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川城西南一隅。自城西口向南延伸的引水渠宽宽敞敞,修理规整,河水充沛,恰巧自这里横贯而过,岸边是这一处最繁华的商街。

已是傍晚时分,此处的人们一旦结束一天的劳作,往往便来这精心修划过的河畔大街休闲散心。

街道上一块块铺设整齐的方形青石板因着岁月悠久,早被踩磨得光洁明亮,在夕阳下镀着一层金晖,反射出别样的微光。

路边翠柳长成一排,各自在和煦微风下摇曳生姿,似是青春洋溢的少女,欢欢喜喜迎接着这里的来客。

落日染红了天角,正是孩童散学奔跑玩耍的时候,铃铛叮当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气息,此情此景一派祥和美好,要将人一天的郁气都尽数驱散。

淑云一只小手被男人轻轻攥在温厚的掌心,两人无话,并排走在一处,一高大威武一亭亭玉立,倒是分外和谐,教人看了都要道一句神仙眷侣。

许淮山控制着步伐,慢条斯理地跟随着美人的节奏,手上使着暗劲搀扶着。

若不细瞧这妍丽女子此时脸颊绯红,隐隐约约夹着玉腿,一副紧张隐忍的模样,在外人看来怕是真要以为这浑不吝是个懂得照顾人,体贴入微的好君子,好丈夫了。

君他个头!

淑云想骂娘。

这浑人在铺子里头和她纵意癫狂一个时辰仍意犹未尽,闹得她腰酸背痛缓了好一阵子,而他居然重振旗鼓还要再来。

淑云怕误了时候,便求着他放过她,谁知这浑人居然夺了她的亵裤,胁迫她直接穿上衣裙夹着精儿回家,否则就要继续弄她。

淑云没拧过他,在心里亲切问候了他千万遍,苦着小脸儿出了门。

于是便有了现下这情形。

美人强作镇定,尽可能摆出正常轻松的架势,一步步往前走,时不时瞪男人一眼。

可下身总有一种似漏非漏的感觉,闹得她头皮发麻,湿滑穴道内更是黏黏糊糊,每一寸肉褶都似裹满了浓稠的精儿,穴口随着女人夹腿挪步摩擦挤压,越发让人觉得要兜之不住。

男人一边搀扶她一边看乐子,瞧她那小心翼翼挪动曳地裙摆的模样,红扑扑个小脸跟小兔子似的我见犹怜,水灵灵的桃花眼蓄着水光,清眸流盼,更是娇俏可爱,当下是心满意足。

可随着美人越走越慢,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握在掌心里的玉手也开始微微发颤,许淮山心道不妙,这才意识到恐怕真是给她弄辛苦了。

本意是图个情趣,闹过了火,男人也是有些自责后悔,挠挠头,轻声询问道:

“好云儿,若是坚持不住就与爷们儿说…”

淑云闻言彻底绷之不住,停下脚步怒而嗔他道:“好你个头啊!你这杀千刀的混不吝,真真是折磨死我了!”声音沙哑颤抖,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许淮山也是一阵心疼,雄鹰般锐利的眼神扫荡四周,发现已经有视线停留在美人身上。

小妇人脸皮薄,本又生的美丽动人,常常招来一些不怀好意的淫猥目光,这般羞涩难耐的模样更不能让人看了去,当下打定了主意,提醒美人搂紧,长臂直接揽她入怀,另一只大掌在袖袍下隐蔽地垫在丰臀靠腿根处,以防那精儿真给漏出来流到了地上。

男人施展轻功,偌大身躯抱着个人儿却依旧如同踏风逐浪般,几个飞身便消失在街道上,留下人们或唏嘘或调笑。

“这是那家的公子,竟有如此俊的身手!”

“现在的后生也真的是!大街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也不害臊!”

