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沭繁本想转身就走,但奈何刚转身就被白憬然抓住手腕。

她没好气的回头看去。

“我还不能走吗?”

“走了你去哪儿?其他客栈早就被人占满了。”

白憬然不晓得为何宛沭繁如此生气,理所应当的把心中所想说出。

宛沭繁叹息一声,此时也不顾自己的身份,而是很无奈的看着白憬然,“那不然呢?我可不想跟你同住一屋檐下,气都被气死了。”

“为何要生气?老友重聚不是应该开心吗。”

看着白憬然认真的模样,她愈发觉得自己生气简直是白生了,儿时那种被气疯的感觉再一次回到身边…………

说到儿时,她不自觉想起去钓鱼那次,白憬然异常的善解人意,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总归很惹人喜啊!

众弟子看着这一幕,震惊之余不禁在心中感叹。

“这确定不是在打情骂俏?”

白憬然看了眼周围的弟子,“你们先回房吧,我同宛宗主还有话要讲,天青宗的也住进去吧。”

宛沭繁第一反应就是“你凭什么命令我门下弟子?”

刚想出口唤住,但却被白憬然拦下。

“好吧,若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很抱歉,别生气了,毕竟我没心,你所感受到的我都无法感受。”

她轻握着宛沭繁的手腕,眼中似是在期待,但又琢磨不透,而这一句,直接让宛沭繁心软了。

白憬然是没心,也不可能懂,既然这样那她还是迁就一下好了……

毕竟她也是在担心自己,并没有坏意。

“这真不像你。”别扭的她也不可能说让人感动的话,将手握住方才白憬然抓着的地方,有些不自然,“你以前可不是会道歉的人。”

白憬然没注意到宛沭繁的变化,只是想把她留下,目标达到了,也冷静下来,将手背在身后,双眸注视着她。

“人都是会变的,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宛沭繁颇有意外的看着白憬然,“这样啊,那还真是…………”

话说一半她忽然想到什么,继而话锋一转,略有期待的问道:“那你如今还觉得我丑吗?”

“嗯…………”她抵着下巴思索片刻,轻颔首,“马马虎虎。”

“什么叫马马虎虎啊!”

“就,就还可以吧……”

白憬然意外很犹豫的吐出几字,本以为宛沭繁会生气,但却嫣然一笑,“或许我要求太低了,但从你口中说出还可以那就说明很好了,毕竟人人都不像你一样眼光那么高。”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那当然了。”

宛沭繁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此时也已经把方才的生气丢到一旁,开始好奇的打量起许久不见的白憬然。

“白憬然,其实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讨厌了。”

宛沭繁的笑同她记忆中不一样,总觉得…………有些特殊。

她也没多想,权当宛沭繁这些年来的变化。

“原来我在你眼中一直这么讨厌?”

“嗯…………”她故作思索的点头,“马马虎虎?”

听到方才自己的词被还回来,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意外的,白憬然没接话,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枚牌子递给宛沭繁。

“这是什么?”

“只是一间上房的牌子而已,微不足道。”

她将牌子放到宛沭繁手心上,“虽然不足以改变你的心思,但下次,会让你更喜欢我。”

“我没有喜欢你啊……”

“那就让你变的喜欢我好了。”

“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还真是别扭啊……”

宛沭繁又些不适应此时的白憬然,总感觉很不对劲……

再次相会的二人,时隔多年,儿时的印象已有些模糊,这次,算是第二次初见。

但彼此都觉得说不出的不对劲,很奇怪,虽然如此,但却没有一丝不适感,仿佛是两个相别不久再次见面的友人一般…………

二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等宛沭繁上楼后,白憬然站在原地,望着窗户外,想起方才同宛沭繁见面的场景,眸中不自觉涌荡杀意。

辽门啊……

她神色格外凝重,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全是当初挖走她心脏的人一手造成的。

虽然她是众人眼中的天才,平日里听到的人都是吹捧。

但那只是表面,宗门里的人并不友善,她是白鹭的弟子,真传弟子,宗门下一届宗主,但失了心的她虽然修为与天赋并没有受损,这一切也是当初那人一心想置她于死地,从而没把经脉破坏。

没了心,那些人都已经开始不满白鹭消耗大半修为救她,毕竟白鹭是宗主,而她这个真传弟子和所谓的下一届宗主随时可以换,但白鹭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救活了她。

因此惹来宗门不少人的不满,若是筋脉寸断,她怕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表面上宗门里的师姐妹对她客客气气,但背地里还是让她听到不少真心话。

“白憬然是个怪物。”

“白宗主为何要救她。”

“这个怪物害得白掌门失了大半修为。”

“怪物,去死吧。”

这些,都是白憬然经常听到的话,这些,虽然她听了毫无感觉,但也是能理解一些,总之就是自己被讨厌了。

这些人在她当上宗主的一刻,就已经全部教训了一遍。

对此她的解释是“立威”。

否则谁都能说宗主坏话这还不反了天了?

这中间她也明白了师尊对她来说,是好人,是个能让她放弃性命的人。

这些年除了这些必要的人情世故,她也在找当年的罪魁祸首,本来师尊是要亲自动手自己找,但奈何修为的问题和白憬然的要求,便放到一旁,这些年白憬然调查了无数宗门,发现两个时间点温和的只有“辽门”和“远门”的人。

而这两大宗门在天州也是颇有威望,对于辽门和远门,二者也是一体门派,但却是分体的状态,二者的掌门都是亲人,所以在白憬然看来都是一样。

都要杀了。

虽然没有有力证据,但对她来说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更何况那辽远还如此惹人厌,杀了到好。

对白憬然来说,人命而已,不足为道,更不要提是和自己有渊源的人了,那就是罪该万死。

而方才停下脚步,倒不是因为认出宛沭繁,而是认出了辽远,想亲自会会准备来个下马威。

但没想到居然招来了辽门和远门的那些老头子。

辽远的名字是辽门远门的合体,这说明他爹多么看中他,想来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不懂人情世故,那些老头子估计也是他的护卫,毕竟儿子死了可就没了。

她怀疑这两大宗门也不是没有原因,除了自己顺藤摸瓜抓到的线索,还有这俩宗门和自家门派的恩怨。

除了那些小磕绊,还有就是她幼年曾经把辽远打成重伤。

而原因就是那纨绔子弟调戏自己,不禁出言不逊,还想动手动脚,当时就被白憬然一掌拍的半年下不了床。

而从那开始两家也算是结了梁子了,加上中途大大小小的事,慢慢变成对立门派,估计自己被挖心也是辽远他爹受不了宝贝儿子被打成那样,下了毒手。

对这些,白憬然都觉得无所谓,恩怨如何她不管,她只想杀了那将她心脏挖走的人。

还有那辽远,死性不改,居然还调戏宛沭繁?

当她刚认出辽远时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认出宛沭繁后就不知为何有些不同了。

总觉得脑子一懵,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加大,竟是差点把辽远硬生生掐死。

这种感觉…………很少感受到。

总觉得胸口闷着一股气,想叫出来,忍住了又很想打人,因此才发泄到辽远身上。

虽然她不理解,但知道这是她懂了一种情绪,离正常人又近了一些。

而这次出来,她是很满意的,不仅见到了仇家,还懂了一丝情绪,更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宛沭繁。

宛沭繁…………跟以前没变化呢……

“还是那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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