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梅是踩着航班着地的点儿到的机场。没过5分钟,她就看到带着墨镜的凡总趾高气扬地现身在出口处。
完全是出于接人的礼节,纪小梅抬高一只手臂向他挥了挥。
凡烈似乎没看到她一样大步从她身边走过,手上漫不经心地一推,小拉杆箱哧溜滑到她面前。
“拉着。”
纪小梅从背后看着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摇摇头,单手拽着箱子小碎步跟了上去。
才走出几步,凡烈转身不耐烦地走回她身边,把箱子又抢了过去,“你怎么这么慢?”
纪小梅又气又笑,一言不发地看看他又扭开头去,鼻子里小声哼了一声。
凡烈上手揽住她肩膀,使劲揉了两下。他毛茸茸的脑袋靠过来,小声问,“真只能口爆啊?”
纪小梅懒得理他,噔噔噔地往前走。
“我开玩笑的,你看你这个人……”凡烈叫起来。
两个人憋着闷气进了凡烈家的门,直接进了卧室。
“先聊聊还是先口爆?”凡烈把箱子推到一边,靠在桌边开始解西裤的皮带。
纪小梅警觉后退了两步,“你……不饿啊?要不要先吃点填填肚子?”
“飞机上吃过了。”
凡烈蹬掉裤子,CK内裤撑得鼓鼓的。他隔着布料上下抚摩了两下,冲纪小梅招手,“炮友,过来,捂一天了,原味儿的。”
纪小梅不动,“我选先聊聊。”
“操!”凡烈笑骂了一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脱下衬衣胡乱抹了抹腋下,然后跟长裤揉在一起一股脑丢到地板上,一屁股坐在了电竞椅上。
他转向纪小梅,“过来。”
纪小梅走到他面前,被他一把拉过来骑到自己大腿上。
这两个人,面对面,眼对眼。
“说吧,”凡烈捏着纪小梅的臀肉,“为什么想回J国?”
他暗想,如果她再说什么“我被你干腻了” 这种狗屁话,他就要捏爆这女人的屁股。
“是总公司那边的决定。”纪小梅小声说。话音刚落,她的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你纪小梅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要不想回去,谁也别想把你弄回去。说实话!”
“好吧,”纪小梅声音有点踌躇,“我想……再争取一下。这个项目,我真的很想做好,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它偏离方向,大把的投资都打水漂。”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去,找这个项目的直系高层谈。”
“有把握吗?”
“六七分吧,我还需要一些市场数据,这边分公司有几个员工愿意帮我。”
凡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拍拍纪小梅瘦削的肩膀,“那你去吧。”
纪小梅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有什么办法,”凡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悲伤,“你这头犟驴,你心里定了的事儿,谁能拦住你?”
纪小梅忍不住轻轻抱住他,一下一下顺他的头发,好像在抚慰一条受伤的小狗。
“你要去多久?还会回南市吗?”
“如果顺利,有很大可能性还会把我派回来。”
“那……那要是不顺利呢?”
“……不知道,可能干脆辞了回江市吧,爸妈年纪也大了。”
凡烈心里迅速盘算起来,无论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他都能有机会再把纪小梅捏进手心里,这让他略微心安了一些,只是……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轻轻把下巴搭在纪小梅肩头,忧伤地唤道,“小梅啊……”
“嗯?”
“那你回了J国,会找新的炮友吗?”他连声音都变得可怜巴巴的。
纪小梅温柔地拍了拍凡烈的背,像是要把附身凡总的戏精拍出来。
“不会。”她很快回答。
“真的?……为什么鸭?”仗着纪小梅看不到他的脸,凡烈毫不掩饰上扬的嘴角。
“找新的太麻烦,实在想做就找以前的凑合吧。”
“靠!”凡烈把纪小梅从怀里拉起来,“你这个女人,欲望怎么这么强烈?!”
纪小梅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开玩笑的。”
“你最好是开玩笑,”凡烈伸出食指点点她,“不然我每周飞一次,次次都内射,我看还灌不饱你。”
他看着纪小梅微微抿起的嘴唇,突然心底很没有把握:到底这女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一个说过“被你干腻了”的女人,离开了他之后又尝了多少鲜?