“你小子…”

………

却说许淮山终于“抱得美人归”,魁梧身影立在朱色大门外,不住地点头哈腰,低声下气给佳人赔罪,却连一个眼风都没得到。

待到佳人进了院子,又杵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心想这回算是把人给得罪惨了,简简单单怕是哄不好,只得摸摸鼻子摇摇头,无奈地走了。

却说淑云这厢掏出钥匙,一边轻轻开门一边左顾右盼,做贼似的进了蒋府院子,又立马回身将那男人关在门外,抿着红唇一言不发,对着院子里正修理花草的管事娘子招招手,又示意她别出声,而后蹑手蹑脚地提着小竹篮,蜻蜓点水般直奔卧房。

那管家张娘子方才将门口的情形瞧的一清二楚,却是面无表情仿若无事发生,默默跟在自家女主人身后。

“劳烦娘子前去东厨为我备来一盆温水。”

………

卧房的窗帘紧紧下拉,昏暗中只听得窸窸窣窣好一会儿,随后又响起隐秘的水声。

女人这厢清洗完毕,整理好仪态,又是那个恬静从容,温婉可亲的自己。

这才大大方方走出,莲步轻移,走到女儿闺房前轻抬皓腕,谁知还未曾敲响,那房门便从里边刷的一下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张冰雪可爱,天真烂漫的脸蛋儿,“将将将!”红润粉腮上荡漾着的笑容明媚胜春朝,少女双臂展开出一个夸张的怀抱,“欢迎回家,娘亲~”

心心念念的女儿立在跟前,俏皮灵动一如既往,淑云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她化成了春水,伸出双手迎接她香香软软的怀抱,温柔轻抚着少女的背,又环着她向上掂量,竟纹丝不动,轻捏藕臂,隔着衣料触碰到女儿冰肌浮动,似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纤细瘦弱,结实了许多,自是一阵欣喜。

“好昕儿,乖昕儿,终于长了些肉肉!瞧你长得这般出色,娘亲这心里啊,真是比抹了蜜还甜!”

谁知少女听了她由衷的夸赞,登时不依了,灵巧抽身脱离她的怀抱。

“什么嘛!坏娘亲,刚回家就嫌女儿胖了是不是?女儿明明这般苗条,那里有肉肉!”说罢还委委屈屈跺一跺脚,挎着个小脸幽怨地望着她。

淑云忍俊不禁,强自抚平上扬的嘴角,温温柔柔地摸摸女儿脑袋,“好好好!我们家昕儿怎么样都好!天下第一漂亮,和她娘一样漂亮!”

“娘亲羞也不羞!”

“呵呵,那昕儿天下第一漂亮,比她娘亲还漂亮,怎么样呀?”

淑云笑着牵过女儿的手,纤细柔软,细细摩挲却突然感受到那手心和指腹上的薄茧,当下讶异,黛眉轻挑,却是不动声色,暗自留了个心眼儿。

“什么嘛,娘亲这不还是在自卖自夸!”少女嘟嘟嘴,腮帮子鼓起,“现在就想吃娘亲煮的鸡蛋肉丝面!”

淑云听到女儿的小小要求,全身上下仿佛被注入了无限活力一般,整个人精神焕发起来,高高兴兴应道:

“得嘞!乖昕儿等好了,娘亲这就去给你做!”又宠溺地挠挠女儿头顶乌亮的秀发,淑云款款转身,步步莲花,步伐是那样轻盈畅快,进了东厨准备一展拳脚。

是呀,能和最心爱的宝贝女儿生活在一起,照顾好女儿的饮食起居,和女儿撒娇打闹,两人互相扶持,彼此需要着,这才是她最开心幸福的时刻。

………

“所以啊,前天书院自家那诗会也就没如期办起来…”少女大大咧咧嗦着面,还要滔滔不绝地说着,嘴里没得一刻闲。

淑云在一旁笑着聆听,也不提及那些平日里教导女儿的规矩,就由着她说。

甚么食不言寝不语!

母女俩许多天未曾见面,晚上她还想睡在床榻上听女儿说呢!

哎,也不知道女儿在书院里有没有那么些说得上话的伴儿…

昕儿大口吃完面,放下碗筷,察觉到了娘亲的失神,水灵灵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那模样活灵活现,却又让人莫名觉出些焉儿坏。

她突然凑到娘亲跟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娘亲今日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吧?”

