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帘后传来的脚步声,本与高典静等女子相谈甚欢的南宫雪怜吓了一跳,从声音听起来,不只是姐姐回来,连娘都出来了!

她连忙退了两步,垂目立在主位旁边,等着迎接娘亲入座。

看这娇柔婉约的小姑娘突然变得如此正经,高典静与香馨如互望一眼,耸了耸肩,坐回了位上,没怎么说话的顾若梦担心地看着仍跪在地上的颜君斗一眼,心下好生担忧。

今儿一见,虽说是她看穿了南宫雪仙的真实身分,可不知怎么着,她总觉得现在的她,与当日拼命护住自己的宫先有好些不同之处,偏偏仔细一想却又说不上来,一时之间顾若梦也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

听得两女走了进来,颜君斗微一抬头,立时又垂了下去。

本来南宫雪仙满腔愤怒,他身为颜设之子已觉难以承受,虽说前次在泽天居后头的水井边,发现宫仙竟惨遭两人淫辱之时,他便知日后兄弟不大好做了,却没想到宫先便是南宫雪仙,今儿一见才知她心火之旺。

现在可好,连裴婉兰都出来了,便不说钟出、颜设对她不只下药还加夜夜蹂躏淫玩,光说自己第一次尝得女儿家娇媚甜美的滋味,就是在裴婉兰含羞带怯的咬牙承欢之下,便不用猜也知道,当日裴婉兰愈是舒服得无可自拔,现在对自己的羞怒火气,就愈是难以压抑。

接下来也不知裴婉兰会如何对自己发作,说不定连那夜之事都会脱口而出,虽知此事难免,可想到自己的丑事也要被结义弟妹们知道,颜君斗羞恼之间,更加沉甸甸的却是满腹的哀苦,这样下去,自己想把父伯二人救出可就难了。

“颜公子……还是先起来吧!”见颜君斗跪在地下,连头都不敢抬,听到自己出来,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裴婉兰心中对他却不像颜君斗所想的那般怒火冲天,毕竟自己和怜儿都颇承他的情,不然在泽天居这段任人鱼肉的日子,恐怕要更难挨。

偏偏南宫雪仙面上火气未去,加上颜君斗一票结义兄弟就在身旁,当中三女与南宫雪仙的关系还更复杂,一时间裴婉兰也真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颜君斗,“令尊与令伯父之事,与颜公子扯不上关系……公子无须行此大礼……”

“该当的,该当的……”头都不敢抬起来,连身体的颤抖都有些压制不住,裴婉兰言语之间虽是平和温淡,一点火气也不带,但想到南宫雪仙火气如此旺盛,她不过被钟出、颜设搞过一夜已是如此,裴婉兰夜夜都行难堪之事,甚至连自己也捎带上了,若说羞恼愤怒,也已到了极点,言语愈是平静,愈觉其心难平。

颜君斗只想继续跪着,好试试平复其怒火于万一,哪敢起身?

“家父……家父与伯父对夫人无礼……君斗也知光只这样跪着,不能慰夫人之心于万一……只是身为人子……”

“哎……还是先起来吧。仙儿……”见颜君斗不肯起身,双手抠着砖缝直抖着身子,裴婉兰脸上不由一热。

才一看到他,原该刚刚就在地牢中平复的欲火竟似又涌起了头,尤其也不知是性子里总有贪新鲜的部分,还是颜君斗当真天赋异禀,与他在一起的滋味,远较钟出和颜设都要来得强烈,所谓食髓知味,也难怪裴婉兰芳心荡漾。

她轻咬银牙,忍住脸上发热,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女儿,只见南宫雪仙嘟长了嘴,老大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垂首的颜君斗只见眼前水绿色的裙角一闪,南宫雪仙已伸手硬将自己拉了起来“这么点要求都不听,教别人怎么听你的要求?”

见南宫雪仙虽是把颜君斗拉起来了,面上表情却是大为不满,显然只是奉母命而为,颇不情愿,让颜君斗虽是被她硬押回了座上,表情反倒比跪着时更不自在。

一边位上的朱华沁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虽然南宫雪怜温婉柔顺,趁着南宫雪仙不在时好生安慰了自己几句,可现在却没那个胆子再开口了,一双眼不由又溜到立在裴婉兰身旁的南宫雪怜身上,只见这对母女花一般的温婉娇柔,南宫雪怜虽不若裴婉兰成熟娇艳,却格外有种柔顺似水的清纯,想到她体内还有“无尽之欢”的余毒,朱华沁真觉得自己今儿来错了,偏偏在情在理,又不能抽身,真好生尴尬。

“嗯……姐姐……”见连朱华沁都被迫得开不了口,高典静不由掩唇一笑。

不过早知二姐身分的她,对南宫雪仙却多了几分信心,心知姐姐虽是一时怒火中烧,可颜君斗与她相处之时颇多忍让,加上两次援手相救,想来南宫雪仙也不是不知感恩之辈,自己若做个中间人,或许还能劝得几句。

“当日我们结义时就说过了,不要把家里事放在结义事之上……大哥难得来此。姐姐这般款待,实在不是二姐应为之事。就算生气……也别发到我们身上来,二姐做人最好了,是不是?”

