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龙女深怕江天涛有失,即和朱彩蝶尽展轻功,紧紧跟在江天涛身后。

冷萍和邓丽珠自知无法跟上,索性在后押阵,一面疾驰,一面注意身后动静。

江天涛一经展开轻功,疾如脱箭,眨眼已将彩虹龙女和朱彩蝶抛至七八丈后。

前进中,凝目再看,发现力拔山和毒娘子等人大部已奔上索桥的对面,而其中二人,却沿着崖边,如飞奔向西北。

江天涛深怕力拔山将索桥斩断,因而竭尽所有真力,猛向索桥冲去。

到达索桥崖边,长约二十丈的索桥上,尚有两名金龙高手末登上对岸。

江天涛唯恐最后两人斩断索桥,一面飞身奔上,一面暗凝功力,扣指蓄势弹出。

彩虹龙女见江天涛奔上索桥,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高声疾呼:“涛哥哥,去不得。”

就在彩虹龙女惶声急呼的同时,江天涛的中食两个,已遥空弹出。

尚余一两丈就要登上对崖的两个金龙高手,先后发出两声刺耳惊心的惨嘄,相继翻身坠下索桥。

由于这两声惨叫,已奔至对崖的“力拔山”和毒娘子,以及何老茂等人,顿时惊觉江天涛已追到了。

三人回头一看,面色顿时大变,只见手持丽星剑的江天涛,已渡过了索桥,而且,朱彩蝶和彩虹龙女,也紧跟江天涛身后赶到。

冷萍和邓丽珠,唯恐有人破坏索桥,两人就在崖边守住桥头。

江天涛奔上对崖,游目一看,发现竟是一座数十丈方圆,形如断峰的平顶崖,地势甚是平坦。

最令他紧张激动的是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就在二十七八丈外,正神情惶慌的亡命向前狂奔,而在他们的前面二三十丈外,另有一道索桥,越过深渊,直通对崖。

江天涛心中一急,不由脱口厉喝:“贱婢快将绣衣留下来。”厉喝声中,身形骤然加快。

“力拔山”闻声回头一看,面色大变,不由惊得急声道:“章女侠快将“绣衣”丢下,否则他就追上了。”

毒娘子见朝天鼻末曾跟来,心中已经大乱,这时一听力拔山催促,只得将手中的绣衣,奋力丢向半空。

凛风一吹,绣衣蓬的一声展开了,光华一闪,彩毫大放,宛如断线的风筝,直向正向深渊方向飘去。

江天涛一见,大惊失色,顾不得风大危险,临近深渊,腾空跃起,迳向绣衣埔靴。

刚刚通过索桥的“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一见,花容失色,魂飞魄散,不由同时凄厉尖呼:“不要。”要字方自出口,江天涛的身形已经腾空,同时亦将随风飘飞的绣衣捉到。

但是,江天涛的脚下,已到了平顶南端的边崖。

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一见,不由吓得惊呼一声,飞身向南崖埔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天涛灵智一动,大喝一声,猛的一个“云里翻”,身形宛如疾转的风车,猛向崖上翻去。

一连十数个翻滚,身形疾泻而下,低头一看,佮是悬崖边沿,足尖一点积雪,飞身纵上平崖,险些和扑来的彩虹龙女和朱彩蝶撞个满怀。

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一见江天涛脱险,芳心一宽,凤目中不由滴下两滴晶莹泪珠,深深的吁了口气。

江天涛一心想着毒娘子等人,顺手将“绣衣”交给彩虹龙女,同使作了一个“安心”手势,游目再看,那里还有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的踪影?

继而一想,心知不妙,不由脱口急声道:“不好,力拔山他们过桥了。”

说话之间,当先扑向西崖彩虹龙女即和朱彩蝶随后紧跟,同时也急声道:“这便是毒娘子的狡黠处,她如此将绣衣迎空一抛,你势必舍掉他们去追“绣衣”,这短暂的缓冲时间,他们便可渡桥了……”话末说完,西崖边沿,突然暴起一声轰隆大响。

大响余音末落,身后来时的索桥对崖上,突然也传来了一声凄厉惨叫。

彩虹龙女和朱彩蝶心中同时一惊,倏然刹住身势,不由齐声急呼:“啊,萍姊姊她们遇险了。”

江天涛立即催促道:“你俩快去看看,那声惨叫似乎是个男人。”说罢转身,依然向西崖奔去。

朱彩蝶性急,向着彩虹龙女一挥手,同时急声道:“你随涛哥哥去,我去东崖看看……”话末说完,已飞身扑向东崖。

彩虹龙女担心江天涛有失,折身向西崖奔来。

来至崖边,发现江天涛正低头望着崖下发呆。

定睛一看,横在深渊上的那道索桥,已经不见了。

继而一想,恍然大悟,方才那声轰隆大响,必是索桥被斩断使撞击在西崖的声音接着又坠下深渊。

心念末毕,蓦闻对崖发出一阵苍劲有力的哈哈大笑。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擡头一看,只见十数丈外的对崖乱石间,缓缓立起几道人影。

凝目一看,正是毒娘子、何老茂,和正在得意狂笑的力拔山。

“力拔山”哈哈笑罢,立即阴刁的朗声道:“江天涛,现在你们五人的小命,已握在老夫的手里,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尔等顷刻化为血浆肉屑。”说此一顿,又是一阵嘿嘿冷笑,继续道:“娃娃,尔等五人,已是瓮中之鳖,须知东崖的索桥也断了……”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听得心头一震,心知中了“力拔山”的圈套奸谋,俱都暗泛怒火,但是两纫汛不信东崖的索桥已经断了。

因为他们只听到一声轰隆巨响,而且冷萍和邓丽珠都守在桥的那一端。

于是,江天涛心中一动,立即朗声一笑道:“力拔山,你老谋深算,但也有失算的一天,须知小爷早已派人守住桥头,你今夜休想得手。”

对崖的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一听,想必是为此震惊。

在这时,江天涛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一看,心头猛然一震,来人竟是邓丽珠和冷萍。

彩虹龙女首先忍不住急声问:“东崖的索桥可是已断,蝶妹妹呢?”问话之间,冷萍和邓丽珠已先后驰至近前。

冷萍首先回答道:“蝶妹妹留在东崖守桥,索桥险些被他们斩断。”

邓丽珠铁青着娇靥,怒哼一声,也恨恨的道:“这老贼好狠毒的心肠……”

话末说完,对崖已传来“力拔山”得意的朗声大笑,接着朗声道:“江天涛,即使东崖有桥,你五人的性命依然难薄,在你们五人死前,老夫不妨对你实说,谅你们插翅难逃。”

邓丽珠闻声凝目一看,发现对崖乱石间,居然立着何老茂、毒娘子和力拔山,立即竖弓扣弹,恨声说:“这老狗在东桥崖头埋伏一人,险些被他得手……”手字方自出口,弓弦我鸦已响,九点寒星,挟着“嗤嗤”厉啸,迳向对崖射去。

由于距离过速,加之风强雪大,银弹到达对崖,已失去了奇速的力道。

“力拔山”一见,朗声哈哈一笑,接着振臂劈出一掌,一团刚猛狂飙,悉数将银弹弹震落崖下。

邓丽珠一见,探囊又要取弹。

冷萍立即挥了一个阻止手势,并向江天涛催促道:“涛弟弟,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必须快走,万一东崖的索桥被人斩断,我们势必被冻饿在此地。”

江天涛原本想探出一些“力拔山”如何一网打尽三十三派掌门首领的阴谋,这时经冷萍一提醒,觉得“绣衣”既然取回,何必再冒险。

于是,急忙颔首,应声道:“要走我们快走,小弟总觉得这座平顶上就有阴谋。”

但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之际,对崖又传来“力拔山”的狰狞大笑,同时阴沉讥嘲的朗声说:“江天涛,你们还想走吗?哈哈,这座“断魂崖”,本是为你们龙首大会三十三个龙头准备的葬身坟窟,没想到你小子先来送死,哈哈,只要老夫手中的信号一起,你五人立时变成粉身碎骨……”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一听,顿时大怒,凝目一看,只见对崖的“力拔山”,面目狰恶,目光炯炯,手中高高举着一支竹筒,显然,那就是他说的信号。

就在这时,身侧的邓丽珠,怒哼一声,弹弓疾举一颗扁形银弹,迳向力拔山射去只见对岸的“力拔山”,不慌不忙,左手一绕,已将银弹击落,接着得意的一阵哈哈狂笑。

江天涛虽然满腹怒火,但他却临危不乱,于是心中一动,也朗声哈哈大笑道:“力拔山,你休要得意逞能,不出片刻,你的总寨也要化为瓦烁灰烬,须知在下早在外面留了汪燕玲等人,一直在外接应。”

“力拔山”等人一听,顿时想起北云峰上发现的两个少年书生,因而俱都惊得神色一愣。

就在这时,蓦见对崖的毒娘子,目光一亮,脱口尖呼道:“哎呀,不好了,邵前辈快看。”尖呼声中,举手指着力拔山的总寨方向。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不知何故,也不自觉的回头向来时的方向望去。

四人不看尤可,一看之下,面色大变,同时一声轻啊,也都呆了。

原来力拔山总寨方向,两座高峰的相连之间,浓烟飞腾,火苗隐现,竟真的有人放了一把大火。

在如此凛冽强劲的山风下,莫说山中缺乏足够的水源,即使水源充分,也无法将如此凶猛的大火扑灭。

四人心念末毕,蓦闻对崖的“力拔山”,狂声厉嗥:“江天涛,你烧了老夫二十多年辛苦建立的雄伟大寨,我恨不得食你的内,喝你的血,今夜老夫虽然将你五人炸成肉浆肉粉,还要前去烧你的九宫堡,方消老夫的心头之恨。”

彩虹龙女和冷萍三人一听“炸”字,心中大吃一惊,断定“力拔山”必是在这座断魂中,埋下了大量火药。

冷萍和彩虹龙女心念间,正待催促大家快逃,愤怒的江天涛却突然由邓丽珠的手上将朱漆弹弓夺过来。

就在江天涛夺过弹弓的同时,对崖力拔山手中的竹筒内,“噗”的一声升起一道耀眼火焰,直向半空射去……

冷萍和彩虹龙女三人一看,齐声惊呼:“涛哥哥我们快走。”走字方自出口,半空中叭的一声已炸开了一朵火花。

也就在空中火花炸开的同时,正北崖边的对面悬崖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惊心的悠久惨叫。

而这时愤怒如狂,决心与“力拔山”等人同归于尽的江天涛,已将一颗霸道无比的“天雷子”,扣在弹弓座上射了出去。

只见一道红光,疾如奔电,仅仅一闪,已到了对崖乱石间。

发射信号之后的“力拔山”,突然听到北崖上传来的那声凄厉惨叫,暗呼一声不好,顿时呆了。

正待转身逃走的“毒娘子”和何老茂,突然发现“力拔山”望着北崖兀立发呆,不由齐声疾呼。

“卲前辈快走,断魂崖眨眼就要爆炸了。”话末说完,一点红光如雷一闪已到了石间。

毒娘子心知不妙,不由尖声惊嚎:“邵前辈不好……”好字余音末落,轰隆暴起一声霹雳巨响,坚石暴射,筛石飞空,惨呼惊嚎,血肉横飞,一代枭雄“力拔山”和狡黠阴狠的何老茂以及毒娘子,就此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立在江天涛身后的彩虹龙女、邓丽珠和冷萍,看了这等惊天动地,震撼群峰的骇人声势,俱都惊呆了。

她们自觉是最了解江天涛的人,尤其是彩虹龙女,而在这生死紧急的关头,心上纫汛有一种惊世骇俗的霸道暗器她们都不知。

就在这时,正东索桥方向,突然传来朱彩蝶的厉声娇叱,冷萍三人同时一惊,江天涛脱口急呼:“蝶妹妹那面有人偷袭,我们快去。”急呼声中,四人同时向东崖埔靴……

就在江天涛飞扑的同时,东崖上突然传来一声惶急娇呼道:“是朱姑娘吗?我们快去,少堡主他们遇险了。”

飞扑中的彩虹龙女一听东崖上的熟悉声音,立即惊喜而迷惑的惶声急呼道:“啊,那是英姊姊。”

江天涛和邓丽珠也觉得声音有些像“金钗”富丽英,两人无暇去想富丽英如何来到此地,不由同时急声道:“我们快去。”

话声甫落,东崖上已传来朱彩蝶的惊异声音:“啊,你……你是丽英姊姊?”

是富丽英的惶急声音道:“朱姑娘,我们快去……”

彩虹龙女一听,立即望着东崖欢声急呼:“英姊姊,我们都平安无事。”说话之间,距离东崖已经不远,同时,已发现索桥上,正有两道快速人影,向着这面如飞驰来。

到达崖边桥端,江天涛首先刹住身势,凝目一看,当前一人,果是“三钗帮”的女帮主富丽英,第二人是朱彩蝶。

只见富丽英,头束乳黄方巾,身穿米黄长衫,右手提着金健,如飞奔来,同时,连声娇呼:“珍妹,珍妹,你们没事吗?”

