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薛姨妈母女绸缪亲事,却说贾珩这边儿,穿过宁荣两府的夹道儿,自角门返回宁国府。
彼时,夜色低垂,冷风呼啸,迈步而入得灯火辉煌的内厅,正见着秦可卿和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围着一张八仙桌摸着骨牌,几人的丫鬟在身后侍奉着茶水。
而秦可卿身旁,香菱也歪着脑袋看着,双手交叠着,捧起巴掌大的小脸,水灵灵的眼睛观瞧着桌面上的骨牌。
见到贾珩回返,几人都是扭转过头,一道道或明媚、或灿然、或温婉、或动人的目光,投将过来。
秦可卿笑问道:“夫君,这是刚回来?”
说话间,起身,向着贾珩迎去。
贾珩笑了笑道:“在老太太那边儿用了会儿饭,后去姨妈院里坐了会儿,你们玩牌呢?”
秦可卿道:“用完晚饭,坐这儿打发时间。”
此刻尚在戌正时分,冬日本就天黑的早儿,秦可卿和尤氏、二姐、三姐用罢饭,就围拢在一桌抹骨牌。
转而问道:“夫君,今日不是去了午朝?听西府那边儿二老爷说,宫里赐了夫君蟒服,怎么一说?”
贾珩一边落座下来,接过晴雯递来的茶盅,说道:“酬定变乱之功,圣上赐以蟒服,加锦衣卫都督,明日应有圣旨降下了。”
从贾珩口中得了确信,秦可卿粉面之上流溢着几分欣喜之色,轻声说道:“蟒服,这是一品官儿才可穿的官袍吧。”
尤氏笑着接话道:“一品官儿也未必穿得上,这是宫里的恩典,记得我刚过门时,那时西府的国公爷尚在,受着宫里器重,蟒服加身,起居八座。”
贾珩摆了摆手,说道:“比起国公爷还差得远。”
蟒服赐来的,又非郡王,人直接就可穿团章圆领蟒袍。
尤氏目中蕴着笑意,轻声道:“珩哥儿年岁尚小,建功立业尚有不少机会,来日纵是封爵公侯,甚至郡王也是有的。”
此言一出,尤二姐、尤三姐美眸顾盼生辉,不错眼珠地盯着贾珩,早已心绪起伏。
贾珩道:“军功封爵以郡王,太难了,开国以来,唯有四位异姓郡王,无不是立大功于社稷,与太祖名为君臣,实为兄弟,或许收复辽东、覆灭东虏才有机会罢,此事不可强求。”
秦可卿笑意盈盈,轻声道:“夫君说的对,荣华富贵,命中有数,不可强求。”
尤氏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秦可卿,心头涌起艳羡。
贾珩道:“如今圣上欲对北边用兵,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正是奋武作为之时,多的不敢说,为后世子孙挣一份儿传之后嗣的家业,还是可行的。”
见着那少年面容之上,难得一见的雄心壮志,一道道目光,都见着痴迷。
贾珩冲三人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先玩牌罢,时间还早儿,我也去书房看会儿书。”
明年春三月,他其实还是想去下下科场。
秦可卿嫣然一笑道:“那夫君去罢。”
尤三姐开口道:“珩大爷,我写好的十五回目,已让人送到书房中,还请大爷帮着雅正。”
因着贾珩年岁实际还要小尤三姐一些,尤三姐倒不好跟着西府的探春、黛玉等人一般,唤贾珩为珩大哥。
贾珩道:“那我看看,如果可行,择日刊版印刷。”
尤三姐点了点头,目送着少年远去。
贾珩向着内书房而去,坐在梨花木制的靠背椅上,烛火拨亮,通明如昼。
忽地就闻着阵阵幽香传来,抬眸之间,就见晴雯扭着水蛇腰,端上茶盅,娇笑道:“公子,用茶。”
贾珩正拿起一摞经义解读,随意翻阅着,对着晴雯笑道:“放手边儿就好了。”
“嗯,是公子。”晴雯应了一声,将煮好的碧螺春放在一旁,近得书案之前,捏着手帕,转眸看向贾珩掌中的书。
贾珩抬眸看向晴雯,轻声道:“你看得懂?”