淑云一惊,登时想到了那张欠扁的大黑脸,有些不自在,眼神游移不去看她,“这…这是问的甚么话!娘亲当然是一个人…”

正要想措辞辩解一番,小恶魔凑得更近,直接环住娘亲的柳腰亲昵地贴了上去,闹得淑云浑身一紧。

“娘亲同许叔叔一道回来得,女儿都听见他声音啦!”

原来淑云二人行至大门口那会儿,昕儿都还坐在院子里静静等候着娘亲,只听见许淮山的声音又默默躲进了屋子里,怕娘亲会尴尬。

淑云听完女儿解释,一时心绪复杂,想着女儿小小年纪却成熟懂事,知晓照顾她的情绪,心受熨帖,又想到女儿心思这般细腻敏感,怕也是前夫和自己从前都没有呵护好她,让她无忧无虑…更何况自己可是因着偷享肉欲之欢才会同那浑人一齐归家的,觉得自己实在恶劣至极。

两相沉默,淑云叹一口气,迎着女儿等待的目光,还是决定更进一步问问她的想法。

“那昕儿觉得,娘亲…”

话未出口,昕儿却先行抱歉一声,打断道:

“娘亲和许叔叔很般配啦!许叔叔年轻有为,又一表人才,对昕儿也是顶顶好!娘亲若是和他在一起,昕儿自然高兴的;娘亲若是无意,咱们娘俩相依过活,昕儿亦乐意之至。”

顿了顿,又瞅瞅娘亲脸色,认真道:

“无论如何,娘亲照自己意愿行事便是,其他人昕儿都不关心,昕儿只想要娘亲幸福…”

淑云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眶渐渐泛红,桃花眼蓄起蒙蒙水雾,伸手抱住女儿,感受着女儿轻柔的回应。

此时月色渐起,大小美人相拥在一处,此情此景,如诗如画,无比和谐。

良久,淑云似是想起什么,白日里按下不表,这会倒是能好好问问女儿,遂牵起女儿的手,手心对手心。

“好昕儿,你平日在书院除了念书写字,观棋赏画外,有没有在学别的呀?”这话问的委婉,只她实在不认为执笔能在手上磨出这样的茧来,她熟悉这样的茧。

昕儿这下倒是红了脸,欲盖弥彰地抽回了手,有些不自在地握拳道:

“没…没什么啊!在学堂里当然就是读书读书再读书了…嘿嘿!”说完还尴尬一笑。

“开刃的兵器可记得不能乱碰。”

姜还是老的辣,淑云冷不丁说了句。

昕儿闻言一愣,下意识回道:

“那是自然!昕儿用的…”说到一半忙捂住嘴巴,小脸涨成了苦瓜脸。

淑云得到了答案,心想果然如此,眼神逐渐严肃下来,浑身气质清冷。

“蒋昕儿,看着我。”

昕儿在这样的娘亲面前一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忤逆的,乖乖端坐到她身旁,大眼睛老老实实望着她。

“昕儿啊,跟娘亲解释清楚吧。”定和书院里学的无关。

“是在何处,跟着谁,做了甚么,尽数说清楚。”

怕自己太过逼着她了,淑云顿了顿又补充道:

“娘亲不想让你沾染到任何可能带来麻烦甚至危险的东西,娘亲害怕。昕儿也应当知晓什么是不该你做的事。”

昕儿迟疑了一下,又窥一眼娘亲脸色,还是选择全盘脱出。

“是…是娘亲前去青州那段时日,昕儿每日散学后,在跟着许叔叔学…学武功。”

淑云两眼一黑。

而后紧闭双眼,素手轻捏眉心,沉默了一阵,仿佛在尽力想明白这句话包含的内容。

“你说什么?许淮山?教你武功?”

