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刚去过茅厕的陆川正嘟嘟囔囔走回来,“这两只母狗怎么还不来和我会和,再不来等我找到她俩非要狠狠的干她俩的屁眼儿不可!”

当他进屋后不久,一只信鸽就飞了进来,解开信囊,上面写道:“已现,京客。”落笔是李欣月。

陆川看着这四个字,便已明白,任峰去了京城,让他前去京城的客栈中见面。

既然知道了情况他便不多做停留,原本这里的事情也和他无关。

约上姜海便朝着京城的方向行去。

留魂山,山势奇骏,阳面平缓客跑马,阴面却几乎是一片悬崖,每年无数来这里砍柴的樵夫都有不少人会坠下悬崖,尸骨无存,妻儿只能祈祷绝壁之下有神仙能收留亲人的魂魄。

“留魂”二字便是由此得来。

此刻,江湖山的极大门派正轰轰烈烈地压着贺裕前来天来山兴师问罪。

云蒸霞蔚,先压下漆黑的小楼像是一只巨大的悬棺,风起云涌时甚至会给人一种在晃动的错觉。

四周寂静无声。

不知是秋老虎咬在身上热得慌还是诡异的沉默让人恐惧,上千人竟然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贺裕见此情形,刀光般沉甸甸的眼底咪起了一抹讥诮。

“你老实点儿!”忠义堂上右眼受伤的那名弟子如今带上了眼罩,成了独眼龙。他一直苦于无机会报复,此刻狠狠踢了贺裕一脚。

贺裕穴道被制,又加身受重伤,顿时被踢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却仍然冷笑:“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这独眼的犬吠到是响亮。”

那名弟子大怒,又是一脚踢了过来,却有一道劲风拦在它面前,他脚踝处一软,已经再踢不下去,非但踢不了人,兼职连站稳也难。

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惊愕的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个蓝衫青年食指和中指处夹着一枚石子,抬袖抱手,旁边的人却是五义宗的肖万全。

此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惊喜的骚动。

只见肖万全一拱手:“我们奉盟主之命前来协助各位捉拿天来山凶徒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有肖堂主相助,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啊!”千华门门主轩辕倩大喜:“不知盟主可还好?”

“盟主好得很,大家无需牵挂。”旁边的一个白衣青年淡而肯定的接过话茬。

“肖堂主,这位是?”独眼龙警惕地盯着白衣青年。

刚才那石子不带丝毫内力却精准得镜湖可怕地集中了他脚踝的穴道。

叫上的穴道之多之杂,连穴道行家也未必能准确把握,天下竟有人能如此妙手!

若是对方用了哪怕一丝内力,只怕他的腿已经残了。

“这是我们五义宗的林公子”肖万全介绍到。

“五义宗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物?”轩辕倩有些震惊。

“哦!大家别误会,我只是陆宗主的书童,不曾行走江湖。”林轩贞不以为意,语言温和得令人一见及生出亲切感,“今日天来山犯下重罪,我等奉盟主之命来协助各位剿灭天来山,为江湖出去这一祸害!”

朱白河愕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林轩贞。

这大半年来,贺裕一直在寻找师傅的下落,只到遇到这个人。

对方无论举手投足,还是气质风度,都像极了师傅。

这种熟悉曾经让他燃气一丝希望,让他从轩辕山寨一路追到了泰名。

他门都穿素雅的衣衫,他的一举一动像极了自己的师傅。

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无峥子韩玉清一手创立了天来山,呕心沥血,宵衣旰食。如果眼前这人就是师傅那么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天来山灭亡而无动于衷呢?

贺裕的胸口窒息压抑,几乎又有一口鲜血要破喉而出,却终是被他强压咽下,如同强压下心头那些狂乱的迷惑,痛苦的否定。

林轩贞却病没有看他,只是从容负手对众人说道:“早就听闻天来山四分五裂,就算在这里杀掉贺裕,恐怕里头的人也只会高兴,这人质并不见得有什么用处,拳打脚踢有失风度,不如一剑杀了他。”

独眼龙刚才还惊疑不定,此刻听到这话不禁大喜过望:“这魔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早就该将他杀了去祭旗。我看天来山都是写缩头乌龟,干脆抓一个杀一个其不痛快?”