彩虹龙女立即欢声回答说:“英姊姊,你看小妹和涛哥哥他们,不是好端端的吗?”说话之间,富丽英和朱彩蝶相继到达。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纷纷向前见礼问候。

富丽英一见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果然平安无事,不由惊异的问:“方才那声霹雳巨响,不是你们……”

彩虹龙女立即抢先道:“那是“力拔山”他们……”

话末说完,富丽英面色立变,不由脱口急声说:“不好,我们快过桥。”为了争取时间,富丽英先登上索桥,直奔对崖。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心中明白,也相继向对崖驰去。

富丽英到达对崖,身形不汀,举手一指正北,急声道:“你们快随我来。”说话之间。

沿着崖边,直向正北绕去。

江天涛五人心知有异,各展轻功,紧紧跟在富丽英身后。

绕至正北面,只见一片乱石中,有一间不大令人注目的石屋,富丽英身形不停当先扑进门内。

江天涛五人,也随后飞身进入。

进入石屋,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具倒卧血泊中的尸体,根据那人胸前标志,显然是个金龙高手。

再看屋内,除了墙角一堆白雪,整个室内,再没有什么了。

富丽英看罢,立即宽心的道:“还好,万幸没有人再来此地。”

江天涛智慧超人,他已恍惚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仍忍不住迷惑的问:“丽英姊姊,可否告诉小弟……”

富丽英见江天涛也称她“姊姊”,凝脂般的双颊上,突然升起两片红霞,趁机感慨的一叹,道:“说来真是万幸,晚到半日,邵老贼这时已经得手了。”说着,急步走至墙角边,蹲身分开白雪,立即露出一个粗如儿臂的火药绳头,接着感慨的道:“你们看。”

江天涛已经揣到可能发生的情形,所以并不感到十分惊异,但是,朱彩蝶和彩虹龙女却个个花容失色,十分震惊。

彩虹龙女首先忍不住迷惑的问:“英姊姊,你是怎的知道“力拔山”的阴谋秘密,而赶来救我们?”

富丽英感慨的叹口气道:“这话说来,不能不算是天意,让我们坐下来讲。”说着,指了指另一个墙角下,朱彩鸉和邓丽珠也趁机将地上的尸体擡出门外,丢进崖下的深渊里。

富丽英一俟江天涛五人坐好,立即叙述道:“在星子山龙首大会结束的那天傍晚,接到内方山俞堂主的飞报,才知道毒娘子母子已投奔“力拔山”来了。香妹为烈衙涛弟弟尽快知道毒娘子母子的走脱,立即飞马去九宫堡的营地报消息……”

说至此处,朱彩蝶突然关切的问:“听说英姊姊是两人来此,那人可是香姊姊?”

富丽英立即颔首道:“是的……”

彩虹龙女不由急声问:“香姊姊呢?”

富丽英道:“她要将“力拔山”等人引走,已去力拔山的大寨放火去了。”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关切的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富丽英毫不迟疑的道:“不必了,火已经烧起来了,她大概也快回来了。”江天涛一听,自是不便再坚持要去。

富丽英继续道:“那晚就在香妹走了不久,内方山又派了一个香主,将在“力拔山”手下卧底的弟兄,送到星子山营地去。”

彩虹龙女一听,立即插言问:“是廖忠本,还是鲁志诚?”

富丽英微一颔首道:“是廖忠本,他说“力拔山”近半年来,在后山一座断峰一面开凿隧道,一面派人在塞北五省秘密向制造爆竹的商人购买大量火药。最初,瘳忠本和鲁志诚并未过份注意,后来发现“力拔山”将大批大批的火药,装进屋外的这座断峰内,他两人才惊觉这中间定有蹊跷。”

富丽英说着,举手指了指石屋门外,继续道:“据说,门外这座断峰内,共凿了十数个形如爆竹的长形圆室,里面均填满了火药,尤其靠北崖的这一面最多。”

江天涛立即插言道:“我想靠北崖的这一面,必是预定摆设各门各派的席位,所以多填火药,令它的威力更强大。”

富丽英感慨的道:“如果不是方才听到“力拔山”和涛弟弟的对话,我还真不知道这老贼久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因为,廖忠本和鲁志诚,虽然想尽方法探听,依然不知力拔山的真正目的,不过,他们断定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所以才急急潜回一人向我报告。当时我听到这项消息后,仅断定这是“力拔山”在山中埋设的机关,也并未过份重视它。”

富丽英说此一顿,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江天涛,继续道:“但是,香妹妹天亮回来,却说你们已启程前来了。”

江天涛一听富丽英的话意,便知她和皇甫香星夜赶来烟筒山的目的,是以急忙感激的道:“英姊姊抛却帮务大事,和香姊姊星夜赶来塞北相救,此恩此情……”

彩虹龙女灵智一动,末待江天涛说完,立即笑着道:“不知如何报答是不是?”

江天涛俊面一红,连连颔道,正色道:“是是……”冷萍和朱彩蝶、邓丽珠三人,也趁机在旁连声称谢。

富丽英虽束方巾着黄衫,一身男装,但她少女的绝美风韵却丝毫末减。

这时见珍妹妹如此露骨的发问,娇靥顿时通红,急忙谦逊的笑着道:“些许小事,何敢望报,我当时听了香妹的话,唯恐“力拔山”在不敌涛弟弟的情况下,极可能利用这座断峰作交手的场所,所以,我和香妹才命廖忠本画明了进山路径和断峰位置,便急急的赶来了。”

朱彩蝶,望着富丽英笑着道:“英姊和香姊登上北云峰,挑了上面的瞭望司,那个麻面头陀回去报告“力拔山”,他们猜不出两个少年是何人呢。”

富丽英笑着道:“来时我和香妹商议的结果,为了行动方便,避免“力拔山”的眼线过早发现,所以才换男装。”说话之间,不解的问:“涛弟弟,你方才向“力拔山”说,汪家妹子一直在外和你们相应吗?”

江天涛毫末思索的笑着道:“小弟那是一句诈话,其实心中指的就是英姊姊……”富丽英乍然间不知江天涛的话意,芳心一阵上上狂跳,娇靥顿时红通,绯霞直达耳后。

江天涛一见,心中一慌,急忙改口说:“小弟不是真的说英姊姊就是玲妹妹,而是说将英姊姊假想就是玲妹妹。”如此一说,冷萍和朱,邓二女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

“彩虹龙女”见江天涛急得俊面通红,汗丝油油,知道他说绕了口,只得“噗哧”一笑,代他解释说:“英姊和香姊到达北云峰时,我们正在大厅对面的飞阁上,当时大家也极惊异。方才涛哥哥想分散“力拔山”的注意力,所以才诈称有汪燕玲姊姊在外相应。而涛哥哥心中所指的,就是英姊姊,但是涛哥哥并不知道黄衫少年就是英姊姊。”

彩虹龙女一口气代为解释完毕,含情脉脉的望着江天涛,甜甜的笑着问:“小妹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江天涛心情慌慌的根本无心听,这时见问,只是连连颔首感激的道:“是是,多亏珍妹你的伶俐樱口,要叫我说,一时之间我还真解释不清楚。”

邓丽珠见富丽英沉默,而且黛眉间暗透忧色,立即找个话题问:“英姊姊和我们都是来自南麓,怎的会登上北云峰去?”

富丽英淡雅的一笑道:“因为廖忠本为我绘了一个寻找这座断峰的路径图,是在北云峰下,找到北云峰就找到这座断魂崖了。”

朱彩蝶不解的问:“英姊姊怎的知道火线燃火点是藏在这间石屋里?”

富丽英笑一笑道:“这一点也是廖忠本报告的,我和香妹一到此地,香妹便决意先去“力拔山”的大寨放火,我立在屋后不久,便发现远处奔来两人……”

江天涛一听,顿时想起追赶“力拔山”等人时,曾经发现两道快速人影奔向西北,富丽英说的想必就是那两人。

心念间,又听富丽英,继续说:“奔来的两人中,其中一人,挥了一个手势,迳向东崖奔去……”

邓丽珠立即轻哼一声,怨声道:“哼,定是那个悄悄前去斩桥的那人。”

富丽英微一颔首说:“极可能是那人,因另一来人刚刚来到石屋近前,东崖方向便传来一声惨叫,前来点火的这人,当时吓了一跳,望着东崖愣愣的发呆,久久才机智的走进屋来。当时我隐身在屋后,由圆窗内察看那人动静,那人匆匆进屋,第一件就是将墙角的方石掀起来。”富丽英说着指了指墙角的火线。

朱彩蝶立即迷惑的问:“火线最怕潮湿,他们为何还放上一堆雪。”

富丽英一听,不由妩媚的笑了,接着笑声道:“那是我放的,我趁那人出去察看动静之际,立即捧了一捧雪,悄悄潜进屋来,把雪放在火线上。”

邓丽珠不由迷惑的问:“英姊姊进来那人竟末察觉?”

富丽英解释道:“那人悄悄立在崖边的大石旁,目不转睛的望着正西黑暗处,对“力拔山”和涛弟弟的讲桓十分注意,当时,我也隐身他的附近,直到“力拔山”放出火焰,那人飞身纵进石屋的附近,才知他立在崖边是等候点火的信号。”说此一顿,黛眉轻颦,不白觉的深情瞟了一眼江天涛,薄嗔含笑的继续道:“当时听了那声霹雳巨响的确把我吓坏了,我怕其他地方另有火线,直到看到涛弟弟你们,才将心安下来。”说着,凤目柔和的望着江天涛,亲切的问:“涛弟弟,你方才使的是一种什么暗器?”

江天涛看了富丽英的神情和目光,心中不由打了几个冷战,这种情态,眼神,他经历的太多了,这令他感到非常不安。

这时见问,不由为难的摇摇头道:“英姊姊,请恕小弟失礼,这种暗器仅家父一人知道,而且,昔年使用这种暗器的人,与本堡似有一段嫌隙,由于时间仓促,家父尚无暇告知,是以小弟也不甚知道。”

富丽英立即谦和的笑着道:“既然不知,以后知道了再说吧。”

一直末曾发言的冷萍,也一直关心着皇甫香的安巍,这时趁机提醒道:“皇甫姑娘去了这久,也该回来了。”

江天涛知道冷萍有意给他解围,立即应是道:“我们还是前去看看,不要出了什么差池。”如此一说,纷纷起身,齐称有理。

彩虹龙女心中一动,举手一指墙角的火线,忧急的道:“火线如不除去,将来为歹徒发现,仍要害人。”

邓丽珠立即提议说:“蝶妹妹的轻功最精,留她在此点火,我们先行离去……”

江天涛深怕朱彩蝶性急误事,因而提议道:“还是由我在此处理,你们可随英姊姊先去。”

众人颔首称是,纷纷走向屋外。

尚末走出石屋,便见门外远近山峰雪地上,业已涂满了粉红色彩。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纵出屋外,转首向东一看,俱都面色一变。

只见两座高峰之间,火焰冲天,红光耀眼,两座峰顶上,俱被熊熊火焰涂上一层骇人红光。

江天涛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道:“看这情形已成燎原之势,香姊姊为何还不回来?”如此一说,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也不由慌了。

冷萍抢先急声道:“涛弟弟,我们在两峰狭谷间等你,我们先走了。”说罢,即和富丽英等人,展开轻功,迳向狭谷口方向驰去。

江天涛同样担心“银钗”皇甫香的安巍,末待富丽英等人的背影消失,便飞身扑进石屋内。

他首先撤出丽星健,轻轻将火线被雪潮湿的部份削去,接着,将原有的火种打着,迅即放在火线上。

火线一见火种,立即射出“嗤嗤”火花,燃烧迅速,声势骇人,眨眼已不见激射的火星。

江天涛心中一惊,收起丽星健,飞身纵出屋外,尽展轻功,快如电掣,直向火焰熊熊的两峰之间驰丢。

飞驰中,发现方才被点倒的“朝天鼻”仍卧在积雪中,不由急忙刹住身形,折身纵了过去。

江天涛觉得毒娘子有罪,但“朝天鼻”是无辜的,于是伸手一拍朝天鼻的命门,不由大吃一惊。

他确没想到,朝天鼻的身体早已僵硬了。

就在这时,东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

江天涛心中一惊,顿时想起即将爆炸的断魂崖。

心惊之下,腾身跃起,竭尽宝力,快如轻烟,直向狭谷口如飞驰去江天涛飞驰中,本能的转首向东北方看去。

不见尤可,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下断崖。

只见东北飞旋的雪雾中,一道隐隐闪光的亮影,在冲天的火花照射下,微微有些泛红,正以快如流矢的身法,向着北崖小石屋的方向飞去。

江天涛一看那道亮影便知是谁,顾不得自身安巍,回身再向石屋方向驰去,同时,声疾厉呼:“香姊姊快停步,香姊姊快停步。”但是,那点亮影,已快到北崖上的小石屋前了。

江天涛这声惊急厉呼,果然把驰向小石屋前的皇甫香呼住了。

只见头束方巾,身穿银缎公子衫的皇甫香,闻声倏然刹住身势,闪闪生辉的杏目,惊异的向着这面望来。

显然,由于旋飞的雪雾和江天涛的嘶哑厉呼,飞驰中的皇甫香乍然间似是尚末认出江天涛是谁。

飞身埔靴的江天涛,再度高声急呼:“香姊姊快过来,快过来。”

皇甫香看清了是江天涛,心中又惊又喜,但听了他的惊急厉呼,心知有异,声应喏,飞身驰来。

但她仍关心大姊富丽英的行踪,因而飞驰中,同时急声道:“英姊姊呢?”