少女点点头,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坦诚,尽量让自己显得老实巴交。

………

母女俩秉烛夜谈了许久。

谢淑云这才知晓女儿先前为何给许淮山一个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对她顶顶好的评价,原是这两人早就沆瀣一气!

许淮山这浑人每日还带着各式未开刃的兵器来让女儿试手,一一教她使用,从中为女儿挑选出了与之最契合的短剑,再者更是傍晚时分雷打不动带着女儿开蒙武艺,至今已有一些时日了。

而最让她头疼的是,这一切竟是女儿主动要求的!

以往她只知女儿大大咧咧,活泼好动,也不似寻常人家教养的那般温文尔雅,喜漂亮衣裳,爱舞琴弄画,却也万万没想到她竟胆子大上了天,十二三岁的良家少女居然拿起了兵刃!

这在谢淑云看来是万万不能的。

实在不能怪她自私狭隘,一是她从小都是在家族中受到青州谢氏传统的家族教育,二是舞刀弄枪本就不是寻常女子该做的事,三是自己如何都不能接受女儿可能因此遇到任何未知的危险,若是女儿真出了什么事,她怕是也活不成了。

以至于女儿壮起胆子跟她诉说自己的想法,又是如何如何说些不知从哪学来的“女儿有剑心亦能仗剑走天涯,上能报效国家下能惩奸除恶云云…”谢淑云完全没有听进去,也不愿听。

“娘亲!好娘亲~您听昕儿说几句行嘛,求求娘亲了~”昕儿眼见晓之以理行不通,复又撒起娇来,试图动之以情。

她眨巴眨巴眼睛,声音绵软,尾调娇柔,谢淑云吃不下她这招,款款转过身去看她。

昕儿遂继续道:

“当今圣上抱恙已久…”

开幕便语出惊人,吓得谢淑云作势就要去捂她的嘴。

昕儿灵巧躲开,压低声音正色道:“哎呀,娘亲且听女儿说完!”

“有何不可说的嘛…天下人都知晓,两年前柳大将军畏罪自杀,暴毙于大理寺天牢中,传闻是与朔国皇子勾结,设计残害我大祈百姓。而后便是武侯柳家一夜之间被大火摧毁殆尽。”

昕儿言及此处难掩悲伤,语气带了一丝义愤填膺的意味:“可圣上抱恙已久,太子羽翼渐丰,柳家明站太子一脉,柳大将军在朝中势如日中天,圣上如何会不忌惮?怕不是凭白遭了莫须有的罪名,明眼人都知这是鸟尽弓藏了!”

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朝廷秘辛,荣川往东又与京城所在的雍州接壤,消息灵通,这类话题也常常是男人们喝酒饮醉后的谈资,谢淑云虽是一介女子,称不上多关心国家大事,亦是有所了解。

当年武侯家灭门之事可谓是闹的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对此人们众说纷纭,淑云也是蕙质兰心,这会儿倒和女儿看法一致,那柳家自大祈开国以来便是朝廷重臣,代代立下汗马功劳,必不能是勾结谋反的。

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

至于柳琮山柳大将军,自然是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了。

身为柳家嫡系长子,年少习武,十岁进军营,十六拜将,二十岁即统领号称天下第一雄师的柳家军,其间功勋无数。

传闻其一身武艺更似天神下凡,刀枪棍棒样样精通,兵刃所至无人能敌。

北域大举进犯后,亲率柳家军直取敌后,只三年便以雷霆之势攻至北方腹地的重镇封阳,迫使朔国赔款议和,后由今上钦启神威大将军号,授一品职,一时间风光无限,无人能出其左右。

——可惜太过展露锋芒,不知收敛,还主动站队,参涉到皇家纷争之中,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谢淑云心想,明明她一介女子都懂得的道理,缘何这男人会不懂呢?

颇有些不对劲,莫不是脑子全用来打仗了?

还间接害死了全家老小,真真是有些愚笨了。

又思及此人无论如何是个血染沙场的大英雄,在心里呸呸两声,觉得自己这般诋毁已故的柳大将军实属不该。

与此同时,某人在家中狠狠打了个喷嚏。

“娘的怎么回事,”又吸吸鼻子,不确定道,“爷们儿居然伤风了?”