晴雯笑道:“圣贤经义文章,我自不大懂,倒也拿着翻过,可也不知为何,一看这书就昏昏欲睡,也就公子,才有这般大的耐性。”
说着,近得贾珩身后,以纤纤小手捏着肩膀。
贾珩凝神看着书,轻笑道:“力道不错。”
心头暗道,无怪乎在读书人眼中,红袖添香夜读书,是何等向往。
贾珩看了一会儿经义,只觉艰深晦涩,倒也觉得神思困倦,不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忽听耳畔一动,晴雯的娇俏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莺啼婉转的酥媚,“公子累了罢?”
贾珩道:“屋里地龙燃着,坐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你去点根熏香去。”
说着,端起一旁的茶盅,呷了一口,提了提神。
晴雯微微垂下螓首,脸颊绯红如火,一两位佳人媚的眸子秋水泛波,轻声道:“公子,倒不用点香,我有法子,可让公子提神呢。”
贾珩怔了下,皱了皱眉,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晴雯也不答话,蹲下身来,少女娇小玲珑、青春美好的柔软身段儿,恍若依依杨柳,此刻晴雯外着翠色袄裙,秀发以一根红鬙束着,彤彤如火的红色,好似映照着敢爱敢恨的性情。
纤手再度悄悄握住了未曾挑逗依旧显得粗硕骇人的阳物。
但很明显,少女没有就此满意,纤细的手掌悄然收拢,将肉棒堪堪锁在手心之中,笨拙地上下套弄了起来。
贾珩面色一顿,察觉有异,凝眉说道:“晴雯,你……别闹。”
他道是怎么提神……
然而,晴雯却不回应,手指灵巧,忙碌起来,初一开始,还未有更多感觉,只是当手掌开始运动的时候,纤纤细指的娇嫩细滑,少女微微身高的体温,还有略显生疏却在不断努力的上下翻弄,都无不让贾珩发出了一阵惬意的轻哼,
养精蓄锐的阳物在如此舒爽的刺激下迅速坚挺起来,以至于晴雯差点没能把握手中分量,脱手而出。
粗如小臂的爆筋巨根带着其主人浑厚浓烈的雄性气息,重重地抽击在晴雯微微垂首的俏容上,发出啪啦的沉闷肉响。
随之到来的便是滚烫的热度传递到少女的面庞上,以至于她甚至没能克制音量,瞬时间发出了一声娇闷嘤咛。
“嘶~~~晴雯…”
“呜~~好疼,好烫,公子的…不好好侍奉一番,精神也不好集中呢~”
而后埋下螓首,秀郁青丝垂下,那张大到有失仪态的温润红唇就这样将散发醺然热气的紫红棒身就这样吞了下去。
妩媚俏容随即便被巨大物体填充得满满当当,顶出一个淫浪下流的凸起。
她就如同贪吃的狐狸,吞吃这明显超越自己尺寸的猎物,明明已经被撑得不成样子,但依旧不肯松口。
手穴瞬间转换为了更为要命的温湿口穴,相比少女莹润手心的温暖,檀口的温度明显更高,
早已经积蓄已久的香津随着深入的动作,一点点涂抹在棒身,
腔内软肉伴随着每一次的进出,细心地擦拭着肉棒上溢出的先走汁,舌尖微动,在暴起的血管上游走,随后将收集而来的腥臭浓液一块卷入腹中,好似品味绝世美味一般。
晴雯的喉咙不自觉的开始干呕,虽然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了反胃的程度,但喉咙处肌肉的自主运动依旧让贾珩目光微凝,
不由得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拿起一本演义之类的书稿看了起来,他觉得此情此景,再去读经义文章实在是有些“斯文败类”。
正是尤三姐所写的隋唐话本,已有十五回目。
而正看着第二回目,隋主杨坚临幸尉迟炯的孙女尉迟贞,不得不说,尤三姐的文字还是可以的,辛辣滚烫,活色生香。
贾珩面色涌起一抹古怪,伸手将晴雯垂下脸颊的湿濡秀发,撩至耳畔,那张宛如狐狸精一般先前凸起嘬吸的狐媚脸蛋儿,借着灯火映照,早已彤彤如红霞层染,一直蔓延至娇小玲珑的耳垂。
