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白林乌骨二镇的交界处,白林山的山脚下——

本来雪白的山林表面被夕阳照耀得一片金黄,几个人神色匆匆地在山林间走着,来人当中有两个少年、两个少女和一个妇人,几人拿着行囊,几人都是身穿短褐,一副农家小户的扮相,唯独领头的俊秀少年身着麻袍、手握铜矛,几人的衣袍上都是污渍班班,明显很久没清洁过。

“岩郎,我好累啊,能不能先歇息一会?娘和菱妹都脚软了……”较年长的少女对着那俊秀少年说道。

少女约莫二八年华,生得娇小玲珑,脸蛋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年幼,长着一副可爱的心型脸,让人总会心生保护欲,少女胸脯微微凸起,身上穿着的短褐被尚在发育的少女嫩乳顶了起来。

“是啊岩哥,我们都赶了一整天的路,我快受不了了!”

另一个较年幼、被唤作菱妹的少女如此说着,她跟方才说话的少女长得极为相像,只是脸比她瘦削,显得脸型较长和清秀,胸脯比她更平坦。

“好吧……”少年一脸无奈地答应着两个少女。

这少年赫然就是离开林牧一行人,跑到东口救人的林岩,这时的他带着情人一家子,沿着林牧先前提过的路途往东边走。

这时候早已是黄昏时分,林岩自己其实也有点累,除了背着一袋子米粮和衣裳财帛,还拱着一柄林牧给他们几兄弟防身和习武用的木柄青铜矛,走了一整天的路,壮健如林岩也开始吃力,更何况是两个娇柔少女。

方才的两个少女,比他年长的就是林岩的小情人、十七岁的白荷,另一个较白荷年幼的便是她的妹妹、年纪相约的白菱,同行的少年和少妇则是两个少女的堂弟白安和娘亲乌仲如。

两个少女的身形相貌自是遗传自乌仲如,是以乌仲如同样生得颇为娇小,站在身长接近一米七的林岩身旁,头顶只及他的胸口,只是一对美乳比女儿们大上不少,穿着宽松的短褐依然能看出她的胸型。

“阿岩啊,虽说安苏军打来了,可是我们赶路都赶了几天了,后面也一直没见有人追来,不用如此赶急吧?”乌仲如也有点不满地说道。

乌仲如虽然是奔三的妇人,但脸上看着一点都不显老。

家里穷得根本无田可种,自然没有农活可干,以往都是替在住在同里不远处的大户家里当厨娘造饭,那大户家恰好是林岩他娘的娘家人,林岩也是跟着他娘回去的时候结识乌仲如和白荷,这么多年下来,皮肤不甚见光,倒是身体因为在屋内劳动而变得更加结实。

后来因为林岩和白荷郎情妾意,北口本就比较发达,田多人多收成多,林牧家里虽然麦饼跟肉食不多,但粟米收成往往不错,林岩见着情人和未来丈母娘饿着肚子怎放得下心,便时常拿点吃的去给她们一家,有菜有肉的夏季时分更是丰盛,甚至冬季初时林岩也偷偷带了两条肉干过来,这般生活让乌仲如吃得丰富了,连冬天寒冷林岩也送了几件皮裘过来。

吃得饱穿得暖自然会露富态,乌仲如极个身体都丰腴了起来,神色比以前更好,相貌身材的保养也比其他农村小户好。

“这里可是白林山脚了,这里有两个山寨,上面都是些山中悍匪,在这里待久了很容易被发现,要是被抓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会落个甚么下场。”

林岩见乌仲如问起,他也只好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果不其然,几女听见林岩说这里附近有山贼,便显得十分惊慌,她们也清楚,要是被山贼抓到了肯定比让安苏兵抓住下场更悲惨。

但几人这时都浑身是雪,又冷又累,实在是走不动了,林岩也无计可施,他自己也有点累了,更何况身子比他还弱的几人,只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休息,幸好这白林山的形态是十分狭长和崎岖,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山洞,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小山洞,容纳了五人进去后还有不少空间。

这时候天已经入黑,林岩和白安找了些粗树枝回来生火,又捧了堆没多少污物的雪放到凿开了的石窝来烧水造饭。

粗粗吃过一顿粟米饭,虽然没吃饱,但因为他们是匆忙出逃,加上过冬时存粮本就不多,带在身上的米粮更少,主要还是靠林岩去东口前就带着的粟米,哪怕没吃饱,她们也不敢再多造饭。

“安弟,姐几个想要擦身,你留在这不方便,出去替我们把一下风吧。”

白荷吃完饭后提出了想要拿剩下的烧开水清洁身体,几女都是不停歇地赶路了一整天,外面天寒地冻,没有出多少汗,但还是免不了一身雪粉和油污。

“好,那我们俩出去把风,姐你们自便吧。”

白安如此回答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生活困苦所致,虽然年纪比林岩和白菱还大上少许,但白安长得颇为瘦削和矮小,脸色总是阴阴沉沉的,身子也不太结实,还有不少病根子。

“甚么你们俩,岩郎当然是留下来陪我们,是你出去把风,放心啦,我们会把热水留着给你一会儿用啦。”

白荷听见白安的话,马上愠道,语气更显得她十分不耐烦。

“那为甚么是我出去把风?我留在这不方便,林岩就不是男人了?”白安听见她们打算着差别待遇便有点生气了,向白荷反问道。

“我说堂兄,你怎那么麻烦呢?岩哥将来是姐姐的夫君,怎么能一样?你看人家岩哥平常那么大方懂事,堂兄你咋就不能学着点?”

