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富有中原四海,地大物博,坐落于上京的皇宫更是集天下之精华,万里之瑰丽,而做为皇帝和大臣商议朝政的地方,太和殿更是富丽堂皇,尽显皇家的气派和威严,但在这座气派非凡威严肃穆的大殿上,此时却是如同民间菜市般喧闹,只见大殿上大楚群臣正在争论不休。
“燕王造反已是事实,擅自带兵出藩不说,还占了北方门户居庸关。更有军报传瓦刺部大汗脱脱木也先率领二十多万进逼关外,欲与燕王联合,如此国家危已。不谈如何拒敌,反而谈什么安抚?简直荒谬至极!”
“何以不该安抚?燕王之举只是削藩不满,只需一个留藩的承诺便可罢手。何况如今新皇登基,根基未稳,更是不可同皇亲刀兵相向。这只会让百姓生灵涂炭伤,国朝不稳。必须以须以和为上!”
“那脱脱木也先贪婪骄纵,朝廷若是不战,仅安抚一个燕王又怎能喂饱这群北胡蛮夷!再摇摆不定,错了出兵良机,到时只怕追悔莫及啊!”
“哼!出兵出兵,你们又可知国库里有多少银两?那瓦刺若和燕王合兵一处,将达二十多万之众。若要将他们歼灭,得征招发多少军士多少民夫?需要多少粮饷?光是几十万大军行军一天的干耗就够你们俸银加一起的百倍了!何况威胁岂止北方草原的瓦剌?辽东有建虏皇台吉,南蛮有虎王珈蓝,东南沿海有东夷的海盗流民、还有那西洋又其中何尝不是虎视眈眈!每年为了防御他们哪个是不用花银子的?若是再向百姓强征银两,更可能生出民变!所以这会儿出兵才是会让我大楚真正身受其害!”
“呵呵,银子?好个国库空虚,银子何来的质问。谁说向百姓征税了?只要让两淮的盐商和江南的米商把一年的盐税和米税交齐十成,就足够大军出征一个月了。说起来,这位大人你好像也是江南仕子出身,可否为了朝廷,游说他们所欠税银补上啊?”
“这……这两年来江南接连歉收,开采盐巴的成本也只高不低,他们处境艰难,根本无银可缴。他们硬凑出两成税银来缴,已是深感皇恩浩大之举。朝廷当体谅才是……”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些盐商米商,还有渔商铁商有没有银子,你们自己知道。别以为你们在奏章里胡捏的鬼话谁都会信!”
“你……!”
…………
此种类型的争论只是这大殿之上的缩影,燕王梁勋谋反引胡人南下,大楚朝堂上讨伐派和安抚派争论不休,关于讨伐还是安抚已经数日未决,而位于群臣前列,杨林却未曾参与群臣争论,反而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与太和殿上喧闹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实际上并非杨林不关心北胡入寇这件大事,而是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当今圣上正值壮年,锐意进取,早有实行新政之意,只是新近登基,还并无威望压服群臣皇族,此时北胡入寇,正是暗合了圣上本意,而且早有风声传出,圣上欲要亲征,做为皇帝亲近的臣子,他体悟上意,眼下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帮圣上把事情办下来。
正当杨林思索之际,却听大监口中略带尖细的声音,“圣上到!!!”,群臣闻言皆端正姿态不再敢言,一时间原本喧嚣的太和殿又回归了宁静,群臣向上方跪拜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吧~”梁帝浑厚中气的声音传下,群臣起身,惊讶的发现此时梁帝并未穿着朝服龙袍,反而是一身铠甲上朝,不少敏锐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了梁帝的意图,而下方的杨林嘴角也是微微一笑。
讨伐派多是新政派,以杨林为首,成员多是以北方和沿海出士新贵为主,他们在朝内或许力量并不是最强,但身后却有新皇的暗中支持,亦是新政的有力支持者,而安抚派亦是守旧派,多是先帝时恩宠的江南两淮的大臣以及皇亲国戚,他们相互之间势力盘根错节,占据朝堂军队的大部分席位,虽对新帝尚有敬畏,但已然是新帝掌握大权的障碍了。
此番看似是在讨论北胡入寇燕王谋反的事情,实际上却是新旧两派,新帝与群臣间的争论,若战不仅能借此打压这些旧派,安插提拔新派的人,更能让国策倾向于北方和沿海贸易,对新派中人来说也可以赚取巨大的利益。
而旧派之所以主张安抚,也不单所谓爱惜民力,实则若是开战,钱粮自然需得从富饶的江淮而来,旧派心知新帝欲行新政,第一步必是要收缴财权严查贪腐,首重便是在江淮盐税,但旧派与江淮盐商休戚与共,哪个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东西,更何况新帝乃是行新政,渔米漕运等等方面哪里又逃的脱,故此他们才借着爱惜民力的借口会联合起来反对开战,实则是在反对损害他们权力利益的新政。
显然,朝堂旧派还是低估了梁帝的魄力,竟然直接带甲上朝向朝臣表明自己开战的决心,一点都没商量的余地,而当梁帝当庭向群臣宣布自己要御驾亲征的消息时,群臣更是哗然。
“不可!!陛下安危之所系乃是天下众生之所系,岂可轻近那战场刀兵,倘若有所损伤,如何对得起祖宗社稷,臣等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却见一名御史倒在地上,以头垂地哭劝道。
就连新派的一些官员也同样跪在地上,劝谏梁帝放弃亲征的想法,一时间群臣激动,颇有种不收回成命便长跪不起的样子。
只见梁帝只是淡淡地望了杨林一眼,杨林便心领神会,移步而坚定地说道,“陛下亲征之决定,臣附意!”
