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战越演越烈,朱可儿的车队被袭事件仿佛是点燃了油田的一颗火苗一样,当皇家的援军到来的时候撕杀已经进入了彻底的白热化,遍地血流成河宛如是人间地狱。

人多混杂,一开打的话半分规则都没有,靠的是白刃战的直接和残酷,手起刀落只为了一击毙命,遍地横尸的现场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皇家的援助到来,无数好手的加入一下就逆转了战局,可这边的局势已经不受人关注了,因为朱威堂在第一时间号集了大量的人马,趁着皇宫的护卫力量空虚时想趁火打劫,三万多号人明火执仗的开始攻打这个王朝的权利中心。

一个导火线再次燃起了京城的战火,而且更加的猛烈,也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意思了。

干明宫内,坐于病床之上的朱威权面色阴沉,对于外边隐隐传来的喝杀之声置若罔闻,反而是沉着声说:“你们这些废物,联系不上老祖宗难道还联系不上洛研,明明212营地之事朕已经处置好了但现在老祖宗却失踪了,现在你们给我来一句行踪不明是什么意思?”

张圣阳低着头一脸的无奈,已从御用拱卫司转职到禁军总兵所的贾旭尧此时是满面的苦笑,唯唯诺诺的说:“洛研将通信设备全留在了酒店,根据她手下的人汇报她是奉老祖宗之命一起前去西北,至于蟒蛇突击队的人她是一个都没带,现在完全联系不上她。”

“老祖宗啊,您到底想干什么。”朱威权误着有些难受的心脏,气得满面阴森,咬着牙说:“虽然老祖宗做事神鬼莫测,但朕的日子不多了,这时候由不得半点的意外发生。朱威堂一直对老祖宗虎视眈眈,皇后那边也不可能安份得了,所以断不可给他们任何加害老祖宗的机会,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尽快找到老祖宗的下落将他保护起来。”

张贾二人自然点头称是,事实上现在谁心里都明白不只是朱威堂,越来越多的线索已经指向了皇后,证明了皇后也有份参与做乱,只是这样的事皇帝不开金口的话谁都不敢枉言而断。

只是找到老妖怪已经够难了,将他保护起来又谈何容易,又不能用软禁之类不恭的手段。

而人想想都是同时苦笑,感觉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差事,他们倒宁愿转身冲出皇宫直接和朱威堂的人拼个你死我活。

“212营地之事,老祖宗想来该知道朱威堂居心叵测。”朱威权难受的躺着,叹息了一声后咬着牙说:“可朕知道就算如此老祖宗也不会责怪他,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叛逆是值得欣赏的,而我与他的赌约亦只限于京城而已,这家伙一点错都没有,可恶,也可恨纳。”

一说起那个离谱的赌约张贾二人亦是咬牙切齿,若不是皇帝太过怕死答应这种慌缪之事,现在京城的局势也乱不到这个地步,甚至可以说正常镇压的话根本就乱不起来。

只能用手枪这一点,实际上对朱威堂的影响并不大,但对于皇室而言却是致命的。

因为真龙会毕竟不是一个国家,只是一个岁为有点规模的反叛组织而已,沉淀再久实力也是有限,根本他们根本没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哪怕他们在海外亦有小规模的军事基地,有着自己的战舰和少部分的热武器,但那些东西在禁军的面前太过落后了,真开战的话可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说难听点和正规军相比,他们手里所谓的武器就是玩具,欺负一些贫困小国干干海盗之类的勾当还行,真涉及到战争二字的话就是纯粹的笑话。

而且大明的出入境检查很是严格,御用拱卫司又有专门的海外机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算他们手里有一些可用的大武器但想运送入境的话是不太可能的。

手枪是他们最有把握能弄到的武器,在严厉的管制之下亦是可以普遍装备的唯一选择,真龙会倾尽所能顶多就是做到人手一把普通的手枪而已,其他的武器想运进国内这绝对是痴人说梦话。

