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一晚上都很黏季楠渊。

两人躺在床上一起看画册,看着看着,余温就凑过来亲他的唇。

季楠渊原本想着明天赶飞机,不想折腾她,见她主动招惹,也就不再忍耐,压着她做了两次,直把余温操得浑身酸软无力,这才抱去洗了澡搂着她睡觉。

第二天孔羡仪过来送机,见余温素颜朝天,脖子上全是大片吻痕时,拉着朱德华的胳膊说,“看见没?”

朱德华点点头,“看见了,非常羡慕了。”

孔羡仪:“……”

飞机要飞近十三个小时,余温就靠在季楠渊怀里,两人头靠头,时不时亲昵地小声说话,偶尔对视就会情不自禁地接吻。

边上的朱德华戴上眼罩,一脸生无可恋。

晚上近九点半才到法国,打了车到了住的地方,余温先订了吃饭的地方,随后牵着季楠渊上楼。

楼上楼下的住户散步回来,见余温牵着男人回来,全都惊奇地用法语问她,“他是谁?”

余温用法语回,“我丈夫。”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

“两天前。”余温笑着伸手露出自己无名指的戒指。

“太棒了!恭喜你!”

一行人回家后全都兴冲冲地做了小甜点过来送给余温和季楠渊,“祝你们新婚快乐!”

季楠渊用法语道了谢。

门关上后,余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会说法语?”

朱德华也愣住了,“summer,他刚刚那句法语好标准,我还以为是门外的人在说话。”

“一点点。”季楠渊说的仍然是法语。

余温惊奇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学的?”

季楠渊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伸手捏起一枚甜点放进嘴里尝了尝,“有接触过法国客户,凑巧学了几句。”

他学了两年,还考过法语卷子,拿了满分。

这些余温当然不知道。

他也不准备告诉她。

那些失眠的日夜,他都是靠着几本法语书,缓缓地纾解自己对她的想念。

余温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洗澡。

朱德华瘫在沙发上跟友人打电话。

季楠渊一个人在房间里四下转了转。

余温有个画室,里面墙上贴满了油画:

他的裸体,他的脸,他的背影,他在路灯下抽烟,在医院窗口抽烟,在酒吧里调酒,在漆黑雨夜时,裹着寒意与雨水的轮廓。

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餐桌上的早餐,雨夜桌上的两杯泡面。

两个人在沙发上纠缠的裸体,他的巨物进出她的穴口。

画得很仔细,他那颗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画架上还有一幅画完的作品。

画的依然是他。

赤着身体靠坐在画室的椅子上,翘着腿,一双眼隔着人群看向她。

唇角带着笑。

季楠渊正安静地看着,朱德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进来。

“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但我希望,你以后对summer好一点。”

朱德华看着满墙的画,冲季楠渊道,“听小孔雀说,summer以前很爱笑,但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看着很冷,不太爱说话,你们分手这件事让她很受伤,从我认识她到现在,她都没交往过任何男朋友。”

“我知道。”季楠渊食指轻轻抬起,摸了摸另一幅画。

画上是两个人在接吻。

左下角有很小的数字,他凑近了看。

6.17。

是他的生日。

他似有所觉地抬头环顾,顺着满墙的油画开始找。

朱德华不明所以,“你在干嘛?”

季楠渊已经找完了整面墙。

二十三岁生日那天,余温为他画了二十三幅画。

二十四岁生日那天,余温为他画了二十四幅画。

二十五岁……是二十五幅。

二十六岁……是二十六幅。

今年生日还没到。

余温已经画了十五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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