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芸开着她的MINICOOPER急匆匆地往家赶的时候,大概没有注意到,就在离喜来登酒店两条街的一处她路过的豪宅外面,有几个彪形大汉不寻常地站在暗处,警惕地东张西望。

这座豪宅从外面看并不起眼,房舍低矮,掩映在绿树丛中。除门外的几个大汉外,院子里也有几个保镖模样的汉子在各处不停地巡视。

宅子从外面看,黑沉沉的。其实屋里灯火通明,所有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还拉着厚重的窗帘。起居室里,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秘书模样的男子,正在低声地议论着什么。

从起居室往后面走,经过长长的走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但你打开这个小门,就会吃惊地发现,那门居然有半米厚,简直就像银行金库的防盗门。

这是一间密室。不但没有窗户,而且房间的任何一面墙,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厚度都在半米以上。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一面直接和外界直接接触,而且装设了电磁屏蔽。这是一间名副其实的黑室。这里面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现在,这间密室里坐着三个人。他们正是ZX国三大反对党民族、民众、中明三党的党首:数朝元老的差立坤,老谋深算的希马尼和后起之秀昂潘。他们在密室中讨论的正是ZX国错综复杂的政局。

希马尼忧心忡忡地说:“颂韬几年前借金融风暴之机,利用其雄厚的财力组阁上台以来,大肆收买人心。将大量国家财力投入农村,使得那些没有文化的农民对他感恩戴德,成为他的盲目支持者。本以为他能做满四年任期就已经是天方夜谭了,谁知他不但做满任期,而且还连选连任,居然还是一党独自执政。我们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昂潘在一边气愤地说:“他用来收买农民的钱都是从城市敛去的。他任期内工商税加了几次,现在又在酝酿提高工薪人员的所得税率。现在WY城里的民众都已经怨声载道了。”希马尼点点头说:“是啊,这些人是我们的基础。我们再不采取行动,就要众叛亲离了。我们这些大党还好一点,那些在议会只有几个席位的小党已经开始分崩离析了。”一直没有吭声的差立坤这时沉思着开了口:“这种局面必须打破。不能再容忍他继续用我们的资源去壮大自己的势力。”昂潘叹了口气说:“可是,颂韬的势力已经坐大。您看,这次大选,他的爱国党居然拿到了将近百分之六十的选票。这可是ZX国有选举七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况。而且,零一年大选前那次修宪,我们大大强化了首相的权力,本来是为了巩固我们的执政地位,没想到,倒让颂韬渔翁得利。现在要遏制他的势头谈何容易。”差立坤面无表情地说:“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希马尼点点头接口到:“老前辈说的有理。现在不要考虑什么宪法不宪法,只要能把颂韬掀下马,可以不择手段。”

密室里一时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昂潘忽然开了口:“有件事不知二位前辈是否有耳闻?”见另外两个人都投来探询的目光,昂潘继续说:“风闻最近西万集团旗下的AS电信和星洲的坦马集团有重大交易,但具体内容不详。”“哦……”

密室里的另外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差立坤脱口问道:“怎么讲?”昂潘道:“AS不少中层、包括一些高层都是鄙党党员。据他们议论,近来常有坦马高层在AS频繁出入,非常反常。来人具体职务不详,但肯定级别相当高,因为AS方面都是总裁亲自接待的。”差立坤疑惑地看着昂潘道:“你是说……”昂潘点点头道:“没错,颂韬的么妹茵楠。自从颂韬辞去一切非公职务后,AS电信就一直是由她掌管。这是颂韬起家的资本,也是西万集团最值钱的核心资产之一。”差立坤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昂潘想了想说:“应该有一个月了。听说茵楠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泡在这件事里,好几个原先计划好的重大业务项目都因为没有老板拍板而搁置了。”希马尼沉思着开了口:“这里面大有文章啊!”他看看另外两位接着说:“AS电信是ZX国第一大电信运营商,全国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固话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移动通信都在他们手中。而且它还是全国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而坦马集团是全球有名的金融投资大鳄。这两家频密接触,恐怕要有牵动政局的重大异动。”昂潘看着希马尼说:“您是说,坦马会入股AS电信?”希马尼摇摇头说:“恐怕不只是入股,说不定是入主呢!”看着昂潘惊异的目光,他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是部分股权交易,应该不需要茵楠亲自出马,还谈了一个月。连重大业务计划都搁置了……”

昂潘点点头说:“前辈言之有理。西万家族拥有AS百分之四十九点六的股权。

如果不是我们推动的立法限制,恐怕早超过半数了。这样的公众上市公司,散户股权高度分散,拿到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就可以相对控股了。如果西万家族真的出清手中的股权,那就是说……“”ZX国一半以上的电信业务将被外国公司控制“

希马尼接口说。

密室里的三个人,包括希马尼自己,都被这个结论惊住了。

昂潘喃喃地说:“难怪前辈说,将有牵动政局的重大异动……”一直端坐不语的差立坤这时开口了:“这就够了。凭这一条就可以把WY城闹个天翻地覆,让颂韬焦头烂额……”“不过”昂潘沉吟道:“光凭这个恐怕还无法扳倒颂韬。毕竟从法理上讲,西万家族手中的股权,他想卖给谁,卖什么价,别人都无权说三道四。”希马尼呵呵一笑道:“AS是上市公司,如此大宗的股权交易,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内幕交易。想想办法,如果能挖出点爆炸性的猛料来,颂韬的位子恐怕就坐不住了。”说到这儿,他转头看了看差立坤。看到他赞许的目光,他踌躇满志地转向昂潘说:“这个事我来办。老弟要好好配合哦!”昂潘兴奋地点了点头。