本来就没真的生气,只是面上微微作态,高典静既给了自己下台阶,南宫雪仙正好就坡下驴。

她对着瑟缩椅上的朱华沁做了个鬼脸,哼的一声便退了回去。

见她如此,裴婉兰摇了摇头,这才向颜君斗开口,“本来冤有头、债有主,钟出、颜设二人武功已废,又禁在地牢中一段时间,照说南宫家有什么气也都出了,公子当日虽匆匆来去,也没忘了要此间人不对我母女多加凌辱,本来公子现在要求,我南宫家该当放人才是。只是……现在他们的情况,却颇有些不便……恐怕是因着十道灭元诀的缘故,他们两人心脉已伤、心神渐丧,现在……已经糊里糊涂地认不出人了……”

“什么?”听到裴婉兰这番话,朱华沁不由吃了一惊,若非南宫雪仙及时一个冷眼过去,差点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怔怔地撑在椅上,想着以钟出、颜设二人的行事,这也真是老天报应。

本来武林中奇学异术所在多有,若非听到裴婉兰解释原因,他还真很有可能以为是南宫世家施以奇法,弄疯了钟出、颜设两人,以她们对二人之恨,这也真非不难想像。

但当年手创十道灭元诀的皮牯死得蹊跷,这功夫本身便邪,要说练到疯癫,也并不令人意外。

况且来此之前,他就听颜君斗解释过,虎门三煞之所以来攻泽天居,一是为了什么藏宝图,二便是因为此处特产的虎符草,对十道灭元诀的功体大有进益之功,若他们因此物致功体大进,反而盛极而难以自控,因而走火入魔,这老天报应四字,还真是冥冥注定。

他颤了几颤,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这……”听裴婉兰这么说,颜君斗也是身子一震。

他不是没听说过十道灭元诀的传说,更清楚钟出相颜设二人的功力之厚,若非因此功出了岔子,以南宫雪仙的实力,纵有高人相助,要光复泽天居也是不易,裴婉兰所言虽是巧得匪夷所思,但他一听却已信了七八成。

想到这事怎么说也算咎由自取,他也真不好说什么,只是父子天性,还是不能个一拜到底,“虽是如此,但血浓于水,颜君斗身为人子……还是希望能够……能够服侍父亲……直到安养天年……还请……请夫人……”

“那……我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这……这个……”听裴婉兰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虽已回到了位上。

颜君斗的头仍和跪着时一般低,再不敢抬起来。

南宫雪仙当日在泽天居中污了身子,南宫雪怜也中了“无尽之欢”,说到此等事,颜君斗还真不知该怎么弥补,想来裴婉兰便是压抑住体内的药力,宽和到对自身所受之辱放了手,不过废了二人武功便算泄恨,可女儿也是她心中一块肉,受此污辱,要裴婉兰不追究,确实是难上加难。

他咬了咬牙,望了望身边,见朱华沁满脸的挣扎,还不住望向垂着头的南宫雪怜,嘴开开合台却说不出话,他好不容易才开了口,声音不住颤抖,显是难以平静,“此事……确实是家父之过……只是君斗实在……实在无力弥补……还请夫人高抬贵手……君斗愿粉身以报……”

“若就此事,在下倒有个两全之议,不知公子可愿一听?”

“这是当然……”不只颜君斗惊得抬起头来,满目诧异神色,就连南宫雪仙也忍不住转头望向娘亲。

她可真没想到,娘亲会有什么两全之策?

更不用说在场众人了,一时间众多眼神直盯着裴婉兰。

裴婉兰虽是表面镇静如恒,心下却也不得不发毛,偏偏接下来的提议,又是不能不出口。

“我这大女儿也已十八,虽是蒲柳之姿,倒也还看得过去……”裴婉兰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着南宫雪仙肩头,无语地牵制了她的动作,眼睛却看着颜君斗,目中锐光全是不容他逃脱的坚定。

四目一对,颜君斗只觉眼光似都被裴婉兰给吸住了,当日床笫之间,他只见到裴婉兰婉转承欢、强颜欢笑,可从没见到她竟也有这般坚定的眼神,“若颜公子答应入赘我南宫家,做仙儿的夫婿,一来对我南宫家有个交代,二来嘛……虽说他们仍得留在地牢里头,以免失魂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公子自可就近照顾,直到他们百年之后,在下这个提议……不知公子意愿如何?”

“娘!”没想到裴婉兰打的竟是这么个主意,南宫雪仙登时惊得叫出声来。

这几日她虽若明若暗地知道,裴婉兰为此颇为伤神,但江湖儿女对男女之事可不像一般官宦人家那般看得重若性命,对此事南宫雪仙倒还不放在心上,还难免暗中觉得母亲多事。

何况比之她的情况,体内“无尽之欢”余毒未净的南宫雪怜,才算是当务之急,怎想得到裴婉兰竟会对颜君斗提出这等建议?