昕儿继续说着,“这两年太子失势,朝廷党争日益激烈,北地战事又起,荣川城山高地远,自是风平浪静,可大祈已是内忧外患,形势波云诡谲,怕是又要风雨欲来了…”

“昕儿,你等会儿。”谢淑云听她越说越不像,“这几句是许叔叔教你说的?”

昕儿一愣:“是…是许叔叔,但昕儿亦觉得是这个道理…”

“胡闹!你许叔叔再是会几个功夫,也只是个锻刀砸铁的伙计,他还能知道多少,看得出什么山雨欲来?你可莫要信了他凭空臆测!”

“娘亲!”

昕儿委屈哼哼,又话锋一转:“话虽如此,但许叔叔也说了,女儿根骨极佳,在习武这块实属天赋异禀,虽开蒙稍晚,在他的引导下亦能大有成就。且他鼓励女儿说,读书习武,从官打仗本就不是爷们儿才能做,娘们儿也能做!若战事真的来临,家国面前更是不分男女老少,只要女儿诚心愿意,他保证女儿会比那些个爷们儿做的还好!既然如此,女儿何不试它一试?如若不成,便也权当强身健体,再不济………还能保护娘亲。凭他的功夫,这点娘亲还是信得过吧!”

这浑人,花言巧语,说得轻松,凭白将我女儿蛊惑了,他怎么敢!他以什么立场?

谢淑云听着本该是大家闺秀的女儿学着那浑人说话的腔调,真是要被许淮山气炸了。

“那你若学有所成了呢?你愿何去何从?”冷静了几息,谢淑云又问她。

昕儿沉默了一会儿,似是认认真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良久,她下定了决心一般,冷静开口:

“若是昕儿当真学有所成,”

少女又犹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咬牙道:

“战事起,奔赴沙场;战事了,行侠仗义。”

十二三岁的少女说出来这样一般话,本该令人万分惊叹,赞不绝口,直道那木兰再世。

可谢淑云分明觉得女儿是话本看多了,亦或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教给她这些,等时间久了,除去一腔热血,她便会认清现实。

况且,淑云自己也有私心,她舍不得。

她与多年来相处融洽的女儿第一次有了难以调解的隔阂。

而这一切都怪许淮山。

是了,女儿也是误入歧途,这混不吝不但不加以劝说,将她引回正道,反而推波助澜,促成了这桩“好事”。

这一套接一套的好话怕也是他存心教的,就不知存的是甚么心!

这厢在心里又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无心再和女儿掰扯,挥挥手起身,无奈道:

“好昕儿,今日便止于此吧!娘亲知晓了你的心意,但实在难以认同,不想与你多作分辨,”看着女儿一脸颓丧,原本的蓬勃朝气被打击全无,又于心不忍,觉得自己话说的太重了,将语调放轻柔,尽可能像平时那样心平气和:

“既然咱娘俩谁也说服不了谁,今日便先翻篇,好不好?娘亲亦不是否定了昕儿,只此事牵扯太过沉重,非一朝一夕能有定论,不可操之过急。先冷静一段时间,往后再做打算,昕儿意下如何?”

“哎…横竖是要迁回青州,是时候快刀斩乱麻,和那男人撇清关系了。”

月光如流水般明澈透亮,温柔地倾泻在栽满花的窗台上。

美人身着云纹绉纱睡裙,藕臂虚倚窗沿,素手轻掀裙摆,让那皎洁月光泼洒在丰润光洁的小腹上肆意流淌,凭白生出一片朦胧旖旎,柔荑轻抚美玉,在圆似珠宫的美脐处停下,轻拂慢捻,贴上事先备好的麝香避孕贴。

而后宽衣解束,一脸疲态,轻轻关上窗将那月夜美景相隔开来,在黑暗中悄声叹息。

“虽是受不起,也不好白白承了他恩惠,既当了昕儿这么久师父,还是再做点什么补偿一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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