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宋皇后端坐在梳妆镜前,娴静而坐,身后由着两个宫女去着鬓发之间的繁复头饰,清晰镜面之中,映照着一张娇媚、艳丽的脸蛋儿。
岁月对其温柔以待,不曾在眉梢眼角留下太多痕迹,美艳、动人的风韵无声流溢。
宋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心头却不由想起悬而不定的立储之事,凤眸中隐见忧色。
“娘娘,热水备好了。”这是,女官蕊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宋皇后应了一声,折身进入殿中,在宫女的侍奉下,一件件去了凤纹的宫裳,顿时,雪肩圆润光滑,后背凝霜雪肤,一下子出现在空气中,纤直圆润的双腿,恍若嫩菱的玉足,洁白如玉,足趾指甲上以凤仙花汁涂着玫红色,因为踩着竹蹋,稍稍用力,足趾关节凹陷处显出一个小窝,在朦胧热气中进入浴桶中。
宋皇后扭头,对着一旁的女官,珠圆玉润的声音中带着怅然:“蕊儿,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
蕊儿拿着毛巾在丽人后颈及雪背擦着,轻笑道:“娘娘说的是哪里话,娘娘艳若桃李,正是妙龄华容之时呢。”
宋皇后幽幽一叹,转过身去,目光失神,也不再说什么。
简单沐浴而罢,换着一件里衣,穿上木屐,来到床榻,不由掀开丝绸被子,躺在凉衾之内。
宫女自里往外,一共放下三道金钩,垂下帏幔,烛火次第熄灭。
床榻上的宋皇后,因一时睡不着,就转而想起方才内书房所听得崇平帝的只言片语。
猜测着其中的关联。
暗道,莫非是楚王试图拉拢贾珩,为贾珩所拒?
也是了,贾珩如今掌着五城兵马司,锦衣府、京营,怪不得楚王坐不住,蠢蠢欲动。
如果是这般,那也说得通陛下为何那般愤怒,而又赞贾子钰识大体了。
“楚王究竟是怎么拉拢的?回头借由咸宁去旁敲侧击下,说来,咸宁上次还求我派了夏守忠帮着解决了薛家的麻烦。”
宋皇后思虑着其中的关节,定下计来,凝了凝秀眉,美眸闪过一抹思索。
她的儿子魏王开府观政,随着在五城兵马司接触日久,与那贾子钰必然亲如兄弟。
念及此处,心下稍松。
过了一会儿,不再思量此事。
只是一时间,仍是有些睡不着。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年过三十五六,也不知怎地,这二年总是心如百爪挠心,但陛下偏偏操劳国事,无心后宫。
宫女还能吃对食,或者宫妃与贴身女官做一些虚凤假凰之事。
但她是母仪天下、雍容华贵的皇后,为天下表率,绝不能行此不堪之事。
轻轻叹了一口气,美眸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终究如先前无数次一般,解开自己的衣裙,一手上攀,一手下移,开始微微闭上凤眸,脑海中浮现着崇平帝年轻时的模样,只是这两月,关于天子年轻之时的轮廓,也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丰满的肉腿交叠在一起反复摩挲,白嫩的柔荑探向了自己的大腿根处,轻轻摩擦着被自己夹紧的三角地带。
肌肤摩擦发出的“嘶嘶”轻响以及那细腻柔滑的触感挑动着熟妇的神经,让她仰头发出了一声满悦的喘息声。
虽然心怀些许愧疚和负罪感,但是宋皇后还在继续着自渎的动作,动作熟练得就连最淫荡下流的痴女都自愧不如。
丰满的胴体将华美精致的宫裳撑得淫媚诱人,此刻褪去外袍,洁白的香肩裸露在外,诱人的香腋软滑白嫩,
成熟女性的浓郁汗香将腋下熏染得芬芳四溢,充满着情欲气息的雌性荷尔蒙在此汇聚,怕是任人光闻上一口就能进入难以自持的发情状态。
硕大的乳团虽然被最后一层的凤纹亵衣紧紧包裹着,却也难掩其柔软丰腴的质地,反倒是这层薄薄的素色布料被剧烈撑起,变得有些透明,透出了双峰间那道深邃的乳沟,
