,当初的那些银子,都是通过盐运司报效了给南巡的上皇,我等说来还冤枉呢,报效了不少家产。”黄日善愤愤道。
当年,如果不是上皇屡次南巡,他们犯得着往宫里送银子?
当然,这些盐商不会反思等盐商垄断之权原就是仗着隆治帝的信任。
汪寿祺道:“都是一些陈年旧账,许多都牵涉到宫里,倒也不用担心。”
萧宏生想了想,道:“如是永宁伯先前要查,就会借程、马两家一案牵连我等,也不会等到现在,如是查一些陈年旧账。”
“萧贤侄说的对。”汪寿祺面色顿了顿,目光闪烁了下,沉声说道:“如是朝廷真的要将我等赶尽杀绝,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不会这般麻烦,况且朝廷如今又行了票盐法,现在整个淮扬等地,不论大小商贾都去领了盐票,贩售盐利,也不用担心淮盐滞销,按说愈发肆无忌惮才是。”
江桐沉声道:“话虽是这般说,但也不能不防,我瞧着别是朝廷见财起意?听说老马、老程他们家查抄了不少财货,这财帛动人心啊。”
汪寿祺点了点头,道:“是不得不防啊,我瞧着,我等族里还是要有读书做官的才行。”
朝中无人,再多的财富也只能成为砧板之肉。
姑苏城,月儿弯弯,刚至柳梢,迷离的夜色笼罩了高墙巷弄,廊桥牌楼,一盏盏悬在宅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晃不停,而悬着“林宅”二字的黑油桐木匾额的宅邸中,灯火稀疏点点。
西南院落,一片竹林掩映的厢房之中,贾珩用罢晚饭,步入房中,室内布置典雅,西面墙上挂着名人字画,而东面墙上则放着立柜,其上放着各式书籍,有一些还是稀世珍品。
“珩大哥。”黛玉将盈盈如水目光从书本中抽离而出,看向那青衫直裰,萧轩疏举的少年。
少女在午睡睡醒之后,都在思忖不知怎么伺候,只是让紫鹃连忙准备热水好好洗了一遍,谁知道珩大哥怎么伺候?
难道,伺候自己洗脚?
贾珩转眸之间,目光温煦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女,轻笑了下,说道:“妹妹,看什么书呢?”
“辛稼轩的词集。”黛玉柔声说道:“辛稼轩能文能武,既做得了豪放词,也不乏婉约词牌。”
贾珩面带微笑,就近坐在黛玉身旁的床榻上,轻声道:“辛稼轩的那首词,我倒是最喜那一首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黛玉闻言,罥烟眉下,灿然星眸弯弯一成月牙儿,掩嘴轻笑道:“珩大哥,这是李易安的诗词呢。”
对上那双温煦如水的目光,恍悟少年在逗趣自己,四目相对,凝睇而望,柔波潋滟而下,微微垂下眉眼,轻声道:“珩大哥。”
贾珩目光落在已现绝代芳姿的俏丽容颜上,伸手轻轻托着黛玉圆润的下巴,细腻入微的肌肤蕴藏着青春靓丽的气息在指间寸光流溢,轻声说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黛玉闻言,芳心微羞,螓首蛾眉垂的更甚,灯火如水铺染而来,稚齿婑媠的少女,那张妍丽脸颊羞红成霞彤彤如火,两弯似笼姑苏烟云的粲然星眸,渐渐蒙上一层朦胧雾气,
不多时,却见那温软气息凑近而来,再也熟悉不过的亲昵,宛如一叶扁舟,几乎要湮灭其中。