江天涛见皇甫香飞身驰,立即刹住身形,同时急声回答道:“她们都先走了。”

皇甫香一听说她们都先走了,芳心不由一喜,断定江天涛是在此地等她,因而故装不解,亲切的问:“涛弟弟,你为什么没走?”

江天涛恨不得皇甫香插翅飞到他的身边,迅速离开险地,这时见问,只得焦急而又不耐烦的大声道:“我一人留在此地点燃火线所以没走。”

皇甫香一听“点燃火线”,芳心不由大吃一惊,花容立变,脱口一声娇呼,身形顿时加快。

就在皇甫香加快身形的同时,深渊对面的断魂崖,耀眼红光一闪,暴起一阵骇人爆响,坚石飞射,浓烟升空,地震山摇,群峰颤动。

只见堆积在树木上,峰颠上的白雪纷纷坠落,在强劲的夜风下,随风飞舞,漫天洒下。

尤其,震山撼峰的骇人爆响,挟着碎石飞空的厉啸,令人听来,心浮气塞,头涨欲裂,呼吸感到窒息欲死。

江天涛本能的闭气掩耳,闪身扑向一座石巨下。

但就在他掩耳闪身的同时,二十丈外的雪雾中,突然传来一声惊恐尖呼。

江天涛心中一惊,急忙擡头,发现飞身扑来的皇甫香,身形一闪,踉跄数步,仆身栽倒在雪地上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喝一声,竭尽全功,飞身向皇甫香埔靴。

这时,骇人惊心的轰隆爆响已经停止了,但满山响着的却是闷雷般的回声和空中石块下坠的厉啸。

江天涛无暇去想数十斤重的大石,由数十丈高的空中砸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想着必须把皇甫香救起来。

飞身奔至伏趴在积雪中的皇甫香身前,江天涛无暇细看,俯身将皇甫香的娇躯抱起来,闪身躲在一方怪石下。

这时,怪石附近及地上,咚咚连声,火星闪射,由空中坠下的碎石,势如雨点般落下来,声势骇人,悚目惊心。

所幸江天涛抱紧皇甫香,紧紧贴着凹部内壁,恰好安全无事。

一阵胆战心惊的骇人石雨过后,除了远峰近谷的“隆隆”余音外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江天涛一定惊急心神,这才想起低头察看怀中的“银钗”皇甫香。

低头一看,面色立变,只见皇甫香双目合闭,粉面苍白,已失去了血色的樱唇,闭得紧紧的,一试鼻吸,已经弱如游丝了。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的确慌了,他断定皇甫香在心惊之下,受了过度的震动而晕了过去。

他曾经在星子山松林内,受过皇甫香的愚弄,因而对她仍存有惊觉,但根据皇甫香的晕厥情形,绝不像预设的圈套。

于是,急舒右掌,轻巧的拍在皇甫香的“命门”上,但是,皇甫香并没有醒来。

江天涛一惊非同小可,断定皇甫香必是被飞物碎石击中了。

心急之下,不自觉的摸了摸皇甫香的柳腰和胁下。

就在这时,正东旋飞的雪雾中,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风声。

江天涛悚然一惊,急忙擡头,只见两峰之间的火光透视中,五道人影,疾如流失,向着这面电掣驰来。

同时,不断传来声声惶恐、惊急的娇呼:“涛哥哥。”

“涛弟弟。”

“涛弟弟,你在那里?”

由于风啸距离远,江天涛听不出这些娇呼是发自谁口,但他一听那些急呼,便知是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五人又回来了。

江天涛无暇多想,抱起晕厥的皇甫香,飞身向前迎去。

同时,焦急的连声高呼:“我在这里,香姊姊也在这里。”

呼声中,凝目前看,发现五道人影,十道目光同时一亮,折身向这面迎来,身形似是加快了不少。

双方相对飞驰,愈显得速度惊人。

江天涛飞驰中,凝目一看,发现富丽英和冷萍五人,个个神情慌急,俱都面带惊喜,想是听说皇甫香也在一起。

由于双方距离的逐渐接近,富丽英五人已发现皇甫香是抱在江天涛的怀里。

只见彩虹龙女的凤目首先一亮,脱口戚呼:“香姊姊。”戚呼声中,身形快如轻烟,眨眼已至近前。

江天涛知道“三钗”姊妹情深,深怕富丽英和彩虹龙女过度刺激,一见彩虹龙女扑至近前,立即大声宽慰道:“香姊姊是……”

话尚末完,花容惨变的彩虹龙女已将皇甫香抱住,凤目中泪下如雨,连连摇晃着皇甫香,连声戚呼:“香姊姊,香姊姊……”

这时,富丽英、冷萍、朱彩蝶和邓丽珠四人,也同时驰至近前,团团将江天涛围住,朱彩蝶、邓丽珠、和冷萍三人,一见江天涛怀中的皇甫香,粉面腊黄,樱唇发青,不由同时惶急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香姊姊怎的了?”焦急声中,你试鼻息,她摸脉门,你翻眼皮,她抚心口,顿时慌作一团。

只有隐闪泪光的富丽英,强抑惶急,匆匆脱下身上的黄缎夹衫,急忙覆在皇甫香的身上,同时慌张而低沉的道:“珍妺,快脱下剑氅来。”

如此一提醒,“彩虹龙女”和朱彩蝶、邓丽珠纷纷将剑氅解下来,匆匆覆在皇甫香的娇躯上。

同时,彩虹龙女和冷萍,也将皇甫香接了过去。

江天涛一看富丽英的沉着灼见,这才发现她为何身为女子,而能统领三钗帮近万英豪的原因。

同时,也恍然想起点倒在积雪中的朝天鼻等人,片刻功夫,身体己僵的事。

心念间,富丽英等人已开始用剑氅包裹皇甫香的娇躯,他俯首再看,发现皇甫香的粉面,果然樱唇发乌,双颊已无血色。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的确慌了,但他已无插手的地方,只有愣愣的望着四女为皇甫香包裹娇躯,甚至以布复住娇躯。

在这种情况下,已不是解说皇甫香为何晕厥的时候,因为这不但令富丽英等人分神,而且延误她们细心包裹的时间。

心念间,定神再看,这时才发现富丽英,仅仅穿着一件藕色薄绒上衣,和一件粉红色的绒呢背心,紧紧的裹着一双欲弹而出的王乳。

但是,在她玲珑的鼻尖上,和圆润皙白的鬓角间,却渗出一丝油油香汗。

正打量间,蓦闻朱彩蝶和邓丽珠同时焦急的提议道:“英姊姊,我们到石屋里去救香姊姊吧。”

富丽英却谦和而毅然的摇摇头,道:“不,我们应去“力拔山”大寨。”话末说完,泪流满面,抱着皇甫香的“彩虹龙女”,已当先向熊熊火焰高张的两峰之间驰去。

富丽英这时才望着江天涛,谦和而平静的道:“我们也走吧。”

江天涛无话可说,紧紧跟着富丽英四女身后向前疾驰,不知怎的,在他心中总有些被冷落的感觉。

于是,衫袖微微一拂,立刻驰在富丽英的身侧,轻声说:“英姊姊……”

富丽英淡雅的“唔”了一声,转首望着江天涛,亲切的含笑道:“受了委屈了是不是?”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俊面顿时一红,不由暗呼“厉害”,他确没想到富丽英那双美丽眼睛,竟看透了他的心事。

心念间,急忙分辨道:“小弟是想将方才的经过告诉你。”

富丽英知道江天涛言不由衷,只得亲切的一笑道:“到前面救醒了香妹妹,我们再安心的仔细谈。”说着,指了指火焰熊熊的两峰之间。

江天涛颔首应是,举目一看,遥见那座雄伟,巍峨的高大寨楼,被火光照耀的殷红如血,望之可怖。

虽然清晰的听到熊熊火焰中的大寨内,有惊慌吵嚷的喝声,但是整个寨墙上,郄不见任何人影。

到达寨墙近前,寨墙内的惊呼啸叫声,愈听愈真切了,但是,任何人都听得出,不像是在救火。

江天涛和富丽英,深恐寨墙上有人,两人双双腾空跃起,分向寨楼左右埔靴。

彩虹龙女虽然抱着皇甫香,但四丈多高的寨墙依然一跃而上。

紧跟而上的朱彩蝶和冷萍、邓丽珠三人,见娇小秀丽的彩虹龙女抱着一个人,尚能一跃而上,无不暗机她的轻功惊人。

第四十三章】夙愿得偿

江天涛登上寨墙一看,眼歉数座独院以外,已是一片火骸,浓烟滚滚劈叭有声,方才隐身的那座飞阁,早被火焰吞噬了。

再看宽大墙面上,火花闪烁,殷红如血,早跑得没有烈阉影。

只有正西尚未燃烧的墙头上,房面上,人影纵跃,呐喊有声,有的人肩上尚背有包袱,直向正西驰去。

看了这情形,江天涛顿时大悟,那些院落必是银粮仓房,而那些人在那里,想必是正在分发银两。

俗言说:“水火无情”。

这话果然不虚,“力拔山”搜刮民脂民膏建立的这座富丽堂皇大寨,不消一日,便要化为灰烬瓦烁。

江天涛虽觉得皇甫香这把火放得未免狠了点,但想到毁去此窟,瓦解烈邀北扰民害人的恶势力,末尝不是明智之举。

由于大寨中心的熊熊大火,江天涛在寨墙上虽然仅立了俄顷时刻,热炎烤得他已有些受不了。

于是,转首再看,富丽英等人已进入寨楼内去了。

江天涛自是不能进去,只得奔至寨楼檐下担任临时警卫巡逻。

由于靠大寨的一面火炎大热,只得向阴凉的一面绕去。

绕过楼角一看,星目不由一亮,只见西北角的楼檐下,正立着一身水绿,背插长剑的冷萍。

只见冷萍,黛眉紧蹙,微垂螓首,似是有着满腹心事。

江天涛看得心中一惊,以为皇甫香已经无望了,不由急步走了过去。

冷萍闻声擡头,见是江天涛,不由急声问:“你为何不往东楼门?”

江天涛只得回答道:“东面墙上无人,我来问问香姊姊的情形。”

冷萍举手一指楼内道:“里面热如蒸笼,富帮主说,如果仅是惊吓气结,略为推拿就可醒来。”

江天涛见冷萍仍呼富丽英“富帮主”,神情突然一愣,不由迷惑的道:“姊姊为何仍称英姊姊帮主?”

冷萍黛眉一蹙,故作不解的低声问:“你说我该称呼她什么?”

江天涛凭自己的目光观察,觉得“金钗”富丽英比冷萍的年龄似乎要小,因而,毫末思索的说:“我看你比她大……”

冷萍一听,故意娇靥一沉,佯装不高兴的问:“你是说我比她老?”

江天涛一听“老”字,顿时慌了,急忙摇手道:“不不,我是说她应呼你姊姊,见面应先向你行礼。”

冷萍一看江天涛的急窘相,“噗嗤”一声,掩口笑了,接着忍笑道:“我们不谈这些,我且问你,你对皇甫香姑娘准备如何处置?”

江天涛见突然又转变话题,乍然间也闹不清她是何心意,只得讪讪的道:“情形特殊,我是救人……”

冷萍风趣的一笑,问:“你攀登绣楼,巧遇芙蓉出浴,那应该说是天意了?”

江天涛听得浑身一战,面色立变,继而一想,进入后寨,完成拜山,冷萍的功劳不可没,既然她在暗中引导,岂能不在暗中盯梢?

心念至此,惊疑之心立释,于是面色一霁,感慨的一声叹息,无可奈可的摇摇头,道:“这确是令人无法解释的事。”

冷萍明眸一转,继续压低声音问:“你对富姑娘星夜前来救我们的事,你有何看法?”

江天涛毫不迟疑的道:“小弟衷心感激。”

冷萍哂然一笑,道:“谁稀罕你感激?”

江天涛立即苦着脸道:“我会报答她的救命大恩的。”

冷萍立即冷冷的问:“你怎么报答她?”

江天涛被问得一愣,故意装糊涂道:“看她要我怎样报答她嘛。”

冷萍轻哼一声,特别压低声音道:“她要你去做她的压寨先生。”

江天涛听得悚然一惊,脱口一声轻啊,不由急声问:“你说什么?”因为他没想到富丽英也爱上了他。

冷萍本是一句玩笑戏语,没想到江天涛会吓得变颜变色,不由焦急的“嘘”了一声,并机警的侧身听了听楼内,立即嗔声道:“嚷什么嘛?”