乳侧的开口处更是漏出了大股软嫩的侧乳,一道肉感十足的勒痕成为了衣物与肉体间的分界线,同时也将宋皇后这份成熟丰腴的人妻韵味推向了极致。
高涨的情欲不可避免地刺激着这对腴软硕乳,令它们持续地胀起的同时也进一步挤压着这层不堪重负的亵衣。
浓密的香汗渐渐濡湿了素色的面料,透明亵衣下粉白色乳肉清透地呈现着,而颜色略深的那圈乳晕也在若隐若现地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宋皇后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握上了自己饱满圆润的巨乳,手指轻轻压迫着湿润衣料下的乳肉就令她感到舒缓与满足。
搓揉乳峰的快感犹如火上浇油般催起了宋皇后的情欲,原本探入自己三角地带的玉手也停止了原本隔靴搔痒般的爱抚动作,
掀开那道被浸得微微湿润的裙摆前帘后,便娴熟地扯下湿濡亵裤,径直压上了自己释放出来的玫红桃唇,
用指尖来回挑拨起肥厚饱满的蚌肉,搓揉着充血挺立着的阴蒂肉粒,享受快感从下体磅礴喷出时的快感,任由饥渴的蜜腔口流淌出鲜热浓郁的花浆。
“呜嗯嗯!呜呜”
宋皇后的玉唇翕动,最后一丝理智让她压抑着嗓音发出了一声娇闷柔媚的轻吟,
裸露在外的丰腴大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夹紧,软腴的肥臀稍稍抬起后又重重坐落在湿润的被褥上,仿佛是在用撞击与挤压来制造出令人上瘾的性快感。
胸前两团被亵衣包裹着的丰润乳峰也免不了随着身体的上下挺动而晃荡出淫靡的乳浪,乳球的下沿不断撞击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侧,发出了微弱的“啪啪”响声。
随即越发高涨的情欲推到着宋皇后的动作,探入股间的素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分开桃红蕊艳的阴唇,
花腔里面宛如少女般的粉嫩色褶皱,散发着湿润的珊瑚色光泽,像小嘴似的一张一合地蠕动颤抖,表明着丽人甚少痴缠。
大量的散发着馥郁甜香的蜜露淫浆,从那开阖翕动的桃唇中汩汩流出,不仅整个点缀着萋萋芳草的耻丘都已经湿透,黏腻晶莹的蜜露还顺着大腿流得到处都是。
“啊……”宋皇后嘴里压抑地呻吟着,一手使劲的按压揉搓自己的丰软乳球,一只手捻着下身的充血涨红的蕊蒂,
一双莹润湿滑的凤眸茫然地看着坤宁宫内雕栏画栋的天花板,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开始动情的抚摸,享受起这有失庄重的自渎抚慰。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情欲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渐炙滚烫的宋皇后如何能把控得住,如果说方才的自渎,丽人还带着些许六宫之主的矜持与羞涩,那么之后的选项则称得上放荡大胆。
只见宋皇后背靠床栏,她一把扯下那被香汗浸透紧贴在乳肉上的莹润亵衣,左手如同揉搓面团般抓揉着自己的右乳,
丰软饱满的双腿如同开门迎客般向两侧屈曲分开,将那道碍事的裙摆撩开到了一旁,让裙下真空的湿润花穴彻底暴露在外,
随着越发迷蒙的想象,她呜晒一声,右手中指带着甜腻馥郁的淫糜浆水,轻轻插入自己的窄紧花径之中。
修长纤柔的葱指方一插入,那饥渴难耐的媚穴腔肉便如同饿狼般包裹绞缠过来,愈发强烈的瘙痒难耐涌现全身,让她的雍艳熟媚的胴体不自然地颤抖,又酥又颤,
一边将手指伸进去扣挖着膣穴内粉嫩的淫肉,一边还沾上些许淫靡的花浆并送到嘴边舔舐并吮吸起来,发出“滋滋”的吮吸和吞咽声。
“唔……快点……再快点~呜呜!好痒……好热~里面……好空虚~再……在可以深一点唔~滋滋~这就是…本宫的味道吗~!?!”
