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烈酒的燥热让叶冷松很想吹会冷风,原本打算出去走一圈,见房间居然有阳台,阳台上还很小资的摆了个圆桌和几把椅子,脱了外套,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双腿搭在桌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和点点繁星。

“能给支烟吗?”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右边响起,吓了叶冷松一跳。

寻着声音,才看到隔壁的阳台上有个女孩,同样坐在她的椅子上喝着啤酒,那边房间的灯没有开,光线太暗,看不清容貌,不过叶冷松可以确定,就是他刚才在楼下,看到侧脸和背影的那个女孩。

因为一些女孩子的气质和神态是很特别的,能让人一下就记住。

叶冷松顺着阳台栅栏的缝隙,把烟和火机递了过去。

女孩笨拙的从盒烟里摸出了一根烟,用叶冷松一次性火机点着。

看她点烟的姿势,叶冷松就知道,她抽烟的经历应该有限。

还回烟和火机时,又递过来一听啤酒,“你请我烟,我请你喝酒。”

叶冷松一笑,接过了烟和酒,随手打开,又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谁也没在说话,静静的吹着冷风,看着繁星。

过了许久女人才说:“你歌唱的不错,是来参加这次的音乐节的?”

“来看看,学习的,应该没机会上台。”叶冷松吐出烟圈,很低调的随口应了一句。

女孩“噢”了一声,又被烟呛到,咳嗽了两声,“你这烟不好抽。”

叶冷松有些无语的看了眼桌上的软中华,这是临走时王鸥怕他在外面买不到别的烟,在他行李包里放的一条,作为老烟枪,叶冷松抽了一口就知道不假。

“你是来演出的?”叶冷松虽然还看不清这女孩是谁,不过他总感觉有些眼熟,猜测是娱乐圈的,或许是个歌手,这才随口问了一句。

“我没有什么才艺可展示的,就是出来散散心的,或许明天,又或许过两天就回去了。”

“嗯?噢,自由自在挺好。”

叶冷松总感觉这女孩说话有一股文艺女青年的那种味道,有些天马行空,又有些想哪说哪。

不过也能理解,两个陌生人,偶遇在被栏杆隔着的阳台上,互相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懒得想知道对方的名字,真的只算是想什么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女孩突然说:“你能唱首歌听吗?”

“不唱,没心情唱。”叶冷松拒绝的很干脆。

沉默了一会,女孩又说:“心情很不好,想听首歌,你就当是酒吧驻唱了,你随便唱一首吧,我再请你喝瓶酒,需要付钱打赏也可以。”

叶冷松也有些无语了,“老子一首歌只值一听啤酒?真把我当酒吧驻唱歌手了!”

不过感觉隔壁的女孩确实很消沉,就问她:“心情不好是失恋了?”

“应该是吧,我喜欢的一个男人有新的女人了。”

怕这女孩还缠着自己要听歌,只能找借口说:“没伴奏,清唱不习惯。”

“我认识楼下老板,我让他送把吉它上来,你是207?”

“呃……是吧……”叶冷松第一次碰到听不出别人拒绝,或是故意不知道是拒绝的语意。

真要想唱,怎么都能唱,这么明显的拒绝,这女孩还在坚持。而且还真的在做了,见她回屋拿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房门被敲响,楼下的伙计送来了把吉它。

叶冷松有些苦笑的提着吉它回到了阳台。

试了下音,很普通的一把练习琴,随意的调了琴弦的音准,叶冷松才无奈的问隔壁的女孩:“想听什么?”

“可以点歌?”

“你都要打赏了,还不让你点歌啊?”

女孩笑了,这是叶冷松第一次听她笑,笑声很清脆,也很好听。

“最近有首新歌,名叫《阿刁》会唱吗?”

“呃……大概……会吧……”叶冷松差点了笑了,点歌点自己头上来了。

“我想听这首,要是高音难唱,你可以降一个调也没问题的。”

“……”

女孩起身真的又递了一听啤酒,叶冷松喝了两口才开始自弹自唱。

“阿刁,住在西藏的某个地方,秃鹫一样,栖息在山顶上。阿刁,大昭寺门前铺满阳光,打一壶甜茶,我们聊着过往。阿刁,你总把自己打扮得像,男孩子一样,可比格桑还顽强……”

叶冷松何止降了一个调,用的是赵雷的民谣版唱的。整体的调门很低,也很有味道,当然这种味道要看听者是不是喜欢民谣。

“民谣?好有心意的一个改编。”《阿刁》的这种民谣唱法让女孩很惊讶,原来民谣唱出来也这么的好听。

“还好吧。”叶冷松谦虚的说。

“听你有北京口音,在北漂?哪个酒吧驻唱的?”

“呃……松知酒吧。”叶冷松随口瞎掰了一个。反正北京大大小小的酒吧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个,想来她找不到,没听说过也算正常。

“松知……有点耳熟,不过我很少去酒吧,可能真的不熟,到时再找朋友打听吧,放心一定会找你点歌和打赏的。”

“嗯……”叶冷松随口应了一句,她要能找到才怪呢。

女孩有些喝醉了,说话有些大舌头,“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晚安。”

叶冷松也喝光了啤酒,把吉它放在屋内的角落上,也上床睡觉去了。再是把练习琴,放在外面要是下雨淋湿了,也就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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