正是深秋之时的苏州,夜晚的温度下降了许多,微冷秋风吹动着庭院中的一棵桂花,婆娑起舞的枝叶中,间杂的几朵金黄小花,散逸着暗香倏然飘落,轻若无物的落在青白秋露滚动的石阶。
静谧柔和的月光,如洪瀑泻落而下,在屋脊上的琉璃瓦上如水流动,往来回复。
闲庭桂花落,夜静春山空,请问诗人表达了一种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良久,唇分,贾珩见着女孩的俏脸宛若那带雨娇花,欣赏着她姣好的身段,
双手在她的身体上四处游走,在拂过胸前时伸手握住了黛玉圆润翘挺的酥乳,温柔娴熟地揉捏挑逗起来。
“呜嗯…珩大哥…这样的…停…停一下。”
被突然揉捏敏感点的快感点燃,丝丝缕缕的火热触感顺着贾珩也的手指流向全身,纯洁娇嫩的少女满脸羞红,心中的羞赧让她本能地想要挣扎,
但在被贾珩的娴熟手法抚弄过后的娇躯却变得毫无力气,甚至连身体一时间都无法动弹,
柔若柳条的娇嫩手臂无力的扑打着他的胸膛,但却只能像是欲拒还迎一样变成了调情;张开小嘴想要娇嗔,可是话刚刚出口却变成了浸着蜜糖一样娇软的呻吟。
粉嫩如蕊的蓓蕾也止不住的充血酥挺,奶油一般白嫩无暇的娇柔双乳在贾珩的手掌中如同橡皮泥一般被揉搓把玩着,
让她本就因为芳心娇颤而变得更加敏感的粉润乳珠更加明显,一层细密的汗珠悄然覆盖在玉润肌肤上,让少女清新淡雅的幽香泛起了几分雌熟。
黛玉只感觉心神仿佛都快要被那酥麻感烧坏了一般,一双含露眼眸泪光闪闪波动颤抖着,细碎的贝齿轻轻咬着鲜嫩樱唇,
只是那纤柔合度的双腿竟然开始下意识的摩擦起来,从玉胯间传来了微妙难耐的湿滑触感。
过了一会儿,贾珩轻轻拥着衣衫半褪、醉颜微酡的黛玉,细嗅着少女身上的淡雅幽香,附耳说道:“我来伺候妹妹吧。”
说着,在黛玉耳畔轻语几句,释解其疑。
黛玉弯弯罥烟眉之下,原先已然微微阖上的熠熠星眸陡然瞪大开来,颤声道:“这,这……怎么能行?”
然而还未说完,旋即看向俯首咩咩的贾珩,已然羞不自抑,清丽眉眼缓缓低垂下来,抚着贾珩的肩头,情难自禁一声娇魅的呻吟逸出唇瓣。
橘黄灯光晕出一圈圈光芒,落在帷幔的流苏金钩上,映出浅浅光影,细致而观,犹如镜光画影。
依稀可见黛玉螓首微微扬起,秀美发髻上的一根簪子垂下的细碎流苏轻轻摇曳不定,鼻翼中腻哼阵阵,柳眉微微蹙起,星眸似张未张,
嫩唇中吐出娇媚的酥吟,只是视线稍稍往下,那稚嫩花蕾却被少年含入口中恣意的舔弄,含吮,留下一排排羞人的淡红印记。
还未等少女适应那难耐的酥麻快意,贾珩却是趁热打铁,含住黛玉的甜美乳蕾狠狠允吸了一口,
牙齿轻轻咬着红润嫩樱往后轻拉,被拉长伸直的乳蕾传递给黛玉丝丝的疼痛以及酥麻到快要融化意识的强烈快感。
“嗯…啊…珩大哥…嗯…啊咕…不,不要啊啊啊……”
银牙紧咬,羽睫频颤,星眸微阖荡漾着水波,下身濡湿着却止不住地淌出丝丝缕缕的春溪。
而随着贾珩的大手拂过那玲珑腰线,探入那春涧溪谷。
粗糙的指腹刚一碰触那雪白馒丘间的幼嫩蜜裂,身下早已羞涩欲昏的黛玉更是双手交叠紧紧压住粉唇,竭力控制着呻吟。
柔软粉嫩的处子幽谷蠕动着吮吸他的手指,不时吐着花蜜向他述说着少女此时享受着的是何等销魂蚀骨的难耐快感。
看到黛玉如此敏感,在他爱抚下春情荡漾,贾珩促狭一下,似是无意般指尖在少女甜腻羞怯的香喘中,划过那娇美粉嫩的两片花瓣,