含着手指,品尝蜜露的宋皇后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呻吟,娇贵雍容的胴体再一次微微颤抖着,双腿一开一合间将更多馥郁幽香的蜜浆泵出体外,
而手指也顺着蜜浆的润滑渐渐深入进自己的花腔媚穴深处,开始扣挖起肉壁上极为敏感的淫缝粉褶。
然而这般杯水车薪的抠挖了一会儿,却是越发不满足,又把沾满蜜露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合并成常人阳物般的粗壮,将三根手指一起插入肉洞,然后模彷阳物抽插的情形活动了起来,发出娇闷的呻吟。
多少个难眠的夜晩,宋皇后一次次借着玉指让自己挨过空虚之夜,幻想着身边有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
酸软的身子靠在床栏上,螓首后仰,秀目半睁,樱唇微启,吐出一声声欢悦又苦闷的呻吟,已是彻底沉迷于肉欲之中初时她仍有些羞涩,渐渐地越插情越浓,越揉欲越盛。
宋皇后脑海中正在幻想这样的一幕,崇平帝的两只大手正搂着她的丰腰,或者在她那对豪乳上用力的揉捏,而那阳物则塞满了她的蜜处,正在肆意痴缠,如入无人之境,每一下都插入她腹腔的最深处,雄胯撞击在她丰腴饱满的臀部上。
然而崇平帝实际中在床帏中的表现却让这般梦境变得可笑至极,随即在丽人恍惚之中,这宵衣旰食的瘦弱身影渐渐模糊,
随即在丽人越发饥渴似火的臆想中,似有某个面目模糊,但也能看出些许英武不凡的少年压在自己的身上,用那根方能称得上超凡脱俗的骇人龙根,在狠狠地塞满着自己最痒的那个部位。
而她在少年越来越凶猛的进攻下,婀娜的腰肢频频扭动,雪白浑圆的臀部向上高高翘起,承接着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冲击,情不自禁的泄出阵阵罔顾羞耻的渴望娇嗔。
在臆想幻梦中,她自然不必有羞耻感,各种淫声浪语肯定不绝于耳。
在她一声声娇吟的鼓励下,那面目模糊的英武少年越战越勇,火热硕大的阳物将她空虚的玉体彻底填满。
一阵的快抽中,宋皇后感觉越加兴奋,丰软的身子已经瘫软,斜斜地靠在床栏上,然而下身活动的手指速度越来越快,杏眼迷离,满面潮红,
随着抚摸的动作一直加大,她已经是如此的渐入佳境了,穴内传来的回馈越来越强,花穴颤抖,果不其然,
“呜呜呜~!”
一连串声淫靡的娇喘声后,肥腻的丰臀猛然坐落在湿滑的被褥上,娇躯爆发处一阵激烈的颤抖,纤长的玉指也蓦然被那淫水横流的媚腔花径完全吞没,
完全挤入花腔的三根葱指肆意地搅拌着敏感的媚肉,直接将濒临浪潮之巅的宋皇后上了短暂而激烈的一轮泄身,
更加充沛的蜜露淫浆如涌泉般从桃穴中喷出,将她的右手和将压在丰臀下的后裙摆完浸湿,
同时也顺着丰腴的大腿线条流到了纤柔合度的小腿之上,最后消失在充盈着馥郁香汗的莲足上。
泄身后的宋皇后陷入了短暂的贤者时间,一边回味着刚刚泄身时那短暂的快乐,一边回想起和梦郎交欢的甜腻时刻——
当他每一次挺起那骇人阳物塞满自己的体内时,身体内的空虚皆化为了火热的充实感,尤其是子宫被撞击后产生的酥麻感,更是令她难以招架,
每一次都会败给这无法抵抗的性快感,感受着自己膣室内的肉褶被粗大阳物强行挤开的感觉,享受着与他交合的每一秒钟,无论是温柔的爱抚还是粗暴的抽送……
等等,真是的……怎么想到那个…呜…越想越想要了……唔……
