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计划。

毕竟这里是咖啡馆,属于公众场所,而陈凝青的身份又不简单,她身为副市长夫人,自己也是位高权重的大法官,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万一是谁先前看到她进入这间雅间,特意想来拜访一下,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岂不惹人怀疑?

我不得不走到门口,推开一条门缝,并用身子尽量挡住屋外的视线。

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比我略微矮了一些,但肩膀却起码比我宽了两拳,给人的感觉就是异常的孔武有力,他脑袋上带着一顶鸭舌帽,低着头,在阴影下我只能看清楚下半张脸。

我问道:“有什么事吗?”

男人抬起头瞥了我一眼,瞬间,我终于看清了他整张脸。

凶狠,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皮肤非常粗糙,布满坑坑洼洼,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受到风吹日晒,在其脸上有好几道疤痕,尤其额头上横亘着一道超过十厘米的伤疤,只差一点点位置,就要把他变成一只独眼龙了。

伤疤男朝屋内扫了一眼,眼里闪过深沉的淫邪。

当然这倒没什么可意外,林晴歆和陈凝青都是世间罕见的极品尤物,曼妙性感的身段能够轻易勾起男人心底的欲望,从婚纱店走到咖啡馆这一路,只要是雄性,就没有谁忍住能不对她们行注目礼。

伤疤男收回目光,用嘶哑的声音道:“不好意思,敲错门了。”伤疤男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注意到,他的右腿膝盖似乎有点问题,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不一会儿,他就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满头雾水的我。

凭着直觉,我就感知到这个伤疤男没那么简单。

但没有线索,我也分析不出什么,只能先把刀疤男的长相记在心间。

……

我关上门并且反锁,当我回头,发现陈凝青居然醒了过来,她挣扎着从桌面爬起,拿起酒瓶又开始倒酒,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道:“酒……酒,接着喝酒。”我不由感到庆幸,自己没有被欲火冲昏头脑。

要是我没有悬崖勒马,不满足于仅占点手头便宜,已经拔枪上马,肉棒正在陈凝青的蜜穴里面干劲十足的抽插着呢,她突然醒了过来,四目相对,我都不敢想她的尖叫声有多刺耳。

大群人闻声过来,马上就是头条新闻:副市长夫人酒醉,遭其儿子室友强奸!

想想都是后背一阵发凉,罗索珲要是知道,他昨天才好心把他妈的照片拿给我看,今天我就把他妈用肉棒给捅了,那他不得跟我拼命,生撕了我都不算过过分。

我过去抢过酒瓶,假意关心道:“阿姨,您不能再喝了。”陈凝青用手捂住胸口,她望着我,语气中有种让人忍不住心生同情的衰弱:

“可是,你知道吗,清醒的时候,这里真的好痛……好痛啊,就像有一万把箭穿过那么痛啊。”陈凝青虽醒,但那么多酒也不是白喝,她的大脑依然不太清醒。

过了一会儿,陈凝青脸上满是痛苦神色,没有消去红肿的眼睛再度含泪: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回到十八岁,罗霸天搂着我,他胆子好大,在我身上到处乱摸,他的手好热,对我各处敏感部位又抓又揉,他还亲我,舌头在我唇瓣上舔来舔去。我想着,他接下来是不是又要对我做那些害羞的事情了,我好紧张期待,可他突然把我放开了,我心里顿时好急,我在想他怎么消失了?他是不是去找那个女人了,我和他的第一次,他为什么要抛下我去找她?”我明白过来,陈凝青是把我对她的侵犯当作了梦。

现实中,我上下亵玩着她的身子,烂醉如泥的她脑海中,罗霸天正在对她做同样的事情,她忘掉所有痛苦,回到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十八岁将自己彻底交给心爱男人的那一刻。

当现实中,我出于谨慎放开了她,梦境中,罗霸天同样放开了她。

那她此生唯一所爱的男人去哪里了呢?

是去找那个也为他生下女儿的女人去了吧,巨大的痛苦如利剑瞬间穿透心脏,哪怕神经已经被酒精麻痹,依然令陈凝青从糜醉中醒了过来。

我陷入思索,到底是使用戒指还是重新把她灌醉呢?

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爱上我就会出轨吗?她醉倒后我就能为所欲为吗?

我想了一下,开口道:“阿姨,那我来陪您喝吧。”“好,我们喝。”陈凝青见林晴歆已经倒下,她此刻只想再喝酒,跟谁一起喝都可以,只要重新醉倒,去梦中找那个负心汉,质问他为什么连和她的第一次,都要抛下她去找那个女人。

我倒满两杯酒,陈凝青迫不及待抢先喝下了一杯。

我端起另一杯,才喝了一小口,立马就被呛得喉咙有点发痛,这酒果然厉害,难怪连林老师都顶不住,侧面也证明,陈凝青确实遭遇着前所未有的伤心,以至于始终无法麻痹她的内心。

我揉了揉喉咙:“阿姨,夫妻感情破裂也是常有的事情,您没必要太难过。”陈凝青抓紧手中杯子,摇摇头道:“你不必劝了,这些话,你们林老师说了太多,你们这些没结婚的人,根本不懂,四十多年的感情、二十多年的婚姻,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我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年纪还小,不懂这些。”陈凝青仰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曾天真的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幸福。”我又给陈凝青倒了一杯酒,看着她喝下后,装作好似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阿姨,听说了您的不幸遭遇,让我想起高中时候,身边发生的一桩和您情况类似的事情。”陈凝青果然上钩:“哦,你说来我听听。”

我缓慢说道:“我高中有个女同学,和她男朋友也是青梅竹马,结果她男朋友却被低年级一个学妹迷住了,我那个女同学为此伤心欲绝,一连半个月,每日都是以泪洗面。”陈凝青追问道:“后面……后面呢?”