挤入少女皙白诱人的臀瓣缝隙中,在酥翘臀肉的压感中落在了那稚幼鲜腻的菊蕾后窍上。
一圈圈精致粉嫩的菊瓣颜色疏淡,整齐的排列组合在一起,在周遭雪白臀肉的映衬下,恍若风雪中娇绽的鲜花。
与其说这是排泄的穴孔,更像是某种艺术品。
只是这抵在臀后的异样触感,立刻让黛玉这位绛珠仙子情难自禁地用精巧的瑶鼻哼出歌唱般的苦闷甜哼,害她焦虑的扭着臀,怕贾珩真的用手指插进她那比私处还要羞人的地方。
“怎么会是这里,好羞人的地方。”黛玉酥麻的同时,心里暗自紧张着。
只是少女那微微翕动着的娇嫩菊腔,对于这抵在细密菊纹上的粗糙异物,却是自顾自地蠕动痉挛起来,险些将指尖都直接嘬吸入了火热湿滑的菊穴软肉中,
而黛玉却是非常害怕这股异样酥麻感,紧贴着贾珩坚实胸怀的娇柔酮体此时更是丝毫不敢动弹,生怕因为一些微小的动作,都让自己再度感受那似是能间自己融化的酥麻快意。
好在在贾珩在将她挑逗的喘颤不休后,并未辣手摧花,绕开了那水流潺潺的溪谷后,而去抚摸她纤柔细嫩的腿脂,
他的大手延着均匀的曲线一路轻薄到黛玉的冰润玉足,最后轻轻握起柔软的脚丫,逗弄着十颗珍珠般剔透玲珑的幼嫩足趾。
而与此同时,贾珩的嘴唇也从黛玉细嫩修长的玉颈一路向下,但目光始终舍不得离开她红晕霞染的雪腻秀靥,
唇片每吮吻一次,便会在丝绸般光洁无瑕的玉颈上留下淡红色的淫艳吻痕;
紧接着粗舌复上了少女甜腻幼嫩的酥圆雪乳,下流地舔舐着黛玉敏感的娇幼乳脂,将甜美香汗尽皆卷入薄唇之内。
贾珩压在在黛玉身上,一边挑逗着少女被蜜露濡湿得软腻娇滑的穴瓣,一边沿着纤细娇嫩的柳腰向下游走,越过光润平坦的腹部。
事到临头的少女双腿夹蹭,粉唇微张,还想着说些什么,可随着腻哼一声,贾珩已然低下头将脸都埋在了黛玉的双腿间,
鼻翼翕动间贴在甜软滑腴的粘腻莲穴上,馥郁淡雅的幽甜气息让他也亢奋不已,双手掰着少女微微绷紧的莲足,伸出舌头舔舐着黛玉点缀着几抹芳草的娇腴蜜丘,攫取少女的蜜露。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诗人所用白描的描写手法,以动衬静,然而在时隔数百年之后,却承载了不堪重负的比兴之意。
随着贾珩的舌头在那条粉润缝隙间由下向上扫过时,已有些迷蒙的黛玉感觉身子一颤,
花房深处更是一阵触电般的酥麻,顷刻间,黛玉那蜿蜒成一条粉红细缝的桃源,两瓣仍微微翕动的紧密花唇,难以抑制的溢出一股股的花蜜。
贾珩的舌头时而钻入嫩膣,时而舔弄黛玉最敏感的粉润豆蔻,骤增的快感让黛玉浑身一紧而后爆发出娇羞的泣吟。
而饱饮着少女馥郁蜜露的贾珩,却是不禁在心中暗道,不愧是和蘅芜君齐名的绛珠仙子,这淫浆蜜露竟然也是真实无虚的幽香甘甜,
一时间,萦绕口中的甜腻馥郁,让贾珩舔舐撩拨地更加激烈的同时,两只手还不住的摩挲把玩着女孩的曼妙娇躯,
无论是娇软如脂的酥挺雪臀还是圆润紧实的雪白美腿,都被他的修长手指挤压按过,留下了一道道淡粉的印记。
随着贾珩舌头舔舐得愈发用力愈发深入的,从未体验过如此奇异酥麻感的少女,神思迷惘间,
只感觉到一条粗粝黏腻的舌头不断撩拨着自己的敏感蜜丘,乃至情郎的灼热而急促的呼吸不断将一股股热气喷洒在桃瓣自是上,给花唇和玉腿间柔嫩的肌肤阵阵酥痒,
