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妖异的目光直视着赵得三的眼睛,哼笑了一声轻挑地说:“没想啥?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吗?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反锁门?”

这可把赵得三给为难住了,神色极为尴尬的看了一下蓝处长妖异坚定的目光,将目光移开,躲闪着她的眼神,挠了挠头,有些闪烁其词地说:“我以为……以为蓝处长您是想……”

“继续说呀,想什么?”蓝眉靠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眼神犀利的凝视着他,不紧不慢地说,“这么吞吞吐吐干什么?”

“我以为蓝处长您叫我过来是想……想‘嘿咻’”赵得三支支吾吾的说着,由于心里有点慌,情急之下就说出了“嘿咻”这个词,一下子令蓝眉瞪大了眼睛,挑起娥眉,用异样的语气说:“嘿咻?”

赵得三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竟然说出这样难以入耳的字眼来,简直尴尬的要死,低着头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赵得三,你胆子可真不小,想得还挺美的,上次那事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让你别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那天是喝多酒才干出那种傻事,你最好打消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别想着懒蛤蟆吃天鹅肉了。”蓝眉说着说着脸色就微微红润了起来,妖异的目光也有些飘忽了起来。

毕竟自己自打离婚以后还没能那样经受不住男人的诱惑而心甘情愿的和他上床。

回想起来那天在床上被赵得三用那种出奇大的家伙进入自己身体时所感觉到的前所未有的刺激,蓝眉的心跳就情不自禁的加快,如鹿乱撞一样。

“蓝处长,您是天鹅我相信,可是您也不能……不能说我是癞蛤蟆呀?好歹我也是一表人才呀。”被蓝处长把自己比方成癞蛤蟆,赵得三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于是就硬着头皮反驳了起来。

这表情,这幽默的语言,又一次让蓝眉感到忍酸不禁,不禁扑哧一声笑了,抿了抿嘴,又强抑住笑容,板着脸,妖异的看着他说:“你少给我贫嘴!我不管你是癞蛤蟆还是青蛙,反正……反正你就是不能再打我的主意!别以为你帮我出了一次头,我就要对你有什么表示,那是……是你心甘情愿的,不是我求你逼你去偷那个畜生的手机的,我也请去家里吃了一顿饭,算是扯平了,你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工作,别再动什么歪脑筋,挺清楚没有?”

看见蓝处长被自己逗的失去了那种冷艳的气势,于是赵得三借机又站立的笔直,双脚一并,仰头挺胸,敬了一个礼大声道:“是,挺清楚了!”

蓝眉被他简直给逗得有点乐不开支了,噗哧一声笑了,立刻又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来瞋了他一眼说:“挺清楚了就好。”

“蓝处长,您还有别的事没有?”赵得三见她虽然还是板着脸,但气势减弱了不少,于是就嬉皮笑脸的看着她问道。

被赵得三把自己给搞的正事都忘了,经他这么一问,蓝眉才突然想起叫他过来的正事,于是就靠在椅子上,用异样目光注视起他,问道:“小赵,我问你个事,你和郑主任最近一段时间的关系明显看起来没有以前好了,怎么今天早上又走到了一起?”

原来蓝处长叫我来就是为这事啊?赵得三于是恍然大悟的笑呵呵说:“蓝处长,你是不是怕我和郑主任走的太近,出卖了你啊?”

蓝眉白了他一眼说:“谁是这个意思啊?我就是想问你怎么和他走的那么近?”

“还不是因为去党校学习的事情,我表姐也给他打过招呼的,他让夏剑去了,我表姐知道后就有点气不过,昨晚打电话问他了。估计是怕我在我表姐跟前说他坏话吧,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又转变了。”赵得三笑呵呵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蓝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一说到这些,赵得三突然想到昨天下午见蓝处长跟着张书记出去了,打电话也一直没接,于是就故意问她:“蓝处长,昨天下午怎么打您电话一直没人接啊?”

蓝眉也是昨晚回到家里后打开包要用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手机落在办公室里了,就说:“手机昨天下班落在办公室里了。”

赵得三噢了一声,又问她:“我昨天下班前还来找您了,您不在办公室,怎么蓝处长您昨天走的那么早啊?”

“和张书记出去了。”蓝眉说,也正准备给他说一下和郑秃驴之间的过节的处理结果,他就问了起来。

“和张书记出去干什么了啊?”赵得三故意显得很惊讶的看着她,“蓝处长您给张书记检举郑秃驴的事有结果了么?怎么我今天早上看见他一点事也没有啊?”

