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京城在晨曦中分外的美丽,虽然天空只露出鱼肚白,不过有不少民众已经顶着露水早早的醒了过来,为一天的生计开始奔波劳碌着。

即使是四百年历史的强大帝国,不过民众的生活除了质量上的飞升之外似乎一些质的东西永远不会改变,地位有高下之分也有贫富的差距,有的人正搂着娇柔万千的美女睡着懒觉,有的人或许早上就来了个软玉温香的晨炮,不过有的人依旧一睁开眼就必须为了生即而奔波。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所谓的公平是不可能实现的,一个国家能保障所有民众的温饱已经不容易了,如果能做到真正的平衡那就是欺骗,因为人性有贪婪的欲望,这种欲望永远不可能得到满足。

除了古色古香的老城区外,若大的新城区已经把老城彻底的包围起来。

京城的现代化建设比起任何一个地方都更先进,在繁华的京城难得有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庄,说是偏僻不过是山高林密而已一些而已,实际上也是人声鼎沸十分的热闹,作为帝国权利的中心这里少不了各种各样的掏梦者。

皇族住在皇宫,旧城区是禁军的驻扎之地,新城区的地价可谓寸土寸金,有钱有势者倒是住得很是舒服。

不过无数四面八方来京城寻梦的人就没这个条件了,他们囊中羞涩只能住在这种未被开发的村装,事实上还有不少是住在京城城门外偏僻的小镇上,这也是贫富差距的一种体现。

山顶高高的松树上,许平侧躺在树枝上伸着懒腰,在白天的时候犯困是一件庸懒而又惬意的事,居高临下的看着浮萍众生的景象,也有一种心境上说不出的放松。

来到京城了,不过许平尴尬的发现自己似乎不适合进城去,因为鬼谷派给的那个临时证件已经丢在酒店里了。

而京城这里入城就得盘查证件,以帝都之尊肯定在这方面的管制很是森严,没个合法的身份一进城肯定是寸步难行。

既然是现代化的社会,那在天子脚下肯定有严格到惊人的监管,估计真进去了连找个住的地方都难,到时候无所事事的就算了,徒惹些没必要的麻烦就比较操蛋,许平现在还没闲到想惹事生非的地步。

当然了,并不是说许平没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问题走进去以后许平也不知道该去哪。

反正皇宫肯定是不去了,这趟来目的性很明显不过还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所以在没计划好之前许平不想招惹麻烦,就在城外老实的呆着。

在山上窝了一天,脑海里不停的琢磨着这事,阴谋诡计和各种算计是上辈子许平最擅长的,一世帝王熬到那份上早就是九孔玲珑心,说难听点就是老狐狸来了都会自愧不如,很快许平就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也围绕着这件事展开了深入的分析。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皇帝稳住,让他没空或许没心思去继续那个丧尽天良的实验。

眼下必须想个一石二鸟之计,让他暂时不对自己的皇子下手,又让自己有一个可以合法在现世行走的身份,而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他是否信任自己的基础上。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许平有的是手段让他五体投地的信服自己,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哪怕是拿块屎让他吃他都会当仙丹一样毫不犹豫的咽下去。

不过当皇帝的肯定有疑心病这职业病,爹妈子女都不信,骨头手足随时可以相残,就冲这职业病许平就感觉有些头疼。

毕竟从风闻来的讯息而言这也不个庸君,相反还是个聪明绝顶又特别有主见的人杰,早年登基的时候就是手足相残的情况,这样的人不想个完美点的计划是骗不了他的,而且每一步都不能疏忽大意。

本身这家伙求自己救他一命看起来占据了主动,可事实上他才是这一代的皇帝,许平虽然不怕他不过也不想搞得天下大乱,没个合适的理由皇帝就死于非命的话也不靠谱。

更何况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说近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宗,说远的话那简直和陌生人没区别,想取得他的信任肯定不容易。

就算是他现在生命垂危应该是六神无主的状态,不过据说这也是个有职业道德的皇帝,不管他面对生命再怎么恐惧遇事肯定先怀疑一下再说,这职业病真让人头疼啊。

想到这许平突然是灵光一闪,与其躲躲闪闪的惹他的猜忌,那还不如来个剑做偏锋,继续以居高临下的态度接近他。

虽然早就有不可见面的借口,不过这一切都是凭自己一张嘴说的,自己可以继续一步一步的引他入套,让他放松警惕的同时设法保住那些皇子皇孙,再静观事态的发展看到底要除掉他还是有别的办法。

一念至此,许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拿出劫来的另一部手机又按下了那个已经劳记于心的号码。