那种羞人至极的感觉,让她紧绷着身子,闭上双眸,柔荑紧紧攥着身下被褥,难耐地扭动着水嫩翘臀,看似像在逃避,但更像是主动迎合贾珩的舔舐。
黛玉被贾珩舔弄得欲仙欲死,螓首轻摇,黏在汗湿酥胸上的几缕发丝更显几分春色。
被大手握着的秀致玉腿高高翘起,嫩如剥荔的晶莹足趾紧紧蜷缩,连雪嫩光洁的足背都抹上了情欲的绯红。
“嗯!咿呀…啊…哈…哈…嗯,嗯,嗯呼…呼…”
又是几个来回的舔扫,一股难以笔墨和语言形容的酥麻快感如同闪电般由下体冲击而至,使她芳心剧震,欲呼无力、欲拒难当,只在鼻间发出一声短暂而急促的甜美呻吟声。
黛玉秀郁发髻上别着的碧玉流苏原是轻轻荡起秋千,倏而原地画圈,然而静止下来,炫动着圈圈熠熠光辉,而窗外屋脊上的一轮弦月也为云曦席卷遮蔽。
金秋十月的苏州,夜深露重,薄衾难耐寒凉,夜已三更,马滑霜浓。
秀榻之上,少女洁白无瑕的雪躯沁出香汗,娇细的幼膣紧紧夹住了探入花径的粗厚舌头,娇嫩耻丘深处涌出股股爱液打湿了贾珩的脸庞。
贾珩艰难地将舌头从黛玉的娇嫩幼膣内抽出,拿着手帕擦了擦湿透的脸,仔细欣赏着不落红尘的绛珠仙子被他“侍奉”得光洁雪嫩的绮糜玉胯,
新剥荔肉般光洁樱丘此时沾满了莹润的春露,蜜贝间缓缓翕张收合的湿濡花苞妖艳得像是一朵诱人堕落的罂粟花。
随即,看向娇躯颤栗,生活不能自理的黛玉,强烈的征服感涌上心头,凑到紧闭星眸的少女耳畔,低声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黛玉真不愧是绛珠仙子,怎禁得……
黛玉:“……”
黛玉往日那张带着几分俏丽的玉颜,脸颊玫红如霞,心思晶莹剔透的少女,一下子明了贾珩话中之意,芳心愈发羞窘,睁开星眸,急声嗔恼道:“珩大哥,你……你欺负完人,还取笑。”
怎么可以那般取笑她,她原是给他取笑的?
贾珩压下唇齿之间的丝丝甜腻,伸手拥住了黛玉的削肩,给黛玉整理着裙裳,看向少女那张酡颜桃腮,明艳动人的容颜,
稚气未脱的幼嫩玉靥犹如新荷初露,那份秀润冶艳的青涩味道,好比毒药一般散发着令人垂涎的禁忌诱惑。
贾珩轻轻抚着少女的削肩,温声道:“不是欺负,是喜爱,说来,终究是委屈了你。”
黛玉芳心之中正自羞意未褪,将螓首靠在贾珩怀里,心头羞喜与甜蜜交织在一起,还有一丝没来由的怅然,抿了抿粉唇,颤声道:“珩大哥以后别这般说了,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委屈的,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对上那双粲然的星眸,贾珩一时默然,握着黛玉的素手,拥住怀中,心头忽而有些沉甸甸,低声道:“嗯,妹妹的心,我明白的。”
两个人腻着,温声说道:“等三妹妹和云妹妹过来,就不便与妹妹亲近了。”
这就是提前打好预防针,不然等到时候冷落了黛玉,黛玉再凄凄惨惨戚戚,或者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其实有些时候,他并不是爱情饮水饱,而是在试着潜移默化影响着黛玉的性情,如果他不想如宝玉一样,碰到作妖精。
“大过年,偏说死呀活的。”黛玉就能气鼓鼓说,“我偏说死,我这就死去。”
嗯,仔细一想,好像还挺有意思?
