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夏暮初秋。

槐花纷纷,落了一地,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

绿意将褪未褪,草木将黄未黄,万物由盛大迈向内敛。

暑去秋来,天气转凉,枫叶渐红,菊花初放,风吹稻谷浪推浪。

马路上。

罗松骑着自行车前往轧钢厂。

后座上,秦淮茹安静的坐着,想靠在他的背上,却又有些犹豫。

罗松到底是干部,自己虽然依恋他,却也不能给他惹麻烦。

心里这么想着,她便收起心思。

假装矜持的伸出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衬衫。

“今儿先把入职手续办了,抚恤金申请打上去。”罗松沉吟道。

“至于钱什么时候下来,要看申批进度,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领取。”

“还有明天你们送贾东旭回乡下,记得把户口的手续都办了。”

秦淮茹轻轻点头,微笑道:“小松,谢谢你帮我。”

“你不知道,今儿上午我听报信的人说东旭没了,感觉天都塌了。”

有了罗松的帮衬,她就想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不再迷茫忐忑惶恐。

想了想,好又问:“小松,我一定要去生产车间么?”

“我想去后厨,你现在不是管着食堂么?能不能把我调过去?”

罗松笑骂道:“你这死女人还真会挑地方,后厨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我可不敢把你调到厨房工作,你要是偷了粮食连累我怎么办?”

秦淮茹嗔怪道:“哪能啊?我手脚很干净的,不会乱来。”

“想都别想,再废话我把你调渣炉房去!”罗松没好气道。

果然,贾东旭一死,秦淮茹开始当家独立起来,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先说好啊,我帮你忙,没收你礼物,是看在咱们之间的情分上。”

“你若得寸进尺,我以后就懒得管你家的破事儿了!”

“至于你不想去车间工作,那也好办,可以去扫地当清洁工,工资是一样的。”

秦淮茹委屈道:“你是我男人,我也只能靠你了,有事儿不找你找谁?”

“扫地啊,虽然不用学技术,可没发展前途啊,顶天当个一级工不得了了。”

罗松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呗,以后再找合适的岗位。”

“那算了,我还是在车间当工人吧。”秦淮茹道。

“不过你要帮我找个靠谱的师傅,这事儿能办到吧?”

罗松颔首道:“那倒可以,三车间陈大姐是五级钳工,够资格当你师傅。”

“车间里的女工人多吗?”秦淮茹好奇道。

罗松点头道:“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女人虽然比男人少太多,但也不少。”

“记住啊,去了车间工作,要放勤快些,别偷奸耍滑磨洋工。”

“要懂得虚心求教,不懂就问,学技术就是这样,要趁热打铁,早些入门。”

“你若磨磨蹭蹭偷懒,把心气儿磨没了,以后想学也学不会了。”

“别等三年学徒工做完,还没学到技术,想转正也转不了,有你急的时候。”

原剧中,秦淮茹拜了易中海为师。

要么是易中海没用心教,要不就是他帮秦淮茹承担了许多任务。

导致她天天混日子,走歪门邪道,竟把心思放在算计别人的馒头上面了。

所以她工作许多年,就是没学到技术,也一直转不了正。

虽然一级钳工技术很简单,可再简单,那也是技术啊!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道:“你看我像偷奸耍滑的人吗?我很勤快好不好?”

……

四合院,前院。

今儿贾东旭出事,院儿里上班的人都请假回来了。

刘海中和郑刚一块儿过来,找到阎埠贵。

“老阎,你家那口子做的不地道。”刘海中腆着肚子批评道。

“群众都跟我反应,说她把发瘟的鸡拿到院儿里来拔毛,就是不安好心。”

郑刚冷着脸道:“这件事性质非常恶劣。”

“要是以谁的鸡得了瘟病,有样学样,谁还敢再养鸡?”

他今儿听到消息后,十分生气,因为他家也养了两只鸡的。

两只母鸡下蛋,赚的其实不多,重要的是能为家人补充营养。

如今各种物资贵乏,鸡蛋很不好买,想要补充营养,只有鸡蛋最实在。

刘海中点头道:“不错,原本许多群众提议开全院大会,处理你们的。”

“不过出了贾东旭这档子事,大会就不开了,但你要去家家户户诚恳道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阎埠贵张着嘴硬是插不上话。

郑刚接话道:“光道歉还不行,每家给一个鸡蛋,聊表歉意吧!”

“老阎你不会舍不得吧?你要真不舍不得鸡蛋,我就上报街道了。”

阎埠贵本来有火,想狡辩来着,可听到郑刚最后说的话后,连忙道:

“行行行!你们都出面了,我还能反抗不成?”

“这事儿确实是怪我家那口子太麻痹大意,根本没想这么多。”

郑刚冷哼一声说:“有没有想到,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行了,既然老阎同意道歉,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刘海中挥手道。

“老阎,群众都很愤怒,你现在就拿着鸡蛋,去各家各户道歉吧!”

阎埠贵尴尬道:“我家鸡蛋数量不够……”

“不够就出钱,一个鸡蛋五分钱。”郑刚提议道。

阎埠贵虽然爱钱如命,却也知道形势比人强。

今儿这事儿总归是他家不占理,这个亏不吃也要吃。

于是他点头道:“行吧,五分钱就五分钱,哎,这叫什么事儿啊!”

“哼,你就知足吧!”郑刚没好气道。

“要是院儿里的鸡过两天得了病,哼哼,看有没有人来找你麻烦。”

阎埠贵恼火道:“合着这事儿还没完没了是吧?”

“那我懒得道歉了,我给了鸡蛋,道了歉,还有麻烦,何苦遭这份罪?”

刘海中皱眉道:“老阎,别说气话。”

“你应该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上报街道后,你大爷身份肯定不保。”

“非但如此,你们家那口子还有可能去吃一段时间的免费湖湖。”

郑刚点头道:“不错,都告你们家投毒,众口铄金,看你怎么狡辩?”

“哼,少来,我也不是吓大的。”阎埠贵嘴硬道。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回屋拿了钱和蛋,去养了鸡的各家各户,登门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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