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连空气都仿佛多了一丝丝的惆怅。

我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便想低头去吻安知水,她挣扎一下,躲闪过去,结果不小心碰掉放在旁边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我岔开话题道:“你爸爸在外面等久了,我叫他上车吧。”

安知水望着我,说道:“你干嘛要回避,我知道不会是我,我就想知道是谁罢了,是张苡瑜还是赵清诗中的一个吗?”

我苦笑一下,说道:“水水,我不是回避,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安知水看着的眼睛,打量再三,确认我没有撒谎后,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又问道:“那你说说看,我爸爸心里,赢到最后那个人是谁?”

我撒撒嘴巴,说道:“当然是你妈妈啊,这还用问。”

“我觉得不是。”安知水看了看左右,带着一种神秘的语气,低声说道:“我突然觉得,我爸爸最爱的女人,很可能是雨烟凌。”

我微微惊诧的看了安知水一眼,说道:“不会吧,你爸爸和雨烟凌的男朋友看起来是很亲密的好朋友,他应该……”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无论是哪一方面,安东阳和雨烟凌男朋友的差距都很明显,就连他们站在一起的那张台影,看起来都十分的不协调,一个高大帅气,一个普普通通,怎么看都不像成成为一对挚友的模样。

甚至不怀好意的揣测,搞不好,安东阳和雨烟凌男朋友成为朋友,就是为了挖人家的墙角。

安知水正了正神色,好整以暇地说道:“你看我爸爸,口口声声说爱我妈妈,好像多么痴情似得,可是我妈妈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在车内放一张我妈妈的照片。”

“这说明不了什么吧,你爸爸也没偷偷放雨烟凌的照片啊。”我说道。

“好像也是哦。”安知水无奈道。

“不对。”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水水,你看看你爸爸打球的这张照片,边缘是不是磨损的最为严重。”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照片,说道:“这说明,你爸爸一定经常拿出这张照片来看。”

“这有什么,我早注意到了啊。”安知水没有多在意,说道:“他觉得自己扣篮特别帅呗,全场为他欢呼,好拉风,可是他现在都胖成球了,所以就只能靠这张照片,怀念一下自己年轻时候的英姿了呗。”

我微微点头,安知水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似乎还不够说服力,我始终觉得欠缺了几分燃点。

安东阳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尽管没有站上这个世界的巅峰,但他一生开疆扩土,打拼下如此大的事业,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可以成为人群中的主角。

他为什么如此怀念自己年轻时一次出风头呢?

以至于在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始终无法磨灭对那一瞬的眷恋。

我问道:“水水,如果未来有一天你老子,你回忆往事,你最难以忘怀的是那一幕呢?”

“我不知道。”安知水想了一下,害羞得的垂下脑袋,小声地说道:“但不管是那一幕,里面肯定有你的身影。”

没错,这正是我要的答案。

我脑海刹那间转过了无数画面,多少年后,我能想起的是哪些画面,或许是课堂上那偷偷的一瞥,或许是某人天真而炙热的话语,又或许是一次深情的久久拥抱。

但无论如何,里面都应该有着我心爱的人。

我再次仔细的看起了照片,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抹精芒。

“发现什么线索吗?”安知水好奇地问道。

“不可能啊。”我叹了口气,说道:“水水你找找看,这张照片里面应该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才对。”

“嗯,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安知水指着一个人影说道。

我顺着安知水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件质朴碎花长裙的女子站在观众席上,不过由于是黑白照片,加之年代久远,所以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个女子身上透着一股温柔和煦的韵味。

“你是说,她就是雨烟凌?”安知水明白过来。

“绝对是。”我肯定地说道。

照片中的女子身材比较高挑,在人群颇为引人注目,她有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只是可惜看不清具体的五官,不能一睹她究竟有着怎样的绝代风华。

其实我应该一开始就可以发现雨烟凌的,可是由于齐梦妮的存在,所以我一直把雨烟凌想象成和她差不多的模样,可是没想到齐梦妮矮矮的个子,居然有一个身材如此高挑的母亲。

“难怪他一直不放我妈妈的照片,居然在偷偷藏着其她女人的照片,还经常拿出来看。”安知水生气的大声说道,尽管一开始提出猜测的就是她,可是真的证实安东阳爱着她妈妈外的女人,她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我倒是没有意外,只是继续看着照片中的雨烟凌。

依稀可以看出,她脸上带着雀跃的笑容,安东阳完成单手暴扣时,她正将双手举过头顶,为安东阳的出色表现而奋力鼓掌,张大着嘴巴,大概在为安东阳的精彩表现而呐喊吧。

大概也正是在雨烟凌的鼓舞下,安东阳才会越战越勇,直至大杀四方。

所以安东阳才会难以忘怀吧,全场喝彩算什么,心爱的女生在为你欢呼,她的声音穿透全场雷鸣般的声音,直达你的耳朵,你的热血上涌,至少在那一瞬,她那一抹笑容,是为你而独自绽放。

我将照片放回原处,不忍再看下去了。

当时的他们,青春年少,上进而美好。

可谁又能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命运就会急转而下,照片中的三人,一人沦为妓女,一个惨死,一个只能在旁围观这场惨剧。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齐落山那时又在哪里呢,是否就在球场某个阴暗的角落,用淫秽的眼神打量着雨烟凌,一张血盆大口正在徐徐张开,准备一口吞下这个温煦的少女。

“爸爸,你给我进来。”安知水拉开车门,对着车外的安东阳说道。

安东阳在外面冷的不行,急忙钻进了车里,说道:“怎么样,没发现什么吧,爸爸肯定是清白的,怎么可能在车上胡来。”

安知水正准备发问,我抢先说道:“没发现什么,大概是个误会吧。”

我给安知水使了一个眼神,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暂时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安知水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听从了我意见,只是冷哼一声,说道:“今天就先算了,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做了对不起我妈的事,我再和你一起算总账。”

安东阳倒没有太在意,开车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后,稍微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说道:“水水,要不你今晚还是和爸爸回家吧。”

“我才不。”安知水直接回绝。

“好吧,爸爸就一个人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安东阳尴尬的挠了挠头,虽然脸色有些黑,却没有再坚持,看来他尽管难以接受女儿夜宿别人家,但还是希望我和安知水能够早点造人。

我正准备先下车,安知水一把拉住了我,说道:“爸爸,你自己回去吧,这辆车就留给我们吧。”

“水水你说什么?”安东阳以为自己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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