一时间新旧两派的人目光都齐齐注视在杨林身上,但杨林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自我大楚立国,便以武为风,太宗高宗皇帝也是多次亲征威服蛮夷,故陛下想要亲征的想法并无不妥。陛下亲征亦有数不尽的好处,一则可激烈军士士气,使其奋勇杀敌,人人争先,二则陛下亲领大军,那些跟随燕王叛乱的将士必会收到消息,使其内部不稳,进退失据,三则能杜绝有人与燕王暗通,以致陷入长期作战,速战速决,不过分消耗民生!陛下之武功不在太宗高宗皇帝之下,只要将士用命,群臣齐心,依我大楚的国力,瓦刺不足为惧也!”
杨林所说有理有据,梁帝听后也是面露满意,对着群臣说道,“杨尚书之言,深得朕心!!瓦刺气焰嚣张,竟然胆敢伙同谋反的燕王寇关,简直罪不可饶,朕要亲领我大楚儿郎去问问也先,是谁给他那么大胆子,敢这么做!!!”
梁帝语气坚定,口中已把也先这位瓦刺大汗不当回事,尽显新皇霸气,不管是新派旧派见状也知道梁帝心意已决,再难更改,故而只能躬身称是,就这样新帝亲征瓦刺一事便就此决定,此后便是商量亲征的具体事项。
朝后,杨林离开太和殿,中途却被一名太监拦住,“杨大人,陛下有请~”太监恭敬地说道。
“那有劳公公带路了”,杨林随着太监的指引,看到了自己并未像往常一样前往太极殿,在而是来到了内宫里的皇帝的书房天禄阁,心里也打起了精神。
但见阁内梁帝的声音传来,“进来吧”,杨林便整理仪容称是而进,梁帝刚到而立之年,面容硬郎,登基不过多久,已初具帝王威势,此时的他正端坐在书桌,手中正持奏折仔细查看。
杨林一眼望去,即使官场浮沉多年,也感觉到了来自梁帝身上的压迫感,而梁帝旁正站着个男子,身穿蟒服面貌与梁帝有几分相似,杨林认出来此人正是梁帝的兄弟,十四王爷梁宇。
当年先帝未立太子,呼声最高的便是八皇子当今梁帝梁政,和四皇子梁宥,而十四皇子则一直支持八皇子,如此新帝得以成功登基,诸多其他皇子或多有贬斥,但这位十四王爷反而越爬越高,已经成为梁帝手下不可或缺的人物,地位仅次于梁帝,即使是杨林也没法与他比较。
当及,杨林便向皇帝和十四王爷梁宇先后问安,而梁帝看见杨林也是微笑地说道,“杨老免礼,朕听说日前你家遭了刺客,连你的儿媳都被贼人掳去?”
杨林一听,如实回答道,“全赖陛下洪福,我这儿媳才得以平安归来”
“哦,朕听闻好像京城中的一个乞户救了你的儿媳,好像还是和你本家,也是姓杨吧?听闻被爱卿收入做了食客?”
听到皇帝的话,杨林心里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前脚刚收了杨全,后脚皇帝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此事他并未对外声张,却不想这么快就被探查到了,莫非这个杨全其实是皇宫的探子。
杨林心思涌动,对杨全的身份更加怀疑,但还是如实回答,“确如陛下所言。”
“爱卿乃朕之肱骨,可不能有闪失。朕查过了,那些刺客乃是北岭十怪,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林败类,为了钱财什么都敢干,其首领更是位后天境界的高手。有人把他们找来,定不只是为了刺杀爱卿,可是为了卿所编写的‘拷饷录’而来?”
“陛下对臣如此关心,老臣痛感天恩!”杨林先感谢,后又表示忠心,“陛下所言却有可能,只是这班贼人行事乖张粗糙,未有什么大动作便已被臣家中护卫所发现,慌不择路才有了臣儿媳被劫的荒唐事儿来。况且‘拷饷录’尚未编撰完成,撰写工作和举证材料也并未藏于老臣家中。就算这班贼人真的志在于此,也只是会空手而归罢了。”。
“那好,你退下吧。但这十贼已死,线索断了,这幕后之人想必是已经察觉了‘拷饷录’的存在,为了爱卿你的安全,不要再查了,也不能再留你在上京了,便陪朕一同亲征吧。”
待到梁帝说完,杨全心里不断地思量,以杨林的势力,遇袭之后便已经查到了袭击自己的是武林中的北岭十怪,只知他们在很久之前便已在武林中失踪,却不想成为了别人刺杀的棋子,而杨林本欲再行深查,却没想到今日陛下说线索已经断了,到底是真断了,还是新帝不想再让自己追查下去呢。
帝王不管无心还是有意,所说的话都不禁让杨林不得不仔细思量。
寻思无过果,杨林终止自己的思考,朝皇帝一鞠,恭敬说道“臣告退~”
等走出天禄阁,杨林深吸一口气,他久经官场,听了梁帝的话,所说这些刺客是因为“拷饷录”所以前来刺杀的他,也是在心里觉得可信,“拷饷录”乃是新帝授他进行的绝密工作,所知者慎少,那些幕后黑手又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件事?!
朝堂如今波云诡谲,又正值燕王叛乱,各方势力涌动,哪怕是杨林也看不清楚看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倒是那杨全,可能是皇帝所派的探子,那么就不能那么简单的打杀了事了。
而送走了杨林,梁帝开口说道,“十四弟,你看这杨林府上遇袭,可会是有人自导自演,我们这兵部尚书的府邸竟然隐藏了一个先天宗师的高手,朕却不知,还有那杨姓的丐户又是如何能救回了他儿媳,还成为了食客,可会也是和‘拷饷录’有关?”,一旁的十四王爷梁宇面容不似梁帝般硬郎,面像柔和总是带着如春风般的微笑,说道,“皇兄多虑了,杨尚书乃是您一手提拔的,自然是忠心的,而且经查,那姓杨的丐户也无什么大来历,或许真就是运气好了,救出了杨林的儿媳。”
“是吗?朕到是更在意‘拷饷录’真的还未编完吗?”
