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里。

罗松出门,正好遇到从外边儿回来,推着自行车的许大茂。

不用说,这小子去和陈寡妇好了后,在外边儿等了会儿才回来。

“许大茂,傻柱结婚,他邀请你没有?”罗松笑问道。

许大茂点头道:“刚才在外边儿碰到了,他们两口子都请了我的。”

“你有些不对劲啊,上午不还说要搞破坏的吗?”罗松坏笑道。

许大茂瞪眼道:“你别瞎说,傻柱和他媳妇儿多般配啊!”

“作为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只会衷心祝愿傻柱新婚愉快!”

“哈哈……我信了你的邪!”罗松大笑。

许大茂脸皮抽了抽,笑道:“嘿嘿,你爱信不信。”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后院儿。

“妈,刚才傻柱邀请我和娥子过去吃饭,你们晚上少做点饭。”

进屋后,许大茂跟他妈说。

“小松哥!”

坐着和娄晓娥说话的许月玲起身打招呼,给他拿端板凳倒茶。

“月玲妹子快坐,你别管我,我等下就走。”罗松挥挥手,连忙道。

在厨房忙碌的谭玉莲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问道:

“小松啊,傻柱都结婚了,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啊?”

罗松微笑道:“我啊,不着急,最迟明年肯定是要结婚的。”

“别等明年了,要不要婶儿给你介绍一个?”谭玉莲嗔怪道。

许大茂插话道:“妈,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人罗松眼光高,一般女人他瞧不上,要不然早结婚了。”

谭玉莲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跟小松说话,你多什么嘴?一边儿呆着去!”

许大茂切了声,说:“我还懒得说呢!”

然后他在柜子里拿了两瓶五粮液,对娄晓娥道:

“娥子,走,咱们先去傻柱家等着!”

罗松微笑道:“谭婶儿,月玲妹子,我也先过去了!”

“去吧,有空多到家里来坐坐,真不用我给你介绍对象?”谭玉莲问道。

罗松摇头道:“多谢谭婶儿关心,不用了。”

出了门,来到院儿里。

娄晓娥含笑道:“小松,我婆婆关心是对的,你该结婚了。”

“嗯,晓娥姐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罗松微笑道。

许大茂脚步一顿,好奇道:“罗松,你不会真的娶那个乡下姑娘吧?”

“咋了?乡下姑娘吃你家米,喝你家油了?我就不能娶她?”罗松扬眉道。

娄晓娥颔首道:“只要姑娘好,我觉得乡下城里的都无所谓。”

“以小松的本事,就算是娶乡下姑娘,户口工作什么也都不是阻碍。”

罗松笑眯眯道:“还是晓娥姐明事理,许大茂这家伙眼皮子就是浅。”

要说以他的条件,娶个高干子女,就相于找了个大靠山。

不过对罗松来说,他最大的靠山就是他自己。

很多时候,靠山山倒,靠人人倒。

从长远看,他娶了高干子女,不会成为他的靠山,反而会制约他的发展。

想做点儿什么事,要顾忌岳父家,平白找些头头脑脑管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对罗松来说,等他升了副主任后,就不急着往上爬了。

当然了,他想往上爬也不容易,毕竟岁数年轻,资历浅。

所以,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罗松都只会谋求横向发展,练好内功,而不是惦记着升迁。

所以,一个听话懂事的老婆,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岳父家的条件好赖,反倒成次要的了。

许大茂不服气,哼哼唧唧道:“我眼皮子浅,能得更多助力,不更好吗?”

罗松笑了笑,没有接话,懒得跟他掰扯。

……

“拜堂喽!新郎新娘拜堂喽!”

院儿里,随着几个小孩子儿吆喝,大伙儿都围到傻柱家门口观看。

堂屋正中,伟人像下方的桌子上,点燃了两根红烛。

何雨柱和陈雪英换了干净衣服,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各自胸前别着伟人头像。

易中海对两人笑了笑,拿了两张报纸递给两人。

“都记熟了吧?等会儿别念错了!”易中海确认道。

见两人点头,易中海来到桌子一侧,咳嗽一下,高声道:

“请新郎、新娘共唱《东方红》。”

何雨柱和陈雪英相视一眼,都喜笑颜开,走上前去。

“东方红,太阳升……”

两人高声唱了起来,接着屋里屋外的人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唱。

这年头,虽然物资贵乏,但人的精神面貌是真的好。

歌声嘹亮,歌词简单,情感真实,气氛十分热烈。

“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大救星!”