江天涛看了冷萍的焦急相,不由笑了一笑,道:“她是统领大江南北近万英豪的女帮主,当然不会作这种傻事情。”

冷萍一听,立即沉声道:“什么是傻事情?你认为她千里迢迢,日夜兼程,甘冒风霜之苦,跑到塞北来做什么?”

江天涛毫不迟疑的道:“自然是而来救我们。”

冷萍见江天涛仍在故意装糊涂,不由又追问了一句:“还有呢?”

江天涛依然毫不思索的道:“再就是前来救珍妹妹嘛。”

冷萍轻哼一声,无可奈何的道:“你真是个大呆鹅。”

江天涛一听,故意装作不知道地沉声问:“你说她还为了什么?”

冷萍叹了口气,再压低了一些声音问:“你可听说过“三钗”情逾骨肉,发誓终生相聚,永远不分离的事情?”

江天涛道:“我听说过,这与她来救我们有何关系。”

冷萍立即正色道:“这就是制造机会呀。”

江天涛仍是故意装糊涂,装作迷惑地问:“什么机会?”

冷萍正色问:“我先问你,珍妹妹是不是已是你的末婚妻子了?”

江天涛道:“当然啊。”

冷萍立即正色道:“是呀,她们姊妹三人既然终生不分离,珍妹妹嫁给你后,富姑娘和皇甫姑娘,难道终生守在九宫堡,每天看你和珍妹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成?”

江天涛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道:“那怎么可以,英姊姊有她的雄心大略,岂能抛下她辛苦建立起来的“三钗帮”基业置之不顾?”

冷萍立即反驳问:“不如此岂不违背了她们三人的誓愿?”冷萍接着迟疑的道:“我一直怀疑皇甫姑娘的晕厥是有计划的。”

江天涛剑眉一蹙,也不由迟疑的道:“最初,我也曾想到此点,但经我仔细观察,又看不出是假装的。”

冷萍赞同的点点头,感慨的道:“所以我才说这是天意……”

江天涛诚心探探冷萍的口气,故意苦着脸道:“萍姊姊,你看我该怎么办?”

冷萍幽幽一笑道:“我看啊,你就老老实实的接受人家这份情意吧,否则,珍妹妹肯定不饶你。”

江天涛哈哈一笑道:“多谢萍姊姊宽宏大量……”

冷萍悚然惊觉江天涛是在故意装糊涂,探她的口气,不由娇嗔道:“好啊,你故意装糊涂,看我……”话声末落,寨楼内突然传来彩虹龙女的低声痛哭。

江天涛和冷萍一听,面色顿时大变,不由齐声惊呼:“不好。”好字余声末落,两人已飞身扑进楼门内。

江天涛一进楼门,果然热气蒸腾,窗上的火光反映,照得寨楼内一片殷红。

只见皇甫香,双目紧闭,仰面倒在一张皮床上,富丽英半坐在床上,正为皇甫香,推宫活穴,按摩周身,在她有些苍白的娇靥上,已是汗下如雨。

朱彩蝶和邓丽珠,蹲在皮床的左右,接着皇甫香的双肩和两腿,两人同样的面色惶急,热汗滴滴。

彩虹龙女似是已看出皇甫香苏醒无望,因而立在富丽英的身后,掩面哭了。

江天涛奔至床前,不由急声问:“香姊姊怎么样?”富丽英继续为皇甫香推拿,没有回答。

彩虹龙女立即掩面哭声道:“香姊姊不是被震晕了,而是被人暗中以特殊手法点了穴道。”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面色立变,脱口一声惊啊,道:“竟有这等事。”说话之间,急步走至床前,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皇甫香仅穿着一身银丝衣裤,丰满的娇躯起伏毕露。

朱彩蝶擡头望着江天涛,难过而又焦急的道:“香姊姊是被对方点中了“气血囊”,英姊姊一直推拿不开。”

江天涛这才发现“金钗”富丽英的一双纤纤凝脂玉手,一直在皇甫香的左胁下按摩推拿,因而急声道:“英姊姊请起来,让小弟试试看?”

富丽英无奈,只得起身离开,这时,她凤目中的泪珠,才如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

冷萍立即在旁安慰道:“涛弟弟的恩师是“海棠仙子”,即是昔年专解疑难穴道威名满天下的“江南女侠”,我想涛弟弟一定能解开。”

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一听,立即会意的点点头,同时希冀的望着江天涛。

这时,江天涛已迅快的将皇甫香的周身要穴,轻灵有序的抚摸了一遍,手法果然与众不同。

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五人一看,信心大增,纷纷向床前移了几步,聚精会神的望着江天涛的动作。

江天涛按摩了一遍,发现果然是“气血囊”血气不通。

于是,平伸右掌,轻轻抚在皇甫香的“气血囊”穴上,功聚右臂,暗凝真力,接着暗劲一吐……

但是,皇甫香的娇躯微微一动,并没有苏醒过来。

江天涛面色一变,来不及征求富丽英的同意,急忙掀开皇甫香的银丝上衣,里面立即露出一件两排密扣,紧紧裹着一双高耸王乳的粉色亵衣。

富丽英和冷萍五人一看江天涛的惊急神色和举措,心知不妙,断定穴道没有解开,俱都面色大变。

“彩虹龙女”正待急声问什么,蓦见江天涛,挥指一划,竟将皇甫香的贴身亵衣划开了。

富丽英和冷萍五人,惊慌间定睛一看,只见江天涛运指划破的亵衣裂口内,在雪白的皮肉上,赫然有一个桃核大的黑紫淤血,正在气血囊上。

江天涛一看,立即面向彩虹龙女催促道:“珍妹快将聚在气血囊内的淤血用嘴吸出来。”

彩虹龙女不敢怠慢,立即蹲身在床前,樱口吮在皇甫香左胁那片黑紫色的淤血上猛吸起来。

富丽英心知有异,不由关切的问:“涛弟弟,怎样?可知是那一派的点穴手法?”

江天涛摇摇头,凝重的道:“都不是,是断魂崖爆射出来的小石块,恰好击中了香姊姊的气血囊穴。”

富丽英等人一听,愈加震骇,不由齐声惶急的问:“你看能苏醒吗?”

江天涛虽知钝器击中穴道的解穴方法,但是他从未诊治过,因而也没有把握,但他为了安慰富丽英等人,不得不点点头道:“只要把穴内的淤血,用口吮净,就可苏醒过来。”

富丽英和冷萍等人,深知江天涛的功力,因而俱都深信不疑,充满了希望。

再看彩虹龙女的床前脚下,已吸出一大滩黑紫血水,“气血囊”上的那块黑紫淤血,已变成了鲜红。

这时,寨楼内的红光更强了,蒸腾的热气烤得令人有些窒息,不远处传来的劈叭燃烧声,震耳骇人。

富丽英等人看了这情形,断定火势己漫延至距离寨楼不远的几座独院附近了,因而愈形焦急。

由于再没听到燃烧的火焰声中有人声,断定“力拔山”大寨内的喽罗头目和高手们,俱已离寨逃命去了。

就在这时,江天涛伸臂将皇甫香扶坐起来,两手立即将皇甫香揽进怀里,双掌平贴在她的左右“命门”上。

于是,功贯双臂,力聚掌心,暗劲轻轻一吐……

皇甫香娇躯微微一战,同时娇哼一声,深深叹了一口气,立即将头埋进江天涛的怀里。

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一见,立即惊喜的向皮床前走去。

冷萍心情较为镇定,急忙向两人挥了一个“阻止”手势。

富丽英和彩虹龙女同时止步,这才发现江天涛微合星目,双掌仍抚在皇甫香的“命门”上,因而,两人又退了回来。

随着时间的增长,皇甫香的娇靥上逐渐红润,樱唇也有了血色。

蓦见依在江天涛怀中的皇甫香,娇躯微微一动,伸臂反将江天涛的身体抱住,同时梦呓般的低声道:“涛……弟弟……是……你……抱着……我……”

冷萍一看这情形,立即向朱彩蝶和邓丽珠施了一个眼神,三人悄悄退了出去。

三人一出楼门,不由大惊失色,只见骇人的猛烈火焰已燃烧至二十多丈外的几座独院了,整座大寨上,已没有一丝人影。

墙面上的积雪完全溶化了,楼檐上的血水,像大雨后的流水般滴下来,正北两座高峰的南面,水光涟涟,不少处已露出青褚岩石。

通向出外的宽大石道上,已是雪水推动着雪块,徐缓的向外流去,风势更大了。

邓丽珠看了这情形,不由急声问:“萍姊姊,我们再不走恐怕走不出去了。”

朱彩蝶道:“香姊姊不知能不能自己下山,就让涛哥哥抱她下去好了。”

冷萍听得一愣,含笑宽声道:“蝶妹妹,你不吃醋了?”

朱彩蝶娇笑道:“今后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好姊妹了,大家要相亲相爱,相互谅解……”

邓丽珠也笑着道:“是啊,就是瞽子也可看出来香姐姐和英姐姐对涛哥哥的情意,所以啊……”话末说完,彩虹龙女和富丽英,已搀扶着面色红润,樱唇绽笑,但仍有些虚弱的皇甫香走了出来。

江天涛愉快的跟在三人身后,他的鬓角间,仍挂着热汗。

朱彩蝶一见,首先愉快的迎过去,同时,欢声道:“香姊姊,你这一晕厥不大紧,可把英姊姊和珍姊姊急坏了。”

皇甫香绽着微笑,缓缓的点了点头,并感激的看了看左右扶着她的珍妺、英姊。

冷萍也愉快的补充道:“蝶妹妹,你虽然是我们姊妹中最聪明的小妹妹,但你却忘了最真正关心香姊姊的一个人。”

朱彩蝶自是听得出冷萍的话意,立即指着江天涛,愉快的道:“那是涛哥哥。”

如此一说,俱都哈哈笑了,只有江天涛的脸和皇甫香的粉面红了,但是,任何人看得出,他俩人的心,是甜的。

尤其江天涛,他一直恐惧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丽少女们,万一齐集一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闹得九宫堡天翻地覆,永无安宁之日。

这时,见她们之间,尽情嘻笑,毫无隔阂,心中尤为愉快。

于是,游目看了一眼火焰凶猛的大寨,立即催促道:“要走我们必须趁火势尚未蔓延至寨墙附近时离去,否则,就要绕山才能到达南麓了。”

彩虹龙女立即望着富丽英关切的问:“姊姊的马匹放在什么地方?”

富丽英一指东南两峰,道:“就在东南麓的一座松林内,距山口不远。”

彩虹龙女立即愉快的道:“我们的马匹就在临福镇后的松林内,可能距你们放马的地方,也不会大远。”说此一顿,黛眉微蹙,突然又望着皇甫香,为难的道:“香姊姊还不能运功飞驰怎么办,抱下山去我可没有这份把握。”

冷萍可等聪明,知道“彩虹龙女”有意给皇甫香制造机会,索性作个顺水人情,立即提议道:“由此地到南麓,山道十分崎岖,还是涛弟弟照顾皇甫姑娘下山比较合适。”如此一说,皇甫香和江天涛的脸都红了,尤其皇甫香,在娇羞不胜中,尚没忘了投给冷萍感激的一瞥。

富丽英自然更清楚彩虹龙女的心意,因而接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姊妹几人就先在前面引导吧?”于是冷萍和富丽英在前,朱彩蝶和邓丽珠居中,彩虹龙女一人在后,五人展开轻功,沿着宽大寨墙,迳向南寨楼绕去。

江天涛一俟富丽英等人起步后,立即向着羞喜不胜的皇甫香,催促道:“姊姊,我们也走吧。”

皇甫香深情的看了江天涛一眼,神态羞不可抑,她这时芳心的喜悦,无法形容也无法比拟。

江天涛知道,皇甫香虽然较为爽朗,但是要她自动倒进他的怀里,恐怕也不容易于是,急上两步,伸臂将她抱起。

皇甫香一声嘤咛,双颊通红,急忙举袖掩住自己似笑似嗔的面容。

江天涛不再迟疑,展开轻功,沿着寨墙驰去。

举目再看,富丽英和冷萍五人,已到达东墙,迳向正南驰去。

彩虹龙女走在五人最后,她借着观察火势或转弯之际,不时觑目看一眼涛哥哥和香姊姊。

当然,她不是因妒生气,或是有意看一眼两人的旖旎飞行,而是深怕他们没有跟上来,或发生什么意外。

由于北风猛烈,火舌已卷上西面寨墙,巍峨的南寨楼,已快烧到了。

富丽英等人,只得纵下寨墙,绕向正南。

到达寨南,积雪全溶,除了低崖处尚有雪水,大部已是干燥青石。

一行七人,沿着通向南麓的宽大人工山道,直向山外驰去。

片刻之后,道上已有尚未全溶的积雪,温度也逐渐寒冷起来。

弯曲的山道,愈走愈崎岖,但较江天涛五人来时,行走仍是容易。

一过半山,凛风寒冷刺骨,江天涛觉得出,怀中的皇甫香,已有些微微颤抖,因而,抱紧了些。

皇甫香倒在江天涛结实而有力的双臂上,除了内心的快慰和甜蜜,但她的身体并不舒服。

因为,她竭力凝功提气,尽量减轻自身的重量,俾使心爱的涛弟弟飞驰容易。

皇甫香觑目前看,发现最近的珍妹妹也驰出十数丈外,因而觉得这正是向心爱的涛弟弟道歉的好机会。

于是,她玉手揽住江天涛的颈部,樱唇凑至江天涛的耳畔,悄声问:“弟弟,你还生姊姊的气?”