梁帝面色微沉,眼中闪出了一丝狐疑。
所谓“拷饷录”是对大楚所有的豪门商贾一次秘密调查,包括盐商实际营利、地主米商侵占的官田军田、漕商和渔商擅自占用管家的水道盈收。
先皇时期,皇帝无心政事却酷爱鲁班的奇技淫巧,大肆宠信江南两淮富庶地区出仕的官员。
浪费钱财修建他设计的宫殿不说,还放任江南官员跟商人地主相互勾结,不光随意赏赐本就富有的他们恩赋,还把本该是朝廷重要税源的盐铁米漕都侵蚀殆尽。
这拷饷录便是对这些官商所侵占及欠缴税赋的核对账簿,编撰拷饷录的工作是杨林负责,但若是杨林有心向这些商人透露了拷饷录上的名字,他便可自己把这些商门巨甲纳入掌控中,这是皇帝绝不允许的,纵然信的过杨林,但杨府暗藏了一位宗师级的武林高手,却也让他不得不防。
不过,目前“拷饷录”的事情并不是首位,亲征事大,若他能把握这次契机,赢得一场大胜,便能稳固帝位,做那万权归一的帝王,况且他心有大志,要如同开国太祖一样文成武德,天下赞誉,作出惊天彻地的大功绩。
所以,他一定要通过这场仗的胜利来树立威严,如此来肃清朝中顽腐的江南势力,查抄黑商侵吞的朝廷税银,便更加简单了。
他的阻碍还不只是官商勾结,如今看似已经掌握朝政,那些皇亲国戚还有当初与自己竞争皇位的皇子们,背地里对他少有恭敬,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战对他而言极为重要,“拷饷录”虽然有些波折,却不足以他过分关注,耽搁他的亲征大业。
梁帝对着十四王说道,“拷饷一事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处理燕王和瓦剌这些奸逆。十四弟,朕准备让你留守上京,你意下如何?”
梁宇面露难色,苦笑道,“陛下,哪有王爷留守京城的,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够承担的起,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另派贤能来留守都城吧。”
“勿要推辞!”梁帝摆了摆手,“你与朕之间既是君臣,更是同父同母,患难与共的亲兄弟,其他人我可信不得,你,我如何信不得。无需多言,明日朕便任命你为京师守备总兵,统领四城兵马。”
“这,那臣弟便遵旨了~”十四王爷梁宇见梁帝心意已决,只能躬身谢恩,但他俯身之际,原本和煦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兴奋,但面前的梁帝却丝毫未曾发觉。
上京的一处影秘密室里,几个面戴鬼怪面具的诡异之人围坐一起正在秘密交谈,所谈论的竟是杨府遇袭之事。
只见为首一个面带龙头面具的男人听完下面诸人汇报后,气得一掌拍在大理石桌上,骂道:“废物,这帮北岭十怪是些个什么鬼江湖高手?要他们秘密去偷名册,却搞得京城都鸡飞狗跳。闹也罢了,可名册的影子都没见着,还掳杨林他家里的一个寡妇作什么?他们死了不要紧,别坏了我们的大事!”
一个戴牛脸面具的人抱拳说道:“兄长息怒,那‘名册’的完成也只是我等兄弟几人的推测。兴许是那杨林并未完成编撰。”
另一戴着猴脸面具的人也附和道:“兄长,编制‘名册’需要动阅大量的各地年产、田亩数的史料记载,而负责掌管文史馆的翰林学士董匡是江南盐商卢忠明的女婿,是万不可能配合杨林查他老丈人的,而且自父皇升仙后,不光是文史馆、连案图库都发生了多次火灾,定是那些和江南绅商沾亲带故的官员为自救而为之。”
“哼,你们的目光何时与那些个京官一样只限这小小的上京了?以为天底下的事儿是这一隅之地就可以遮掩的?想知那些贱商贪吃了多少朝廷的粮银,到各地的经历司就可调查出来。”
龙头面具的人不屑的哼道:“现在他披甲上朝,决意亲征,必是想稳固帝位,清除朝中的商亲势力,顺便安插自己棋子为他的新政做准备。”
“他想的倒挺美,身居龙位还如此托大,以帝尊而临刀兵,哪有皇者之姿?大楚迟早败在他手上!简直可笑~哈哈!”,一个马脸面具人插话笑道。
但所言毫无建树,惹得龙头面具人一阵不悦。
等他笑罢,又一猪脸面具人问道:“既然是藏于乡下之地,那些商亲的京官应当有提醒过他们早对各地经历司做处理才是。何以还会有‘名册’编成的可能?”
龙头面具人听完,冷笑道:“哼,所以说那些个贱商贪得无厌,各地经历司的县志资料也是管理一方财产的重要账簿,他们所贪太多,范围之广枝节横生,已不是烧毁一两个经历司就可已掩盖。况且全天下的经历司就是只有个三分之一发生了破坏或删改,都可能传入朝中,届时趁机发难连‘名册’都不需要了!”
猪脸面具人又说道:“无论如何,这次我们雇佣北岭十怪这种江湖之人担负重任,实在是失策。只是……”
“只是什么!”龙头面具人不悦地问道,他很器重这个戴猪面具的人,但又不喜欢他说话婆婆妈妈的样子。
“只是北岭十怪却是任务失败,还慌不择路劫持了杨林的寡妇儿媳,但后面又被一个路过乞丐所救,据闻已被杨林收为了食客。此人名叫杨全,根据打探他并非什么江湖中人,也无什么背景,若只是运气好得以进入杨林的府里,不知会否对我等之谋划有所帮助?”
“哦,此言甚是。夜莺!”