听到裴婉兰这么一提,不只南宫雪仙惊讶莫名,众人更不由目瞪口呆地望向她,朱华沁大睁的眼儿不住在裴婉兰与南宫雪怜之间游动着,目光中更是满满地不可置信,只高典静似已猜到了三分,面上表情仍是一如往常,甚至还伸手牵住香馨如衣袖,着她安静一点,别打断了话。

见裴婉兰根本不理高声抗议的自己,一双眼直如飞鹰盯着猎物一般,咬紧了颜君斗毫无分神,南宫雪仙不由腹内冒火,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瞪着颜君斗,那美目似会说话一般,毫不动摇地要求颜君斗拒绝。

被两双全然不同目光夹杀的颜君斗一时之间目瞪口呆,好想退开几步,偏生四道目光如此热烈,迫得他连动都不敢动,嘴才想要张开,便觉那目光全集中到了自己嘴上,有若实物一般,堵得他当真开不了口。

其实他对南宫雪仙,也真有一番歉疚,毕竟那日若是他及时回来会合,与南宫雪仙一同上泽天居,事情也不会那般难以收拾,只是这么突然要他决定终身大事,他也真不由错愕,可看二女的眼光,是绝不容自己稍做推搪,他咬了咬牙,终于作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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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听得四周宾客欢声庆贺,低着头的颜君斗嘴上笑意虽说带着几分应酬的味道,不过心下也真有几分喜意,毕竟裴婉兰——现在该叫岳母了,这个主意确实称得上两全其美,既给南宫雪仙找到了婆家,让自己有机会弥补于她,同时这让自己有了就近照顾颜设的机会。

虽说钟出和颜设两人心智已然丧失,除了色欲方面仍是勇猛一如往常之外,其余的部分简直就和三四岁的小儿没有两样,搞到就连颜君斗自己,都不敢让他们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头,不过老天爷的报应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老早知道十道灭元诀有如此后遗症,关于此事颜君斗还真怪不了旁人。

虽说江湖儿女不重俗礼,即便是婚姻大事,却不像一般官宦人家那般注重三书六礼,整个流程搞下来半年跑不掉,从他答应裴婉兰到婚礼当日,仪式等一切从简,但该有的东西仍少不了,好歹也耗了有一个月:加上泽天居没有男子主理,南宫雪仙虽说已是主事之人,但在裴婉兰的要求下,身为新郎官的他揽过了大半的事情,从内到外琐事不断,这段日子可也是忙到不行。

偏偏像是和他比较一样,朱华沁竟也对南宫雪怜一见钟情,向裴婉兰提出婚礼合并举行的想法,心中牵挂南宫雪怜所中淫毒,裴婉兰自无不允,两对男女同时婚娶,也真弄的鸡飞拘跳,若非含朱谷也派了不少人前来帮忙,加上几个结义妹妹当仁不让,光靠他和南宫雪仙处理此事,只怕要忙到连睡觉都没空了。

虽知朱华沁之所以如此也是想帮助自己,免了南宫雪仙有机会向自己发泄心中的不悦,可他这样做,用难听点的话来说,也真算得上是趁人之危,若非南宫雪怜对他也似有些意思,连南宫雪仙都看出阻止无效,只怕光这一对就要闹得好久才能定案。

不过因为这场婚礼,倒也让颜君斗看到了南宫雪仙背景中不少有趣的东西,尤其是华素香、妙雪真人与楚妃卿。

这票姐妹们虽称莫逆,但光看华素香见到姐妹们的相公燕千泽时的表情,就足以令人发笑,那副想要喷火偏又得压抑着的模样,连身为徒儿的高典静都为之忍俊不住,只是碍着婚姻喜事,一时间还不至发作,但口头上的唇枪舌剑却是不曾少过,听来像是两边二十年前就已结下了梁子,偏生二十年后彼此关系却变成了这样。

尤其泽天居做为新房,难得远来的华素香虽想就近和姐妹们多相处几日,却也不好留住于此,当楚妃卿出面要她住到自己家里去,燕千泽也点头同意的当儿,想拒绝又没法开口的华素香表情之精彩,他可真是一见便难忘哩!

另外就是朱华沁的兄长朱华襄,上门时虽是全没欠了礼数,一见便知是大家出身,可乍见之下真是令人大吃一惊,他与朱华沁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的气质当真是全然下同。

朱华沁举手投足之间,总透着一副公子哥儿的味道。

但他这兄长不只年岁较朱华沁长了十来岁。

乍看之下更是气魄逼人,相较之下还比较像那个熊钜呢!

若非仔细看看,便可看出他与朱华沁面目五官间确实有几分相似,颜君斗真难相信,自己这三弟会有这么个乍看之下迥然不同的亲哥哥!

只是当朱华襄与南宫雪仙见面的当儿,那气氛却显得有些怪异,朱华襄表现得还算自然,就如一般宾主间的相处没两样,可南宫雪仙却是僵硬许多,好些礼貌上的细节都顾不得了。

想到两人先前该就见过面,至少朱华襄还义助朱颜花让南宫雪仙配药,看到两人现在相处的模样,颜君斗不由有些奇怪,连旁边的朱华沁也是看得满脸诧异。

不过朱华襄好男风此事颜君斗也知道,南宫雪仙身为女子,上含朱谷求药之时,两人该是没能产生什么交集,那为何又会变成现在这样?