似是感受着公子的鼓励,晴雯的蛾眉不由得微微弯曲,来自少年的浓厚雄性味道已经将整个口腔所充斥,萦绕在自己的呼吸之中,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下吐息,都充盈着那腥臊熏人的味道,但却丝毫不觉得厌恶,愈发高涨的情欲和献身的心态,反倒让她进一步的加大了吞吐的力度。
一点点将肉棒吞入更深的喉道,过于深入的硕大龟首甚至在晴雯修长白皙的玉颈处显露出一块格外明显的凸起,
但很明显,眼眸已经完全被粉红绮韵所占据的晴雯才不会管这一点点的阻碍,那带着窒息和不适的深喉侍奉,
让努力嗅闻着那来自贾珩雄胯间黝黑草丛的强烈腥臊味道的晴雯,嘴穴爆发出强烈的吮吸感,几乎要抽成真空一般,越发强劲吸力甚至将管道中泌出的先走汁液全部吞噬,
在这种强烈的真空深喉口交之下,让晴雯原先冷娇纯洁的脸蛋儿,都被拉长成了在娼馆窑姐中都不多见的无比下流淫贱的丑陋马脸,
被撑大到极限的粉薄樱唇狠狠的吮吸着贾珩的粗硕阳物,就好像完全不舍得松口一般,被拉长的樱唇,伴随着肉茎的进进出出在这条青筋暴起的狰狞肉茎上,留下了一道道来自狐媚少女的粉润唇印。
温润潮湿的口穴宛如榨精肉套般的真空侍奉,以至于贾珩不得不顶住晴雯那钗横鬓乱的螓首,才堪堪止住她进一步的吞噬。
“嘶~晴雯……!”
“咕叽~~咕叽~~咕叽~”
但终究是徒劳,蚀骨吸髓的狐狸精岂会因为书生的求饶而放弃呢。
晴雯灼热的鼻息扑打在贾珩浓密黝黑的草丛上,带起一阵瘙痒,她的纤手甚至已经摸上了将她秀气下巴打得一片通红的饱满肾囊,
过往侍奉中早已摸索清楚的弱点此刻再次拍上了用场,每一个敏感的点位,每一个外皮褶皱,都在对方拇指与食指的揉捏中被肆意玩弄。
“唔嗯~晴雯,接好了!!!”
贾珩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阳物在这种绝顶的美妙中越发肿胀燥热,直到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不得轻咬牙关,用力一按,回应着这个狐媚少女饕餮般的贪食,狠狠将晴雯的螓首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胯下。
“呜!!!!”
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一下子便将肉棒推至了一个从未到达的深度,两颗浑硕饱满的肾囊精袋再一次狠狠砸在狐媚少女的俏脸上,
哪怕是口技越发娴熟、天赋异禀的晴雯都一时之间有了一股昏厥的错觉,那对柔情如水的双眸瞬间便被代表着窒息的白眼所取代,眼角更是泌出生理性的泪珠。
随之而来的,灼热且白稠的腥浓液体径直浇灌在了喉道之中,而后一点点的滑落入了食道的深处。
“呜!~~嗯嗯嗯呜…嘴巴…全是公子的~唔唔…味道了……~~~”
早有准备的晴雯虽第一时间被意料之外的顶入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喉间的软肉还是忠实地将不愿浪费的浓稠浆液拼命送入腹中。
即使如此,今夜第一发的流量与浓度还是大大超出了晴雯的预期,哪怕是檀口樱唇早已被硕大阳物撑得圆涨发酸,不留一丝缝隙,
但是满溢的浓厚白灼便随着含糊不清的言语一同流出了嘴角,在泛着红晕的红晕面容上留下来了一条半透明的水渍,最后尽数滴落在了地板之上。
终究是怜惜晴雯,回过神来的贾珩马上松开手中紧握着的“方向盘”,将自己那条粗硕骇人的肉茎,从晴雯的樱口中抽出,
顿时,刚刚被强硬吞咽灌入浓精的晴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已经被灌满了浓精微微撑大的肚子,张大那被肏的酸胀不堪的樱口,不断的大口呕吐出粘稠的腥臭精块。