龙头面具人对一个跪在他椅子旁边的人影说道,“你去通知间宫夫人,让她试探一下,此人若是有用就留下使唤,若是无用就直接处理掉~”
“是,主人。”那身影应声而起,原来是个面带夜莺面具的妖娆女子,高挑的身躯披着一件低胸露腿的赤红色东瀛和服,面具下的半边脸蛋白嫩水灵,红唇鲜艳诱人,而她的一句话,竟然决定了杨全没明日的生死。
“北岭废物们的事情到此为止,其他事情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皇兄,影门已经答应合作,燕王那边也已经通知到位。”
上方的人影沉思了一会,又说道“好,只待梁帝亲征,我们的谋划就将进行。其他杂事都暂且先放下,大事将近,免得再生波折。尤其别像今天这样……”
而于此同时,杨府,谢香莹正依靠在自己的阁楼上,望着远方出神,周围竟然无一人服侍,整个阁楼显得异常冷清。
至从那日于与杨全一起施展美人计毒杀了孙虎豹后,伪造了巧儿与孙虎豹勾搭盗窃了自己的财物外逃,因为巧儿与孙虎豹两人有好的事情有不少下人都知道,再加上谢香莹的作证,也便没有人怀疑,杨府也就只是普通地告官让捕快们去追查。
只是出了这档子事儿,即使未牵扯人命官司,对杨府来说也照样是不好听的,自己在杨家的名声可以说是更深一步的恶化了。
现在她的阁楼里除她之外已经空无一人,杨府也未再安排下人来服侍自己,估计是谁也不想招惹自己这个克夫有管不住下人的“灾星”吧?
可真要派了下人过来的话,做为当局者的她又总害怕再次遇到像巧儿泄密这种事,弄得已经身心俱疲的谢香莹常常在阁楼上眺望,胡思乱想。
但谢香莹想的最多的却不是她害死的陪嫁丫鬟巧儿,而是杨全,她想起孙虎豹死掉那晚纵容自己与杨全的交欢,虽然是因为自己初遇杀人压力过大,还有之前诱惑孙虎豹时被爱抚地起了欲念,现在想起来她还是为自己放纵的行为感觉羞耻。
但是,那晚却是她来到杨府这么年来,为数不多感觉到喜悦的一晚,没有了家族压力,也没有了三从四德的束缚,她得到的是肉体上的极度欢愉,那种滋味让少经人事的谢香莹久久不能忘怀,连带着她对杨全的态度都有了转变。
起初杨全强暴凌辱了她,她自然是恨的,但后面当得知了孙虎豹和巧儿要去告发她俩的事后,她心里慌乱无主,恐惧自己与杨全的丑事暴露,不得不视杨全为救命稻草,但见杨全果断地处理了他们,又不觉安心了下来,连带着对杨全的恨意也就减轻了,此时的她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既凌辱了她又保护了她的男人。
她苦恼地眺望,却看阁楼近处草丛里探出了个猥琐的脑袋。
“是他~”谢香莹看来人不禁心里砰砰直跳,而这个人正是让她思虑苦恼的杨全。
只见杨全猫着身子,看到阁楼周围无人,便一把推开了门,沿着梯子上了楼,来到谢香莹的面前,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谢香莹的娇躯,眼神中的色欲都快溢了出来,直盯着谢香莹脸神发烫,让她不觉又想起了之前荒唐的一晚。
“你你来做什么!”谢香莹红着小脸娇嗔道。
杨全嘿嘿一笑,身形不正,随便摆了摆手,自然地说道,“小人乃杨负担食客,当然是向少奶奶请安的啦!”
“那你问好完了,便快离开吧,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不好~”
不料杨全慢步靠近到谢香莹的面前,看着谢香莹有些红彤的俏脸蛋,却也是丝毫未在意,反而说道,“这里平常冷冷清清,哪有什么人经过,俺这不是担心少奶奶寂寞,特地向您来请安问好嘛,少奶奶不得回送俺点东西吗?”
谢香莹听到杨全的话却是脸蛋更红,她哪能不知道杨全所说的意思。
因为孙虎豹的事情,最近这几日杨府的风声很紧,二人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整晚纵淫,为此杨全便多次向她索要自己贴身穿着的肚兜来消遣寂寞,有时还当着她面用她的肚兜摩擦他下面的东西,弄得谢香莹是又羞又气。
看杨全今天又来索要自己的肚兜,谢香莹却没有拒绝,连她都没怎么注意到,她已经不那么抗拒杨全的命令,反而因为杨全对她有些淫秽的举动而有了种异样的刺激。
阁楼上,谢香莹当着杨全视奸的面,这位大家闺秀竟然慢慢解开了自己上衣的纽扣,白皙的手臂竟然当着色鬼杨全的面敞开了自己的衣服,一张绣有纯洁兰花的精致肚兜就展现在杨全的面前,丰润挺拔的胸脯若隐若现,雪白的美肉也露出了不少,而这一切都只被丑陋的杨全看在了眼了。
谢香莹脸色更是娇羞,心中满是异样的刺激感觉,她解下肚兜扔在了杨全盯的老大的眼睛上,两只手捂住自己早已暴露的雪白乳房,娇嗔道,“你个登徒子,我的肚兜都给你拿光了,拿了这件就再没有了,别再来了!”