心中虽揣着些疑惑,但今夜总归是自己的洞房花烛,虽说这段日子南宫雪仙待自己颇有些疏远陌生,仿佛两人不曾是结义兄妹,而是初次见面的路人,但便个说燕千泽、妙雪真人及岳母等几位长辈,都分别暗中向自己通过气,光想到当日在泽天居见到拼命向身上浇淋井水,似是恨不得把自己冲刷过一层皮的南宫雪仙,颜君斗也知道自己确实亏欠她许多。

尤其这回的婚事有大半是裴婉兰以长辈的身分强自捏合的,被打鸭子上架的南宫雪仙心中难免有所不满,小性子使将起来,颜君斗也知道,恐怕新婚之后一开始的几天里头,自己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把躲在一旁,想偷偷看着新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燕萍霜给赶了出去,颜君斗心中不由暗叫不妙。

这小姑娘虽说年纪还小,作风却甚是大胆,想来该是家学渊源。

其实从华素香与燕千泽的唇枪舌剑中就听出了三分,想来燕千泽当年该当也是淫贼一属,只是成婚之后与楚妃卿隐居山林,旁人倒也没那个闲功夫杀到山里去找他麻烦,可把个女儿教成这样,颜君斗也不由暗自苦笑,燕千泽暗中教导自己准备在床笫间好用的办法,今儿夜里也真不知是该用还是不该用呢?

轻轻地掀开南宫雪仙面上红纱,见南宫雪仙面上笑容僵硬,皮笑肉不笑之间混了几分莫名的情绪,全然不像新嫁娘该有的兴奋与羞怯,反而透着诡异,颜君斗心中一跳,欲火降了下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浮上心头,看得出来南宫雪仙还真有不少火气打算发在自己身上哩,“累了吧,二妹?”见南宫雪仙表情不对劲,颜君斗还真不敢就这么叫出娘子二字,他依着礼俗,和南宫雪仙喝了合卺酒,放下了杯子,抛出来的试探颇有几分瞻前顾后的感觉。

见好事已成,南宫雪仙胸中纵有几分怨意,却也不好发作,本来还想在听到他叫娘子之时低声发作几句,可听到颜君斗二妹这称呼出口,南宫雪仙心中微荡,想到当日自己还没拆穿身分之时,几个人相处之间还算自然,当时她虽对颜君斗敬而远之,没几分结义兄弟的感觉,但颜君斗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两次援手之恩终不是假的。

差点沉溺在那回想中的南宫雪仙轻吁了一口气,嘴上倒没把火气就这么发了,“也还好……大哥你呢?仪典既毕,打算好洞房花烛了吗?”

“嗯……如果二妹不急……大哥倒也不着急什么……”南宫雪仙话语虽是平静,却带着几分讥诮的尖刻意味,本就有几分提心吊胆的颜君斗自然听得出来,嘴上漫应了几句,回过神来才发觉不妙。

无不说自己这种话不该在洞房花烛时提,更重要的是妙雪真人曾在暗中提点过他,南宫雪仙心中屯积的怒火着实不少,但作为将要渡过一生的夫妻,彼此间本就不该有什么隔阂,若南宫雪仙心中有火,躲着那火气乍看之下可以避免引火烧身,可若火气发不出来,一直留在体内,逐渐压抑的结果却只有更糟,至于该如何拿捏分寸,就要看他的本领了,这点旁人可教导不了。

“是吗?”听颜君斗应答得不怎么得体,见他脸上表情一垮,一副暗骂自己不会说话的样儿,虽是颇为好笑,但不知为何,南宫雪仙却是笑不出来。

她抑着心中动摇,一直抑在胸中的几句话,还真是不吐不快,眼前此人虽是自己的丈夫,却也是仇人之子,光想到颜设和钟出对自己做的事,就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只是彼此名分既定,便不看着母亲的面子,光只这夫妻之名,自己也不好做什么出格的事,可忍不住的嘴上那话儿还是不能不说,“若大哥有闲,就先帮雪仙宽衣吧!嗯……有几件事……雪仙想着……也该让大哥你知道……比如说,雪仙……早已不是处子了……”

“嗯……”嘴上嗯了几声,算是回答南宫雪仙的话,颜君斗爬上床去,坐在南宫雪仙身后,慢慢地帮她脱卸一身装备。

无论新郎官或新嫁娘的衣裳,还真都是机关重重、复杂已极,红通通的虽是吉利,却没什么美感可言。

也真不知是穿来庆祝,还是用来为难人的。

他一边为南宫雪仙宽解衣裳,一边轻轻槌着南宫雪仙肩膀,着手处只觉颇有些紧绷。

让他槌动之间渐渐转为按摩轻抚,显然这些日子为了筹备婚事,南宫雪仙也花了不少心力,确实是累了。

“至于雪仙之前遇过的男子……相关的一些事情,雪仙想想,还是该让你知道才是……”感觉身上渐轻,南宫雪仙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一边望着床前镜中渐渐解脱的自己,一边感受着颜君斗体贴的轻轻槌打按摩,一边将之前或主动或被动,与男子之间种种风月之事娓娓道来。

同样的事南宫雪仙先前虽也向妙雪真人倾吐过,但那时即便是二女赤裸交缠、即便是幽谷中深深夹着假物、即便是正在木马上头驰骋着芳心荡漾,可面对师父之时,南宫雪仙终究还带几分怯意羞意,话语里头避重就轻,将些深刻之事含糊带过。