脑海中的回忆久久不散,原本愈发平缓的呼吸声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尚未褪去湿润的纤指再一次熟练地探入自己的三角地带,轻轻拂过光洁饱满的阴阜软肉,再度蹂躏起自己那饥渴的性器。
良久,在宋皇后如高亢乐章般婉转酥麻的娇啼中,浅尝辄止的快感涌上,但却压根不足以满足饥渴难耐的雌腴胴体,无异于饮鸩止渴;
而在火上浇油的浅短高潮中,丽人已经无法分清自己是在想念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陛下,还是那位只存在于梦中的英武少年了……
随即又是不知多久,只听得一声幽幽长叹在漫漫冬夜中响起。
宋皇后粉颊复上燥热妩媚的酡红,残存不多的理智让她停下了这饮鸩止渴的自渎,颤着腴软娇躯,拿过手帕,擦了擦湿漉漉的纤纤玉手,将手帕叠好,藏在床榻里间。
“这般晚了,倒也洗不了澡。”
感受着胯间湿濡微凉,宋皇后如是想着,翻过身去,没有多久,被难以满足的高潮和熟媚胴体的空虚折磨得精神疲惫的丽人,就这般沉沉睡去。
……
……
翌日,已是小年,家家户户开始请灶王爷,张灯结彩,宁国府愈发见着忙碌,里里外外的人进进出出,掸尘的掸尘,贴窗花的贴窗花。
后院厢房中,已是巳初,贾珩与秦可卿起床未久,开始用着早饭。
因昨夜下了一场小雪,屋外丫鬟正拿着苕帚、铁锹开始清扫雪。
“夫君,昨个儿凤嫂子说了,下午请了戏班子来,在天香楼听戏,夫君觉得怎么样?”秦可卿语笑嫣然地看向贾珩。
贾珩喝着一碗粥,轻声道:“按着你的安排就成,你们在后院听戏,我在前院宴请族里的爷们儿。”
秦可卿“嗯”了一声,感慨道:“二姐、三姐一回家,今个儿家里倒是冷清了许多。”
一大早儿,尤二姐与尤三姐乘着马车,返回家中,与尤老娘团聚去了。
贾珩放下粥碗,轻笑道:“她们回家过年,这几天有我陪着你,你还不满意?”
说着,拉过秦可卿的纤纤玉手。
秦可卿被这话说得不禁有些大羞,明眸流波,嗔怪道:“夫君,这还有旁人在呢。”
贾珩笑了笑,吩咐着丫鬟将碟、碗撤去。
夫妻二人正腻歪间,外间婆子来报,湘云、黛玉、探春她们从西府过来了,已到了内厅。
贾珩轻声道:“这边儿正说着冷清呢,就过来陪你说笑解闷来了。”
因今日是小年,东西二府将在午间于天香楼大摆庆宴,探春等一众姊妹在荣庆堂也无事,遂过来说笑。
贾珩与秦可卿离了厢房,往内厅而去。
只见一群莺莺燕燕落座在厅中,起身向着秦可卿以及贾珩寒暄着。
秦可卿一一问候着。
这时,宝珠提着裙裾,迈过门槛,趋入内厅之中,笑道:“奶奶,香菱过来说给奶奶请安呢。”
“让她过来。”秦可卿妍美脸蛋儿上,笑意盈盈。
不多大一会儿,香菱挑帘进得厅中,跪下就是磕头,道:“给姐姐,给大爷请安。”
秦可卿目光现出怜爱,柔声道:“快起来,地上凉。”
说着,上前拉起香菱的胳膊,在自己身旁的绣墩上就近坐了。
小姑娘着上着红色对襟袄,下穿石榴裙,一张俏丽小脸红扑扑的,只是身形略有些局促,抬眸见着贾珩的目光怯生生。
贾珩看向秦可卿,笑着打趣道:“这丫头,还是和你亲一些,先喊着你,再喊着我,只是喊了一声姐姐,再唤我一声姐夫才是正理。”
众人都听着这话,不由笑了起来。
湘云笑道:“珩哥哥,那我唤你一声姐夫怎么样?”
贾珩笑了笑道:“那你得问问你嫂子,看她愿不愿意再多一个妹妹。”
秦可卿温婉笑道:“我倒乐意多云妹妹这个妹妹。”
“嫂子,算了吧,我觉得还是珩哥哥亲近一些呢。”湘云却轻笑着摆了摆手。
秦可卿笑了笑,看向贾珩,打趣道:“那看来,云妹妹是和你亲一些。”
众人再次笑了起来。
说笑了一阵,秦可卿这时转眸问着贾珩道:“夫君说上次查香菱的身世,现在可有眉目了?”
