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半,吵吵嚷嚷的纠纷仍然没有平息。

朴永昌站在一栋廉租楼的楼顶,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表情,仿佛到现在为止都还很沉得住气。

他一共带来十九个手下,其中十个都在和那些不讲理的住户交涉——只是打烂两块玻璃而已,这帮刁民居然敢索赔两万亚元,还威胁不照办就要叫媒体来,真是太过分了!

要是换成平时,堂堂的扫黑组高级警司,绝对不会理睬这种要胁,但这次形势不同,他今晚采取的行动并未得到上级批准,完全是“越界”执法,名不正“言不顺,要是事情闹大了,他一定会受到严厉处罚。

所以眼下只能暂时忍一口气,只要能找到洪岩或那个“蜘蛛女侠”,就算得到收获。

朴永昌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要找的目标就躲在这“一带廉租楼的某个角落。可惜的是今晚出来时没有申请搜查证,暂时无权展开挨家挨户的搜索,但有一个手下已经匆匆赶回警局开临时搜查证了,大概再过半小时就能回来,那时目标就算插翅也都逃不掉了。

就算拿不到搜查证也没关系,目前他和另外八个手下都站在楼顶,分别盯住附近几个出口,目标绝对不可能从这么多双眼睛的盯梢下溜掉。

只要等到天一亮,目标就没那么容易躲藏,到时候一定会无所遁形,暴露踪迹。

朴永昌想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一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不管猎物多么狡猾,最后也必将落入他布下的法网!

就在这时,楼下不远处突然传来惊慌的呼喊声。

“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虽然周围人声喧哗,但是朴永昌听得很清楚,这是洪岩的嗓音!

他立刻抓起一条钢索,甚至等不及在腰间系紧,就直接从顶楼一跃而下!

两个手下非常有默契地左右扑上,合力紧紧抓住钢索的一头。

朴永昌的身躯加快下坠,到距离地面仅有几公尺时,才倏地止住跌势。

他松开手,以一个无懈可击的标准姿势,稳稳地落在地上。

那十个正在焦头烂额应付住户的警员反应也不慢,马上撇下一众刁民,迅速攀下楼层,围拢到上司身边。

“救命……来人啊……救……”洪岩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逐渐变得虚弱。

朴永昌带领着警员们循声摸索,辛苦地翻越过大量随处弃置的废家电、家具和发臭的垃圾堆,终于找到呼救声的来源处。

几支明晃晃的手电筒强光照耀下,只见其中一个凉棚下,赫然悬挂着一个由数不清的粗大丝线组成的“巨茧”。

洪岩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一颗脑袋,正翻着白眼努力挣扎,仿佛在跟什么人拼命缠斗。

警员们都为之骇然,想要上前救人,但一时又不知如何下手。

“救……救我……”洪岩又喊了一声,挣扎得更加激烈,有好几片蜘蛛人套装的碎料飘飞下来,显然是在搏斗中扯裂的。

朴永昌拔出配枪,装上消音器,果断地扣动扳机。

“叭、叭、叭”三声轻响,拴住“巨茧”的三条丝线应声断裂,洪岩就像个大麻袋一般重重跌落下来。

警员们敏捷地蹿上,七手八脚将他接住。

其中几个抽刀割开丝线,?

另外几个则手持配枪,如临大敌地站在一旁戒备。

这些丝线又粗又硬,而且还有一股黏性,割起来极其费劲,众人忙了好几分钟才二割断,将洪岩解救出来。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巨茧”里居然只有洪岩一个人,根本不存在那个正在搏斗的蜘蛛女侠!

朴永昌霍然醒悟,转身大步冲出凉棚,同时取出对讲机连续发布指令,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洪岩则躺在地上喘着气,仿佛受到很大惊吓,近乎赤条条的身体在发着抖,但他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丝顽皮的笑意。

住户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纷纷探头出窗,好奇地观望着这边的情形,现场的吵闹声愈来愈大,几乎半个楼层的人都被惊醒了。

警员们扶起洪岩,有人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掩护他离开廉租区,坐上刚好赶来的一辆警车。

五分钟后,朴永昌上了车,目光如刀般瞪着洪岩。

“谢谢你,朴警司。多亏你及时赶到……”洪岩连声道谢:“今晚两次都是你救了我,太感谢了!”

“过奖了,我只救了你一次!”朴永昌沉着脸说:“刚才的这一次,我原本不应该出手的!”

洪岩似乎很惊奇:“为什么啊?你要是不出手,我到现在还被吊着呢。”

朴永昌冷笑一声:“是吗?吊你的人是谁?”