纪小梅在北市都有炮友,在J国那么些年,二十多岁正是最好的年纪,不可能没有跟谁有过什么瓜葛,不然她也不会在重逢的时候那么自然地摸出一个套儿说“我只是想跟你做爱”。
“我只有你。”纪小梅突然轻声道。
“什么?”凡烈瞬间满脸发臊,心跳加速。
“我说,我从来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别人。”纪小梅静静地看着他说。
凡烈怔怔地看着她的眸子,好像坐在南瓜马车上,十二点的钟声“铛”地把他惊醒。
他悻悻地把纪小梅往后推了一把道,“你这演技,都快赶上我了。”
纪小梅也不争辩什么,只看着他笑而不语。
“那就说好了啊,”凡烈宣布,“你,折腾完那些破事儿就回国,可不准黑在那边。”
纪小梅郑重点头,“凡总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把家当都押您这儿。”
凡烈一愣,“家当?什么家当?”
纪小梅侧过头,下巴指了指角落里。
凡烈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大纸箱子。
“这什么啊?”
“这回不打算在J国待久,有些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就不带过去了。先寄存你这,回来时再来拿,凡总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那我可得收保管费。”凡烈已经乐成了一朵花儿。
纪小梅有过别的炮友那有怎么样?他现在可是她最亲密最信赖关键时刻委于重任的那一个。
他走过去蹲下拨拉了下纸箱里,一半都是书,还有些画具跟一个长长的黑色圆筒。他在厂里资料库见过这种,专门装图纸用的。
“去去,”纪小梅挤开他,“下午搬过来的,放哪儿好?”
凡烈指挥,“这几个柜子都空的,你就塞最下面那个吧。”
纪小梅把纸箱用力往里面一推,柜子深处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倒了。她伸长手臂够出来,原来是一瓶酒。
这是一种在J国常见的梅酒,看起来还是原装的,淡粉的包装上印着酒名“纪州梅酒”。
“哎哟!我都差点忘了。”凡烈赶紧把酒接过来。
“这个是?……”纪小梅缓缓抬起头,审视他的眼睛。
“哦,这我上次去J国回来时,上飞机前在机场免税店买的。”凡烈扭头拒绝跟她对视。
纪小梅继续看着他。
凡烈咳了两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哎呀你不觉得这名字很有意思嘛?纪州的梅酒,哈哈哈哈哈哈……”他发出拙劣的笑声。
“你,带未婚妻去旅游,回来路上买了一瓶初恋女友名字的酒?”
纪小梅眼睛闪闪,像飘过的弹幕,满屏都是渣男两个字。
“……唉,我……”凡烈觉得这个时候终于来了,“我想跟你说说我前妻的事,可以吗?”
纪小梅平静回道,“说吧。”
凡烈举起那瓶酒,顺手就给扭开了,“来,买这么久了还没尝过,一起喝两盅?”
“你……”纪小梅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在毁灭什么证据。
“反正我要再去J国找你打飞炮的撒,这酒想买随时能买,不稀罕不稀罕。”凡烈心道,你都是老子的了,我还需要抱着一瓶酒伤感么?
他起身拿过两个杯子放在茶几上,各倒了大半杯。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轻轻碰了一下。
凡烈尝了一口,“还不错,梅子味儿很足,不过好甜啊。”
“冰着喝会好很多。”
“哦。”他又起身铲了两勺冰块倒进去。
“嗯,好多了。你在那边……J国经常喝嘛?”
“没有。有时候一个人在家看电影时,就买盒冰淇淋,把梅酒浇在上面慢慢吃。”
“嘿!你还真会享受。”
半杯下肚,凡烈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开了口。
“我前妻比我大两岁,这事儿是她爸先给我提的。哦,她爸跟我爸是老朋友,以前合作过好几次。”
纪小梅静静地听着。
“接触了几次觉得她……还不错,主要我当时也挺想结婚的。我的生活状态一直有点……”他有些尴尬,思考着怎么把私生活混乱这事儿说得文艺一些。
“……一直不太让自己满意,我想进入下一个阶段。我们认识四个月不到就结婚了。结果可想而知,”他摊了摊手,“我太任性,她太要强。结婚没多久就开始吵,三天两头就会干一场……我说的是吵架哈。”
纪小梅抿嘴笑了一笑。
凡烈稍微安了下心,继续道,“她恼火了就会砸东西,那我也砸呀,大半夜砸得咚不隆呛的,隔壁就给报了警……后来有一次我是真火了,你能想象吗?她不知道从哪儿居然把你给我的那张照片给翻出来了。”
“照片?”