众人闻言,面上笑意也渐渐敛去,都看向贾珩。
如探春、黛玉都知道,香菱是因为薛家在上京之前在拐子那里买着的,命运凄苦,身世颠簸。
贾珩正色道:“正要和你说,已调查出结果。”
其实能有什么结果,他除却让人去寻甄士隐外,对香菱被拐一事一清二楚,只是借机说出实情而已。
秦可卿闻言,急声问道:“究竟怎么说?”
她是真的将这个与她容貌几分相似,甚至身世也有几分相同的小姑娘当成了自家妹妹。
这时,香菱同样抬眸看向那个少年,眸光深处闪过一丝期冀。
显然,小丫头并不是如表面那般呆痴。
贾珩道:“香菱妹妹原是金陵人,原名甄英莲,三四岁时,在元宵节那天,被仆人带出家门看社火花灯,被拐子带走……”
简单将香菱被拐的经过说了,一直到葫芦僧乱断葫芦案。
这段公案曲折离奇,一席话说完,探春、湘云、黛玉都是久久沉默,面带唏嘘之色。
看着那韶颜稚齿的少女,秦可卿目中愈发见着怜惜,感慨道:“香菱妹妹的身世可也太苦了。”
贾珩点了点头。
记得红楼原着中,一个癞头和尚就说舍了我罢,从面相而言,香菱虽秀美艳丽,但颇有苦相。
秦可卿凝起秀眉,恼道:“夫君,还有那贾雨村,既受甄家恩惠,怎么不救着香菱妹妹?真真是狼心狗肺之徒。”
许是因为爱屋及乌,怜及香菱身世,对袖手旁观的贾雨村,也是印象大坏。
黛玉忽而开口道:“嫂子,这贾雨村……我听着倒是耳熟。”
秦可卿诧异道:“林妹妹认得此人?”
贾珩接话道:“此人应是林妹妹府上的西席,教授过林妹妹读书写字,后来走通了二老爷的门路,被举荐着去了金陵为府尹。”
黛玉清丽玉容上浮起疑惑之色,问道:“方才听珩大哥所言,老师似断了一桩糊涂案子?”
毕竟,贾雨村曾教导着黛玉几年,更是将黛玉一路护送到京师,黛玉对贾雨村的整体印象还算尚可。
贾珩冷声道:“此人何止是断着一桩糊涂案,此人当年受着甄家恩惠,方得显迹,等见着故人之女落难,却无解救之心,如此忘恩负义之辈,枉读圣贤之书!”
黛玉闻听此言,星眸幽幽,一时默然。
她自是信珩大哥之言,只能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贾珩又道:“说来可笑,此人上次还来了书信给二老爷,说还要和我贾族连宗,无非是趋炎附势,以为进身之阶,却不知我贾家在他心里,比之于寒微之时赠银的甄士隐又如何?”
贾雨村此人政治品行极为卑劣,原着中在贾家势盛之时,曲意攀附,等贾家势弱,即刻落井下石,可以说,这就是一条政治毒蛇。
“听夫君方才的意思,香菱妹妹的父母还现在世上?”见厅中气氛沉重,秦可卿转换了个话题,柔声问道。
贾珩语气缓和几分,道:“香菱妹妹母亲就在她娘家居住。”
秦可卿美眸一喜,问道:“夫君,那香菱妹妹的母亲,能否找到,让香菱妹妹与她母女团聚?”
香菱这会儿也是抬起螓首,紧紧盯着那少年,忍不住弱弱开口道:“珩大爷,我娘她……在哪儿呢?”
骨肉至亲,血脉相连的情绪,也让有着几分痴痴的少女。
贾珩转头看向那眉心一点胭脂记的少女,目光温煦,轻笑了下:“你若唤我一声姐夫,我就告诉你。”
“呀……”香菱似被吓了一跳,垂下螓首,捏着一角手帕,脸蛋儿上颇见怯怯之色。
贾珩:“……”
怎么弄得他像怪叔叔似的?