杨全看到谢香莹娇羞的摸样,有些自豪地想到,“嘿嘿,这杨府的女人再怎么高贵,还不是老老实实脱了肚兜给俺。”
也知道不能过分逼迫谢香莹,而是一脸讨好地对谢香莹说道,“少奶奶,那两狗男女的风头已经过了,府里的戒备也不再紧。俺今晚上便在老地方等你吧”,随后便把肚兜收回了怀里,一脸自得地走了出去。
而谢香莹则看着杨全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蛋,看着自己又归于清净的阁楼,想起自己这里这么冷清连个能说点真心话的人都没有,竟然对刚刚离去的杨全还有些不舍了起来,又想起杨全说的今晚约定,脸蛋更是通红了起来。
而离开了谢香莹阁楼的杨全怀揣着带着温热体香的兰花肚兜,对内衣有独特收集癖好的他平日里在杨府又没有任何的事情做,自然是想找一个隐秘场所用这肚兜聊以自慰。
他多次转角来到府内一处基本不会有下人经过的地方,书房。
因为杨林宝贵的爱孙杨宗佑回了府里,杨林特意将府里最阴凉僻静地方的书房给他作为就寝和学习的地方,为不打扰到他,甚至不允许下人和食客们随意经过此地。
杨全也知晓这点,这书房大如花园,躲他一个未必有人发现得了。
他挑中了一处书房外墙角的草丛,正准备脱下裤子自慰,却看到书房的窗前有个人影,吓了一跳,但他也是大胆,好奇的悄悄绕进了书房里,却发现一个少年脱了裤子正掘着屁股,正聚精会神地端详着什么,也怪他太过注意力集中,连杨全都摸到背后却没有发现。
杨全一看,这不是之前远远看到的杨宗佑杨大少爷吗,却见他正躲在角落里,一只手上拿着本书籍,一只手上拿着布片套在肉棒上自慰,脸上还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杨全再凝神望去一看那“布片”不就是之前说西洋内裤嘛,紫色内裤上还带着精致的蕾丝花边,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女人那偷出来的,而他手里那本书也不是什么四书五经,而是一本画着裸体女人搔首弄姿的西洋连环画册,杨全看着就明白这大少在干嘛了,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知道杨宗佑正处于是对女人最没抵抗力的年纪。
杨全本不想惊动这位杨家大少爷,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杨宗佑的“母亲”可是杨府的大财神,听说手里的产业是日进斗金,心里活跃了起来。
自从进了杨府,有了丰厚的俸禄和谢香莹手里的值钱首饰,一般人省省花够活一辈子了,但是杨全却好赌,才几日就将手里的财物花了大半,杨全穷怕了,谢香莹又没有什么收入,这时候看到了杨宗佑,心里哪能不起心思。
思前想后一番,他决定搏一搏。
他露出了讨好的笑,在杨宗佑后面招呼道,“少爷,小人杨全这里给您行礼了。”
这一声把正在做手艺活的杨宗佑可吓一跳,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又有个严格的海莲娜管着呢,此时连忙慌张地把自己手上的黄书西洋内裤收进怀里,但是脱掉的裤子却还没拉上,急得他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总算提起了裤子,他转头一看,却看一个长相有些丑陋的黑汉子,想着说不定是府里的奴仆,这才恢复了点少爷的气场,有些气急败坏地嚷道,“你是什么人!差点让少爷我摔了一跤。”
杨全讨好地说道,“少爷,小人杨全,是府里的食客!”
“食客,连你这样的也能当我们杨家的食客?!你这么丑,我怎么没见过你?”杨宗佑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怀疑。
杨全尴尬地一笑,说道,“小的是最近才入的府,少爷没见过很正常。”说完,眼神往杨宗佑怀里看去。
杨宗佑虽然人小,但是还是明白自己刚刚肯定被面前的杨全看完了,尤其是他的怀里还正藏着海莲娜穿过的内裤,如此有违人伦的事要是被海莲娜知道了可不是打他板子就能算了的,甚至自己的爷爷都未必保的了自己。
一时间,也顾不得摆常用的少爷架子,他低头靠近杨全,说到,“刚刚的事你可不许给其他人,要是说了,少爷我可不饶你!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少不了你好处。”,说完,拿出自己的钱袋,扔给了杨全。
杨全一提,便知道这钱袋里装满了银子,但是杨全却并没有如往常拿到银子那样高兴,杨全好歹人五人六混了这么多年,看人很准,这杨宗佑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看着人模狗样,但心思却比谁都狠,以前他就见过有人就只是说了句话,就被这种阔少打残的,像杨全这种下人在他们眼里连人都不是。
这点银子明显就是这小子的权宜之计,看他刚刚慌张的样子,一定害怕这事被我说出去,自己这会儿要是拿了的话可保不齐以后会被找什么理由来灭口了。
只见,杨全笑着说道,“少爷您有令,小人当然守口如瓶,怎么敢要您的银子呢?”,说完便把银子还给了杨宗佑。
杨宗佑被他给整不明白了,以往自己扔银子出去,周围的人无不跪地去捡。
怎么还有人会把银子还给自己的?
莫不是他嫌少?
,接着说道:“怎么?你嫌少?那等会少爷我再拿个几百两来,总够了吧?”
虽然惊叹这小小娃儿就能有这么多的钱,但杨全还是强作镇定,连连摆手说道,“少爷啊,您的银子,小人是真不敢要。因为小人对少爷您敬仰已久,您年纪轻轻却威名遍布整个京城,那些江湖上的什么少侠都不能与您比拟。您要小人为您保守秘密,那就是小人义不容辞的终生大事,即使是被当今皇上逼问,小人也定当宁死不吐露半点。只是当小人看到少爷您竟如此可怜,不免感到痛心疾首啊。”
杨全这马屁可以说拍的相当到位,字字都抓住了杨宗佑自傲的心理,立刻缓和了他暴戾的杀心,尤其最后一句的峰回路转更吊起了他的好奇:“什么?笑话,我能有什么可怜的?”
杨全趁热打铁,一脸惋惜的对杨宗佑说道,“少爷您是京城首屈一指名少,理应有无数如花似玉的姑娘围在您身边才是,可小人刚刚看到的却是您在用洋女人的衣物和画册来聊以自慰,实在是……唉。”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说到了这阔少的苦处,气得杨宗佑把手上的内裤狠摔地上,怨气极深地说道,“都怨那个番婆娘,总说什么贵族要克制欲望,还说我年龄太小不可有违人伦,本少爷连自己乳娘的手指头都没碰过,可恨之极!想那和我玩伴的尚书儿子连他爹小妾们的奶子都摸遍了!就我还什么都不懂!”
