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是什么?”陈静疑惑不解的凝眸看着郁萍,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好心提醒别人注意脚下的陷阱。
“在别人的眼里我只是做人家玩物的轻贱女人,可是谁又甘心当别人的玩物呢?”郁萍敛着脸色,露出难辨真假的悲伤神色,“大雅总不会任别人摆布吧?”
“哦?”陈静迟疑的应了一声。
“既然能注册一家公司无偿使用科王的品牌,既然决定鸡蛋不能放到一只篮子里,为什么不能多注册着几家公司?大雅就不能只掌握一家公司,非要任人摆布、一点点的滑进可能是万丈深渊的泥潭里吗?”
听了郁萍这番话,陈静只觉得脑子隐隐发胀,听到后面有喇叭声响起来,原来公司的班车从后面超过去,在前面缓下车速,有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概是看到她的车停在路边,还以为发生事情呢。
也不便在路边多谈什么,陈静启动车子,缓缓的驶上车道,跟在班车后面往公司而去;郁萍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位上,好像刚才的一番话她根本就没有说过。
车子驶入科王新启动的科技综合大楼前的停车场,虽然是周末,轮班的员工还是要到公司上班的,这几天,市场部的事情尤其多,陈静也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放一天假了。
陈静与郁萍恢复往常的神色走进大楼底层的大厅,走进电梯。
科王十二层高的科技综合大楼是益隆镇电子工业园的最高建筑,将谢瞻踢回新泰之后,陈静就顶替谢瞻之前的位子,全面负责市场部与采购部地工作,自然也就占了谢瞻离开后留下的副总裁办公室。
郁萍十楼就出了电梯。走出电梯还不忘跟陈静颔首一笑。
陈静若有所思的走进办公室,背对着办公桌而坐,看着窗外电子工业园里厂房蓝色的彩钢瓦屋顶,她在思量郁萍所说的这些话,听着门外有脚步门,转过来,透过磨砂玻璃门,能认得出是谢剑南的身影。
突然间感觉很无力、很疲惫。
拿出手机,翻看着电话簿里的记录,心慌慌的,不晓得找谁联系好。
实在没有心情处理手头地事务,中午的时候,陈静开车离开公司,车子刚驶出公司大车不久,就接到郁萍的电话;原来她一直有在关注着自己,注意到自己刚离开公司。
陈静将车停到象山南崖下来的植物园前,看着锦湖为海州添设的这葱葱郁郁的一处所在。若有所思,等了一会儿,郁萍才借公司的车赶过来。
秋后的周末,许多人都过来游玩,即使植物园不对外界开放。
沿着象山南崖下的水泥甬道走下去。
翻过江堤,就是乱石堆垒的江滩,风光也相当地不错。
看到宜人的风景,心情总会好一些,陈静拾步往江堤那边走去,有许多秋后才开的不知道的花朵,花骨朵细碎。
洒在碧绿的草丛间,郁萍告诉她这里前两年还是凌乱不堪地乡间民舍,倒是植物园与海裕国际私立学校建起来之后,才真正融入象山地瑰美风景之中。
郁萍并没有将她内心的想法直接相告,但是也知道她有摆脱周富明的心思。
陈静总无法一下就窥透复杂的人心,不明白郁萍想着摆脱周富明的控制是不堪身为情妇的身份,还是看到周富明的地位有日益给削弱地趋势?
周富明想与苏逸群联合压制唐学谦的心思根本就行不通。
苏逸群眼下在海州也只能老实做人。
周富明自然就会给逐渐的边缘化,这大概就是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总之。
郁萍还是要利用周富明给谢家施压,在科王旗下注册四到五家新公司来共同占有科王的品牌资源,使大雅集团能够直接控制其中的一到两家,但是郁萍她个人需要在里面持股——这是交换条件。
还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陈静也能明白谢家联合嘉信、精典从新加坡新城集团手里收购锦城地产的债权若是事实,那他们地目地就是要将锦城地产从赵锦荣手里夺过来,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周富明地作用自不待言----郁萍还真是能将她个人的交换价值发挥到极致。
一行人从远处爬上江堤,陈静凝眸望着微浊的江水,很快那一行人就走到近处,陈静转头望过去,许多锦湖的高层与谢晚晴都在其列,似乎在参观这周围的景色,中间有两个男女不认识——谭云松与他的学生妻子,陈静不晓得他们是什么大人物,总觉得此时的锦湖让人有望尘莫及的感觉。
陈静颔首与谢晚晴、苏津东、陈信生他们打招呼——陈信生还是在他担任德州仪器中国区总裁时接触过,看着他们一行人走下江堤往植物园大门的方向走过去了。
陈静不由的会想:要是张恪处于这样的状况会做怎样的选择?