独眼龙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耳光凌空就打在了他脸上,拍的清脆响亮。

“谁?是谁在打我?”独眼龙大怒,环顾四周,只见一个锦衣公子不知何时落在了自己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你这家伙就是欠抽。”

他说到家字时,独眼龙还没反应过来,又说道抽字时竟然已经正正反反打出了十几个巴掌,讲独眼龙一口的牙齿全带血的打了出来。

旁边的人一剑劈了过去,剑在半空却突然成了四截,来着在百忙之中竟然抽出一支手来,指夹剑身,连夹三下,对方的剑才到半空,赫然发现已经都碎了。

而此时,独眼龙带血的牙齿未及落地,奇特几人堪堪出手,便觉腕间发麻,心神大震,低头只见兵器霎时都多出了几个漏风的洞。

而武器正式刚才独眼龙的牙齿。

所有这些都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那锦衣公子很美气质地掏了掏耳朵,这么不雅的姿势在他做来竟然不难看。

非但不难看,简直让人觉得无论他怎么样糟蹋自己的气质与封堵,也仍然能让任何女子心动!

他举起另一只手随随便便地指着贺裕:“我这死对头虽然脾气坏,讨人嫌,但还轮不到你们这些杂碎来给他颜色看”

“韦堂主!”肖万全脸色一沉:“你这是做什么”

来人竟是五义宗的信义堂堂主韦世基!他以一只例不虚发的斜阳箭独步江湖,更以风流多情的名声游戏花丛。

“教训某些看不顺眼的人而已。”韦世基旁若无人地说,恣意风姿自幼一股动人心魄的神采。

只见他缓缓扬起一把弓箭,“谁再侮辱贺裕试试,我的箭可没长眼睛。”他仍然是笑着的,但笑意如藏精钢只锋锗。

“韦堂主,贺裕犯下滔天大罪,你大势不可糊涂。”熊飞此时从前排赶来,喝止韦世基。

“我什么时候都清楚得很,凭贺裕那木头脑袋,料他干坏事也干不成。”

“滚。”贺裕嘴角抽搐,但他这个“滚”一说出来,才发现韦世基真的朝后急退。

退,意味着遇到了更强的对手!

前方不知何时数十个身影凌空而起,贺裕的眼神顿时锐利无比。“是八卦阵!”

这是千华门得以鼎立江湖的奇门阵法,意象万千深不可测,近百年来,还没人能从阵中全身而退!

“来真的了?”韦世基曾经捉弄过轩辕倩,和千华门结下了梁子。此刻知道新仇旧账一起来算了。

就在八卦阵即将罩上他的头顶时,突然,一道银光闪过,仿佛下着暴雨的空中忽然批过来一道闪电,人影未至双环先到!

是天来山的高手来了!

“够意思。”韦世基大小,八卦阵变幻无穷,唯有阵眼是唯一的弱点,他手中弓弦一紧,刹那间一箭射出,仿佛一紧和这阵型交手过无数次一般,长箭准确无误的扎入阵眼,阵法虽然只有瞬间的凌乱,但韦世基是何等身手,已经趁机逃过了那灭顶之灾。

“好身手!”轩辕倩赞了一声,声音未落,十八人又重新组阵,天倾地斜地又朝韦世基罩来!

韦世基的箭法固然能百步穿杨,但一人不可兼顾八方,就在此时,又有一紫一红两个身影仿佛幽灵般掠了出来,破入阵中。

紫色的人影身轻如燕,几乎要将八卦阵从中切成两半;红色的人影手持长萧。矫健如鱼,屡屡萧音沉入阵中,勾魂索命而来。

一时间天地风云变色,八卦阵对几大高手,韦世基的武功已经奇高,天来山几人身形如若鬼魅,众人只听眼前耳边狂风呼啸,间杂慷慨激越的萧声,却看不真切,招数变化太快根本来不及过眼。

天花乱坠莫过于此!

旁观者竟成了江海中的一叶叶小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只是茫然地被涌动的光影与飞沙走石包围着。

“就算你们能困住我们,今天这八卦阵也一定会被我们所破,不如我们一起收手如何?”激烈的过招中,只听韦世基高声喊话,八卦阵里至少有三四人都受了伤,只听轩辕倩咬牙回道:“好,一起收手!”

“如果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言而无信之辈!”韦世基大叫:“我喊道三,所有人一起停手如何?”

“好。”轩辕倩眼见再坚持下去,只怕八卦阵百年未尝一败的神话就要被打破了,也心甘情愿休战,立刻答应。

千华门好面子,言而无信的事情不会做,天来山虽是邪门竟也履行了诺言停了下来。

萧声停止,那搅动天地的风起云涌也停了下来,好像一缸石灰水突然澄清,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只有骑在马上的朱白河和熊飞若有所思的看着韦世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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