“就是那个把我抓走的蒙面女人嘛,她自称“蜘蛛女侠”,全身到处都会吐丝,好恐怖!”

“嘿,她不是奋不顾身地把你救走吗?为什么又突然把你吊起来?”

“可能是我惹她生气了吧。我说我是记者,想采访她这个女英雄,她死也不肯同意,说她的身份要保密。我说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查出你是谁,她听了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地就把我绑起来了……”

洪岩故作忿忿不平状,眼都不眨地编造谎言,他已经想好一切细节,有把握能经得起盘问。

但朴永昌却没有再问下去,仿佛知道此举一定是浪费时间。

他盯着洪岩,淡淡说:“一个很简单的“调虎离山”计,虽然让我栽了觔斗,但我也从中确认了很多事。洪先生,我也要谢谢你,今晚真的是大有收获!”

“呃……不客气!”

洪岩满脸堆笑,心中了然,明白眼前的警司已经看穿所有把戏。

好在他没有证据,暂时还对自己无可奈何。

“洪先生,我还要执行任务,先走了。你要去哪里,让我的手下送你吧!”

朴永昌说完,拉开车门跳下警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洪岩自然不会推辞这番“好意”,于是大摇大摆地坐着警车招摇过市,回到自己家中。

进门后,他随手反锁大门,三步并成两步地上了三楼。

凯瑟琳正在黑暗中等他,“咯咯”笑着扑过来搂住他亲了一口,问道:“怎么样?那些笨警察没怀疑你吧?”

洪岩没有回答,随手将窗帘拨开一条缝,两个人一起向外望去。

只见警车开出不远后,在旁边的一条街上靠边停下。

凯瑟琳失声说:“怎么停在这里?这算什么意思嘛?”

“这意思就是,以前只是暗中盯梢,从现在起改为明着监视了!”

“啊?那怎么办?他们要是发现我出入你家,肯定会起疑心的……”“放心,发现不了的,我自有办法!”洪岩意味深长地笑着,放下窗帘,拉着凯瑟琳的手,下楼来到她的卧室。

“亲爱的,我真是愈来愈佩服你了。突然觉得……你好像比我原来熟悉的那个洪岩厉害得多……”

凯瑟琳若有所思地说,天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洪岩却扮了个鬼脸,伸手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记:“你也比我想象中更厉害呀,蜘蛛丝明明喷完了,还没休息几分钟就又喷出那么多!”

“对了,我正想说呢,这件事真的好奇怪哦!”凯瑟琳迷惑不解地说:“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晚我和平常一样,既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特别的举动呀,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惊人的变化?”

“你错啦,你至少有一个举动和往常不同。嘿嘿,这个举动还是在我协助之下完成的!”

“你是说……做爱?因为跟你做爱后,所以我马上就恢复元气了?这也太扯了吧!”

“扯什么啊?这就叫阴阳交融、男女双修,中国古代那些最厉害的侠客高手,都是用这一招来恢复武功的。哈哈哈……”

“真的吗?我还以为是武打片胡编的呢!”

“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再试验一次,把丝线全部喷完,然后我们来做爱,看看是不是会有同样的效果。”

“好啊、好啊,现在就开始吧!”凯瑟琳热切地说着,扬起双手,又准备用丝线织成“网床”了。

洪岩却连连摇手:“明天吧,今晚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他吻了一下金发美女,不理会她嗔怪挽留的目光,很坚决地离开她的卧室。

就在同一时刻,海蜜儿正驾驶着气垫车,在往中京市城市大学的路上。

施艳鹰坐在副驾驶座上,嘴里嚼着口香糖,套着高跟鞋的赤足悠闲地一荡一荡。

“阿艳,我总觉得有点不妥。”海蜜儿惴惴不安地说:“咱们两个人都不在岗位上,芙蓉阿姨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不满。”

“有什么好不满的?咱们是去调查,又不是偷懒。再说,监视工作咱们也没扔下不管啊,只不过是让仪器代劳一下而已。”

施艳鹰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平板显示器,巴掌大小的萤幕上播放出“小罗公馆”全景,纵横交错的电网笼罩整座公馆,戒备还是一样森严。

这是她安装的微型监控仪传送回来的影像,有了这玩意儿,即使人不在现场,也能执行“监视”任务。

海蜜儿仍然忧心忡忡:“如果罗豫突然出门,我们恐怕来不及赶回去盯梢。”“海咪咪,你别那么瞻前顾后好不好?”施艳鹰有点不耐烦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不会连累你的!”