但这回却不一样了,南宫雪仙刻意放慢语气,仿佛是要让颜君斗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再没有半分遗漏,非但说得钜细靡遗,把重点完全放在自己亲身经历的感觉上头,回忆当中虽说甘苦参半、有想要记得的,也有想忘记到一干二净的,但早有准备之下,南宫雪仙却是刻意把种种腥膻情节脱口而出,形容得维妙维肖。

说到比较没感觉的时候也还罢了,可讲到在含朱谷朱华襄床上的三日缠绵,又或后头被钟出、颜设几番蹂躏得欲仙欲死,虽说有被迫也有心甘情愿,开始时的感觉全然不同,但到后头都是亲身体会到那纯然肉欲的欢快,讲到被推送上高潮仙境的那一刻,身子都不由滚热起来,甚至忍不住纤手在逐渐光裸的娇躯上头滑动起来,动作虽看似不大,却隐隐透着微妙的诱惑味道。

此刻两人正好面对着镜子,镜中映出的表情动作,南宫雪仙的神情变化与纤手动作,全然落在身后的颜君斗眼中,见他神情变幻,连手上轻槌的动作都跟着自己的语气或轻或重,逐渐难以自控,南宫雪仙心中不由觉得有些痛处,却又有些放怀的快意。

那深藏心中的伤痕重揭,虽说痛楚难当,可说到销魂处,却隐隐有些难以自制的投入,说得愈来愈是彻底而深刻,言谈之间隐隐透露出,愈到后来她愈是感受深刻,对云雨之事也愈是无法抗拒,简直是慢慢享受起来。

“雪仙……便是这样的女子……”感觉颜君斗的手一开始时还随着自己的话时轻时重、难以控制,但到后来却是愈来愈稳定,只是当听说钟出、颜设联合在她身边逞威之时,才有些颤抖难控的感觉。

虽说慢慢平静下来的轻槌令她紧绷的香肩渐渐放松,感觉起来竟有种与男女之欢全然不同的放松舒服,可发现他愈来愈没有激动的反应,南宫雪仙心下反倒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她咬了咬牙,继续开口,“若大哥忍不下去……也只好先忍耐着……等娘看开了……到时候再看看怎么解决……”

“不……不用……”眼前镜中的南宫雪仙脱得只剩蔽体小衣,香肩长腿尽皆暴露,加上说着那淫秽情节,似连自己也受到了影响,莹白如玉的肌肤当中透出娇媚的晕红,眉眼之间更是春光致致,可她身后的颜君斗却感觉不出一丝春光明媚,心里反而冻的像是落到冰窖里头一般。

倒不全是因为南宫雪仙婚前已然失身,毕竟此事他早巳心中有数,那冲击倒没想像中得大,可南宫雪仙此刻娓娓道来,表现的好像是自己非常喜欢这种事儿一般,反而令他不由得有几分难过。

虽然男女之间的经验并不太多,而且还都是在自己的岳母大人身上尝试过的,事后想来颇有几分尴尬,但从当日答应裴婉兰所请,颜君斗心下便知夫纲是休想振作了,自己之所以入赘南宫家,对南宫雪仙的补偿意味要多得多,是以他这段日子特别小心,也真学了不少察颜观色之术。

尤其现在他正为南宫雪仙宽衣解带,双手温柔地搓揉着她香肩,肌肤接触之卜,从女体香肌玉肤之间那难以控制的本能反应,自然更能感觉得到南宫雪仙心意的细微变化。

当南宫雪仙一开始诉说此事之时,声音还算平静,一副说着别人的事儿一般,仿佛事不关己的语气,可到后来,随着言语所涉愈发淫秽,她的语气也愈渐激动,好像随着回忆出口,自己也坠进了那回忆的情状中,若非颜君斗双手轻按着她香肩,感受得到她肌肤温度和触感的变化,还真会被她骗走呢!

当她语气激烈急促之时,其实身子并没有一般激动起来,显然只是作假,这话与其说是让自己知道她身上发生之事,还不如说是故意说来气死自己,摆明了是要拿自己出气。

一直到后来,随着话儿渐渐牵涉到钟出、颜设二人,惨遭狼吻之时竟还不由自主地登上高潮,才终于让南宫雪仙真正地沉浸进去,戏假情真之下。

身子慢慢激动起来,双手搓揉之间都可以感觉得到她心下的荡漾难平,尤其说到在厅中小几上被两人上下夹击之时,那种掺杂着满心苦楚的肉欲快乐,虽使得南宫雪仙心中苦痛不已,可肉体上的刺激,却也强烈地烙印在她体内,那种发乎内心的本能反应,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听到此处,颜君斗心中虽不由有些积郁的怒意,可更多的却是怜惜,尤其当他听到南宫雪仙强忍着泫然欲泪,硬是假作平静地把事情说完的当儿:心中更恨不得搂紧了她好生怜惜,偏偏手才一动,便觉南宫雪仙身子微僵,想做也做不出来了。

“无论如何……妹子仍是我的好二妹、我的好妻子……”轻轻伸手按住她的双肩,让南宫雪仙无法逃离,颜君斗垂下了头,轻轻闻嗅着她肩颈之间的香气,好不容易才能保持声音平静,“君斗就是要娶这样的二妹……除非二妹真的打算休夫,否则君斗是不会放手的……知道吗,二妹?”