听到杨宗佑带着怨气的话,杨全想着,“番婆娘?不会是说那个海莲娜吧,没想到这个杨少爷跟她的关系居然这么差。”
“杨全,那你可尝过女人滋味儿?”杨宗佑突然发问道。
被直呼其名,说明无形中已于杨宗佑拉近了关系,自己已经提起了他的兴趣,知道杨宗佑已经入套,便一脸淫笑得点头承认道:“实不相瞒,小人虽不及少爷您分毫,但也混迹京城已久,已有不少女子和小人同床共枕,行过那夫妻之事咯。”
杨全说的“不少”和“夫妻之事”都深深刺激到了杨宗佑那萌芽初开的精神,他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低贱的黑汉子居然比自己享受到的还多。
气愤的说道。
“你吹牛!你长的如此黑臭,哪会有什么‘不少女子’愿跟你行甚夫妻之事!”
“小人纵使欺骗了当今皇上,也不敢欺骗少爷您啊!少爷您不相信不要紧,小人有证据可以证明……您看,这便是刚从小人的一个姘头那里拿走的留念之物。”
杨全说完从怀里掏出了那件谢香莹刚脱下的绿色兰花肚兜。
杨宗佑接过肚兜一摸,表面轻柔有皱,背面的两个圆形压痕明显可见,再闻一闻,女人身上的水粉幽香扑鼻而来,显然是件刚脱不久就给了杨全,与自己偷的那条清理晾晒过的蕾丝内裤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而且肚兜的女主人绝对是个胸部小不了的讲究女人。
杨宗佑其实对杨全说的话其实也没那么大的疑心,只是纯粹的嫉妒迁怒而已。
看他掏出了女人的贴身衣物,而且这肚兜明显是不是凡品,这杨全地位低贱又长得丑陋,怎么能找到这样的姘头?
便不再怀疑他所言有假,相信了他是个应付女人有一手的另类高人。
再联想到他刚才坚持不要银子,还反复表忠心的样子,对他的映像彻底好了起来。
便坐回椅子上,指着他问道:“那你快跟本少爷说说,你是如何拿下那些女人的?这女人搞起来又是个什么滋味儿?”
一听这要求,杨全也来了兴致,绘声绘色的描述起自己怎么操弄的那谢香莹,那谢香莹被操时又是做了何反应。
只是明明只对谢香莹一人做过的事情在他嘴里变成了是和数个不同的女人做过,她们有的是偷人的淫妇被他抓住的,有的是被负心汉抛弃而投入他怀抱的,甚至有被歹人胁迫又被他所救的,唯独没提他监禁谢香莹逼其就范那档子事儿。
那杨宗佑听的兴奋异常,也没半点怀疑,全部相信。
这并不是因为他愚蠢,而是纯粹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物。
在他周围的人大多都是读圣贤书的文化人,嘴里都是之乎者也的道理,连女人的乳头是方是圆都说不出个所以来,而府里那些个下人虽然是粗俗之人,却也没有敢不要命的跟自家少爷聊女人,这要是让杨林知道了可不是死那么简单的下场了,可他这个年龄偏偏最想了解的就是这些男女之事。
说来讽刺,虽然家教严厉,可他跟随海莲娜所住的开埠界却是各种外国人聚集的地方,那些个西洋女人个个身材火辣热情奔放,还有什么低胸露背、豹纹黑丝等等各种中原女子想穿不敢穿的“伤风败俗”衣物也随处可见,看得他是眼花缭乱。
本来以他的身份是勾勾手指,她们便会跪下来求自己宠幸。
可无奈森严的贵族家教几乎是禁欲的,自己的爷爷杨林又偏偏很赞同这种教育。
此刻,听到杨全绘声绘色的描述,不禁让他沉迷其中,可以说是他这个京城大少出生以来过的最入迷的一次了。
听着杨全形容起女人的乳房之诱人、小学之销魂,兴起了还与杨全一起讨论起对女人迷奸、强奸和轮奸等淫邪罪恶之事。
全无名门之后的矜持与严肃,完全成了一个市井小太保,或者说这才是活在杨林和海莲娜蒙阴之下的本来样子。
因为这压抑情绪得以抒发,一时间杨宗佑对杨全态度亲近,全无保留。
但杨全在兴奋之余却保留了一分冷静,相谈中发现了杨宗佑手里紧攥着那件肚兜,聊的兴起还紧摸着肚兜贴乳的内侧,好似想从中感受那肚兜女主人的身体之美好。
“少爷,这肚兜……”
杨全故意提起了肚兜的事情,把兴奋中的杨宗佑拉回了现实。
“啊……此物……”
第一次接触到刚刚脱下的女性贴身,杨宗佑还有点不舍。
他一随意就能支取百两银子的堂堂名门阔少,居然会对一件女人穿过的肚兜难以取舍,看的杨全心里发笑,但同时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压对宝了。
便鞠躬笑道:“少爷若是喜欢,这肚兜就献给少爷就是了!若您想要,就是小人的这个姘头也可叫来伺候少爷……”
“真的!!!!!”
“绝无虚言,小人的女人保证能让少爷您满意非凡。”
听到说连这肚兜的女主人都能享用到,杨宗佑差点兴奋的跳了起来,连忙说道:“那快快把她带来见我,我现在就想要见到她!快!”
可杨全又变一脸难色的说道:“少爷啊,这女人是能随叫随到,只是不说这里是杨府了,就是这书房自从您来了之后就也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了。想召女人来欢好,您还是先移驾别处吧?”
一听还得换个地方,杨宗佑顿时气从心头,怒道:“哼!那怎么可能!不说那番婆娘,就是爷爷也不会放我出府半步!”
杨全心里一笑,这杨宗佑是杨林的命根子,断不会让其随意离府。
他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况且自己还没让谢香莹伺候够,哪有时间来给这毛没长齐的小崽子享用?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故作惋惜的说道:“看来是小人的姘头今天没伺候少爷您这等人物的福分啊!那还是趁着少爷在府里的这段时日里另寻……”
“慢着!”