……………………
上惠邺高速公路之前,有一个长途汽车临停点,不愿绕到市区购票上车的旅客可以在这个临停点搭乘长途汽车。
张恪在紫竹园又住了一夜,直到22日下午才离开惠山,坐在平缓得几乎感觉不到车在行驶的车厢里,很适合思考一些问题,比如说陶行健建议筹建技工培训学校的事情;这是应该要做起来的事情,不仅香雪海要做,锦湖也要做,这样的话,还不如让锦湖统一去筹措。
看窗外的建筑,离高速公路很近了,感觉车速慢下来,从后视镜里看到傅俊一眼,傅俊朝右前面呶呶嘴。
张恪看过去,何弦穿着暗红色的运动罩衫斜挎着背包亭亭玉立的站在临停点的站台上,看她翘首以待的样子,大概是想搭过路的长途车回学校去,她身边的两个青年倒像是搭讪的人,眼睛还不停的望何弦的身上溜,倒是站在这边等车的人多,他们也不敢有出格的言行,何弦眼睛瞅着路这边,也只能漠然置之,都生气不得。
张恪让傅俊将车开过去,按下车窗,撮着嘴吹了一记嘹亮的长音口哨,手扒着车窗,头都探了出去,色眯眯的看着何弦,一嘴流氓腔:“漂亮的小妹妹要去哪里啊,要不要哥哥的大奔载你过去啊!”
何弦还想自动将又一个招人讨厌的家伙从视野里过滤出去,待看清张恪那张嬉皮笑脸的脸,愣了愣,心想没这么巧啊,这家伙怎么正好经过这里?
睁着明艳动人的美眸看着张恪,都忘了要打招呼。
“看什么看,丫头长这么大没见过帅哥?瞧你人生够凄凉的,要不哥哥今天就便宜了你?”张恪胡扯了一句,打开车门,招手让何弦过来。
听到这句话,何弦叉着腰差点又要笑岔气;这是张恪那夜给孙静檬灌醉后第二天清晨醒来看到何弦说的第一句话,一下子就坐实他花花大少的名份。
张恪又朝刚才在站台上跟何弦搭讪的两个青年挥了挥手,说道:“兄弟喂,要泡这样的漂亮妹妹,没有奔驰,都不好意思出来丢人……”
“快走,快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何弦见张恪肆无忌惮的表演他纨绔子弟的本色来,又好气又好笑,推着张恪往里坐,她钻进车又赶紧将车窗按起来,“你脸皮厚没关系,我可不想将脸丢在家门口……”
张恪笑着说:“都不晓得你周末回惠山,要不就载你一起回惠山了。”
“我才不要呢,”何弦好奇的打量车厢内的设施,“这车不能多坐呢,不然很容易给糖衣炮弹击中啊,”手按了按柔软的座垫,又笑着说,“要是出行都有这种车接送,做个虚荣的拜金女,倒也不错呢,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前倾着身子,乖巧的跟傅俊打招呼,又侧回身问张恪,“你们怎么会在惠山?”
“过来惠山渡周末啊,”张恪笑着说,“所以很后悔没有先打听你回不回惠山!”
“你花语巧言倒是很会讨女孩子喜欢啊,不过对我是没有用的,只要想起你枕着皮鞋睡在吧台上的臭美样子,整个人都能笑崩溃掉……”何弦抿着嘴,嘴角溢着笑意,眉眼弯着,明丽秀美的容颜浸人心脾。
何弦是个既聪明又健谈的女孩子,有她一路相伴,从惠山到建邺一小时多的路程一点都不会寂寞,车到师大门口,张恪问何弦:“要不要送你到宿舍门口?”
“我们隔壁宿舍有个女孩子有一辆夏利送她回宿舍都美大半月了,我可不想随便剥脱他人的快乐,所以,你还是在这个旮旯让我下车吧……”何弦打开车门下了车,伸出晶莹剔透的手朝这边挥了挥,就转身往校门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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