半夜十二点半,楚芸回到了她和克来在WY富人区的家。这是一套有三间卧室的豪华公寓。考虑到克来是沙瓦家的长子,将来结婚后他们要住回大宅,所以,他们租了这套公寓作为婚前同居的临时住所。

楚芸停好车,一路上楼,一路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妆容。确认一切正常后,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

客厅里空无一人,但亮着暗淡的灯光。楚芸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的温柔,她知道这是克来有意给她留的门。她悄悄走到卧室门口,见门开着一条缝,露出一淡黄的灯光。

轻轻推开门,果然见克来穿着睡衣、拥着被子,靠在床上看书。楚芸心里隐隐有些歉疚,这个把月,克来天天都是这样等她到半夜。而她却跑去和旧情人幽会……

楚芸顾不得多想,笑着快步走到床前。克来听到了脚步声,习以为常地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她。楚芸蹲下身,伸手揽住克来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下他的额头柔声说:“对不起,老公,又让你等到这么晚……”克来笑而不语,一只手已经悄悄地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一把搂住楚芸的纤腰,伸头就去吻她红彤彤的小嘴。

楚芸忙用手撑住床头,调皮地朝他飞了个媚眼道:“等等,等我五分钟……”

说着暧昧地看了眼克来身边空着的位置。

克来笑吟吟地松了手。楚芸扔下包包,小鸟般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她飞快地卸妆、洗脸、刷牙,然后,戴上浴帽、打开了淋浴……这样,一切都会显得那么自然。刚才在喜来登的所有痕迹都不复存在了,当然除了身体深处。事关自己的后半生和家族的兴衰,她不能不谨慎又谨慎。

沐浴完毕,楚芸摘掉浴帽,把脱下来的小裤裤和胸罩扔进洗衣捅,换上一套新的,穿上一件宽大的浴袍,一边擦着发稍,一边迤迤然走进了卧室。

克来还是照常靠在床上看书,没等他抬起眼皮,楚芸已经扔下手里的浴巾、脱掉浴袍,飞快地钻进了被窝。伸手就搂住了身边那个男人热乎乎粗壮的腰。

克来啪地把书合上,回身轻轻抚摸着女人后背那光滑的皮肤,头一低,正好遇上迎上来的鲜嫩欲滴的樱唇,两人立刻搂成一团,忘情地亲吻起来。

克来一边吱吱地亲着,一边伸手到楚芸背后,笨拙地试图解开那条小布带上的搭扣。楚芸红着脸,扭了扭身子,伸手拨开那只在自己背后瞎忙活的大手。手伸到背后,轻轻一拨,轻薄柔滑的胸罩就解开了,被那只早就迫不及待的大手顺势一拉,飘落在床下。

不等克来的大手收回来,楚芸娇笑着搂住那热乎乎的厚重身子,贴住了结实的胸膛。她一边忘情地亲吻,一边把自己丰满的胸脯抵住对方,轻柔地磨擦。

克来的呼吸急促起来,两只大手紧紧搂住楚芸光滑的后背,似乎要把她柔软的身体和自己合二为一。楚芸被他搂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呜呜地闷哼着推他的肩膀。

可这时,克来的一只手已经滑到下面,拉起了小小的纯黑内裤。

楚芸呜地一声惊叫,从他的怀抱中挣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望着他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老公,今天就放过我吧……”克来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昨天你不是刚刚……”克来嘿嘿一笑道:“我昨天还吃过饭呢!今天就不让我吃了?”楚芸脸一红,垂下眼帘,低眉顺眼地说:“人家这两天是危险期。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我可不想让外人有闲话。”克来不屑地说:“最多还有两个月,到那时候你也显不了形……”楚芸嘴一撅道:“谁是傻子啊,孩子一出生,小学生掰着手指头也算出来了。我可不想让人家说我是奉子逼婚。再说,我丢得起这个人,你们西万家也丢不起啊。”克来先被她的话逗乐了:“小学生?谁家的小学生会算这个!”可听到她的后半句话,他马上就无语了。

看着他沮丧的表情,楚芸心中似有不忍,试探地说:“要不然,我们用套套吧?”其实她十二分地清楚,克来最讨厌那个东西,况且家里也没有。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的内心还是对自己没有把握。一个小时前刚刚做过两次,而且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激烈。她不知道,一旦克来进入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是超乎寻常的敏感,也许是已经麻木。再说,也不知里面的东西是否彻底清理干净了……

果然,克来干脆地摇了摇头,沮丧地仰在床上,手指在她胯下那条窄窄的布条上磨擦着道:“唉,那就算了吧。”楚芸心中一热,温情地搂着他半裸的身子,轻轻亲吻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娇声道:“老公,忍忍啊,委屈你了。我们明天…不…后天,一定让你……”说到这儿,脸一红,孩子似的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枕在那宽厚的胸膛上,长出一口气道:“唉,真累死了。”克来半侧过身来,伸出大手握住她一只丰满的乳房,轻轻地揉着,带点埋怨地说:“你们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天天忙到半夜!都一个月了。小姑妈也真是的……看把我老婆累的,连和我亲热都没劲儿了。”楚芸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胸前忙着,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嘘了一声道:“别乱说,也别问我。

我要是露了风声,看你大伯父和小姑妈不把我吃了。那你就得找别人作老婆了。“

克来哼了一声,把楚芸热乎乎的身子搂在怀里,啵地亲了一口,顺手啪地关了灯,喃喃地说:“好,我也不问,你也不说……”说完,一翻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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