不等杨全说完,杨宗佑突然打断他说道:“对了,你叫什么来自?”
“小人杨全。”
“好!杨全,你以后就当我的伴读吧!”
杨宗佑指着他,笑道:“今后就让你伴随我左右!”
杨全惊诧道:“什么,伴读?”
“怎么,你是不乐意?”
杨全连忙跪下来,像遇到了皇帝似的,激动地低头说道:“不不不,是小人受宠若惊啊!居然能跟随少爷您的左右,小人实在是想不出曾修过什么善举,能有这等福分!”
杨宗佑知道自己在杨府的这几日虽然能享受下人伺候,过几日人上人之瘾,但若是说出行自由,可能还不如自己在开埠界的洋馆那里。
论吃穿,之前的那些伴读有小的也有过老的,但都跟他不长,因为他们不是屁话一堆的劝学上进就是想拍马屁讨好却拍不到点子上的蠢小人,现在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所追喜好,而且还在这方面颇有手段的奴才,怎么能放他走?
杨宗佑从书桌上抓起一把褐色的块状物撒在了杨全面前的地上,指着笑道:“这是本少爷赏给你的,既然想当我的奴才,就捡起来吃了!”
“谢少爷赏赐!”
做过乞丐的杨全岂会没吃过掉地上的东西?
甚至是不会在意能不能吃。
至于被像狗一样羞辱的耻辱感,他连这份做人的骨气都没有,谈何耻辱?
当即捡起地上褐色小块塞嘴里嚼,这一嚼不要紧,本以为是什么书房研墨的边角料,没想到吃起来香滑可口,丝丝滑滑,还有股浓郁的奶香,甜的差点把舌头都咬了,连忙问道:“少爷,这是何物?”
杨宗佑坐回太师椅上,翘着腿说道:“这是西洋传来的名贵甜点,叫做‘巧克力’,这一小块可值一两银子呢。”
“一,一两银子?!少爷居然赏赐了在下如此贵重之物,小人……额不,奴才担当不起啊!”
杨全吓得没跳起来,他这食客也才每月五钱银子的津贴。
杨宗佑完全一副主子的派头,不屑的说道:“激动个什么?好好伺候少爷我,以后有的是你好处!”
“谢少爷,杨全一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肝脑涂地!”
杨全连忙磕头谢道。
杨宗佑以为是这奴才因那巧克力的昂贵而受宠若惊,殊不知自己那句“以后有的是你好处”这才是他要巴结杨宗佑的目的所在。
“过会儿我就去找爷爷说去,让你做我的伴读。你先回去叫那姘头随时准备好,伺候本少爷的机会以后有的是!”
“那奴才先告退了。”
杨全站起身来,转身欲走,正好看见那条蓝色的蕾丝内裤还在地上,便指着内裤问道:“少爷,不知这内裤是何人所有?”
“还能有谁得,当然是那想当我娘的番邦婆娘海莲娜的了。”
杨全虽然猜到,但没想到杨宗佑竟然在他这个外人面前这么随意地辱骂自己的长辈,可见这杨宗佑对海莲娜恐怕已经恨之入骨了。
那杨宗佑已得刚脱的肚兜,哪还在意这条洗的内裤?
当即摆摆手说道:“不想她的可恶,当她是女人看的话,也还是算标致,你知道嘛,我大楚人管她这样的西洋女人都叫做大洋马!这条内裤,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吧。”
“谢少爷恩赐!”
杨全拾起那蕾丝内裤,放入怀中离开。
心里却想着:“果然是那海莲娜的内裤啊,她那身段岂止是标致?简直是要爆了!话说这杨宗佑也真是个小畜生,居然如此没有伦理,那什么大洋马海莲娜咋说也是你老爹的女人啊,也敢敢妄想?不过,就是要这样的畜生小子才好应付啊!”
傍晚,杨全肚子空空,离开了杨府,想往上京有名的酒楼去填饱肚子,留好体力晚上好好与谢香莹共度春宵。
他转进一个巷子,却从暗处刺出一把长剑,精准地搭在他的脖子上,吓得杨全大叫,“好汉饶命。”,却见从巷子里出来几个持剑大汉,瞬间将杨全包围在中间。
几位剑客将杨全围在中间,领头的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家主人要见你,跟我们走吧,要是敢反抗,就杀了!”