歌曲唱完,易中海看着两人,严肃道:


何雨柱和陈雪英拿起报纸,开始念了起来。

“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念完后,易中海笑了笑,高声道:

“新郎、新娘向伟人像三鞠躬!”

何雨柱和陈雪英依言向伟人像鞠躬。

“新郎、新娘向家长三鞠躬!”

两人向坐着的聋老太太鞠躬。

聋老太太虽然不大喜欢陈雪英,这会儿却不会使脸色。

她乐呵呵的从桌上拿过来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对玉镯。

“来来来,这是老太太的传家宝,现在送给你了。”

她拉过陈雪英的手,亲自把手镯给她戴上,并道: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谢谢老太太,以后我和柱子会好好孝敬您的。”陈雪英眉开眼笑道。

聋老太太呵呵一笑,又摸了两个红包,给两人一人一个。

“新郎、新娘互相三鞠躬!”

“新郎、新娘向来宾敬礼,分发喜糖……”

流程走完,陈雪英提着袋子,何雨柱负责发水果糖,每人发放两颗。

并把院儿里的人介绍给陈雪英认识。

收到糖的人,也都会说几句吉利话。

“这是许大茂和娄晓娥!”何雨柱介绍道。

陈雪英浅笑道:“你们好。”

许大茂竖起大拇指,对何雨柱说:

“傻柱,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何雨柱得意一笑,微微翘起下巴,说:

“那是,哥们儿是谁啊?说早了肯定会找个独一份儿的媳妇儿!”

……………………

喧闹过后,夜色宁静。

“别猴急,哎呀!”房间里,陈寡妇娇嗔道。

何雨柱家门口,许大茂、贾东旭、阎解成、刘光齐等十来个人偷听。

“柱子,诶,傻柱,你慢些,我不会啊……”

许大茂听到陈寡妇装腔作势,差点一口喷笑出来,连忙捂嘴,肩膀猛抖。

贾东旭和阎解成相视一眼,也都差点笑出声,都憋着笑难受。

“唔……嘶……”

只听房里陈寡妇呀的一声,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又听何雨柱小声说:“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你继续,我还能忍受!”陈寡妇一边抽泣,一边回答道。

接着,房间里传来床铺嘎吱作响的声音。

许大茂打开手电捂着光,抬手照着手表,向众人窃窃私语道:

“来,咱们看看傻柱这狗东西的成色到底如何?”

“嘿嘿,这个是要看!”贾东旭颇有兴致道。

话音刚落,里需的动静就停了。

众人无语,都面面相觑。

“这……傻柱是个童子鸡。”贾东旭小声说道。

许大茂点点头,说:“行吧,咱们再等等。”

月光洒下,轻风拂面,众人干脆都坐在地上,慢慢等待。

十多分钟后,里面儿又传来动静。

“快看时间,别眯着了。”贾东旭扒拉了一下许大茂,提醒道。

他们晚上可都是喝了酒的,而且都喝了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过来听墙根。

正眯着眼的许大茂回过神来,揉了揉脸,抬手看表。

“傻柱人高马大,放心吧,这次肯定会久些。”许大茂坏笑道。

十多分钟后,许大茂茫然的看着众人,皱眉道:“这么快?”

“别说,已经够久了,他这是没经验。”贾东旭憋着笑说。

众人以为何雨柱会梅开三度,又耐着心等着。

左等右等,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鼾声。

“不是,这就完事儿了?”阎解成意外道。

许大茂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散了散了,没劲儿!”