黛玉看向那俊美的少年,柔声说道:“珩大哥,云妹妹和三姐姐来了,这边儿也能热闹许多了。”
少女芳心幽幽一叹,如是那位咸宁公主来了,珩大哥也不好单单陪着她了。
上次贾珩已经向黛玉坦白过和咸宁的过往,不过并没有提及宝钗。
当然,黛玉也没有问,或者说还没有怀疑。
贾珩轻声说道:“等南边儿事了以后,咱们回京,园子恰恰也修好了,那时候妹妹还有云妹妹、三妹妹、宝姐姐住进去,游园赏景,吟诗作赋。”
为什么男人喜欢画饼?其实不是男人,而是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都在画饼,高情商说法,希望,是这个年代像钻石一样珍贵的东西。
而且,画饼换来虚假的、一时的、提前的愉悦和融洽氛围,或激励员工,或欺骗感情。
当然,他这个不是画饼,而是……红楼梦。
黛玉轻哼一声,星眸粲然如虹,忍不住说道:“珩大哥这是在金屋藏娇吗?”
也不知如何,许是方才前所未有的亲昵,让少女完成了某种心态上“蝶变”,起码在贾珩跟前儿很自然而然暴露出一些“本性”。
贾珩没有回答,而是轻声道:“我那天看着图纸,我就在想,在舆局的天元位置,让人种植一片竹林,等到仲夏时节,绿荫成浪,竹影摇曳,想来居住在其间一定是一桩惬意、舒适的事儿,晚上能寻一张藤椅,看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我想唤作潇湘馆,妹妹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潇湘馆?
那种量身定制,费尽心机,或者说冥冥之中的对应,恍若直击灵魂,三个字拓印在黛玉的心灵中,让少女心神颤栗,喃喃说道:“潇湘馆?”
天元位置,围棋之天元,正是棋盘之中心,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所以,这是给她准备的?
珩大哥……
事实上,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能化解金屋藏娇的答案。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贾子钰今日再入陆地神仙境!
贾珩轻笑说道:“妹妹以后就居住在潇湘馆,周围种的多是潇湘泪竹,妹妹就是那潇湘妃子了。”
说着,轻轻摩挲着少女的细腻入微的脸颊,柔声说道:“妹妹正如潇湘妃子,矢志不渝,质洁馨纯。”
黛玉星眸微动,泛起朦胧雾气,将螓首轻轻抵靠在贾珩怀里,羞喜说道:“珩大哥。”
可以说,此刻的黛玉,已被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
贾珩搂着黛玉,也不作其他,嗅着少女秀发如兰如麝的清香,温存了一会儿。
“珩大哥,这件衣裳,珩大哥带上吧。”黛玉起得身来,忽觉身子绵软的厉害,撑着一只藕臂,声音酥腻说着,从床榻里间取出秋裳,颤声说道:“珩大哥,你看看合适不。”
贾珩拿过手中那件秋裳,织绣精美的苏锦长袍,就着朦胧灯火,看向其上细密的针脚,抬眸看向正目光期冀地看向自己的少女,轻声道:“妹妹的针线活,真是愈发巧夺天工,匠心独运了。”
这都是黛玉一针一线绣将出来,云英未嫁的少女给他缝制着衣裳,真是将他当作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黛玉星眸明亮熠熠,柔润盈盈中,已是潋滟微波,柔声道:“珩大哥,在外注意别受了风,我听紫鹃姐姐说广东那边儿潮热湿冷,得多加件衣裳呢。”
“嗯。”贾珩凝眸看向黛玉,笑了笑道:“妹妹可真是贤妻良母。”
黛玉正听着“贤妻良母”,忽而秀眉之下,明眸睁大,雾气朦胧的星眸,莹润如水,却见那熟悉的气息袭近而来。
不是,刚刚珩大哥才……啊,怎么可以那样?