“对,就你……我,我,我主动来安大找你那次。”凡烈强调了“主动”两个字。
“咱们热火朝天激情一夜的第二天早上,你,拍拍屁股跑了时留下的那个照片。”他使劲揉纪小梅的大腿。
“她估计早听说过你,所以闹得很厉害,直接当我面把照片给撕了丢马桶冲走……真是把我气到了,还好我早就扫了手机上有备份。唉,本来你就没给我留下点什么……”
凡烈一对儿幽怨的小眼神看了一眼纪小梅,“然后我就连夜揣着那盆象牙宫,还有这瓶酒,跑到这边我自己的房子里来了,再没回去过。”
他仰起脖子,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好了,我的那些屁事儿说完了,到你了。”
纪小梅一怔,“到我了?说什么?”
“你说说,为什么那天你主动跑过来抱我亲我,完了还给我留下你的照片,你说啊!”
凡烈不给对手任何狡辩机会,一口气坐实纪小梅勾引他还留下信物这事。
因为我想要你。
因为……只有你。
纪小梅耸耸肩,“当时我马上要最终面试,就外包公司那个。压力特别大,很想做爱。”
“哦……”凡烈的脸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
纪小梅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就是因为是想跟你做。”她加重了“跟你”两个字的语气。
“哦?!”凡烈又鲜活起来。
“你也知道,我们最后一次做……不太愉快。”纪小梅犹豫着说。
凡烈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脑中马上出现了纪小梅的闷哼声和带血的纸巾。
“我想跟你最后做一次爽翻天的爱,”纪小梅移开目光看着前方笑了笑,“让你刻骨铭心,终身难忘,让你从今以后跟别的女人做的时候,总会想起和我的最后一次。”
凡烈听得目瞪口呆,心跳加速,下边蹭地就起来了。
他第一次听纪小梅这么直截了当地袒露自己的欲望,也正如她所愿,后来他也确实无数次在欢爱中不由自主在脑中浮现那夜的画面。
见他妈鬼的臭大姨妈!
他恨恨地暗骂了一句。
纪小梅又毫无悬念地看穿了他的心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跪坐在凡烈的膝边,微微歪头仰起脸温顺地看着他。
凡烈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口水。
纪小梅慢慢靠近过来,鼻尖隔着棉的布料轻轻蹭着他。
感受到纪小梅的温暖湿润的呼吸,他一低头,内裤上已经湿了一块。
凡烈不禁按住她的头,抬起臀部配合她把内裤褪了下来。
客厅没开灯,卧室的灯刚够让他看到纪小梅起伏的头颈。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暧昧的吸吮声。
他捏搓了两下小梅的脖子,顺着领口往下探,用指尖挑逗她的突起。
纪小梅没有阻止他,只浅浅咬了他一口以示不满。
凡烈情绪高涨,他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抱住她的头。
纪小梅好像立即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因为他感受了身下女人突如其来的紧张,脸部的肌肉瞬间绷直了。
“小梅,乖。”他的声音温柔却让人无法拒绝,“别动,让我插一会儿好吗。”
女人沉默着含着他,并没有反抗。
他缓缓地开始前后耸动,掌握主动权的快感让他颤栗不已,让他无法无天,想要更进一步。
他按紧纪小梅的后脑,缓慢却坚定地挺入,直到顶至不能再深。
“小梅,你知道吗?让我觉得最爽的,不是掌握主导权,”他低下头,纪小梅仰头看着他,嘴唇圈得紧紧的。
凡烈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而是,你都哭了,却还是努力不让牙齿碰到我的模样。”
他缓缓退出来,用怒涨的龟头勾画她嘴唇的轮廓。
而女人微微垂下睫毛,伸出一条粉红的小舌头缠了上来。
这让他忍不住再次挺身进入这个温暖的腔体。
“小梅……”他捧住纪小梅的脸颊,哑着嗓子喃喃念道,“你怎么这么乖……”
在到达顶峰前,他感觉纪小梅探身深深把他吞了进去,前端被一阵紧迫感挤压得快感迸发。他再也按捺不住,一股脑地喷进了她的喉咙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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