这下白菱也皱了皱眉,指责着白安不识趣。

“阿菱!你怎么跟自家堂兄这般说话呢?阿安你就先出去一下,省得她们姐妹闹腾,好吗?”

听见女儿这般无礼,乌仲如马上呵斥了她起来,但其实她的想法跟白菱一样,也是有点恼着白安。

“好吧……”白安一脸不爽地调头走到山洞外十几步外,临走前他那眼神可是愠怒得很,只是他平常的神色也是十分阴沉,几人都没当一回事。

林岩这时站在一旁也不好发声,白荷和白菱都有跟他说过,她们姐妹并不怎么喜欢白安。

白荷的祖父母早在她出生之前就老去了,只留下了她爹跟小叔,白安就是白荷小叔的独子。

白安他爹死得早,十年前白荷七岁时,她爹跟小叔一起在白林城的守城战里牺牲了,而且两人打的是守城战,还要都没有杀敌,怃恤金少得省着花一年多便没了。

更可悲的是,后来过了两年,有一个白林镇上当武器匠发家的小家族家主,带着几个家奴回来北村东口跟兄长拜年,恰巧有一个家奴看上了白安她娘,婶子据说长得不怎样,但长期干田活,身材还是有点样子,那家奴一个当奴仆的也不敢有多少要求。

至于本就嫌弃小叔穷苦哈哈的婶子见有人看上,虽然对方只是家奴,但好歹有月俸,还有房子住,庄嫁丰收还能分着点,怎也比待在北村没人没钱守着那养两母子都不够的田来得要强,便丢下不甚讨喜的白安嫁到镇上奴仆家去了。

那时候的白安已经五岁多了,是已经有记忆和懂事的年纪,本来就幼年丧父,家里只剩下他跟娘亲,即便长得不讨喜而常被讨厌他的婶子打骂、家穷而五岁便要天天下田种地,好歹也有算有个家。

可这过完年某一天,一觉醒来,娘亲便不见了,这小白安一时间不知所措,就是想一个人持家,他一个人也做不来农活,也不知道自己一个待了多久,乌仲如听说夫家有个小侄儿被遗弃了,看他可怜便收养了他。

佑雄国的人都是守礼教讲德行的,乌仲如可是明媒正娶嫁到白荷家来,便有了身为白家妇的思想,对于夫家唯一一个男丁,就是她再不愿意,不关照一二还是得受人指指点点。

结果白荷莫名其妙多了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但白安和她们一向没有来往,人又阴阴沉沉,姐妹俩和白安关系一直不好,尤其是家里本就穷困,白安虽然有着一家小屋子和一块连亩字都用不上的田地,但根本没人能种,种了也是吃不饱,多了白安来分饭吃,过得更是凄凉了,还是到了白荷十六岁时偶遇林岩,被林岩看上了,家里环境才慢慢变好。

至于白安本人的心思,林岩就没多少闲心去关注了,别说他本就是白荷隔了一层的亲戚,还要是白荷姐妹都不喜欢他,林岩虽然没对他使甚么坏,但要跟他兄弟相称或是给他好脸色那是不可能的。

年少如林岩也能看得出来,白安对白菱好像有点情愫,时常想要讨好她,但白菱却对白安不屑一顾。

后来林岩常到白荷家中作客,那情况就更明显了,白菱时常有意支开白安,跑来跟自己聊天,甚至问过林岩要不要把自己也娶回家去这一类的玩笑话,自此之后白安变得更阴沉,也不怎么跟家里人说话。

林岩一直对白菱的态度没有多想,当然哪怕他多想了也想不通。

也难怪白菱对白安和林岩的态度差别如此之大,林牧作为村中大户,可是村中最富有和最强大的十来户人家之一,加上后辈和战友遍布整个白林北村,在镇上也有点关系,作为他小儿子的林岩还要脸长得十分俊秀、身体长得颇为高大壮硕,本就是不少村中少女的怀春对象,白菱自然也不例外。

他跟白荷好上之后又时常送礼给作为亲妹的白菱,虽然林岩只是一个农村大户的小儿子,但过的还是衣食无忧的日子,看着林岩跟随老猎户们打猎回来后的帅气样子更是让白菱对这个未来姐夫心动不已,白菱接触的少年也是局限在村东口,根本没几人能比得上林岩,比得上的也不会像林岩一般时常和她见面,哪个少女不怀春,白菱怎可能对这个在她眼中富有、俊俏又强大的少年郎不动心。

虽然本来农村就没有多少伦理禁忌,在这种乱世下更是礼崩乐坏,要是兄弟分家之后,两家中有人成了大户,或是另一家过不了活,时常就有把女儿孙女嫁给堂兄弟来抱大腿,所以表堂结亲是没问题的。