而禁军就不同了,只能用手枪这一个限制对于他们来说太过致命了。

大杀伤性武器不能用已经够惨了,就连机枪和冲锋枪一类的单兵作战武器都被限制,这样一来不只一些特殊的兵种无法发挥最大的作用,让一个百步穿阳的狙击手拿着手枪去和人近身搏杀,这本身就是一个很操蛋的现实,也大大的遏制了禁军本该有的战斗力。

就如皇宫门外那群乌合之众一样,区区三万人而已还打得那么困难,要是能上重机枪手的话往城墙上架三五十挺最先进的重机枪,几轮扫射就能把他们全解决了。

当然了,朱威权现在还在想逆天改命之事,肯定是小心翼翼的遵守着约定不敢第一个撕破脸皮。

命这东西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所以二人也不敢出言不逊,万一惹得皇帝不高兴了没准下场比那些叛逆还惨。

皇宫之外叛逆的攻打朱威权不放在心上,三万多人看似来势汹汹但终究是乌合之众,这样明目张胆的攻打有天险可守的皇宫实际上是虚张声势,并无多大的胜算连玉石具焚的资格都没有,朱威堂不会傻到让这些人白白的送死。

看似激烈却可笑得很,因为这样的场面在朱威权看来是别有用心,只是不知道朱威堂到底想干什么,这样浩浩荡荡的打皇宫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贾旭尧这时听着手下回馈的信息,立刻以指挥战斗的借口离开了,毕竟呆在这面对着皇帝阴晴不定的面色是件不容易的事,想来常人根本难以淡定得了,伴君如伴虎的危险估计没人不怕。

今天皇帝的气色还算不错,没多一会满身是血是欧阳武就被传唤来了,一进门依旧难掩脸上的杀性和一身的煞气,气喘吁吁间跪下时却是满面的愧疚之色:“末将,末将无能,未能将公主带回来,请圣上降罪。”

那场撕杀因为援军的到来已经接近尾声了,杀得红了眼的欧阳武尽管还是泯灭不了凶性,但在圣旨的传唤之下只能脱离战斗提前归来。

因为混乱中有人查看了陆家的车队,所有的护卫都当场毙命可惟独不见了朱可儿的下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明明前去迎接的禁军一开始已经确定朱可儿上了车,就连受袭的那一刻也确定朱可儿被陆家的护卫掩护着上了后边的车,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这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太匪夷所思了。

当然了当时余立新连开数枪也是大家亲眼看见的,按理说公主绝对会死于非命,可在车后座上不只找不到公主不说连血迹都看不见一滴,只有司机在驾驶位上被流弹打死,这似乎怎么解释都解释不过去。

当然了当时局面混乱,有所疏漏也说不定,谁都不确定公主现在的下落。

恐怕公主已经落到了朱威堂或者是皇后的手上,而最有嫌疑的自然是陆家的那帮护卫,有人暗中生变与那些叛逆里应外合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饶是自问城府极深,但朱威权还是感觉头痛万分,事实上混乱到了这个地步根本没人敢说一切都成竹在胸,坐于龙椅之上的他第一次有这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无力感。

“没人见到公主是被谁掳走的么?”说起这话的时候,朱威权控制不住咳了几下,眼带着明显压抑不住的怒火。

“末将无能,确实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时候被人带走的。”欧阳武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那时的局势那么乱恐怕谁都注意不到。

“罢了,这事朕会另派人追查的。”朱威权看了看这位曾随着自己出生入死,在自己争夺皇位时鞍前马后的的悍将也不忍多加苛责,嘶着声说:“现在朕另给你一个任务,若是完不成的话就提头来见吧!”

“多谢圣上给末将戴罪立功的机会。”欧阳武一听顿时精神一震,顾不得血战了一天的疲惫,心里清楚这任务再完不成的话他只能以死谢罪了。

事已至此,再粉饰太平似乎也没意义了,狰狞毕现不过是提拼了十天半月而已。

朱威权深沉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后声线已经彻底嘶哑了:“去将,陆贵妃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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