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依纯走到齐新博跟前,温声道:“齐新博,我能先跟你谈谈吗?旁边有个咖啡馆,很安静。”
思虑了片刻,齐新博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深秋的阳光暖暖的很清亮,透过玻璃窗映在了齐新博身上,似是给他渡上了光,从前,她从未觉得他这般耀眼,如今看起来却越发光芒万丈!
“为什么要突然跟我…………分手?”说到分手两个字,单依纯莫名的红了眼眶。
齐新博将文件袋里单依纯的中度抑郁诊断书,递给了她。
单依纯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拧起眉头,带着疑惑道:“这从哪里来的?我没有抑郁症啊?”
“你的初恋迟昱放到你口袋里的,我起初不信,带着你的照片去医院找了你的看诊医生,得到的也是肯定的答案…………”
“可我没去过医院,更没得过抑郁症!”来不及等齐新博说完,单依纯便带着哭腔急着打断道。
“纯纯,你听我说完,这张诊断书,只是让我动了分手的心思,我怕真如同他说的那样,我困着你,更会加重病情,可后来我冷静下来后,去查了一下这个主治医生,他快退休了,女儿在加拿大留学,而迟昱和父亲的公司恰巧在加拿大,我怀疑,他和迟昱达成了某种交易,才会帮着迟昱伪造了这张诊断书,我想分手是不愿意你再左右为难,不愿意你连自己爱谁都不清楚,就稀里糊涂的跟我过下去,分手,也是给你重新选择,重新开始的机会,这样对你对我都公平。”
“我是有左右为难,可我没有稀里糊涂,我现在清楚的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单依纯望着齐新博坚定到,急的红了眼眶。
“可你心里也有迟昱不是吗?不然你不会在中秋那天,丢下一家人跟他走。”
齐新博至今提起那天,心里都隐隐的痛,看着自己的妻女朋友,因为担心别的男人的安危,甩开他的手,进了电梯,这一幕无论何时想起,他的心都会扯痛起来。
听完齐新博的话,白纯纯潸然泪下,仰头望着齐新博道:“如果离婚后,我选择的是你,你真的…………还会要我吗?”
齐新博轻柔的抚了抚白纯纯的发顶:“当然,如果你确定你爱的是我。”
齐新博揉了揉单依纯的发顶,温声道:“从现在起你自由了,我知道当初跟我结婚你很不情愿,现在起,我希望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出自真心,无论你最终选了谁,我都会替你高兴。”
“如果迟昱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以命相挟,你会丢下我,先去安抚他吗?”齐新博故作镇定看着单依纯,可手心里不停冒着的汗却出卖了他,他在意她的回答,更在意,每次面临选择时,她都选择伤害他。
他也是凡胎肉体,心不是铜墙铁壁,没有那么坚强,他爱着她的同时,也渴望能得到同等的回应。
单依纯点点头:“我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无论他再以什么威胁我,我都不会再见他了!”
齐新博还没开口,单依纯的手机铃声便响起,见是国外来电,单依纯下意识认为是诈骗电话便挂掉了,可那个号码,无论被挂了多少次,还不停的打过来。
单依纯终于不耐烦,划了接听键,刚要发火,便听到迟昱母亲的哭声。
“是单依纯吗?…………我是迟昱的妈妈,刚刚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小昱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救,下了病危通知,需要家属签字,我还在加拿大的机场,没办法立刻赶过去,求求你,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去医院看看迟昱,我知道,他回国就是为了你…………他的抑郁症和焦虑症已经很严重了,是同意让他回国找你,他才愿意配合治疗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纯纯,阿姨求求你,去医院看看小昱,无论结果如何,我知道他肯定想你陪在他身边…………”
迟昱妈妈的哭声和说话声,都是断断续续的,但单依纯清楚的听到了迟昱自杀了,迟昱才是得了抑郁症的人,她想起临走前,她狠心对他说,要死就安安静静的去死,这句话可能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才会真的选择了自杀。
单依纯此时已是面色苍白,手抖的连手机都握不问,颤着声问道:“他在哪个医院?”
挂掉电话后,单依纯泪眼婆娑的看向齐新博,还没开口,他已从她的举动中看出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即便你不签字,医生也会尽全力抢救他,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再见他,现在算什么,如果他在你心里,真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请问,医院里每天有成千上百人在抢救,单小姐都要一一发善心去探望吗?!!”齐新博忍着怒意,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可额上若隐如现的青筋,和他对她的称呼,无一不在告诉单依纯,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齐新博,最后一次,只要他平安无事,我保证再也不会再见他!”单依纯哽咽着乞求齐新博。
齐新博肃然的面色,突然露出了笑意,淡淡的苦笑,即便是离婚,她依旧在两个男人中犹豫不决。
“不用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退出,祝你们幸福。”
齐新博说罢,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单依纯哭着跟了几步后,迟昱妈妈的电话再次打来,单依纯急的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齐新博上了车,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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