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绪苒步伐沈重地回到自己房间,眼睛酸痛,漆黑的空间给了她哭泣的勇气,由着泪水满溢,咬唇哀鸣。

郑梵霖曾经是她的信仰,为了它付出所有,明知那只是致命的毒药,还像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最后落得身心俱创的地步。

重新开始,对于她来说是巨大的诱惑,她像个瘾君子,对郑梵霖这种毒药上瘾,不过幸好她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没犯贱到又一次成为他万千佳丽的一员。

或许她对于郑梵霖来说是不同的,不过这远远不能够让她再次沈沦在虚假的梦幻里,梦碎人醒的那刻是她此生最难以忘记的痛楚。

临走前郑梵霖的那一句再见,她没有回应,因为她不想再和他相见,每见一次,就能伤她一分,让她刻骨铭心的痛。

多年来的隐忍,让她学会了不再把情绪暴露人前,郑梵霖有句话说得对,活在这个世上,不要奢求别人保护你,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就算现在忘不掉他也没关系,相信假以时日,她完全可以把郑梵霖这个人踢出她的生命,只是希望不要太久,因为她的身体好像又不能负荷了。

她又恨郑梵霖,明明只剩两个月了,让她静静地离开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见这样一面?

搅乱她的生活就那么让他满足吗?

郑梵霖保持着洛绪苒离开时的姿势,他这辈子就后悔过两件事,一件就是四年前他的鲁莽,导致两人分道扬镳,第二件就是刚才的大方成全,现在真想回去把她抓回来,锁在身边,告诉她哪里都不准去,只有他的怀抱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司机也不知道要带郑梵霖去哪儿,老板没开口,他只能开着车子到处绕,他跟在郑梵霖身边那么多年,极少见他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偏偏洛绪苒让他屡次受挫,又不能强迫她。

“老王,我对她不好吗?她提什么要求,我没答应过,为什么就那么讨厌待在我身边?”郑梵霖双手捂着眼睛,手心那股烫热的液体,逼得他语气带了颤抖。

“先生,或许洛小姐一时还没想明白。”

“她明白得很,与其说我用合约困了她五年,倒不如说她用五年换回了自由,永远不必再见我的自由。”郑梵霖苦涩地说道,他手段多的是,只是舍不得用在她身上罢了,她是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宁愿咬烂自己的舌头,都不会开口求饶,他怎么敢逼迫她?

郑梵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呵呵,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送我去苒若小筑吧。”

司机略微吃惊,要说四年之前,那几乎是他天天要去的地方,不过自从他和洛绪苒分开后,再没踏足过那里。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司机,他很快调转方向,往那个熟悉的地方开去,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

郑梵霖打开控制灯,昏暗的房子一下子明亮起来,一层不染的环境,完全不像四年没住人。

他让锺点工每周过来打扫,就是期望着有朝之日这里的主人会回来,房子里的一草一物都没移动过,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客厅里有个CD架,上面全是她的作品,有她主演的电视,还有她拍摄的影碟,被她分文别类地摆在上面。

几张空白的光碟壳上是她娟秀的字迹,比如摄于夏威夷,某个懒散的下午,又或者摄于浪漫之都法国巴黎,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些都是他们的旅行记录,每当说要出去玩,她就会特别高兴,当然条件就是把他伺候好了,于是那个小东西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每每把他撩拨得控制不住,使劲地折腾她。

出去时她会拿上那部宝贝DV,对着天空对着大海不停地拍摄,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拍他,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过不当演员,完全可以当摄影师。

郑梵霖抽出那张巴黎的光盘,放进DVD机里,用遥控放下大荧幕,他的睡脸立刻出现在上面,还有洛绪苒清亮动听的声音,“懒猪,起床没啊?”

睡眼惺忪的他一把捞过镜头外的洛绪苒,只听到她激烈的惨叫,“我的DV……”

荧幕上的画面变成了天花板,他恶狠狠地说道:“小捣蛋,扰人清梦。”

洛绪苒兴奋的声音再次传来:“什么梦?是不是梦见我了?”

“是啊,梦见把你往死里操。”

洛绪苒羞恼地骂道:“大淫虫,快点给我起来,你说带我去玩的。”

“看来我昨天对你太客气了,让你今天这么有精神。”

“你敢耍赖,我咬死你。”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调戏地说道:“用你上面这张嘴咬,还是下面那张嘴咬啊,不过我都喜欢,我的冉冉特别适合咬我的鸡巴。”

接着就听到洛绪苒恼羞成怒后拍打他的声音,嘴里骂着:“你这只大色狼,是不是要出尔反尔?”

“没有,冉冉昨天牺牲那么多,我怎么忍心让你失望?”

接着荧幕上重新出现了画面,是他赤裸着身体在浴室刷牙,镜子里反射出同样赤裸的洛绪苒拿着DV,对着他拍摄,还配有她的念白:“这位不穿衣服的斯文败类呢,是天影的BOSS,他最喜欢辣手摧花,可怜我年纪轻轻就被这恶霸占有,如今还必须时时受他欺凌,日子苦不堪言。”

他一怒之下,用满是牙膏的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搞得两人口中都是难忍的牙膏味,他发狠地说:“我特别喜欢摧残你这朵芬芳小菊,要不要试试?”

他记得那时候他刚伸了一根手指到她后穴里,她的身体就紧绷得不像话,吓得面色苍白,见她得了教训,他又重新把牙刷放进嘴里,洛绪苒很幼稚地朝他做了鬼脸,嘴上骂骂咧咧:“臭流氓大坏蛋。”

他猛地一回头,那个吓破胆的小东西就立刻跑出去了。

那次的巴黎之行,他做了人生最冲动的事情,在艾尔菲铁塔前,向她跪地求婚,那一刻她眼里的惊喜,是他永生难忘的画面,不过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共同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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