贾珩在感到神清气爽、似是处在贤者时刻之余地看向晴雯,第一时间便看见那已经被冷媚少女呕吐出来的大量浓稠精块玷污的柔顺青丝,污秽的白浊与如墨的发梢交融在一起显得异常刺眼,
此刻更是尽数打结黏连在了一起,淫糜地粘在新雪般的肌肤上,再加上从发梢处滴垂下的粘稠液滴在晴雯姣好的面容上留下点点精斑,让她妖艳得像是被滋润后的玫瑰。
让贾珩神色复杂不禁轻声道:“你呀……”
这么说着,贾珩对着晴雯再次伸出了自己修长的大手,一把拥住她的水蛇细腰,将晴雯纤弱娇嫩的萝莉雌躯扯了起来,就宛如一个随意可以玩弄的布娃娃一样,
嘴里还满是不停从喉咙中涌上来的粘腻浓精的晴雯,在一声妩媚的悲鸣声中,似是因为被那只大手触及挤压着了微隆小腹,刺激之下再次吐出了一大团浓精。
看着姿态凄惨狼藉,但是眸色迷离陶醉的晴雯,他觉得是不是解锁了少女的某种兴致。
风流灵巧招人怨,这判词,说的明明是女红之艺,而非口舌之能。
但晴雯明显是个有天赋的,拢共也没几次,从生涩到娴熟,突飞猛进,游刃有余。
心中一时好笑不已,将泡好的清茶,斟好一盅,递给晴雯,
一副梨花带雨模样的晴雯一边喝着香茶,一边垂下螓首,脆声道:“我想服侍公子,可公子也不纳我。”
贾珩拿着一方手帕,为晴雯擦着红涨发肿的莹润粉唇和那黑白混淆的污浊发丝,道:“不是和你说了,等过了年,你慌什么。”
晴雯微微撅起莹润泛光的唇瓣,怏怏不乐,思忖道,原来前面有个尤家二姐、三姐,现在又来了个香菱,眼见公子身边儿人越来越多,等纳她之时,尚都不知排到第几了。
贾珩揉了揉少女未被沾污的刘海儿,看着少女被擦拭过后,反而如同附上一层油膜的酡红脸蛋和水亮青丝,不由得一阵火热,随即压下旖旎,轻笑道:“好了,去洗洗罢,我也需看会儿书了,嗯,将窗户开开,将熏香点了。”
内书房,算是比较私密的个人书房,平时少有人来,也就探春时常过来。
晴雯“嗯”了一声,扬起一双媚眼如丝的眸子,俏声道:“公子一会儿有事儿了唤我。”
“嗯,去罢。”贾珩笑了笑,说着,然后继续拿起尤三姐送来的书稿随意翻着,此刻还真如晴雯方才所言,提神醒脑之后,心神清明。
将尤三姐所写书稿大略翻完,整体而言,写得还不错。
贾珩又是翻起一本时文制艺的讲解,继续阅读起来,一直看到子正时分,贾珩才觉得神思倦怠,离了书房,向着所居卧室而去。
秦可卿院落中,灯火还亮着,进入厢房,见到在绣榻上侧坐着看书的秦可卿,贾珩道:“怎么没睡呢?”
秦可卿轻笑道:“看会儿医书。”
贾珩拥住玉人,由宝珠除着鞋袜,用木盆洗着脚,轻声道:“快过年了,过两天,唤上学堂里的鲸卿,一同去岳丈大人那边儿看看。”
秦可卿放下书本,将螓首依偎在自家丈夫的肩头,说道:“爹爹上了春秋,我寻思着是不是可以致仕,享享清福可。”
贾珩道:“看看岳丈他老人家的意思,上次去和岳丈见了一面,看他的意思,还是想继续为官的。”
秦业年岁也有六十出头,按说也快到了致仕之龄。
夫妻二人随意说着话,夜色渐深,秦可卿微微垂下目光,柔声道:“夫君,天色不早了,歇着了罢。”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再说其他,揽过食髓知味的玉人,放下帏幔,只有一念,得亏是年轻,否则,身子这样折腾,真顶不住。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
翌日,天光大亮。
尤氏所在的院落中,尤氏正在梳妆镜前由着丫鬟梳着头,镜中倒映着那张温宁、静美的脸蛋儿,眉梢眼角透着慵懒、丰熟的气质。
身后,尤二姐、尤三姐百无聊赖说着话。
忽地,外间丫鬟银蝶挑帘进了厢房之中,有些气喘吁吁。
尤氏转过头来,凝眉道:“大清早儿的,怎么这般慌慌张张?”