我接着说道:“我那个女同学颓废了半个月,看着自己前男友和学妹在校内成双成对,决心报复,她本来就很漂亮,有数不清的追求者,于是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了。这时候,前男友才恍然悔悟,明白他只是一时追求新鲜感,外面野花其实哪里比得过家花半分,可发展到这一步,一切都已经晚了,他跪在前女友面前苦苦哀求,希望那个被伤透心的女孩子能够回心转意。”陈凝青眼睛微微一亮,在喝了太多酒的情况下,她大脑近乎浆糊。

她只记得她丈夫背叛了她,还和那个女人生下了名叫罗巧巧的私生女,罗霸天和那个女人在床上苟且时,有没有在心里想过,家中有个时时刻刻念着他的贤惠妻子在等待着他?

凭什么犯错的人是他,在这伤心的人却是她?

陈凝青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珠,透过落地玻璃遥望着远方。

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就像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一具麻木的躯壳,半响后,她轻轻嗤笑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她是在嘲笑丈夫罗霸天的无情无义,还是在嘲笑自己这一生的可悲可怜。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没有继续渲染。

我一边替陈凝青倒酒,一边开启另外一个话题:“阿姨,不知道罗索珲有没有跟您提过,罗巧巧昨天在山上和我一起失踪,我和她遇到了一些意外,也因此互相产生了一些情愫……”陈凝青使劲回想了一下,昨天罗索珲回来后,好像确实有所暗示,他某位室友未来可能叫他一声大舅哥,只是她当时心里满是丈夫罗霸天吓到两腿打颤的画面,便没有在意这些微末细节。

陈凝青低声道:“哦,挺好的,你们很般配。”我说道:“刚才逛婚纱店时,我都在想巧巧为我穿上婚纱的样子呢。”陈凝青回正头,怔怔的望着我,我身上穿着她亲手为我挑选的暗红色正装,那条领带也是由她亲手为我系上,她突然觉得,她的眼光真的很好啊,若不是家族安排,她大概率不会从政,而是去当一个服装设计师,这一身由她搭配出的衣服穿着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是真的好看啊。

我接着道:“阿姨,你放心,巧巧以后嫁给我一定会幸福的。”幸福……这个词,如同一把尖刀刺进陈凝青身体,让她心里传来一阵剧痛,陈凝青是个明事理的人,在罗巧巧到她家后,即便她丈夫罗霸天以再不符合常理的程度关心这个小女孩,她也没有哪里针对罗巧巧,一个被迫降临这世界的无辜小女孩,总不该成为她内心恨意的焦点。

所有人都那么幸福,为什么这世上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伤心?

对于罗巧巧的亲妈,陈凝青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名字叫甚,年龄多大,籍贯哪里,她一概不知,陈凝青就这么恨着一个空想出来的对手好久,她只能透过罗巧巧来猜测一二,毕竟母女总是有很多相似之处,长相平庸,身材贫瘠,性格孤僻,这种女人到底有什么可让她的男人着迷?

我轻声喊道:“阿姨?”

陈凝青回过神来,拿起酒瓶,懒得再一杯一杯慢慢喝了,咕噜咕噜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陈凝青把酒瓶往地上一摔,连带着她的人也差点摔倒。

我赶紧搀扶住,由于陈凝青早就烂醉,所以我极为大胆,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身,我靠的离陈凝青很近,鼻孔呼出的灼热气息喷到她的脸颊上了。

陈凝青觉得,放在她腰间的手有点熟悉,和之前梦中丈夫带给她的感觉好相似。

罗霸天明明在梦中把她摸得好舒服,却突然消失了,他肯定是去找罗巧巧的妈妈了。

我用低沉的声音道:“阿姨,你好美!”

陈凝青有点本能抵触,一个晚辈不该对她说这种轻浮调戏的话,可她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她看着我,好像看到身着暗红色正装的我和身穿洁白婚纱的罗巧巧站在一起。

罗巧巧妈妈抢走她男人的心,那她就要抢走罗巧巧男人的心。

本来,她和罗霸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罗巧巧和眼前少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罗霸天和罗巧巧的妈妈恩恩爱爱去了,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和这个少年销魂一番,等罗霸天回来,看多这么多年都对他忠心不二的妻子在其他男人的怀抱中时,罗霸天就会知错了,他也会恍然悔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被伤透心的自己能够回心转意回到他身边。

陈凝青嘴角弯弯的:“阿姨当然美,比巧巧那个丫头美上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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