计划大概都心里有数了,许平眼里的狡猾之色一闪而过,这个计划一步接一步的肯定能唬弄住他。

干明宫内,御用拱卫司的正司长张圣阳面色肃然,身为张家的后人他们已经忠诚了皇家四百年了。

祖上出过张虎和张丛甲两位名震天下的大供奉,一切似乎从他们那开始就一直流传下来,即使四百年过去了因为历史的改变职位不同,但他们依旧以别样的方式忠诚着皇家。

贾旭尧和其他几位副司长站在一旁,亦是一副聆听天命的模样。

而门外其他的六部大臣都在门外,现在皇上龙体不安根本不能主持朝政,就算是病床上能处理政务的时间也不多,他们也快忘了有多久没得见天颜了。

“此事,朝廷六部已经开过会了。”病床上,靠着药物强撑精神的朱威权咳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虽是外交事宜,不过两国之间的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有主战者亦…”

他话还没说完,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虽然是现代化的社会,不过一般帝皇的手机一响肯定是那种绝顶的秘密,如果是能公之于世的事有的是人替他处理。

在场的人纷纷愕然,而这时候朱威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激动得有些红润,果然是挥了挥手说:“你们先退下,此事交由兵部,礼部和内政阁磋商,重点是看民意所向,若是要战的话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必须雷霆之势拿下不能失了国家的体统。”

“是!”朝野大臣们退下了,御用拱卫司的人在张圣阳是带领下也退到了门外。

颤抖的手指,干枯得和骷髅似的,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却很坚决的按下了接听键。

朱威权眼含血丝就如是个渴望毒品的瘾君子一样,哪还有刚才指点天下的气魄,着急的问:“是,是老祖宗么?”

“威权,听你的声音,中气满足的,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许平的声音带着调侃性,当这些事心里有数后心态反而自然的放松下来了。

“老祖宗您别吓威权了。”朱威权确实是吓到了,赶紧苦笑说:“今早有紧急的军务要处理,事关国体所以不得已威权就用了些注射药物强打精神来处理国政,虽然是有病在身在江山社稷的事也不能落下,大明朝看似强大但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国事,最近又不太平了,哎。”

许平沉吟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病的话,以朱威权的心术他也会是个好皇帝。

可惜的是他太丧心病狂了,他不只是害怕死亡更是贪恋权利,想牢牢的抓住手里的权利不放手,或许有机会让他活下去的话有不只想和正常人一样匆匆光阴数十年,甚至想长生不老一直君临天下。

如果没这样的想法,他不会不顾一切的想延续生命,哪怕是断子绝孙也无所谓,因为如果范围人道的科技真能让他永生的话,他有自己迷恋的权利可以陪伴,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子孙后裔。

许平绝不容许皇家嫡系落到断子绝孙的地步,所以心里的不忍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开口:“朕知道,昨晚朕就到了京城了,而且也去宫里走了一圈,确定你是否无恙。”

“老,老祖宗,您来过啊。”朱威权本想问那你为何不现身不见,不过想起许平那些让人惊悚的话他也不敢问出口,那样显得太惊慌太愚蠢了。

他现在迫切的想在许平心里营造一个好皇帝的形象,刚才许平短暂的沉吟在他看来是一种邀功成功的表现,因为实验终究走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进行,而且能挽救他生命的纪律微乎其微,比起这简直九死一生的试验,他更希望这位已经不知道是神是鬼的老祖宗能有救他一命的大神通。

“是啊,物是人非。”许平的语气故作感慨,老气横秋的说:“现在你们穿的衣服都不是朝服了,我早就说过佩带朝珠和官帽之类的没必要,好在还有文官仙鹤武官猛兽的绣图,不然看那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官职。宫里有不少的变化,不过很多东西都维持得和四百年前一样,看了总让人感觉有些时过境迁的惆怅。”

“老祖宗来了可以和不孝子孙说一声啊。”

朱威权有些焦急:“就算您不能和威权见面,但威权也必须奉国礼相迎,您不愿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有您的顾虑,但最少在威权的身上流着您的骨血,您终究是我大明皇朝的列祖列宗,该有的礼数万不能少。”

想到老妖怪来过,朱威权就感觉不寒而栗,因为他复活以后走得本来就无声无息的。

若说那时候是自己一时大意也就算了,可现在宫内的警戒比之前更加的森严,所有御用拱卫司的高手和自己麾下身手最强的人都回来了。

而且到处还加布了一些现代化的防御措施,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可以来去自如,这样的感觉让朱威权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许平当然不会和他见面了,虽然是信口雌黄不过做戏必须做全套,说去过皇宫不过是吓吓他而已。