银蝶道:“太太,尤老太太来了。”
尤二姐秀美玉容上现出讶异,惊喜说道:“娘她来了?”
尤三姐美眸中同样现出一丝疑惑,心头甚至有些慌乱,她明明和家里说,不让往宁府来,怎么还……
尤氏玉容微顿,心头叹了一口气,问道:“人现在在哪儿呢,我去见见。”
银蝶道:“这会儿人在后厅,正好遇上了打熬身子骨儿回府的大爷,正说话呢。”
尤氏闻言脸色倏变,娇躯颤了下。
不仅是尤氏脸色一变,尤三姐心头也咯噔一下,道:“大姐,咱们去看看罢。”
尤氏点了点头,道:“现在就去罢。”
内厅之中,此刻,贾珩正襟危坐,着家居长袍,手中端着一杯茶盅,目光平静地看向尤老娘,道:“尤大娘,尤嫂子还有二姐儿、三姐儿一会儿就过来。”
尤老娘年过四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皱纹,不过依稀见着年轻时的风韵,也不知是不是为进国公府,特意换了一身浅蓝色衣裳,头上带着金钗头饰。
见着对面剑眉朗目,气质英武的少年,尤老娘脸上的褶子仿若要笑开花,说道:“早听着二姐、三姐说宁府里出了个了不得的少年英杰,今儿见着,可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贾珩道:“尤大娘过誉了。”
对尤老娘,他也谈不上什么偏见。
尤老娘看着对面气度沉凝的少年,目色一动,暗道,怪不得那两个小蹄子舍不得回去,若她年轻个十几岁,见得这俊俏的小郎君,只怕也欢喜得合不拢腿儿。
“而且眼前这少年,可是朝廷的二品武官儿,年少有为,更是了不得。”
瞧着尤老娘愈看愈是满意,有意问道:“二姐儿和三姐儿在这住着,没少给珩大爷添麻烦吧?”
贾珩怔了下,想起尤二姐、尤三姐,说道:“二姐和三姐两个,端庄大方,乖巧懂事,倒未添什么麻烦。”
尤老娘闻言,脸上笑意繁盛,心头不由更为欢喜。
而在这时,却听得珠帘哗啦啦响起,伴随着环佩叮当之声,香风临近,尤氏、尤二姐、尤三姐进入厅内,尤氏三姝朝着尤老娘齐齐唤了一声“娘”。
尤老娘笑着起身,拉过两个小姑娘的手掌,道:“好,好,有段时间没见,二姐儿、三姐儿是愈发出挑儿了。”
此刻见着三个妆容艳丽,养尊处优的自家女儿,脸上的喜色也止不住,只是目光在二人眉梢眼角留意了下,见着眼角未开,心头不由现出狐疑。
暗道,这怎么一回事儿?
她还以为二姐和三姐,已和这珩哥儿成就好事,可看这架势,似有些不对……
母女几个寒暄着。
贾珩道:“尤大娘,你们先聊着。”
说着,离座起身,他并不想听这些家长里短。
尤老娘笑道:“珩哥儿,你先去忙,我们娘几个在这儿说话就好。”
待贾珩离去,尤老娘团团转着打量着尤氏、尤二姐、尤三姐,笑道:“了不得了。”
尤三姐蹙眉问道:“母亲过来这是?”
尤老娘笑了笑,说道:“过来看看你们,见着你们在这儿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在这儿好好伺候珩哥儿,不要使小性子,早些诞下一男半女来……”
尤二姐乖巧一些,柔美眉眼间现出几分羞喜之意,打断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三妹在这儿不过是陪着大姐住几天,可不是人家的妾室。”
尤老娘笑道:“都一样,你们两个,迟早的事儿。”
她这两个女儿,生的花容月貌,颜色姣好,哪里是常人有福气消受的,也就方才那等少年。
尤二姐被说得面红耳赤。
尤氏叹了一口气,道:“娘,二姐儿和三姐儿的事儿,咱们自家私下说说就是了,人家府里还有女主人呢,再恶了人家。”
尤老娘笑了笑道:“是这个理儿,怎么不见那位秦大奶奶?”