“你……”没想到自己都说成这样了,颜君斗竟似没把此等丑事当回事,仍是按着自己不肯放,像是真想好生怜惜地将自己搂入怀中,那样的温柔不由令南宫雪仙芳心微颤,有种真想放松的感觉,可那沉淀心中深处的一缕冰寒,却仍没有丝毫化消的迹象。

南宫雪仙脸儿微摇,秀发轻轻拍打在颜君斗脸上,她可真没办法相信,这般伤人的话儿入耳,颜君斗竟是这种反应。

她咬了咬牙,撑着没有放柔声音,“可若是雪仙之后……之后……又做出那种事来……你要怎么办?大哥……”

没想到南宫雪仙还真问出了口,颜君斗心中下由暗怒,偏是骂在心中口难闻。

南宫雪仙对这次被打鸭子上架的成亲颇有些不爽,这事他是知道的。

尤其钟出和颜设都已失了心魂,虽说武功已废,又被禁在地牢,可看着他俩人无论被怎么对待仍是一副笑嘻嘻彷若未觉的模样。

南宫雪仙心中复仇的怨念也只能报应在自己身上,不过……光用那般一言语刺激已令人很难承受,现在竟又问出这种话来,颜君斗虽知南宫雪仙刺激自己不过是嘴上,十有八九不会有实际行动,可这般问题乍听入耳,心中仍不由一痛,若非早有心理准备要多做忍耐,只怕还真会爆发出来。

听到此处他就不由暗自羡慕,虽说是姐妹,且身上中了“无尽之欢”一时间仍难解脱,相较之下南宫雪怜的情况比之姐姐还要严重麻烦,但这段日子相处之下,他也知南宫雪怜性子柔顺温婉,虽已落入虎口过,天真之处仍似未曾污染过的花儿,朱华沁真可算是捡到宝了。

同是洞房花烛夜,想必三弟不会像自己这样,得要面对这么多光想就令怒火要爆出来的问题吧,只是怒火一过,满腔的怜惜又浮上了心头,若不是被伤到了极点,若不是心中的悲苦难以发泄,南宫雪仙怕也说不出这般伤人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搂上了南宫雪仙纤腰,搂抱之间只觉南宫雪仙娇躯一震,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若是如此……君斗也……也只有忍住了……这样好吗?”

“不……不好……”咬着牙,感觉两行清泪已撑不在目眶之中,虽然早知道今夜是洞房花烛,不该说出这般煞风景的话儿来,这段话即便已在心中蕴酿,可在入洞房之前,南宫雪仙也在心中踌躇,是不是该在今夜就说出口来,却没想到颜君斗对自己极尽温柔,反而令那些话脱口而出,直到此刻南宫雪仙才有些后悔,可后悔同时心中却不由又有些发泄出来的快意。

她猛一挥手,挣开颜君斗温柔的拥抱,趴伏床上将脸儿埋在绣枕锦被之中,“你……你不该忍的时候……就别忍了……”

没想到南宫雪仙竟会如此激动,颜君斗不由吓了一跳,可惊疑之意却不如怜惜来得强烈。

虽说过往的愤懑与不情愿,让南宫雪仙嘴上毫不留德,那些话不只伤害到自己,连南宫雪仙自己在回忆之时,只怕芳心伤得更重,想到她不惜如此也要说出此等话来,让自己心痛难忍,颜君斗本还有些怒意;可看南宫雪仙这个样子,连自己温柔怜惜的话语都似承受不住,显然她所受的伤痛,远比自己所想要强烈许多。

想到或许最让南宫雪仙受伤的,就是颜设干的好事,颜君斗也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是,他伸手轻抚着南宫雪仙粉背,只觉她虽忍着泪,娇躯仍是一颤一颤的。

一时之间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虽说今夜是洞房花烛,自己该做什么事心里清楚,已在裴婉兰身上尝过其中至乐的颜君斗至少在这方面不是个雏儿,何况眼前娇躯已褪得只剩贴体小衣,红烛之下肉光致致,莹白皎洁的肌肤激动之下红润诱人,说不出的令人心动,看得颜君斗裤子里早已撑了起来,可看南宫雪仙如此伤心,他也真不能强行求欢。

轻轻抚着那不住颤抖的温暖粉背,颜君斗暗叹一口气,伸手取过了一件外衣,小心翼翼地覆在南宫雪仙身上,生怕弄痛了她。

“你……你不要这样子……”感觉衣裳覆到背上,动作无比轻柔,南宫雪仙芳心微动,即便泪水已然难抑,却也感受得到颜君斗的体贴,再等他轻轻躺倒身侧,隔着衣裳轻抚着自己背心,那温热的手掌不带半分情欲之意,简直就像是安抚小姑娘般温柔轻巧,灵光一闪间知道了颜君斗心中的想法。

芳心猛地火发,她猛地一弓身,脸儿侧了过来,正对上颜君斗不知所措的目光,美目虽带朦胧,面上却有种似欲喷火的神情,“难不成……你嫌雪仙太脏……连碰都不肯碰吗?”