甚至丈夫过世后,年轻妇人过不了活,自己成了叔伯侄甥的情人乃至后妇的也不罕见。

但白安出身于小户人家,靠乌仲如收留接济才过得下去,白菱本就讨厌白安,而且他无论相貌、家境、还是实力,跟林岩根本无一可比之处,哪家女孩不爱高富帅,白菱有这态度更是合理了。

林岩搬了些杂丛堵在山洞口,几女见白安走远了,在林岩面前也不忌讳,脱下褐衣,拿了块布出来浸上热水,便擦起身体来。

几女虽然羞涩得很,但在这荒山野岭,又是死里逃生后,需要找安全感的她们,更害怕林岩离开她们半步。

林岩和白荷本就是郎情妾意,这时势也没甚么好不愿的,白菱更是早就巴不得脱光身子让林岩欣赏,只是平常没有机会,又怕心上人把自己当成浪荡淫娃,这时候有机会,白菱自然不介意。

令林岩意想不到的是乌仲如也毫不在乎,只是背过身去前深深地看了林岩一眼。

乌仲如的身体可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哪怕背着林岩,那生过娃的肥厚翘臀和保养得宜的腰肢已经让林岩移不开目光。

白荷身体比娘亲更加纤细,一对美乳没乌仲如的大,却也是刚好能一手掌握的大小。

白菱长得更为瘦削,含苞待放的嫩乳跟姐姐却是大小无异,更为诱人的是三女跨间居然都光滑得很。

几女赤裸着娇躯展露在林岩面前,可惜前有山匪、后有贼兵,外头还有个白安待着,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怕被人发现,只能拼命忍耐,只是跨下那鼓起来的阳物是如何也遮挡不了。

“岩……岩郎……别这样看着人家啦……”白荷一手掩着胸,一手掩着下体,娇羞地向林岩说道。

这时候的林岩早就看呆了,听见她的话依然没有反应,当然白荷根本就不介意,根本没有避开林岩视线的意思。

直到几女穿戴好了为止。

就在几人也清洁过身体后,山洞口的灌木丛不断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林岩极为警觉地拿起身旁的青铜矛,看见进来的是一脸恐惧的白安。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看见后面又进来三个衣着残破的男人,两人各手持一柄刀,另一则男人手握匕首,这才发现白安是被其中一个男人拿刀抵着后背的。

“哈!这里居然藏着几个女人呢,没想到出来运一趟货还能碰上这种货色!”那个站最前面、身穿残破布衣、手持一柄大刀的中年男人说道。

“是啊老大,这下有乐子了!”拿刀抵着白安的男人淫笑着说道。

“那边的小子,把家伙放下来,你一个小屁孩学甚么人家拿矛,哥们几个爽完把人还给你不就成了!”先前说话的男人又再发话,向林岩说道。

林岩这时也是心惊得很,虽然跟林牧学过两手城卫军的使矛架式,自己也比他们高大,但以前都只试过拿来狩猎野狼野猪这种猎物,可从来没用过来对人呢。

身后几女更是不堪,想来他们便是白林山寨上的悍匪了,看见这个情景顿时心慌意乱。

乌仲如还好,心里想道被抓到了顶多是被轮暴淫辱一番,反正自己也不是纯洁少女了。

倒是白荷和白菱两女,双腿止不住打颤,只得祈许着林岩能打倒对方。

“啊啊啊啊!——”几人又听见白安惨叫一声,朝他那边看去,便看见白安的右臂整条不见了,原来是拿抵着白安的山贼见要动手,便先把白安这个男子的右臂切了下来,一脚把他踹到一旁。

林岩看见对方如此凶残,便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再拖下去,想着先发制人,一矛刺出,刺向为首的山贼。

那山贼本想挥刀打开林岩的青铜矛,再侧身躲开,却没料到林岩力气如此之大,一刀横砍连改变矛刺轨迹都做不到,便被青铜矛刺伤了腋窝骨。

另外两个男人见状,也没了原来那般玩味的心思,林岩把矛收了回来,改为砍刺向另一个拿刀的山贼,这山贼力量更小,想要拿刀挡住挥来的短矛,但因为力量不够,被推了回来,短矛直接刺中了他的脖子。

持匕山贼这时已经冲到林岩两步远处,林岩几乎是下意识地用短矛柄末端横挥打向那山贼,持匕山贼直接被孔武有力的林岩打飞出去,只是距离太近的缘故,林岩不免被匕首划了一刀,左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林岩吃痛也没停下来,一人生死未卜,一人右手腋窝被刺穿,另一人被打飞出去,他乘着这个间隙,拿起一旁的石块向持匕山贼丢去,然后冲上去追击中年山贼,他一边刺击,那山贼一边抵挡着,这小山洞本来空间就不大,那中年山贼力量也比林岩小上些许,方才被一击得手后差距更加明显了,这时他步步后退,身上还被刺伤了不少地方,直至靠到山洞石壁,终于退无可退,被林岩一枪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