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满面肃容,盯着自己的侄子问道:“怎么回事?莫非真是你强求了人家姑娘?”

来俊驰以额点地,老实巴交地像是换了一个人,“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是我强求了她,她从头至尾都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更不曾芳心暗许。她是个好姑娘,从头至尾都是我的错,姑母要怪,还请都怪到我的头上来。”

“你这孩子,好话也不会好说!”老妇人脸色稍霁,“虽说成亲之前应该守着礼数,可那姑娘没有坏心,我自然也不会轻贱了她,你也不必这样护着!”

崔姝莹在屋内气得直咬牙,护着什么?他就是个狡猾的大狐狸!

明明是在认错,可是偏要说的这样暧昧,旁人听来反倒像是为她开脱!

气哼哼地还想骂他骗子,可他这次说的偏偏又是实话!

真是气死人了!

老妇人也是无可奈何,他们两个木已成舟,俊驰终于有了娶妻的心思,那姑娘也是个心善的,她一个做长辈的,难道还要拆散他们不成?

看到俊驰还知道维护那姑娘,想来两人当是真的有了情份,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了他们?

不过,她还是要再问一句,“你真的不曾欺负过她?”

来俊驰腼腆一笑,“侄子疼她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欺负她?”

崔姝莹果然还是忍不住,“骗人,你就是欺负我了!”

来俊驰看了姑母一眼,憨厚的挠了挠头,“是我欺负你了,以后我……轻着些。”

崔姝莹险些被他气个倒仰,再也不肯说话了。

“唉,你们真是……”

他姑母觉得这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摇头叹息道:“我们来家都是些规矩人,你爹妈死得早,我这长年累月的,总怕把你养歪了去,如今见你终于懂理珍惜,也能放心一些。我去看看那姑娘,这成亲的事还得有家中长辈从中说合,不能由着你自己与她混说,免得轻贱了她。”

来俊驰一跃而起,赶紧拦住姑母,“您今日还是别去见她了,方才让姑母撞见,她怕是快要羞死了,现在还和我闹气呢,哪有脸来见您?不如让我好好哄哄她,明儿个一早再带她去见您!”

老妇人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强求,只是临走前反复叮嘱,“就算你们彼此有意,可成亲前还是要规矩些,否则便是对人家姑娘不够看重。我走之后,你不许再胡来,听见没有?”

“是!”来俊驰垂首答道:“我今晚就挪到书房去住,定不再让姑母担心!”

来俊驰乖乖地送走了姑母,再走到崔姝莹面前时,又换回了那副无赖的模样。

他走到床边,直接将她压在身下,拉了崔姝莹的手去揉自己脸颊,“你这狠心的小东西,看着爷为你挨打也不知道护着些!”

“护什么?我巴不得你被打死呢!”

他漆黑的眸子映着烛光显得静谧而深邃,崔姝莹看得一愣,竟是脱口问道:“那位婆婆是个明理之人,怎么你却是这样一副无赖脾气?”

难得今日小美人没有将他推开,来俊驰忍着窃喜,若无其事地摸上她的腰,“方才你应该也听到了,我爹娘死得早,我从五岁起便跟着姑母过日子,可是后来我们那里起了瘟疫,姑父与表哥相继病逝,只剩下我与姑母相依为命。后来,她本可以再嫁,却因带着我而被人嫌弃,姑母听后大怒,再也不肯让媒人上门,只靠自己把我拉扯到十五岁。”

“后来我不忍心看她受累,孤身来到京城闯荡,其间遇到宁王府的义女……”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笑着问道,“你猜后来如何了?”

崔姝莹仔细打量来俊驰,其实他长得颇为英伟,剑眉星目的,冷着脸时也是吓人的紧,这样的人,当是锋芒毕露的。

“莫非是你与那位姑娘情投意合,与宁王府结了亲?”想到方才那位婆婆说过的话,崔姝莹觉得事情应当就是如此。

来俊驰哈哈大笑,“在旁人看来,的确是这样。只不过,我与那位义女都只是宁王的棋子,我专门为他做些上不了台面的脏活,而她而调教了一群孩子,放到各位贵人府中充作眼线,其中一个就是今日你见过的游雅怜。”

“原来你们是一路的!”崔姝莹这才明白游雅怜为何会突然倒戈,舍了楚轩茗去就来俊驰,只不过在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心,就不是她能知晓的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不明白,“既然你们是一路人,又为何要将她送走呢?”

“当然是为了清空院子,好娶你进门啊!”来俊驰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

崔姝莹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就猛地被他一把按进怀里,紧接着便是一阵寒风擦过耳畔,当她抬起头时,就看到一个蒙面之人拿着一把大刀,明晃晃地对着她与来俊驰。

“哟,这可是稀客!”来俊驰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慢地把她从怀中拉出来,护到身后,“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敢硬闯爷的府上,你可是粪肥吃多了,长了好大的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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