“确实没劲儿!”阎解成深表赞同,转身就走。

……

深夜。

易中海家,一大妈早已入睡。

易中海轻手轻脚的起来,披上衣服,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今儿在何雨柱家吃完饭后,他们几个上了岁数的大爷,倒不好在那儿玩闹。

所以早早的离场了。

当时一大妈还在何雨柱家打扫厨房卫生,还没回来。

贾张氏寻了机会,过来找他,让他晚上凌晨两点去柴房,说秦淮茹求他有事。

“什么事儿不能直接来找我说?”易中海心忖道。

他晚上一直没睡着,就是在想这事儿。

他虽然想跟秦淮茹私下多聊聊天,拉近感情,却也怕出意外。

左思右想,他觉得凌晨两点,在院儿里是个比较安静的时间段。

“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贾家也不会轻易得罪我。”易中海心想道。

一根烟抽完,他蒙着手电,照了照墙上的挂钟。

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迈步走了出去。

贾家。

一家人都酣睡入眠,只有贾张氏还精神抖擞,躲在窗户后边儿往外偷看。

郑刚今天来找她说事儿,具体是什么事儿,没跟她交待。

只说要整易中海,只让她把易中海约出来就成。

后续怎么发展,她也不清楚。

所以她非常好奇,想看看郑刚到底怎么整易中海的。

“出来了!希望易中海这个狗东西倒大霉!”贾张氏咬牙切齿道。

易中海不待见她,她自然也不待见易中海。

两人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纠缠不休,可以说恩怨颇深。

后院儿,郑家。

“爸,易中海出门了!”

郑刚的大儿子郑大牛一熘烟从外边儿跑回来,跟郑刚说道。

郑刚点点头,吩咐道:“你快去派出所报案,说有人要烧房子。”

郑大牛精神一震,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跑。

直接从后院儿小门出去,不经过中院儿,免得打草惊蛇。

郑刚又吩咐老二老三:“二牛、三牛,你们一个去通知二大爷,一个去通知三大爷,让他们把自家小子带上抓人。”

“记住了,都轻轻的,别闹哄哄,把易中海吓走了。”

“爸,你呢?”郑二牛问道。

郑刚咬牙道:“我去喊许大茂和院儿里其他人,咱们要把这事儿摁死!”

开头没有回头箭,他既然下定决心要整易中海,也只能豁出去了!

等两个孩子出去后,郑刚把手上带有煤油味道的手套取下,扔到灶火里烧掉,同时取了肥皂,好好把手搓洗干净。

“易中海,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前程!”

橘黄昏暗的灯光下,郑刚的脸色变得有些恍忽,琢磨不定。

……

中院儿。

月亮藏进云层里,天空顿时阴沉黑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轻风呼呼的刮,周围十分寂静,偶尔能听到三两声猫叫。

晚中海蒙着手电,前往柴房,脚步踩的很轻,时刻警惕的注意周围。

离柴房不远,一股刺鼻的煤油味道扑鼻而来。

“谁提了这么多煤油回来?还放在柴房里,不怕着火?”

易中海嗅了嗅,迈步前往查看。

来到柴房,煤油味儿更加浓郁了。

“应该是小孩儿把煤油倒了吧?”

易中海伸手提起几只东倒西歪的油桶查看,发现都空空如也,并没有多想。

毕竟这个柴房是公用的,一些不方便带回家里的东西,大伙都往这儿扔。

“看来明儿一早要开个会,跟大会儿说说,太没安全观念了!”

“对了,秦淮茹人呢?怎么还没来?”

回过神来,易中海纳闷儿道。

不过想到上次自己也迟到了,于是也不着急,关掉手电,慢慢等候。

夜,格外宁静。

十多分钟后,秦淮茹还不见来,隔壁贾家也没动静,易中海有些着急了。

他打开手电,来到墙边,贴着听了听。

随着墙,根本听不到什么,反倒摁了一手的煤油,十分刺鼻。

“不对,墙上怎么也会有煤油?”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连忙用手电照了照,并到处摸了摸,嗅了嗅,发现四面墙上都有煤油。

“不会是谁想放火吧?这大夏天,一把火能把整个大院儿都烧喽!”

易中海正纳闷儿,突然无数手电光撕开夜幕照射过来,把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只听许大茂大声喝道:“是谁在那儿鬼鬼祟祟?滚出来!”

易中海心里一紧,暗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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