少年相比于黛玉嫩滑香舌粗厚不少的舌头狠狠的与她纠缠在一起,在少女甜糯口腔之中任意搅动,恣肆掠夺可口的汁液。
唇舌交缠间,发出了咕滋咕滋的淫靡水声,这让贞纯娇柔的少女更加羞耻。
只是不一会,黛玉便被那雄浑气息和紧紧拥着娇躯的大手烫得心绪酥颤摇曳,发出如小动物般娇软甜糯的呻吟迎合着情郎——
迷蒙间,黛玉纤软似雪藕的粉臂紧紧搂住少年的脖颈,仰着修长脖颈,慢慢地吞咽着情郎递过来的唾液,在品尝到自己蜜露花汁独有的味道时,不由得双靥含羞。
良久,唇分,两人间牵出一条淫靡的银色水线。
贾珩抬眸看向脸颊红润如霞的少女,打趣说道:“妹妹怎么还嫌弃自己?”
黛玉:“……”
不是,这怎么可以说她,珩大哥怎么这般……坏呀,分明故意看她出丑。
“妹妹,我等会儿试试这件衣裳。”贾珩轻笑了下,也不再逗趣,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与黛玉腻歪了一会儿,这才拿着秋裳离了黛玉所居的厢房。
……
……
翌日,一大清早儿,晨曦微露,秋风吹动,天阴沉沉的,似酝酿着一场秋雨。
贾珩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中,前往在苏州府辟署驻节的江南巡抚衙门,巡抚章永川以及布按两司的长官以及苏州知府,前往沿海烽堠视察。
陈汉在太仓州的江防要地,设置了烽堠、所、营寨、卫等多级预警防御体系,这些防御设置其实更多是通知在通州卫港的江南大营水师,以便出兵相援。
近些年,广袤海域之上,除却少数海寇在海上劫掠过往客商,并未沿着江防诸县登岸骚扰。
“永宁伯,因为常有江南大营水师出海巡弋,这些年把守烽堠的兵丁,这些年轮换也有所懈怠。”及至下午时分,小雨淅淅沥沥,章永川站在烽火台上,叙说道。
贾珩收回目光,心头思索,或许可以将望远镜制出来,这个光学原理并不复杂。
压下心头的思绪,转头看向章永川,问道:“江南大营这几年,操海水师并不怎么出海,除却最近的一次虏寇合流,乘舟登岸骚扰,可还有其他警情?”
江南巡抚章永川身后的太仓州知州陶正脸上堆起笑容,说道:“这些年只是有海寇在海上劫掠为祸。”
贾珩默然片刻,问道:“他们都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当地官府可曾收到报信?”
陶正连忙道:“回大人,朝廷原就厉行海禁,有些行之海上的海船,多是走私而来,有的货船之主,纵是遇到劫掠,担心触犯朝廷法度,也不敢报官。”
贾珩皱了皱眉,喃喃道:“海禁。”
如果不行海禁,在沿海港口设定海关港口,从商贸中抽取关税,然后再以海师缉私,又能为朝廷开辟财源。
章永川看向那少年皱眉思索,目光闪了闪,心头涌起一股感慨。
这就是军机大臣,宰执枢密,从海禁两个字,应该正在思索着国策大计。
这般年纪轻轻,就已是国家重臣,让他们这些立志上佐君王,调理阴阳的读书人情何以堪?
贾珩沉吟了一会儿,道:“近些年,朝廷海禁之策时禁时弛,阁部科道对此聚讼纷纭,难有共识,地方官府也是无所适从,朝廷对开海之利弊,还会再议。”
其实,这时候想去松江府的上海县看看,这时候的上海还未开埠。
章永川闻言,心头微动,难道这位永宁伯有意大开海禁,可前不久不是还派兵缉私,将扬州四家盐商送入监牢?