江天涛觉得虽然山道宽大,但却不愿在此时此刻谈这些事,因而,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皇甫香轻哼一声,故意嗔声道:“哼,没生气为何不理?”

江天涛剑眉一蹙,只得支吾道:“小弟轻功调气不同,说话尤不适宜。”

皇甫香虽然觉得有道理,但她知道江天涛功力深厚,飞驰中说几句话绝无问题,因而嗔声道:“鬼话,现在你还不是一连说了两三句。”江天涛的俊面一红,愈发不敢答话了。

皇甫香黯然一叹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但是,我也深信你知道我的心意,尤其在星子山的松林内,你必然认为我是最不讲理的人……”江天涛不便再说话,只得摇摇头,表示决没那个意思。

皇甫香又凑近江天涛的耳畔,悄声问:“涛弟弟,你对英姊姊丢掉她重要的帮务,星夜前来救你,你心里……”

江天涛心中一动,急忙插嘴道:“小弟十分感激两位姊姊。”

皇甫香立即大方的道:“我算不了什么,倒是英姊姊的问题……”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脱口问:“什么问题?”

皇甫香立即神密的问:“假设英姊姊的心中对你有所希求,你会答应她吗?”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断定必是冷萍方才谈论的那件事情,因而他觉得这时绝不可随意谈论这件事。

于是,心中一动,立即诚恳的回答道:“只要英姊姊吩咐,小弟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辞字方自出口,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仆身下去。

皇甫香正在心中措词,乍然无备,不由惊得脱口一声娇呼。

江天涛心中一惊,暗呼不好,心念末毕,前面已传来数声惊急娇呼:“什么事?”娇呼声中,碧影一闪,神情紧张的彩虹龙女,第一个扑至近前,接着是富丽英和冷萍四人。

彩虹龙女见江天涛俊面通红,皇甫香娇靥惊慌,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迅即将皇甫香接了过去。

富丽英和邓丽珠四女,瞪着凤目,齐声迷惑的问:“倒底什么事?”

皇甫香忍笑嗔声道:“涛弟弟坏死了。”如此一说,所有注视江天涛的目光,愈发充满了迷惑和惊疑。

江天涛看得出,每个人的目光中,似乎都懹疑他必是抚摸了皇甫香什么地方,或趁机向她亲吻。

心念至此,又窘又急,只得急忙解释道:“小弟一时大意,脚下一滑,险些仆倒。”

已立在地面上的皇甫香,立即颔首笑着道:“我想涛弟弟是累了,不好意思喊你们,所以才使坏,险些把我丢进雪里。”如此一说,众人都笑了。

富丽英绝不相信江天涛对皇甫香有轻薄的举动,于是,转首看了一眼山势,谦和而愉快的道:“所幸距山口也不远了,就由珍妹妹携香妹妹走吧。”说罢,绽唇微笑,即和冷萍四人当先向山口驰去。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但由于天空阴沉,远处景物仍难分明。

出了山口,左右俱是满积白雪的松柏茂林。

富丽英首先停身问:“萍姊姊,你们的马匹在那里?”

由于冷萍和富丽英一路并驰,两人早已叙过了年次,冷萍果然比富丽笑大一岁。

两人都想彼此交好,自然乐于称姊呼妹,而冷萍也乐得作个大姊姊,但在她的内心,却对江天涛特别佩服。

因为,她揣不透江天涛那来如此尖锐的目力,而她冷萍从来末向他透露自己的芳龄,今年究竟是多少岁。

这时见富丽英询问,立即一指右侧松林,道:“在这一面。”

富丽英愉快的一笑,说:“太巧了,我的马也在这里。”说话之间,当先进入林内。

江天涛走在最后,也紧跟彩虹龙女进入。

林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久久才能隐约可辨。

皇甫香转首望着身后的江天涛,亲切的道:“我们的马就在里面,距此很近。”

江天涛点点头,正待说什么,蓦闻前面的富丽英惊“咦”一声,迷惑的自语道:“好像是此地嘛,为何没有马匹?”

是冷萍的关切声音问:“英妹是将马拴在此地吗?”

富丽英笑道:“我们任由它们活动。”

江天涛知道马匹不见了,凝目一看,富丽英和冷萍、邓丽珠和朱彩蝶四人,正在东张西望的游目找寻。

来至近前,江天涛首先低头察看附近,发现地上厚厚的枯枝松针,并无零乱现象,因而迟疑的道:“可能就在附近。”

紧跟到达的彩虹龙女和皇甫香,同时关切的道:“英姊姊喊一喊你的“老黄”嘛。”

江天涛一听,知道“老黄”就是富丽英骑的那匹黄骠马。

只见富丽英倒着这些人的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撮口吹哨,久久才绯红着双颊,吹了一声尖锐直透云上的尖啸。

啸声甫落,正西黑暗处,立即隐约传来数声激烈马欢嘶。

彩虹龙女一听,凤目倏然一亮,立即脱口愉快的道:“它们去找我的“老青骢”去了。”

江天涛虽觉迷惑,但却声说:“那我们快去吧。”

皇甫香不愿再让心爱的珍妹抱着前进,因而接口道:“它们会自动回来。”

冷萍为难的一笑道:“还是我们去吧,我们那位林婆婆八成已帮着两位贤妹在看马了。”

富丽英一听,知道江天涛还带了一位老婆婆来,急忙感激的笑着道:“那真要谢谢她了。”如此一说,彩虹龙女和朱彩蝶等人,俱都忍不住笑了。

“金钗”富丽英得得一愣,闹不清她们为何发笑,也想不起自己的话,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就在这时,林深黑暗处,再度传来一阵烈马咆哮和怒嘶,并挟杂着老婆婆的吵哑叱喝声。

江天涛一听,不由脱口急声道:“我们快去……”说话之间,众人纷纷起步,迳向林深马嘶处驰去。

前进约数十丈,已看到那几座大石,只见白发蓬松,怒目圆睁的林婆婆,正双手猛力拉着一匹黄马和一匹白马挣扎。

那两匹剑马,虽被林婆婆拴在巨松上,和小青它们离得不远,但是,“老黄”的四股缰绳,似是有一股已被挣断了。

小青、小红等马,昂首竖耳,马目闪光,愣愣的望着林婆婆和“老黄”两马挣扎,彩虹龙女的青骢,神情不稳,低嘶连声。

打量间,众人已驰至近前。

冷萍是林婆婆的主人,首先怒声叱喝道:“林婆婆放手。”

正在怒火高炽,死不放马的林婆婆一听,本能一愣,不自觉的手松了。

“老黄”两马被拴在巨松上,仍在猛力挣扎。

富丽英沉声一声娇喝,老黄两马的暴怒情绪立时平静下来。

林婆婆一见冷萍和江天涛等人,立即笑呵呵的道:“我老婆子就知道您们快回来了。”说话之间,迷惑的看了一眼富丽英和皇甫香,虽然她已适应了林中的黑暗,在乍然间仍看不清这两位有些面熟的少年书生是谁。

江天涛首先含笑问:“林婆婆,这两匹马怎么来的?”

林婆婆正在想这两个少年书生是谁,这时经江天涛一问,思维又断了,只得先笑呵呵的回答道:“这两匹马可真有意思,就在你们走后不久,珍姑娘的青马突然昴首竖鬃,惊奇的发出一声欢嘶。我老婆子深怕惊动了“力拔山”属下的高手,所以立即过去吆喝阻止,谁知,正东深处,也传来两声烈马欢嘶。这一来我的确大吃一惊,知道引来了“力拔山”的高手,继而一想,我老婆子好久没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了,今夜正好大显一下身手……”说至此处,威风凛凛,神气十足,惹得江天涛等人,俱都哑然笑了。

冷萍也有意让富丽英和皇甫香认识一下林婆婆的素性,所以没有阻止,但她却催促道:“说得简单些。”

林婆婆会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们猜怎么样?跑来了两匹大马,竟是空鞍无人,这两匹马的主人八成是三天没给它们吃东西,飞快的奔至珍姑娘的青马饲料袋前就大吃大嚼起来。我老婆子依然严阵以待,但是久久末见有人追来,我过去仔细一看,嘿,鞍上不但有两大包衣物,四个鞍辔里还装满了银子,就说这两付鞍辔吧,也值不少钱呢……”说着,还特地转身指了指“老黄”。

江天涛正色忍笑,风趣的道:“林婆婆,由星子山来此的沿途上,你常对我说,你终有一天会发大财,遇见财神爷的宝马驮宝来……”众人一听,再也忍不住愉快的笑了。

冷萍立即忍笑埋怨道:“涛弟弟,你总是爱逗林婆婆。”众人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林婆婆想是被八个鞍囊的金叶子迷住了神智,这时见朱彩蝶等人笑得厉害,乍然间,尚悟不出其中的原因,顿时愣了。

冷萍立即嗔声道:“林婆婆,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拜见富帮主和皇甫香姑娘。”

富丽英见冷萍已经说破,立即谦和的笑着道:“谢谢你,林婆婆,不是你拴住“老黄”,这两匹马恐怕早被别人拉跑了。”

林婆婆瞪着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皇甫香和富丽英,久久才恍然大悟的道:“哎呀,我的天,真是大名鼎鼎的当帮主,我说怎的有些面熟呢,原来你们都作了俊书生……”

话末说完,不知何时彩虹龙女已至富丽英的鞍囊内取了几片金叶子,立即塞进林婆婆手里,同时,笑着道:“林婆婆,这是我英姊姊赏你的。”

林婆婆低头一看,张着嘴巴,愣了许久,才慌得急声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我老婆子是应该伺候少夫人们的……”

林婆婆平素乱喊一气喊“少夫人”喊惯了的,这时惊喜的神志又有些不辨东西,不自觉的又说溜了嘴。

冷萍听得面色一变,江天涛的剑眉立时蹙在了一起,朱彩蝶和邓丽珠也都愣了。

林婆婆一看几人神色,悚然一惊,头脑顿时清醒了,知道自己的嘴巴闯了祸。

岂知,静静立在富丽英身边的皇甫香,立即愉快的道:“珍妹,再给林婆婆拿几片金叶子,算我赏的。”

彩虹龙女愉快的应了声是,又至鞍囊中拿了几片金叶子,含笑塞进林婆婆有些颤抖的手里。

林婆婆完全惊呆了,她急忙一定神,连连万福激动的道:“谢谢两位姑娘的赏赐,我老婆子虔诚的住福你们,诸事顺心,万事如意,此行成功,花开并蒂。”

江天涛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林婆婆的疯癫憨态,原来都是喂装的,因而末待她说完,立即沉声问:“林婆婆,你是否还希望赏你第二次?”

林婆婆呵呵一笑道:“我们家的大贵人,您也别心急,不出几个月,保您会拿这里面的金叶子,赏给我老婆子。”说着,还特地转身指了指“老黄”背上的鼓鼓鞍囊。

江天涛没想到林婆婆说的如此露骨,俊面不由一红,觑目一看富丽英,仅微微蹙着黛眉,神色间并没有什么不高兴。

冷萍却慌得大声怒叱道:“林婆婆,你疯疯癫癫的胡说些什么,一点不懂规矩,还不准备马匹。”

林婆婆毫不生气,将金叶子塞进怀里,照例先整理江天涛的小青。

富丽英看出林婆婆是个阅历渊博,目光锐利的老精灵,根据她的谈话,显然已洞烛她这次赶来塞北的目的。

心念一动,她决心要利用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婆婆,为她办这件大事情。

于是,转首望着冷萍,谦和的笑着道:“萍姊姊,何必责怪林婆婆,小妹觉得林婆婆到是满会说话的。”

冷萍见富丽英毫无不悦之意,自是放心不少,这时见富丽英反而劝她,也谦和的笑着道:“林婆婆的人倒是满能干的,就是有时候疯言疯语。”

皇甫香立即含意颇深的道:“我倒觉得林婆婆直言直说,爽朗痛快,总比那些言语含糊,推拖支吾,心里明白,也说不知的人好的多。”

江天涛一听,第一个俊面通红,他觉得这些如花少女中,皇甫香比朱彩蝶还也刁蛮。

恰在这时,林婆婆已将每个人的马匹准备好了。

于是,等人纷纷上马,迳向林外驰去。

到达丈外,天光十分明亮,远近景物,清晰可见。

等人为免再生意外,绕过临福镇,直奔景堡县城。

傍晚时分,已到达了景堡县城,酒楼茶肆间,灯火辉煌,正热烈谈论着两件轰动武林的大事情。

但是,迳自宿店,末进酒楼的江天涛等人,却没有机会听见。

次日绝早,等人继续赶程,皇甫香和富丽英,已恢复了她们雍容高雅,清丽艳美的女儿真面目。

中午时分,江天涛等人已飞马奔进涿麓城。

涿麓城虽然不大,街道也较窄狭,但是人烟稠密,市面繁华。

江天涛等人,就在一家“怡醉楼”的酒楼前下马。

林婆婆久走江湖,善观动静,她发现许多武林人物中,再看不到有胸襟上绣有腾龙标记的人。

等人登上酒楼,只见楼上仅有七成座,却有一半是武林人物,当然,这些人中,大都是“力拔山”的逃亡部属。

只见那些人,豪放粗犷,巨壶大桄,高谈阔论的话题,俱是“力拔山”已死和高谷总寨被焚的事。

江天涛等人,一登上酒楼,全楼顿时一静,不少人以惊急的目光向富丽英等人望来,但他们是似看得出,这一男六女,一个老婆婆,绝不是好惹的人物。

在酒保的恭谨引导下,等人在正北靠街的一面以布帘围成的雅座内依序坐下。

八人恰好坐满一桌。

由于马匹必须上足草料,充分休息,是以等人索性围桌细谈,浅斟慢饮,谈论回程的路线问题。

江天涛饮了一口杯中酒,即对末座相陪的林婆婆,道:“林婆婆,我们回幕阜山,如何走最近?”