说起这件事,蓝眉虽然在张书记一番用心良苦的开导下,在他的见证下和郑秃驴在酒桌上喝了酒相逢一笑泯恩仇,也算是尽释前嫌了,但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心,微微皱起了娥眉,眯起了一双凤眼,神色显得有些茫然,语气微弱地说:“昨天就是在张书记的安排下,去王子饭店和他吃了顿饭,他当面向我赔礼道歉了,张书记说怕这件事如果传开的话对不光对我的声誉不好,也会有损单位形象,还说怕他的人脉广,就算真的要处理,恐怕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这样的话影响最大的反而是我自己。所以……所以我就答应了,接受了他的道歉。”

听了蓝处长的话,和赵得三猜想的八九不离十,看来苏晴说的没错,官官相护,郑秃驴作为建委一把手,纪检张书记一方面肯定是不敢调查他,另一方面肯定是想借这件事来拉拢和郑秃驴的关系。

而蓝处长就这样被蒙在了鼓里。

赵得三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有点替蓝处长感到不公平,说“蓝处长,难道你就这样被那个畜生白白给侮辱了啊?”

“那……那还能怎么办?小赵,说真的,我还是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我怕把他逼急了会给我找麻烦,再说昨天既然已经当面喝过酒了,张书记也在场作证,再反悔的话不太好吧?”

赵得三皱着眉说:“蓝处长您有没有想过,这次就这么放过他,你就不怕他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对你吗?他可是个老色鬼啊,蓝处长您长得这么好看,他肯定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您的啊。”替蓝处长考虑,赵得三也没多想就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只不过这些话从他一个下级嘴里说出来,让冷艳高傲的蓝眉感觉有点害羞,微微红了脸问:“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张书记在现场作证的,那畜生的态度也很陈恳,他不可能在张书记面前发了誓还反悔吧?张书记也答应我说只要那畜生敢食言,就替我做主,把他告到上面去。”

赵得三苦笑说:“蓝处长您真是太天真了吧?既然这一次张书记能做和事老把这事压下来,那郑秃驴万一再欺负了你,他也可以和这一次一样找借口托词不让你声张的。我本来也觉得张书记为人挺正直的,不过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那就是官官相护。蓝处长,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怕蓝处长就这么放弃了抵抗,那个老色鬼怎么可能就轻而易举的放过这个万中无一的白虎呢,就连阅女无数的自己都感觉蓝处长简直是千里挑一的极品,更别说那个老色鬼了,要不是垂涎她的美色,想长久的将她控制为自己的床上玩物,他也不可能在迷奸了蓝处长后还别有用心的拍下那些照片。

看见赵得三一脸焦急的样子,蓝眉靠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用一种迷惑的眼神看着他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当着张书记的面和那畜生喝过了酒,说不再追究这件事了,还能怎么办?”

“直接向省纪委告他不行吗?”赵得三问道,想到这段时间省上对各单位的作风问题相当重视,如果郑秃驴这种严重违反组织纪律的卑鄙下流的行为被上头知道,恐怕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赵得三也算是在官场上干过几年,觉得自己对这些事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但那毕竟是榆阳市,和西京市是不能比的,更何况省建委是省属单位。

在政治生态极为复杂的西京市,他对官场的了解远不如在建委工作多年的蓝眉熟悉。

听见赵得三如此天真的话,蓝眉苦笑了一下说:“小赵,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本来情绪不好也和你想的一样,总觉得只要把那畜生告到纪检部门,他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但是张书记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张书记说就算我想向上面告发他,但是我得有证据,人家根本不可能听我的一面之词的,而且如果上面考虑到事情的特殊性质会在社会上给领导干部的名声产生负面影响,肯定会压下来的。再说那畜生在建委这么多年,在河西省的人脉关系很广,就像你说的,官官相护,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再什么作用也不起,我怕……怕到头来反倒是他会反过来咬我一口,不让我好过。”

蓝处长的一席话让赵得三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看来他还是对西京市的官场形势预想的比较简单化了。

在这样的省会城市里,官场生态要比榆阳市复杂的多。

或许蓝处长说得对,想要告倒一个省一级别单位的一把手,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不光牵涉的是单纯的国家公职人员的违规违纪问题,还牵涉到这件事的特殊性质而产生的负面影响力。

国家一直在捉襟见肘的维持着人民公仆正面的光辉形象,这种有损人民公仆光荣形象的事情,特别是省级单位一把手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力肯定会让纪检部门慎重考虑的,极有可能规劝蓝处长打消念头,将这件事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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