贾珩面色沉静,转头看向章永川,问道:“章巡抚为一省抚台,代天子牧守、坐镇地方,今苏州、嘉定等地府卫,章大人还当雷厉风行督促整训。”
其实,他也可以插手地方卫所的整顿,但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事必躬亲。
章永川拱手道:“苏州卫、太仓卫,下官最近都会督促整饬,还请永宁伯放心。”
贾珩点了点头,在府卫的簇拥下,继续视察着苏州烽堠,接见苏州府的大大小小官员,一直忙了两天,才离了苏州。
金陵城,锦衣府镇抚司
贾珩将黛玉和甄溪送回宁国府,让锦衣府卫派人通知着汪寿祺等人,准备询问两淮都转运司的账目亏空事宜。
“京中快马递送的公文,已对兵部侍郎蒋夙成、孟光远二人革职待参,派了右副都御史张治过来,查察兵部武库清吏司亏空一案。”陈潇轻声说着,将一份公文和邸报递送而来,道:“邸报登载了你的奏疏部分文字。”
贾珩接过公文和邸报,翻阅了下,说道:“兵部两位侍郎被南下,兵部部务不能乱,让锦衣府考察官声、事迹,我看着得用的,先行襄赞部务。”
此刻,正是南京兵部吏员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之日,他也需要拣选一两个干活的。
“二人被钦差查办,金陵城中的暗流,想来也能平息一段时间了。”陈潇秀眉之下的清眸闪了闪,轻声说道。
贾珩面色幽幽,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道:“我们离开这段时间,希望还能消停吧。”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锦衣校尉扶着绣春刀大步进入官厅,抱拳道:“都督,扬州盐务总商汪寿祺、江桐、黄日善、萧宏生四人来了。”
贾珩面色淡漠,道:“请。”
不多一会儿,四位扬州盐商在锦衣府卫的引领下,心思忐忑地迈入官厅。
此刻,汪寿祺苍老眼眸偷偷瞧着镇抚司周围两座差房中进进出出的锦衣府卫,心头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相比在酒楼、画舫,约见之地就在镇抚司,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不由想起当初在扬州百户所之时,程、马、黄、鲍四家的盐商,因为一场刺杀,从此没了两家,而后一发不可收拾,扬州八大盐商从此只有四位。
此刻,萧宏生年轻俊朗面容上,眉头微微皱起,同样思忖着缘故。
贾珩抬眸看向汪寿祺,沉吟片刻,道:“汪老爷,许久不见了。”
相比扬州百户所的衙司简陋,南京锦衣府镇抚司是按着部院衙门的规制修建,五间开间的大堂显得气派、威严了许多。
一方沉重的拱形条案,上备签筒、砚台、笔架等物,靠背椅之后是黄铜浮雕,镌刻着一只猛虎,虎虎生威,栩栩如生。
下首则是两排椅子和茶几,就差坐上蓑衣麻鞋的锦衣卫十三太保。
贾珩此刻一身朱红底料行蟒服,头戴无翼山字冠,因是入秋,外罩一袭黑色披风,微微侧坐在衙堂之后的靠背椅上,从窗栅泻落的微暗日光,泻落在黑冠正中扣着的一颗绿色翡翠,在鼻梁旁投下一丛阴影,面容半明亮、半微暗,唯有冷眸如电。
陈潇按刀在一旁,英气眉宇下,清眸凌冽如电,看向几位盐商。
贾珩看向汪寿祺、江桐、萧宏生等一众盐商,摆了摆手,周围的锦衣府卫朝着贾珩拱了拱手,徐徐退出大堂。
汪寿祺拱手行礼道:“永宁伯,不知唤老朽等人前来,有何见教?”
贾珩面无表情,白皙如玉的手掌,掂起一本寻书吏誊抄过的簿册,轻轻一抛,“啪嗒”一声扔在地上,书页顿时刷地翻开,沉声道:“汪总商,江总商,可看看这个。”
这次是以总商相称,公事公办,自带着一股军机重臣的威严气度。
汪寿祺见此,苍老面容微微一变,心头“咯噔”一下,在周围按刀的锦衣府卫注视下,后背渐渐渗出冷汗。
而江桐同样面色苍白,目光紧紧盯着那本簿册,心底同样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萧宏生脸色苍白,心头同样恐惧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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