林婆婆毫不迟疑的道:“我们由此地走正定,奔新乡,由原武渡黄河,在汉阳过长江,直达幕阜山北麓,这一条路最近,也最适合乘马骋驰。”

江天涛会意的点点头继续道:“英姊姊和香姊姊如回东梁山,如何走法?”富丽英和皇甫香一听江天涛代她们询问路线,两人的黛眉立时蹙在一起了。

林婆婆受了富丽英和皇甫香的金叶子,自是要说几句有利两人的话,于是,略一沉思,道:“英姑娘要回东梁山,当然是由此地奔清苑,走济南府,再奔徐州,蚌埠为最近,不过……”说此一顿,含笑看了江天涛等人一眼,继续道:“如果英姑娘帮中无甚要事,大家一同南下,可到汉阳再分手……”

朱彩蝶立即迷惑的道:“那样走,英姊姊不是太绕道了吗?”

富丽英静静的听着,心中似是成竹在胸,这时见朱彩蝶如此一问,正待回答,林婆婆已抢先说了:“看来是绕道,实则没什么,到达汉阳后,英姑娘可雇一艘大江船,顺风顺水,沿江而下,不几日便可到达东梁山,既可游览沿江风景,又可节省人力马力……”

话末说完,朱彩蝶和邓丽珠立即愉快的插言道:“那样太好了,英姊姊和香姊姊,就和我们到汉阳再分手吧。”说话之间,两人希冀的看着富丽英,又看看皇甫香。

富丽英淡雅的颔首绽笑道:“我要去的地方,比诸位姊妹还要远一千多里地呢。”

江天涛和冷萍听得一愣,朱彩蝶和邓丽珠惊异的“啊”了一声,俱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富丽英。富丽英神情平静,依然淡雅约含笑道:“我要去临贺岭,小住一个时期……

江天涛等人一听,不由脱口齐声问:“那么远?”

说话之间,发现皇甫香柳眉紧蹙,彩虹龙女神色黯然,江天涛不由心虚的问:“听说临贺岭,尚在九疑山之南,山中建有七十二座尼姑庵……”

话末说完,皇甫香立即沉声问:“涛弟弟,可是有意提示我和英姊姊,最好终生遁入尼姑庵?”

江天涛听得浑身一战,面色立变,惶得急声分辨道:“小弟决无此意,我只是顺口说说而已……”

话末说完,雅座外不远的一桌上,在争论的谈话中,突然响起一个忿忿的声音,极为不满的道:“要去东梁山你们去,我“马鞭”陆新发不去。”

江天涛等人一听,不由同时一愣,俱都本能的凝神侧耳,要听一听这些纫靴东梁山究竟有何事情。

又听另一人压低声音道:“陆老兄,目前我们是迫不得已呀,龙君已死,大寨被焚,金龙高手都不见烈阉影,分的钱又不够花用,你说我们不投奔东梁山投奔谁?”江天涛等人一听,原来是“力拔山”属下的逃亡头目。

依然是方才那个姓陆的,沉声道:“我不去,堂堂七尺之躯,岂能俯首听命三个女的?”

彩虹龙女一听,顿时大怒,倏然由椅上立起来。

富丽英一见,立即挥了一个“坐下”手势,阻止彩虹龙女出去。

又听一个深沉的声音,低声笑着道:“陆老兄,你不必为此担心,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三钗帮”早在龙首大会结束的第九天,已经改组成“三老帮”了……”

江天涛和冷萍,以及朱彩蝶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俱都震惊的望着神色镇定的富丽英和皇甫香。

彩虹龙女似是已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不由掩面而泣。

蓦闻那个姓陆的,惊异的问:“什么?已改成“三老帮”了,难道三钗都成了老太婆?”

那个深沉的声音,哈哈一笑,再度压低声音道:“三钗中的玉钗已嫁给了九宫堡的少堡主,而且就要生孩子了,自然不能再是“三钗”中的一钗。最漂亮的妹妹嫁了个英俊郎君,美丽的姊姊自然地无心干了,索性交给“银钗”的父亲“玉扇秀士”皇甫阳另组新帮会……”

其中一人,突然不解的问:“为何叫“三老帮”呢?”

嗓音深沉的那人又道:“皇甫阳觉得一人精力有限,就请出他的好友“湘江叟”和“多臂金刚”协力掌理三钗帮……”

那个姓陆的,迷惑的道:“去年我还看见过潇洒儒雅的皇甫大侠,看他年纪最多也不过四十余岁,怎么称得上老呢?”

其中一人,立即风趣的笑着道:“女儿将嫁,抱孙在即,不老也得加个“老”字呀。”

皇甫香听得娇靥一红,芳心卜卜,不自觉的瞟了一眼低头沉思似在听,又似有满腹心事的涛弟弟。

而此时,江天涛正在心中思量着,他其实早有心把话向富丽英和皇甫香说明,只要她们愿意,自己定无二话。

但一来皇甫香以前对他太过恶劣,他虽然早就不计较了,但想逗逗皇甫香,让她发发急,以惩罚她当初任性放走“毒娘子”,结果闹得大家劳师动众,还差点出事。

二来,富丽英一直深藏不露,从来没有向他江天涛表白过什么,虽然能从她的眼中看出脉脉含情,但毕竟还没有听她亲口说出心意,自己怎好酶失。

此时,听说“三钗帮”已经换人,江天涛知道,自己必须找个时间把话说明白。

万一,富丽英和皇甫香误以为自己对她们无情,做出什么傻事,弄得到时候无法收拾,就不好了。

本来是好事,结果可能变成坏事。

心念间,又听姓陆的那人,低声一笑道:“你听谁说“银钗”皇甫香也要出嫁了?”

方才那人立即正色道:“不但皇甫香要嫁,就是曾为一帮之主的“金钗”还不是也要嫁?”

冷萍等人一听,不由觑目去看富丽英。

只见端庄雍容的富丽英,镇定静坐,凤目平视,毫无一丝不安、气怒和羞涩的神情,对那些人的谈话,好似与她无关似的。

依然是姓陆的那人,低声笑着问:“这些消息你都是由那里听来的?”

那人得意的一笑道:“小妹妹都要抱娃娃了,当姊姊的还不急起止追,金银二钗不出嫁难道要去深山当尼姑?”

最后“当尼姑”三个字,宛如三把利刀插在彩虹龙女的心坎上,一股悲痛怒火,倏然升起,脱口一声厉叱:“鼠辈找死。”死字出口,推椅离席,寒光如雷一闪,青锋已撤出鞘外,顺势一挥,围帘应声破了一个大洞。

紧接着,碧影一闪,挟着一道寒光,飞身扑了出去事出突然,加之江天涛等人俱鄱在凝神静听,没想到悲痛填胸,自觉愧对两位姊姊的彩虹龙女会拔剑扑了出去。

是以,惊愕之间,彩虹龙女已不见烈阉影。

富丽英首先急声阻止道:“珍妹回来。”急呼声中,众人纷纷扑出围帘。

一连两声厉叱娇呼,满楼高谈阔论的酒客,顿时一静,纷纷转首惊异的向江天涛等人望来。

当他们发现娇靥铁青,凤目圆睁,手横青锋健,黛眉透杀气的彩虹龙女的时候,俱都大吃一惊。

彩虹龙女虽然仗剑扑出围帘,但她却没有立即行动。

因为,靠近窗帘旁边的一排三张桌子上,俱是各形各色的武林人物,俱都震惊的望着她发愣,乍然间,她无法断定方才谈话的那些人是谁。

就这一顿之际,彩虹龙女心中的杀气业已平息,但她仍怒目盯着就近三桌的劲装人物,决心查出最后说话的那人。

富丽英见“彩虹龙女”并没有在盛怒之下杀人,因而放心了一半,立即平静而淡然的宽声道:“珍妹,酒楼茶肆,谣言纷纭,多由那些贩夫走卒们,捕风捉影讹传而起,何必如匆严真。”

彩虹龙女没有收剑的意思,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近而三桌上的十数劲装人物。

满楼酒客中,不少是“力拔山”属下的赤龙高手,他们都曾和彩虹龙女照过面,是以,纷纷悄悄溜走。

靠近围凉坐着的三桌劲装壮汉,多是总寨内的大头目,这时见彩虹龙女仗剑怒视着他们,心中还有些不服。

继而,发现楼梯口神色紧张,悄悄溜走的赤龙高手,心知不妙,个个大骇。

彩虹龙女根据方才那些谈话的方向判断,可能是第一桌,于是剑尖在就近一个壮汉的脸上一指,沉声问:“你姓什么?”

壮汉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退后了两步,惶声道:“我……我姓张。”

粗壮汉子似乎较为镇定,立即回答说:“我姓陆。”

彩虹龙女一听,顿时大怒,瞋目怒声道:“方才是谁说本姑娘……”说至此处,突然惊觉“生娃娃”的桓实在无法出口,只得娇哼一声,怒目望着其余三人。

方才姓张的壮汉,抱拳紧张的问:“请问姑娘是那一位?”

彩虹龙女娇哼一声,正待说什么,蓦闻身后的林婆婆沉声道:“珍姑娘,让我老婆子来告诉他们。”说话之间,急步向彩虹龙女身前走去。

江天涛一见林婆婆走去,一双剑眉立即蹙在一起了。

冷萍却不客气的说道:“简单讲几句就行了,别和他们噜嗦。”

林婆婆点头会意,索性也望着其余两桌上的壮汉,神气的沉声问:“你们知道这位姑娘是谁吗?”说着,肃手指了指已将黛眉竖起的彩虹龙女,继续道:“她就是大名鼎鼎,名满天下的“彩虹龙女”萧姑娘。”话声甫落,全楼一片骚动,三桌劲装大汉,个个面色大变。

林婆婆对全楼震惊的动态,看也不看,继续肃手一指卓立围帘近前的江天涛,神气的道:“喏,这位公子爷就是我们的大贵人,新近接掌九宫堡的江少堡主。”满楼的酒客,又是一阵震惊骚动,个个瞪大了眼睛。

林婆婆一看这情形,愈加神气,椄着又一指富丽英和皇甫香,继续道:“这两位就是威震大江南北,统领近万英豪的“三钗帮”富帮主和皇甫总统领,诸位可看个清楚。”满楼酒客以及尚未离去的赤龙高手,神情愈加震惊,但也有不少人觉得机会难再,大胆的看个清楚。

林婆婆介绍完,立即望着第一桌上的五个壮汉,沉声道:“你们五个蠢物可看清楚,我们的珍姑娘可是要生孩子,我们的富帮主可是要当尼姑?”