秦可卿嗔怒地拍了一下贾珩的腿,拉过香菱,嗔怪道:“夫君别捉弄香菱,她胆子小着呢。”
贾珩道:“我倒没捉弄她,只是这丫头张口闭口珩大爷,倒是有几分唤得生分了。”
就在这时,一声糯软、柔弱的声音在厅中响起,“姐夫。”
贾珩看向香菱,点了点头道:“寻到亲人怎么也是一件欣喜的事儿,你也别面带愁闷了,再说大过年的,总要高高兴兴才是。”
香菱虽已见着秀丽颜色,但眉眼间有着一股郁郁之气,愁眉不展。
香菱轻轻“嗯”地一声,不由垂下螓首,心底不禁有着阵阵暖流涌过。
秦可卿恍然明了到贾珩用意,拉过香菱的小手,道:“让你姐夫帮你找着你娘。”
贾珩道:“香菱妹妹的母亲封氏,现在大如州,跟着其父封肃一同居住,等会儿派了人南下将她接到京城,和香菱妹妹团聚。”
秦可卿面带喜色,说道:“谢天谢地,找到亲人团聚着就好了。”
香菱这会儿同样眼圈微红,显然对着那从未见过的母亲心怀期待。
探春、黛玉、湘云也不由为骨肉将聚的一幕触动,鼻头酸涩。
说来也巧,一大清早儿,荣国府外却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人,上着蜀锦圆领棉袍,头佩士子方巾,腰系玉带,面容宏阔,剑眉星眼,直鼻权腮,正是贾雨村。
其人身量颇为魁伟,经过八九年的宦海沉浮,一身气势更是愈发沉凝。
走上前去,看着气象森严的敕造荣国府的匾额,定了定神,递上一张拜帖:“门下贾化,拜见贵府二老爷。”
那仆人近前接过拜帖,打量了一眼贾雨村,说道:“阁下稍等,小的进去回禀二老爷。”
贾雨村手捻颌下胡须,笑了笑,示意仆人先去,一副和善之态。
等了会儿,望着荣府匾额,目中就是现出几分思索。
“上次去信试着与贾府连宗,也不知被什么阻拦了,本想拜访王宅,但王宅已为圣上弃用,现在只希望托着荣府,往东府美言几句,看能不能引荐给那位炙手可热的云麾将军,如是能与贾族连宗就好了。”
因为最近邸报得传,都察院总宪出缺儿,而朝廷御前廷议,以京兆府尹许庐履任都察院,天子诏旨允之。
许庐一走,京兆尹自然出缺儿,而身为金陵府尹的贾雨村难免心中动意,打算走贾府的门路,寻找机会,看能不能调任京中。
此刻,梦坡斋中
贾政正与一帮清客相公吟诗作对,因临近过年,心情颇为不错,手捻胡须,频频点头。
就在这时,外间的小厮进来禀告,道;“二老爷,南省的雨村过来拜访门下。”
贾政一愣,继而惊喜中带着几分对下人失礼的责备:“人在何处?怎么不迎进前厅?”
哪怕贾珩曾流露出对贾雨村的不以为然,但贾政对两榜进士出身的贾雨村,态度热切不减。
说话间,一边吩咐着小厮去迎雨村,一边去向前厅而去。
厅中,贾政与贾雨村分宾主落座,品茗叙话。
贾政看向身形魁梧,面容宏阔的贾雨村,儒雅面容上挂着笑意:“雨村兄,一晃儿有年许不见了吧。”
“是有一年了,政公风采更甚往昔啊。”贾雨村见着贾政的态度不改往日,心头大定,恭维说道。
两人寒暄着,叙说着别后契阔。
贾雨村忽而开口道:“学生上次与政公书信,提及连宗一事,政公回信说再看,学生一时困惑,却不知贵府钧意若何?”
他有些想不通,以他两榜进士出身,主动向武勋之家的贾家靠拢,增其声势,竟还能被拒绝?
贾政闻言,默然了下,笑道:“当初,族中刚生变故,子钰刚刚接掌东府族务,官私两面诸事繁杂,连宗之事遂搁置了下来。”
“原来是这般缘故。”贾雨村闻听这番解释之语,手捻胡须,恍然说道。
他说贾族怎么也不可能视他这样的“门生”而不见。
不过说来,当初贾云麾还只是三等将军,根基浅薄,与今日之权势还大有不同。
其人现身兼五城兵马司、京营、锦衣府等要职,听同年好友所言,御史弹劾都不能动摇其分毫,已然有圣上心腹重臣的架势。
如能得其引荐天子,他……
想得深了,心头不由一热。
贾政手捻胡须,笑道:“如今子钰就在府中,恰逢年底祭祖,雨村可与子钰好生相谈,他素敬读书人。”
贾雨村欣喜道:“那学生就翘首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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