“这……当然不是……”被南宫雪仙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颜君斗心中不由暗叫,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还真不是假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正自伤心饮泣的南宫雪仙,一时间竟会变脸变的这般快!

虽说眼角泪珠犹在,可面上那气虎虎的表情,与其说是怒气冲冲,却抑不住那当中满怀委屈的感觉,颜君斗心下一亮,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错。

他迅速探过身子,伸手硬是将南宫雪仙娇躯揽入怀中,垂头轻轻咬着她纤巧的小耳,舌头轻轻舐着那细嫩的柔润,“大哥只是……只是怕你还没准备好……二妹哪里脏了?一点也不脏……大哥喜欢这样子的二妹……真的……很喜欢……”

“唔……”本来当侧过身子,看到颜君斗那吓了一大跳的表情,南宫雪仙气极反笑,满腹的委屈也只有更增,毕竟今夜洞房花烛,无论如何被他这样晾着,身为女子的她都忍受不住,没想到颜君斗竟趁此机会将她搂入怀中,那一舐虽柔,却正击到重点,让娇躯已渐动情的南宫雪仙身子整个软了下来,伏在他的怀中竟不由身子发烫。

她一面暗骂自己未免也太敏感了,竟连这么一抱都受不得,可耳边听得颜君斗的温柔言语,却不由得心旌微荡,男女之事她本就知道,洞房之夜此事更是理所当然,自不会在此时还挣扎反抗,“你……你若想动手……动手就是了……何必这样……”

“哦……雪仙准备好了吗?”感觉到怀中美女肌热肤柔,言语中虽还带冷意,可本能的反应却透出了说不出的诱惑,比之那夜裴婉兰虽强颜欢笑,却难掩羞耻凄怨,眉目之间满是耻辱委屈的模样,她那本能羞怯难掩,冷漠抗拒中还带着几分欲迎还拒的感觉,更让男人怜惜中忍不住放肆的冲动。

颜君斗只觉下身早已火热,大着胆子,一边伸手拂去南宫雪仙仅余的遮蔽,一边在她耳边轻语着,“大哥……真的快忍不住了……雪仙身子好美……大哥很想……很想尽情地要你呢……”

“嗯……大哥……你想做就做……何必……”一时间没注意到颜君斗改了称呼,南宫雪仙闭上美目,感觉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肌肤上轻柔游走,虽是缓慢、却是毫不停留地探索着她的重点部位,本就敏感已极的娇躯不得不火热起来。

南宫雪仙虽没中那“无尽之欢”,可修练阴阳诀却又少了奠基功夫,使得她的身体比之裴婉兰与南宫雪怜的敏感,相差也不太多,偏偏她对钟出、颜设的恨意,远较母亲和妹子都来得深刻,这段日子裴婉兰和南宫雪怜难耐之时还下地牢榨榨二人的精元,强忍着不动手的南宫雪仙可旷得太辛苦了,颜君斗的手段虽还带几分嫩,可那温柔的感觉,却让南宫雪仙不由自主地在他手中融化,软绵绵地任他为所欲为,“只是……只是雪仙……还有……”

“怎么样呢?”趁着南宫雪仙软绵绵的当儿,颜君斗双手齐动,一边解开她的小衣,一边对她娇嫩香滑的肌肤大举侵犯,入手只觉触感暖热柔滑。

相较裴婉兰的丰腴,虽带几分青涩却是瘦不露骨,纤细的触感十分销魂,如果不是那微带惧意的颤抖,感觉就更好了。

“雪仙妹子……如果你不想大哥做什么……就先说出来……只要妹子不喜欢的事,大哥就不会做……知道吗?好妹子……”

“嗯……那个……”从婚期决定之后,南宫雪仙虽说难免闷郁:心里也知道洞房花烛夜该做些什么,难免心下暗自考量着床笫之间该有什么表现。

可不知怎么着,虽说心中早已接受今夜的男女之欢,但每当她想到要和颜君斗交颈缠绵、共赴巫山的当儿,总觉得眼前颜君斗的脸随时都会变成颜设那张老脸,明知两人乃是父子,难免容颜相似,可当感觉到颜君斗变脸之时,打从心底发出的寒气,总冻得她从温暖的被窝之中惊醒,又畏又怕地颤抖半晌难以入睡。

虽知现实之中,颜君斗怎么也变不了脸,可心下对接下来的事,却下由有些害怕,“嗯……你要做便做了……只是……换个体位……不要……不要互相对视……不要看着雪仙的脸……嗯……雪仙还需要……需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这样也好……”听南宫雪仙此等要求,颜君斗虽说心下微寒,却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颜设与钟出所为之事,对南宫雪仙伤害不轻,她在行房之时不愿看着自己的脸,也不是不能想像的事情。

何况除了正常体位之外,男女之间还有不少姿势可供参考,每种部各有其优点存在。

想到当日自己射了两回之后,连番高潮的裴婉兰强撑着无力的娇躯,丰动跨骑在自己身上套弄旋摇,在接连不断的高潮冲击中连连攀登巅峰,等到自己忍不住一泄如注之时,她已是连连泄身,舒服到不知人间何世,那傲挺美峰舞动荡漾的模样艳丽莫名,到此刻仍似在眼前摆动跳跃一般,“不如……不如就让大哥省点力气……妹子骑上哥哥……由雪仙妹子自己来主动……你说好不好?”