如此一说,“三钗”的娇靥同时一红,尤其“彩虹龙女”红云直达耳后,羞怒交集,暗暗生气。

但是,满楼酒客的脸上,却没有一人胆敢露出一丝笑意。

第一桌上的五个壮汉,早已吓得魂飞天外,浑身打颤,俱都战战兢兢的立起来,唯恐保不住脑袋。

蓦见林婆婆老脸一沉,突然厉声道:“方才是谁散布的谣言,赶快自动的站出来,否则统统杀头,一个不留……”

话末说完,立在左边的一个生像有些诙谐的汉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苦苦哀求说:“姑娘饶命,老嬷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林婆婆哼了一声,正待说什么,蓦闻富丽英淡雅的道:“珍妺,回来吧,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其余两桌的壮汉,也纷纷立起,恭声道:“小的们俱是投奔“三老帮”的弟兄,因为在此打尖,不慎酒后失言,冒渎烈妖位姑娘,尚望宽恕海涵,饶了他的狗命。”

富丽英淡雅一笑,谦和的道:“尔等有志同去投效“三老帮”,深信皇甫前辈一定竭诚欢迎你们。”三桌十数壮汉,同时躬身,暴声应喏,神态十分恭敬。

江天涛一俟“彩虹龙女”收剑退回,立即招来酒薄,结帐下楼,认镫上马,直向清宛府驰去。

等人八骑,晓行夜宿,沿着通往江南的宽大官道,放马飞驰,他们离开塞外已经一个月,还得再需一个月才能赶回“九宫堡”。

将近一个月的旅程中,富丽英和江天涛,在不知不觉中,已埋下了浓厚的感情,她越发的不愿离开这位英俊的涛弟弟。

江天涛同时也对皇甫香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他觉得皇甫香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如水。

但是,他却没有机会能与皇甫香或是富丽英单独相处,真是苦恼。

这一个月中,因为有富丽英和皇甫香随行,江天涛又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每夜只能一个人睡了。

这天傍晚,江天涛吃完饭,有些闷闷不乐地和衣躺在床上。

“怎么啦,不高兴?”皇甫香一脚跨了进来。

“是香姊姊啊,她们呢?”江天涛无精打采地问道。

“她们啊,听说此地夜景不错,嚷着让英姊姊带她们去了,林婆婆也跟着去了。”说话间,皇甫香已走到床边,坐在了床上。

“哦?那姊姊你为什么不去?”江天涛转脸问道。

“姊姊怕你一个人闷嘛,所以就留下来陪你喽。”皇甫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饱含情意的看着己心爱的涛弟弟。

江天涛感到皇甫香吹气如兰,丝丝热气喷在脸上,他突然惊觉到皇甫香变瘦了,忍不住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皇甫香的脸,道:“香姐姐,你变瘦了。”

皇甫香握住了涛弟弟的手,亲吻着涛弟弟的掌心:“涛弟弟……”

皇甫香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强抑着不让自己的泪水夺眶而出,但仍然抑制不住自己的颤动的声音,幽幽的道:“涛弟弟,我知道你仍然不肯原谅姐姐,是姐姐当初太任性,姐姐不怪你。你知道姐姐的心意,一直想做涛弟弟的爱人。但是,你已经有了六位温柔贤慧、漂亮可人的妻子,姐姐知道这是自己是在妄想,但是,姐姐忍不住啊……”说到这里,她再也止不住泪水喷涌而出。

江天涛想不到,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跟她说明,竟会产生如此大的误会,内心非常懊悔,自己没有细心的注意,皇甫香是笑在脸上,苦在心里。

江天涛温柔的扶起皇甫香,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香姐姐,我的好姐姐,涛弟弟真的很喜欢你,弟弟早已将过去的种种不快抛出脑后,谢谢你这么爱弟弟。弟弟也很矛盾,因为我已经耽误了六位爱我的姑娘,在我内心,一直是对她们有着深深的歉意。弟弟也犹豫过,是不是应该发展我们人之间的感情。但是,我不忍心,再耽误你啊。因为,我只能给你残缺不全的爱啊。”

皇甫香紧紧把脸埋在江天涛的胸口:“对不起,涛弟弟,我错怪了你,是我害了你。”

“不光是你。”江天涛苦笑着说。

“我知道,还有英姊姊。”皇甫香噗嗤一笑,尽管脸上还挂着泪水,笑容却是那么的灿烂:“英姊姊和我一样,爱死你这个混世魔王了。”皇甫香用手环抱着江天涛,仰起脸看着江天涛:“涛弟弟,你今天的话好奇怪啊。”

江天涛抚摸着皇甫香清秀可人的小脸,微笑着:“有什么奇怪的?涛弟弟还是涛弟弟啊。”

皇甫香张大她充满了希冀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心爱的涛弟弟,一字一句的问道:“涛弟弟,你能容纳我吗?”

“涛弟弟的心里,一直有着香姐姐你。”江天涛盯着皇甫香的眼睛也一字一句的回答。

“姐姐,还是爱人?”皇甫香很紧张。

江天涛笑了,他低下头,清晰的在皇甫香的耳边说道:“都是。是姐姐,也是情人,只要你愿意。愿意吗,香姐姐?”

皇甫香的眼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连声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听着皇甫香的表白,江天涛浑身发烫,脑子里浑浑沌沌像煮开了一锅粥,再也不去想是不是应该再容纳皇甫香,自自然然地他把左掌盖上了皇甫香的胸口──那饱含生命泉源的柔软与丰实的所在,让那一对孪生的宝贝在自己火热的手掌下急速起伏。

江天涛的双唇也贴上了皇甫香火热的嘴唇,皇甫香热烈但生疏的回应着,任涛弟弟勾出她的处女的嫩舌肆意的吮吸。

她双眼紧闭起来,尽情的让涛弟弟享受爱的果实。

皇甫香环着涛弟弟的手渐渐放松,身子微微颤抖,嗯了一声。

江天涛松了口,手掌仍轻轻握着。

张开眼,皇甫香亮晶晶的大眼,正一瞬也不瞬地瞅着江天涛,眼中有股烧得人心慌的火焰,幽幽轻叹了一声,她缓缓擡起左手,移向右肩,把外衣脱掉,把肚兜的肩带褪到手臂上。

江天涛脑里嗡嗡乱响,心砰砰地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皇甫香闭上眼,垂下手,身子像是突然软了下去,江天涛急忙搀着她。

她揽着涛弟弟的补子,偎倒在涛弟弟的怀里。

江天涛跪在床上,把皇甫香放倒在雪白的床单上。

她睁开眼,冲涛弟弟一笑,满脸绯红地张开双臂。

江天涛俯身下去,侧躺在皇甫香的身旁,手竟有些抖,紧张得像初尝禁果的少男。

捧着皇甫香的手,江天涛的唇落在皇甫香的手背上,缓缓地,顺着手臂,爬上她业已裸露的,浑圆光润柔若无骨的肩头。

皇甫香笑吟吟但略显紧张地看着涛弟弟,左手抚着涛弟弟的肩膀与头发。

江天涛向皇甫香的鬓脚吻去,指尖轻巧地点着她的耳垂,右手偷偷从她的腰侧爬上胸前。

皇甫香双眼紧闭,睫毛轻颤,双唇微张,身体仿佛不安似地蠕动,时而交互地曲起又伸直光裸的长腿。

江天涛的唇滑向皇甫香的竟子,手指极轻极缓地按摩着。

皇甫香深吸一口气,微张的唇开始不可抑制地轻颤。

江天涛把脸埋在皇甫香的胸口,隔着薄薄背心,轻吻那隆起的饱满。

皇甫香发出嗯嗯的声音,双手把涛弟弟的头轻压在泛起红潮的胸前。

江天涛的玉茎早胀得难受,可是皇甫香的激情让江天涛感同身受,满心疼惜。

只觉得,就算舍命来取悦她,也是心甘情愿。

江天涛让指尖轻轻滑向皇甫香的腹部,所经之处,引起阵阵微波。

皇甫香紧紧抓住涛弟弟的手,亵衣下的小腹,时而抽紧,时而放松,沉重的鼻息,清晰可闻。

江天涛挣脱皇甫香的手,手掌在她腰间巡梭。

当他回头向皇甫香望去,只见她通红的脸上,漾满温暖笑意。

皇甫香双拳纂着,蹙了眉,紧闭双眼,微露的一排贝齿咬着下唇,那模样看得江天涛心痒痒地,直疼皇甫香。

江天涛放开皇甫香,与她并头躺下:“香姐姐,你准备好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涛弟弟了吗?”

满脸通红的皇甫香慵懒地偏过头来,坚决的点了点头,眼光热得像会烫人。

江天涛凑过头,轻咬皇甫香的下唇。

皇甫香却重重地咬了江天涛一口,江天涛知皇甫香已到了临界点。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心噗通噗通地擂着鼓,江天涛终于把手由褪下的肩带边伸入皇甫香的肚兜内。

皇甫香“嗯”地哼了一声坐了起来,向涛弟弟羞涩的嫣然一笑。

江天涛从未见过女子这一笑中能包含这许多柔情、羞涩与万千妩媚,又看着皇甫香发起愣来,竟忘了脱掉皇甫香的肚兜。

皇甫香脸上的羞意加深了几分,江天涛慌忙伸手,将皇甫香的肚兜卸掉。

跃入他眼歉是那恰恰一握、浑圆秀丽的一对秀乳。

真正是增一分太妖娆,减一分尚青涩。

虽然,江天涛曾经在“拜山”的时候,适逢皇甫香出浴,见到过一次,但那次隔得远,看不真切。

这次可是近在咫尺,自然又不一样。

皇甫香嘤咛一声,两手遮住了脸。

江天涛万般爱怜地揽住她,轻轻放倒在床上。

皇甫香依然遮着脸,手肘半掩着胸。

江天涛吻了一下皇甫香的樱唇,轻轻拨开她的手肘,寻上了皇甫香胸前。

初触皇甫香的蓓蕾时,他的双唇与指尖如遭短暂电击似的轻微麻庳流窜全身,脑中一片昏眩与震动。

皇甫香挺起胸迎向江天涛,颤栗的肌肤上泛起无数细小疙瘩。

江天涛轻缓地向峰顶的花蕊呵气,又让唇瓣指尖,时急时徐地拂遍皇甫香秀丽的生之果实与花环。

在皇甫香颤栗急促的呼吸里,江天涛极力控制着心理与生理上要爆裂般的兴奋,对能带给皇甫香任何欢愉都由衷感到极度的喜悦。

皇甫香喉间开始唔唔发出声音,身体挣扎扭动,不时轻揪江天涛的头发,扯江天涛的衣服。

江天涛坐起身子,近乎粗鲁地拉扯皇甫香的亵裤。

她嗯地一声,夹紧双腿,接着又缓缓松了开来,微微地擡高身子。

江天涛将皇甫香的亵裤褪至腿上,弯下腰手抚着她的腿。

他的唇落在皇甫香光裸平滑的小腹上,皇甫香突地一震。

江天涛向皇甫香望去,微微一笑。

皇甫香“嘤咛”一声,才放下的双手飞快地又遮住绯红的脸。

江天涛伏下身,把脸贴在皇甫香小腹上,一边轻轻暖暖地嘘气,一边用脸颊与唇辗转摩挲。

皇甫香啊啊地颤抖出声,江天涛再也忍不住,飞快地除下松松挂在皇甫香的腿上,却掩着极密之处的亵裤。

皇甫香重重地喘了口气,红着脸伸手拉住涛弟弟。

江天涛轻轻挣开,一只手向皇甫香身侧腰腿相接处摸去。

皇甫香倏地夹紧双腿,江天涛挪了挪身子,让指尖落在皇甫香膝盖上侧内缘,软玉凝脂般的肌肤上,回旋盘升。

老练的江天涛手轻轻在皇甫香脐下来回抚过,但总堪堪止于芳草地内桃花源边,一阵阵颤栗后,皇甫香终于轻嗯了几声,微微张开了双腿。

江天涛强忍着难受的宝贝的充胀,把手在她的腿根处摩挲了一会儿。

皇甫香气喘吁吁地扭动,双腿张得更开。

江天涛的手指轻轻抚摩皇甫香微耸的生命之丘,拨弄隐隐泛着光泽的弦厌绻曲毛发。

皇甫香双手温柔地抚着江天涛的头发,随着江天涛指尖的轻重缓急扭动着,发出不由自主的咿唔声。

江天涛欢欣地鉴赏着皇甫香含苞凝露、生香软玉般盛开的桃花源,引着曼妙柔软的花瓣花蕊,渐趋潮润火烫……

江天涛再也忍不住了,他迅速的把身上的衣物脱光,只剩一条内裤,俯在皇甫香的身上疯狂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宝贝隔着内裤在皇甫香那浑圆柔嫩的大腿上来回的摩擦,原本早已硬挺得它,更是涨得难以忍受。

他开始用力的吸斯着皇甫香的乳头,皇甫香似乎也疯狂了起来,只一个劲的轻呼着:“涛弟弟……”

江天涛抓着皇甫香的手放到他胀得粗粗大大的宝贝上,皇甫香轻呼一声。

“涛弟弟……你好大……我……有点怕……”跟着,她原本略显红晕的脸上更增一层娇羞。

“香姐姐,要真的开始我们的爱了,你怕吗?”

“不,我爱涛弟弟,此心上天可鉴,我不怕。”

江天涛再度将皇甫香的手引导到他的玉茎上,隔着内裤教她来回的揉弄。

皇甫香的手掌柔嫩而温热,他只感觉到宝贝内的血液快要破体而出。

皇甫香似乎感觉到她手中强烈的变化,睁开眼睛偷偷瞄了涛弟弟内裤里紧绷的宝贝一眼,又紧紧闭上眼睛,只是用力的为涛弟弟揉弄。

“涛弟弟,你好硬,好烫!”

“那是因为我的亲爱的香姐姐太有魅力了呀!”