海蜜儿吐了吐舌头,不再执着这个话题了。

气垫车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后,距离城市大学已经很近了。

一阵急促的鸣笛声突然响起,后方出现三辆红色的消防车,一辆接着一辆飞驰而来,眨眼间就超越海蜜儿驾驶的车辆,消失在前面的夜色中。

“又有哪里失火了!”海蜜儿随口说:“但愿前面不要封路,否则我们还要亮明身份,今晚的行动就无法保密了……”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因为她愕然发现施——鹰的脸色十分苍白。

“阿艳,你怎么了?”

施铁鹰脱口而出:“城市大学!不好了,是城市大学!”

海蜜儿一惊:“不会吧!”

她猛然踩下油门,将速度提到最快,一下子追近那三辆消防车,它们的确是驶向城市大学的方向!

两个女特警都目露忧色,但仍然抱着一线希望,祈祷这只不过是巧合。

这时,视野中已能看到滚滚黑烟,前面不远处的夜空呈现暗红色,火势显然正是最旺盛的时候。

“天啊,真的是城市大学!”海蜜儿的心沉了下去,驱车穿过最后两个街口,终于抵达城市大学。

熊熊火光映入眼帘,这座著名的高等学府门口一片混乱,许多住校生、教职员工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到处都是哭声和叫喊声。

两个女特警跳下车,定睛一看,火势虽然凶猛,但着火的范围却不大,主要集中在一栋三角形的建筑上,有好几辆消防车,正围着那栋建筑喷洒白花花的水柱。

火光中看得很清楚,整栋建筑已经被烧毁大半,而且还不断发出“轰隆隆”的爆炸声。

“我们来迟一步,对方先下手了!”施艳鹰懊恼地摇了摇头。

这几天她已经来踩点过,一眼就认出,这栋建筑正是她们准备调查的“医疗研究中心”。

海蜜儿也感到事态严重。

这里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在她们驱车赶来的半路上,偏偏就失火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里面一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有人蓄意放火将之彻底焚毁灭迹!

“我过去看看,也许还能发现一点线索。你在这里等我。”施黯鹰显然不死心,抛下这句话后就飞步向火场奔去。

海蜜儿知道劝不住她,只好待在原地观看救火的进度。

消防员非常卖力,强劲的水龙四面喷洒,很快就控制住火势。

“蜜儿,是你呀!”一个熟悉的嗓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你怎么来了?”

海蜜儿转头一看,是她的老同学古森。

他的模样颇为滑稽,脸上有烟火熏过的痕迹,鼻涕、眼泪一大把,浑身的衣服也都湿透了,大概是刚被水柱波及到。

“呃……我送一个同事回家,刚好路过这里,看到火烧得这么猛,突然有点担心你,就过来看看。哈,想不到还真的见到你……—!”海蜜儿蹦跳着迎上前,可爱的脸蛋上是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是在撒谎。

这大概是她最最自然的一次撒谎,因为她知道古森是城市大学的讲师,早就有遇到他的心理准备,也早就想好了这番说辞。

“真的吗?蜜儿你也会担心我?哎,我真是太开心了!”古森露出感动之色,双眼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海蜜儿上下打量着他,“咯咯”笑出声来:“喂,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是刚从火场逃出来吗?”

“唉,咳咳……别提了。”古森一边咳嗽,一边苦笑:“我今晚在办公室加班,通宵修改一份教案。一听到失火的警铃声,我们几个男教师都冲出去帮忙救火,结果……咳咳……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

“活该,谁叫你逞英雄!”海蜜儿扮了个鬼脸,仿佛十分不屑,但同时却又递上一块洁白的手帕,显得很是关心。

古森接过手帕,迟疑了几秒钟后,还是用袖子擦掉涕泪污迹。

“对了,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有没有烧死人?”

海蜜儿看似很随意地问道。

她心想古森既然是最先跑去救火者之一,说不定会掌握某些情况。

但古森却摇摇头:“不太清楚。应该是什么化学药品没有保管好,无意中引起火灾吧。你听……到现在还有爆炸声呢!”