“不……不好……不要那样……拜托……不要……呜……”本来软绵绵地听着颜君斗轻语,正逐步放松的南宫雪仙神飘魂荡,可听到他的建议之后,身子却忍不住紧绷起来,甚至没办法撑着口里不放软求饶,芳心不由得想到当日自己破钟出、颜设二贼揭穿女儿身后,被迫骑在钟出身上旋摇扭摆的丑态,尤其那时颜设还迫自己用口帮他吹吮舔吸,光想到自己要再次摆出那种姿势,南宫雪仙便不由叫出声来。

虽说想到此事那夜的肉欲快乐便袭上身来,身体的本能说不出地想要再试试那冲昏了头的滋味,可满腔的气火却只有更旺,即便身子已软了,仍是不住口地拒绝。

“那……那就换个姿势……”感觉到手下娇躯一僵,本来的火热都减了一半,颜君斗心中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夜被迫上马的裴婉兰经验不多,会摆出那等姿态,显然是钟出和颜设摆布的后果,想来南宫雪仙在两人胯下受辱,多半也试过此等姿势,也怪不得她的反应如此强烈,若不是自己正抚得她娇媚酥软,只怕被踢下床去也不是不能想像的。

“只是……只是大哥不知道多少姿势……这样减来减去……就只能……就只能委屈雪仙妹子了……要你像……像母狗般在床上趴伏着……”

“那……那总好得多……”听颜君斗愿意改姿势,已被抚爱得娇躯酥软的南宫雪仙自然没口子的答应,毕竟她的需求已被撩了起来,只要颜君斗不太过分,她也真没有抗拒的打算。

何况像条母狗一般趴伏床上,雪臀高高抬起,任身为的男人为所欲为的姿势,虽说羞人已极,简直让她变成男人的玩物般任其把玩,可那样的感觉,光只预想就让她颇有几分彻底发泄的冲动。

南宫雪仙嗯了一声,轻轻挣开颜君斗的怀抱,连望都不望他一眼,自顾自地趴伏床上,将俏脸埋在枕中,就这么一挺腰将雪臀抬起,还没忘了将玉腿分开,好让臀瓣之间那销魂幽谷全然暴露出来。

旷了这么多天,南宫雪仙体内的欲火不住堆积,对男人的需求已愈来愈强烈,本来还压抑着不出问题,现在被颜君斗温柔抚爱之间,那满腔的压抑已烧了开来,这样的姿势一摆,玉腿一分,幽谷当中登时春泉流淌;尤其肉体刺激之下,火热的娇躯更不由得泛满了薄薄的汗光,雪臀上头原已晶莹,随着她的动作汗珠轻轻飞洒出来,汗光混着水光,在动作间颤颤地晃了起来,说不出的媚艳动人,全然展现出南宫雪仙满腔的渴望,媚惑处让颜君斗差点啧啧有声地称赞起来。

只是当声音出口之后,他便觉这样未免过火,毕竟南宫雪仙可还没全然对自己青眼相加呢!

若自己这般忘形,也不知会否惹她生气?

连忙闭嘴,可眼光却不由自主地在那臀股之间留连不去。

粉嫩桃红的诱惑,加上摇动之间水花轻盈飞溅,喷发馨香几许,无比强烈的刺激令颜君斗胯下登时暴涨起来,他一边不忍释“眼”地牢牢望着那曼妙美态,一边迅捷无伦地脱下衣裳,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做出此等羞人姿势的南宫雪仙虽眼不能见,却感觉得到颜君斗那既想快些动作,又不愿遗漏美景的左右为难,含羞之间欲火不由更加腾飞起来,臀腿微颤之间媚光乱散。

“天……天啊……”本来眼前美景已令人不敢稍稍眨眼,深怕有所遗漏,南宫雪仙这一娇颤起来,幽谷微颤之间,泛着水光的谷口粉润之间更是惑人眼目,活像一幅已美到了极处的图画里头,原已栩栩如绘的景物活了起来一般,更添几分美丽,看得颜君斗下由称赞出声。

好不容易脱光衣服的他,眼见如此美景。

忍耐和怜惜的心意早巳被火热的欲望给赶到了旁边,他跪在南宫雪仙身后,双手轻轻掰开那坚挺圆润的臀瓣,“雪仙你好美……唔……还这么香……大哥……忍不住了……”

“你……要来就来吧……大哥……嗯……”听颜君斗的声音传来,本来话语中的意思已足够令春心荡漾的女子情动,加上此时颜君斗已掰开圆臀,正自着迷地看着幽谷美景,火热的眼光彷若实物,比之真实插入的刺激可说是各擅胜场,加上强烈的视觉刺激下。

口鼻间难以平息的热气,烘得南宫雪仙幽谷暖融融的酥麻。

芳心忍不住驰想着身后的颜君斗,是用怎么样一种火热的目光凝视赏玩自己的羞人处,那种活色生香的想像比任何春药淫物更加刺激,南宫雪仙只觉体内的情欲全然延烧起来,说不出的渴望被男人充实填满,“嗯……进来……雪仙……雪仙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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