“我觉得心里好痒,好奇怪,说不出来,我全身都怪怪的。”

江天涛俯身轻轻吻着皇甫香,将皇甫香紧紧夹住的双腿打开,粉红色的幽径已有搀搀的水流,而深闭的宫门散发出一股热气。

江天涛的手指开门扉,仔细欣赏眼前的是人世间最美的画面,那是少女最娇嫩、最神秘、仅仅曾被自己一个人触摸过的所在,他伸出指头轻轻缓缓的来回舔着。

“啊……”

忽然皇甫香失声叫了出来,臀部往上擡起激烈的扭动着。

江天涛向前看去,皇甫香微张双唇,鼻孔一张一合剧烈的喘息着,白嫩的双乳也随着起伏的胸腔抖动,形成一波波的浪潮。

“香姐姐……”

江天涛在心里赞叹了一声:皇甫香的皮肤是如此的晶莹剔透线条是如此完美,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多出来的脂肪。

那属于青春少女独有的体质,在诱惑力上绝对不输成熟美丽的少妇。

江天涛顺势把皇甫香的两条大腿分开推向皇甫香的胸前,皇甫香身上最隐秘的所在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皇甫香心领神会的拉住了自己的双腿,屁股完全擡离了床铺,萦萦的碧草在微微的飘摇,神秘的门扉却仍然关得紧紧的,只现出一道沁满晶莹露珠的红线……

皇甫香在涛弟弟的目光下显得分外的娇羞:“涛弟弟……嗯……不要嘛……这个样子……人家……难为情死了……”

江天涛微笑着移动身子,将皇甫香的两条大腿抱在臂弯,人压在皇甫香的胸前。

他直挺挺硬梆梆的玉茎拖在皇甫香处女娇嫩敏感的花瓣上,轻轻的来回上下摩擦,嘴里一边吻着皇甫香香嫩的小嘴,一边坏坏的问道:“香姐姐,欢喜涛弟弟吗?”

皇甫香被江天涛挑逗得星眸迷离,气喘吁吁的说:“啊……当然……当然喜欢涛弟弟……啊……涛弟弟……我……我好难过啊……”

江天涛舔了舔皇甫香敏感的耳垂,在皇甫香的耳边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道:“香姐姐,如果涛弟弟要你做更加难为情的事,你做吗?”

“做的……只要是涛弟弟你讲的……香姐姐我……涛弟弟……人家讲不下去了……”

皇甫香羞得连眼睛都紧紧闭上,但仍然舍不得似的在涛弟弟充满魔力的嘴唇上嘬了一口。

“把涛弟弟的内裤脱掉。”

“坏弟弟……叫香姐姐做这么骚的事……要香姐姐帮你脱裤子……”话虽这么说,但皇甫香的手仍然听话的移到涛弟弟的屁股上,褪下江天涛的内裤。

“握住弟弟的宝贝。”江天涛再次说道。

“涛弟弟……你又粗了……我好怕……”

“香姐姐,把穴扒开……”

“涛弟弟,轻一点,好吗?”

皇甫香紧闭的眼帘不住的颤动,面对人生的第一次紧张万分,但还是听话的分开自己的嫩蕾。

“香姐姐,不要怕,涛弟弟喜欢香姐姐,不会让你痛的。”

江天涛轻轻在皇甫香的耳边吹着气,就要攻陷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啊,好痛!”

江天涛的宝贝才刚进去一点,皇甫香就皱着眉头,全身肌肉紧绷了起来。

江天涛赶忙停住,让皇甫香有喘息的时间。

他吻着皇甫香的眉间、耳垂、双唇,双手缓缓的在她双乳上,大腿内侧来回摩挲着。

隔了一会儿,皇甫香缓缓舒了口气,全身也放松下来,她主动的吻着江天涛说:“没关系了,我可以……”

江天涛温柔的吸着皇甫香小蛇似的舌头,轻轻柔柔的继续向前挺进。

“啊……”

皇甫香还是忍不住哼了出来,但却已不再阻止涛弟弟宝贝挺进的动作。

终于,宝贝一分一分的进入了皇甫香的体内。

江天涛可以感觉到前方的道路又小又紧,却充满的温热湿润的感觉,一道道的绉褶温柔的刮过他的龟头。

进到里面之后,他稍微停了下来,一方面让皇甫香习惯这种感觉,一方面也好好感受这被紧紧包围的感觉。

“我觉得好涨,我知道了,刚刚觉得好空虚好空虚,现在好充实,这种感觉……好好……”

皇甫香也不理会涛弟弟的反应,自顾自的呢喃了起来,于是江天涛开始在皇甫香紧窄的花房内抽动起来。

他试图让每一下都轻柔而缓慢,深怕太快了皇甫香会承受不了。

“啊……啊……”

刚开始皇甫香一直是紧闭着双唇,渐渐的皇甫香又开始哼出声音来,于是江天涛让动作稍微加快加深。

忽然皇甫香主动的搂着涛弟弟的腰,张开嘴来却发不出声音,原本深情望着涛弟弟的目光也开始涣散失神。

然后,皇甫香里面开始蠕动起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慌乱。

“香姐姐的阴道真紧!”江天涛一边抽动一边在心里赞道,他不禁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在他呼哧呼哧的抽动中,皇甫香也不停的开始发出动人的低吟:“啊……好弟弟……我心爱的涛弟弟……啊……呵……好舒服……涛弟弟快……快戳姐姐的……穴……啊……让姐姐……开心吧……我……心爱的……涛弟弟……”

江天涛忘情的插着亲皇甫香皇甫香的穴,双手也在她的乳房上不停地揉捏抚弄着,好让她的欲火再升高一些,引发她的骚性,玩起来才更能尽兴过瘾。

皇甫香被江天涛干得舒爽无比,双腿自然分得更开,高高举起夹在江天涛的腰间,紧紧地勾住江天涛的背部,媚波荡漾,眼露爱意,骚浪淫媚,风情万千,这种迷人的姿态,摄人心魂的眼神,不管是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心醉呀!

江天涛叠在皇甫香丰腴而富有弹性的肉体上,双手享受着抚摸乳房的触觉,大宝贝插在温暖濡湿而紧窄的玉穴里,真有说不出的舒服畅美,还有那如兰似麝的体香,缕缕不绝地飘入我的鼻孔之中,更是使他心荡。

皇甫香的香唇吻住了江天涛,咬吮了一阵,分开后她把丁香小舌伸出嘴外舐着自己的红唇,低声哼着道:“嗯……好美……啊……弟弟……你……插得……姐姐……舒……舒服极了……真爽……哎……哎呀-……”

媚眼里散射着强盛的淫欲之火,俩人由轻怜蜜爱,温柔体贴,慢慢地变为烈火激情,双方都需要热切的,粗野的,和疯狂的作爱。

俩纫讶情似火,狂烈地摇着、扭着、摆着、动着。

江天涛的大宝贝在她的玉穴中抽插的速度快了起来,皇甫香也随着他一下下的重插,扭摇着细腰和丰臀迎合著,追求着情的舒畅、性的发泄、和欲的满足。

皇甫香继续浪叫着道:“好……好极了……嗯……嗯……好美……哦……小穴……好美……涛弟弟……你……干得姐姐……太舒服了……”

“姐姐……要……要你……用力……插我……对……用力……嗯……姐姐……要……舒服……死了……我的小冤家……重重……插……插姐姐……再……再进去……”

“姐姐要死了……嗯……姐姐的小……穴……爽……爽透了……嗯哼……哦……哦……”

江天涛耳边听着皇甫香一声声扣人心弦的叫床声,用那大宝贝狠狠地操,开始紧抽、快插,“噗嗤”、“噗嗤”的干穴声,也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地在卧室中回响着。

皇甫香为了配合大宝贝的猛插,高挺着她的嫩臀,旋呀、摆呀、顶呀、摇呀、扭着腰肢极力地迎战,浪叫不停。

“好美……快用力……好……弟弟……哦……插得……姐姐……舒服……死了……嗯……姐姐的心……快……跳出来了……”

“干得……好……深一点……顶到-……到-……姐姐的……子宫了……姐姐的小穴……不行了……姐姐……快……快泄了……”

“哦……弟弟……大宝贝……真会……插……啊……太……舒服……了……太……美了……快……升上……天了……啊……泄……泄出来……了……哦……哦……”

皇甫香阴户内的子宫壁突然收缩,在她快要达高潮的那一刹那,两片饱胀红嫩的阴唇猛夹着江天涛发涨的大宝贝,浓浓的阴精,又热又烫地泉涌而出。

一场大战,因皇甫香的泄精,休息了一会儿。

江天涛静静伏在她的娇躯上,紧守着精关,宁神静气,抱元守一,见她的喘息较平稳了一些,才又开始大宝贝的攻势。

扭腰擡臀地抽出大宝贝到她的穴口,屁股一沉又干进她阴户中,干了再干,狠狠地操,重重地插,又引起了皇甫香再一次的淫欲。

皇甫香渐渐地又开始了迷人的浪喘娇吟声,叫道:“啊……涛弟弟……插……插得……姐姐……好爽……乐……死了……啊……快一……点……重一点……你……干死我……好了……”

“哎唷……好舒服……姐姐……太满足了……你……真是……姐姐……的……好相公……使……姐姐……知道……作……女人……的……乐趣……嗯哼……大……大宝贝……弟弟……姐……姐姐……爱你……啊……嗯哼……嗯……哼……”

皇甫香香汗满身,淫声浪语地叫着道:“我的……好……弟弟……你……真行……插得……姐姐……太好了……呀-……美死了……嗯……嗯……重点……再……插重……些……深一点……啊……太妙了……喔……哎呀-……姐姐……爽极了……”

皇甫香已快到疯狂的境界,麻痒得她骚态百出,舒服得她摆腰扭臀,痛快得她淫水狂流,娇喘吁吁,香汗霪霪,浑身抖颤。

江天涛边插干着边道:“香姐姐……你……怎么这么……骚浪啊……”

皇甫香的嫩臀一上一下地挺动着、小蛮腰一左一右地回旋着。

大宝贝在一出一进之间,把她两片红嫩嫩的阴唇带得翻出卷入,挤了进去又夹了出来,时隐时现,江天涛用手托住了皇甫香的玉乳,用嘴巴吸着。

皇甫香乱摇摆着榛首淫荡地道:“讨……讨厌……姐姐……让你……弄得……好……难过……不浪……不行呀-……涛弟弟……你……用力……插……吧……姐姐……好乐……嗯哼……插死……姐姐吧……干死……姐姐……不怨你……嗯哼……美……美死了……呀-……啊……啊……姐姐……又要……丢精了……天啊……我快不行了……又……又快丢了……啊……啊……”

江天涛继续狂插猛干着,越战越猛,越插越重,房中充满了皇甫香迷死人的浪吟声,她扭摆着嫩臀款款迎凑,叫道:“哎哟……涛弟弟……你快插……死……姐姐了……哼……嗯……好弟弟……姐姐爽……快死了……嗯……嗯……姐姐……流……得……都快……昏了……”

“唔……好美……碰到-……花心了……哼……再……用力插……把……姐姐操死算……了……快……快……插深点……哎唷……姐姐又……又泄了……啊……啊……”

女人丢精的时间一般要比男人慢些,但只要干得她进入了高潮期,她就会接二连三地一直丢精。

皇甫香的淫精丢了又丢,接连打了几个寒颤。

江天涛激动异常地猛力插干着,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地压着她狂抽猛操着,下下到底,次次直抵穴心深处,皇甫香的花心被大宝贝碰得直抖,一张一合地夹着龟头吸吮。

皇甫香黏稠稠的阴精冲出子宫,包住江天涛的龟头,窄窄的阴道夹实了大宝贝,一阵酥麻酸痒的感觉,袭上了龟头,顺着大宝贝传到了背脊,一种奇痒攻心的舒爽感,使江天涛丹田一热,一股滚热的浓精,“噗”、“噗”、“噗”地直向她穴心深处快速飙出,全部射入了她的子宫里面,烫得皇甫香又泄了一次,花心疾缩,夹住大龟头就是不放,身躯狂烈地颤抖着,双手死紧地拥抱着江天涛的背膀,不许江天涛离开她。

烫得皇甫香又是一阵浪叫:“啊……涛弟弟……美死了……美死……姐姐……了……姐……姐……好舒服……哦……哦……嗯……”

俩人躺在床上,急促地喘着大气,静静品尝着那激荡后的美妙滋味,如登仙境般快意舒爽。

皇甫香缓缓的闭上眼睛,气息也缓和下来。

江天涛离开皇甫香身上,侧躺在她的身边,温柔的吻着皇甫香,抚摸着她随着呼吸起伏的乳房。

“香姐姐,你后悔了么?”江天涛温柔地吻着皇甫香,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道。

皇甫香睁开眼,亲了江天涛一下,粲然一笑,有如绽放水仙,情意绵绵地道:“涛弟弟,谢谢你带给姐姐的快乐,姐姐就是现在死了,也心甘情愿。”

“香姐姐,你真好……”江天涛听了很是感动,抱着皇甫香甜蜜地热吻,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娇躯,平抚

她的激情。渐渐的,两人都沈入深深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