海蜜儿又问了几个问题,全部都不得要领,她虽然有点失望,但又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是人为纵火,必然经过精心策划,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外人留意到蛛丝马迹。

这时好几辆救护车也赶到现场,一些伤者被抬上担架,古森虽然没有受到外伤,但却吸入不少烟尘,咳得十分剧烈。

海蜜儿催促他也去医院检查,一开始他还不愿意,但在她再三劝说下,最后也就同意了,坐上其中一辆救护车。

两人互相挥手告别,一个被送到医院,另一个也重新驱动气垫车,绕着城市大学转了一圈,目送救护车远去后才又回到火场。

凌晨两点整。在中京市的另一头,夜色寂静如水,正是好梦时分。

芙蓉女特警坐在一间化妆室里,对着镜子,仔细地往脸上涂着油彩。

一身奇装异服、油头粉面的司仪城城站在她身后,正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望着她。

这是一朵已经完全盛开的“霸王花”,正处在美少妇最成熟、最动人的阶段,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但却比年轻少女更有魅力,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熟女”特有的味道。

“蓉姐,你今晚……真美!”城城脱口赞叹着,一半是有意讨好,一半也确实是有感而发。

芙蓉回眸一笑,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今天一直夸我,已经夸了好多遍啦。”“嘿嘿,谁叫你打扮得这么性感啊?我都快忍不住了……”城城涎着脸,继续用甜言蜜语哄着情人。

这美丽的女特警此刻穿着一套粉红色睡裙,细细的肩带挂在圆润光裸的肩上,平添不少诱惑。

那白玉般的颈项上戴着一条精美项链,半透明的衣料里胸乳高耸,圆滚滚的丰臀盘踞在狭窄的椅子上,肥嫩的臀肉被挤压得仿佛要溢出来似的,令人情不自禁地想伸手捏上一把。

城城看得评然心动,情不自禁地俯身抱住芙蓉,在她裸露的脖子上连连亲吻着。

“好啦、好啦……别闹了!我还要化妆呢……节目马上就要开始啦!”芙蓉像哄小孩似的哄着他,但却没有闪躲或挡开他的亲吻,眸子里流露出类似于姐姐对弟弟的纵容疼爱之意。

他是她唯一的情人,两个人青梅竹马,从小就非常要好,彼此之间的感情已经跨越将近三十年的时光。

可惜的是纯真的恋情敌不过现实的生活,她虽然爱他,但从加入霸王花的那一天起,她就失去婚姻自主权。

虽然她也曾拼命抗拒过,可是最终还是力不从心,在经过痛苦的思考和抉择后,她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奉命嫁给警局的高级警司劳正。

这是一次赤裸裸的交易婚姻,当事双方都毫无幸福感可言,彼此冷淡至极。

于是,婚后的芙蓉仍然与城城保持着关系,只不过顾及到丈夫的面子,两个人一直在暗地里来往,迄今为止尚未被任何人发觉。

就算上周施艳魔猜到真相,但也没有目睹到城城的面容,更不清楚他的身份。

在芙蓉心里,城城才是她真正的丈夫。

虽然她清楚这个男人这些年来混迹于娱乐圈,已经染上不少恶习,真要嫁给他也未必会幸福,可是多年来的相处已经令她养成习惯,自然而然地将他视为最信赖的亲人。

“唉,别提这见鬼的节目啦!”城城仿佛十分不满地念叨:“也不知道站长那个贱人是怎么想的,无端端搞什么“深夜特别版”,害得大家连半夜三更都要开工。而且连场地都没有,说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借到现在这个场地……”“呵呵,这证明节目很受欢迎,站长才会筹划特别版嘛。你多了一个表现的机会,没什么不好呀!”

芙蓉一边说,一边继续往脸颊上涂抹油彩,和往常一样,她出镜之前要先化妆遮盖五官容貌,以免被熟悉的人认出来。

“不好,就是不好!”城城赌气顿足:“我讨厌你被其他男人捆绑、占便宜!我真不懂你为什么非要上这个节目?你喜欢玩捆绑,我来侍侯你还不够吗?”

芙蓉“吃吃”娇笑:“你来来去去就那几招,根本绑不住我,这种游戏要高手玩才刺激嘛!”

“哼,你别以为自己厉害就一定稳赢,上次那个木村老头差一点就得逞了,他输得很不服,这次特地请了个日本绳缚高手来对付你,你小心别阴沟里翻船了!”城城认真地警告芙蓉。

他很少这么严肃地说话,语气甚至有些忧心忡忡,眼神里似乎也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好像有点难过。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就算他在岸上能捆得住我,一到水里就是我的天下!”芙蓉微笑着安慰情人,语声虽然轻柔,却满含强大的自信。

“唉,好吧,你自己千万小心。我出去看看那个日本高手来了没有……真奇怪,照理说应该早就到了。”城城又叮嘱了一遍后,仿佛满怀心事地走出化妆间,随手关上门。

芙蓉微感诧异,隐约觉得今晚的他好像有些异常,但也没有多想。

她转动手中的彩笔,为脸上的浓妆做最后的修饰。

几分钟后,油彩终于全部涂匀,芙蓉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一个头戴黑色金属面具、身披黑色披风的人影,赫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