杨全一听这话说地如此冷漠直接,便知道这些人恐怕说的都是些真的,连忙讨好地说道,“我去,我去,几位爷别动刀子。”
“哼!”几人收回了武器,推着杨全往一个方向走去,而杨全本想询问他们为何抓自己,又要压着自己去哪,但看这几人凶神恶煞,也不敢问了。
等到几人带着他来到目的地,杨全愣住了神,只见前方莺歌燕语,却是来到了上京最好的青楼“环采阁”,这“环采阁”可不一般,历来都是高官巨贾往来之地,阁中的花魁更是艳惊京城,可以说的上是销金窟,并且听说这里的妓女不仅有中原女子,东夷、南蛮、西洋女人也是不少,可以说的上是应有尽有。
杨全也是眼谄了它许久,还说以后定然要来一次,却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只见阁内红纱幔帐,莺歌燕语,中间是座舞台,一名南蛮女人正在上面表演着热辣魅惑的异域艳舞,引得周围的宾客连声叫好。
(素娜描写)
连杨全都盯直了眼,被舞台上的南蛮女人勾住了魂,下体也自然而然臌胀起来。
后面剑客不耐地推了他一下,才让他回过了神,“环采阁”自然不会只有一处阁楼,相反它是一大片阁楼相互依托而成,而剑客们熟练地带着杨全在阁内穿梭,不多时便来到了深处,此处多是青楼小姐们的居住之所,所以基本不见宾客,杨全被带到了一处房间面前,剑客们恭敬地推开房门,视意杨全进去,等到杨全进入便立刻关上了门,只留杨全忐忑不安地往屋内张望。
(老板娘面见杨全)
杨全独自离开了环采阁,看着身后高大的阁楼,心里一阵后怕,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原本还以为是自己聪明才混入了杨府,如今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稍有不慎会死无全尸,如今他答应成为探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心里也是愁云密布。
他抬头看天,却已经是日落西山,此时的他颇有些沮丧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推开房门便有些颓废地坐在床上,“唉”了一声。
这时,从床上伸出一双温柔小手环在了他脖子上,有些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什么事,让主人如此忧愁,让美娜帮您好好舒缓一下~”
杨全转头一看,便见(美娜描写)正躺在床上,正是他在环采阁里见过的南蛮女人,吓得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美娜娇笑一声,从床上立起身子,从后面抱住杨全,丰满的身体紧紧贴着杨全的后背,低声在杨全的耳边解释。
听着美娜的解释,原来是老板娘将美娜送给了杨全,希望杨全好好为她做事,杨全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呵呵~”美娜娇笑一声,原本环抱着杨全脖子上的手臂松了开,杨全只感觉自己的小兄弟突然被一双手握住,“哦”的一声叫唤。
而美娜握着杨全巨大的本钱,美目也是一亮,伸出舌头在杨全的耳垂舔动,让杨全的肉棒更加膨胀,娇媚地勾引道,“你现在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人,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想要你把我压在床上,嗯啊~~”
美娜的娇鸣像点燃了杨全心里的火,杨全想“不管了,先上了这个骚女人,死就死吧,要死也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想到这里杨全再无顾忌,反手就把美娜压在床上。
(美娜与杨全肉戏,谢香莹自慰)
第二日,谢香莹依旧在阁楼眺望,此时已经是日晒三杆,往常杨全肯定早就已经来到谢香莹这里了,可是今天杨全却迟到了。
“是因为那个女人!”谢香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夜里与杨全厮混的那个女人套住了杨全,让他乐不思蜀,所以才忘记了来到自己这。
一想到这里,谢香莹心里感觉酸酸的,“明明约好了和自己,怎么能找其他女人,难道我就不如她吗~”,“就算是这样,违约了要来向我道歉吧,怎么能这样~”,看着杨全还没有来,谢香莹等得心里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慌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乱如麻。
想起昨日那南蛮女人与杨全疯狂的做爱,杨全表现得比与自己在一起更加享受,谢香莹的心里便更加慌乱了。
这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谢香莹心里一喜,杨全登上了阁楼,谢香莹看着杨全一脸欠收拾的笑容,又觉得他肯定忘了昨晚的约定,脸色又沉了下来。
而杨全看到谢香莹冷冰的脸,立马觉得不对劲,一拍脑袋想起了昨晚说了约谢香莹一会,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沉迷于与美娜的交欢,睡到了现在才起导致忘了这茬。
“怎么样,昨天那女人都快让你忘了我吧,还知道来见我~”听到谢香莹冷冷的话,杨全反而哈哈一笑,心想着昨天肯定让谢香莹看见美娜了,调笑地问道,“我的谢大夫人啊~难道你吃醋了?”
“你才吃”谢香莹反驳到一半,停下了嘴,此时的她才意思到,原来自己真的是在吃醋,“我我我难道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
一想到这,谢香莹的脑海宛如晴天霹雳,联想到自己今日来种种不同寻常的表现,谢香莹明白自己恐怕对杨全产生了依恋和感情,所以才会发脾气,原来自己心慌是害怕杨全有了新欢便抛弃了自己。
杨全知道谢香莹吃了醋,便安慰道,“那女人是别人送的,我和她只是床上作戏,你才是我真的心肝宝贝啊~”
杨全这么一哄,谢香莹就感觉自己也没那么生气了,她有些复杂着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丑陋的男人,心里五味杂沉,又有种委屈绕在心头,最终抑制不住心里的感情,主动往前一下抱住了杨全。
“求求你,别抛弃我,我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他们都不爱我,只有你爱我”
听着谢香莹带着哭腔的话,杨全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怎么管谢香莹,这个高门的人妻竟然已经把他视做了唯一的人,这怎么不能让杨全高兴。
杨全趁热打铁,嘴上再安慰了几句,终于把谢香莹哄好了,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谢香莹,杨全有些得意地想到,这谢夫人已经是自己的人,恐怕自己想让她干嘛她都能干嘛了,这种征服的快感让杨全内心激动。
而谢香莹这一告白也终于彻底面对了自己对杨全的感情,心态上的转变让谢香莹开始以杨全女人的角度去思考,她想起杨全还有个女人,让她立马警觉了起来。
“杨郎~”谢香莹换了称呼,“今晚我去你那,让那个女人去其他房间吧,今天晚上就你和我~”
看着面前的谢香莹主动提出要与自己共度春宵,杨全虚荣心也是得到满足,自然答应。
杨全的双手在豪不抵抗的谢香莹身上来回抚摸了一会,也怕经过的仆人发现自己与谢香莹私会,也不敢做多动作,便告辞离开。
谢香莹看着杨全离开的背影,想到昨晚美娜与杨全疯狂的性爱,心里也是有了压力,对自己打气不能输给那个不要脸的南蛮女人。
夜晚三更,杨全提前就让美娜到了旁边的房间睡觉,他本人则脱光了衣服躺平在床上,美美地等着谢香莹与他共度春宵,到门口一声开门的声音,杨全赶忙从床上起来,就看见穿着个斗篷遮住了全身的谢香莹。
谢香莹关上了门,对着坐在床头的杨全甜甜一笑,开始解开了自己斗篷上的纽扣,黑色的斗篷随着女人曼妙的曲线落下,眼前香艳的一幕让杨全瞪大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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