“这会儿还在后院罢。”尤氏轻声道:“人也是温柔和平的,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品容、气度、出身也是一等一的,娘一会儿若是见着说话,别失礼了才是。”
尤老娘笑道:“怎么会?我爱她还来不及呢。”
她两个女儿的幸福,有一半都要落在这位秦大奶奶身上,怎么敢开罪人家?
几人正说话间,果然听得环佩叮当之音响起,秦可卿从廊檐外而来,分明也得到了尤老娘登门拜访的信儿,作为女主人自要过来招待,一进厅中,笑道:“这位想来就是尤大娘了罢。”
尤老娘一见来人,仰头望去,就是一惊。
原本以为自家女儿已是少有的绝色,但见着来人,却是心头狂跳,暗道,这难道是画上的仙女,一颦一笑,身娇音软,简直让人骨头都要酥了。
连忙起身上前,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意,唤道:“秦大奶奶,老身这厢有礼了。”
秦可卿此刻一袭盛装华裙,雍容华美,高高挽起的云鬓上,珠环翠绕,款步步入厅中,脸上挂着二月芳菲的旖丽笑意,伸手搀扶着,道:“尤大娘折煞我了,快坐。”
几人重又寒暄着说话。
尤老娘与秦可卿笑着交谈,脸上明显见着局促,主要是心虚,自家女儿想着爬人家男人的床。
“二姐、三姐在贵府上,没少叨扰。”尤老娘客气道。
秦可卿笑道:“二姐,三姐在这儿陪我说话解闷儿,情同姐妹,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尤老娘闻听此言,心头一喜,道:“我这两个女儿,二姐是个文静的,三姐性子泼辣了一些,但心地却是良善的。”
秦可卿嫣然一笑道:“夫君也时常这般说,两位妹妹都是金玉般的品格。”
尤老娘脸上笑意愈发灿烂,每一个褶子都恍若都要笑开。
而一旁的尤三姐,听着那温婉娴淑,落落大方的女子,与自家母亲亲近自然地交谈,明眸波光点点,暗道,这样的女子为大妇,她是服气的。
忽地,就在秦可卿与尤老娘话着家常之时,外间婆子来报,宫里内监传旨。
正在说话的几人,都是一愣。
秦可卿知多半是宫里为自家丈夫加衔、赐服的圣旨,并不意外,艳若桃李的脸上笑意绚丽,道:“宝珠,去通知大爷,就说宫里的圣旨来了。”
一旁的尤老娘,却不知是福是祸,脸上神情惊疑不定,将一双疑问的目光投向尤氏。
尤氏轻声道:“这是好事儿,前日珩哥儿立了功劳,宫里的封赏到了。”
尤老娘转忧为喜,道:“这可是大喜事儿了,我今儿算是来着了,也能涨涨见识。”
暗道,真不愧是公侯豪门。
贾珩这会儿尚在书房之中,闻听宫中内监传旨,倒也不意外,迎至仪门,果见大明宫内相戴权在一众内卫的簇拥下过府传旨,只是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内监,手中各自端着装有官袍的盒子。
许是御赐的蟒服、腰带、官靴等物。
戴权笑呵呵,手举圣旨,高声道:“一等云麾将军接旨。”
“微臣接旨。”
贾珩即刻着人焚香设案,按着接旨流程准备。
之后,伴随着尖细的声音响起,崇平帝对贾珩的嘉勉旨意也终于降下。
旨意内容倒是简单,无非简述贾珩沉着应对,平定变乱,护佑神京安宁,朕心甚慰的意思,而后,加贾珩为锦衣卫都督,赐穿蟒服的特旨恩典。
“臣谢圣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贾珩行礼而拜,高声谢恩后,正要起身,却听戴权道:“云麾将军慢起,圣上还有一封旨意是给贵府女主人的。”
贾珩闻言,就是一愣,抬头看向那内监,道:“公公,这是?”
戴权笑道:“圣上皇恩浩荡,诰封贵府女主人为二品诰命夫人,云麾一并接领了罢。”
因都是熟人,戴权也不大想折腾,直接传旨给贾珩了事,原就是崇平帝昨天下朝之后,回到后宫多少,与宋皇后聊起前朝之事,宋皇后的提示,若遽然不可一再封赏,或可施恩于贾珩妻子。
崇平帝欣然纳之,遂又传了口谕,由内阁再拟一封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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