“威权,朕有一法,或许可以为你逆天改命。”许平沉吟了一下,说:“自古以来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许留人到五更,生死有命历来是凡人难以逾越的定数。当年朕的母后服毒想追随先皇而去,师兄陈道子以秘法舍去一身的修为为她逆天改命。这事你应该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当年这一切都是真的。”

“威权相信,陈道子仙长的神通威权不敢怀疑…”朱威权激动得语气都有些发颤了,这虽然是宫里密不外传的密闻,但皇家内宗上有记载,当然了就算已经外传了但大多数人都是把这当成神话故事来看。

能吹牛吹得如此清新脱俗,没一个好心态是不行的,许平现在一切了然于胸,表现得很是自然几乎连自己都能骗了。

许平继续低沉的说:“那一切在当年朕都不敢相信,陈道子师兄舍去一身的修为,请来龙九子镇压住地府来人,强行为母后逆天改命才救得她一命。而陈道子师兄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身的逆天神通,开鬼门夺命千里的修为就这样没了,那是朕欠着他也无法还清的恩情,所以朕后立鬼谷为国教,一是感激师兄陈道子的出手相救和布下了保五百年运程的逆天大阵,二也是因为鬼谷派有着你难以想象的神通。”

其他的说来话长,那时候鬼谷四圣其他三人都帮了许平太多…道来的话鬼谷立国教也是实至名归。

“这,这些威权知道!”朱威权以为许平是在责怪他,慌忙说:“当时威权也是因为心急一时糊涂,并非是有意冒犯鬼谷山门,请老祖宗恕罪。”

“算了,这个我就不提了,日后等你痊越了再登门谢罪。”

许平语气不善的说:“鬼谷四圣,除了我以外其他三人都号称圆寂,不过事实上他们死没死连我都不知道,所以为了你的小命起见等你能下床行走之时必须亲拜山门知道么?”

这也是一种威胁,事实上其他三人都葬在了鬼谷派的无人区里,为的是不让人打扰他们的长眠。

而说死而复生的话应该不太可能,陈道子一身修为都没了,其他二人也达不到许平这样的颠峰境界,要是圣品颠峰就能死而复生的话,那大街上不是时不时的蹦出来一两个刚新鲜出土的玩意。

“威,威权明白。”朱威权现在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短短几句话已经把他刺激得要晕过去了。

鬼谷四圣若是全复活人间的话那还了得,圣皇是皇家的老祖宗,他应该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子孙后代。

其他二位高手,妙音师太,血手魔君,哪一个不是当时立了圣品站于人寰颠峰的狠角色,再加上一个活人时期就已经神鬼莫测的陈道子,他们要真来找自己晦气的话那大罗金仙下凡都没用。

这年头虽然是热兵器年代,可问题是你没找到目标将他剿灭的话除非24小时调十万大军保护自己,不然面对那些妖怪级的高手还是一个死字。

更何况也不知道热兵器对这些妖怪有没有用,恐怕不调集大批的导弹来个无差别轰炸都炸不死这群妖怪。

现在武风不盛行了,张圣阳身为御用拱卫司的司长也是地品上阶的颠峰,天赋号称百年难得一见可在瓶颈期挣扎了那么久还是没突破的可能,就算正面迎敌也根本没人能挡得住这些变态。

京城重兵驻扎,外围九门戒严遍地监控,旧皇城里布满了暗哨明岗。

最中心的皇城那更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有御用拱卫司的高手和禁军里的好手把守,更有许多现代化的防御系统和监控设备。

可就是这样插翅难飞的情况下老妖怪还是来去自如,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而且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着,老祖宗有这样的能耐不稀奇,老祖宗是自己的祖宗他来就来了,反正他应该没理由伤害自己,可问题那二位要是来找自己的晦气的话估计他们杀了人还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京城。

那可是两个圣品之境的妖怪啊,老祖宗能办到的事恐怕他们也能,这看似世界上最铜墙铁壁的防御在他们眼里简直视若无物,就算不和你正面冲突但这种来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朱威权不能不忌惮,因为这样更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更何况还有个能夺命于千里之外的陈道子,你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分分钟就被人家弄死,而且死了就算了据说这家伙还有办法折磨你的魂魄。

在这样的情况下热兵器有什么用,就算杀得了他们也没有目标可寻,军队有什么用,子弹又不能把鬼什么的都干掉吧。

这帮妖怪,个个都有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的本事,他们只要杀念一起的话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想到这朱威权一身的冷汗,原本一听要他这九五之尊登山门道歉心里就有些不爽,但联想起如果那些妖怪真的都活在世上的威胁,九五之尊也必须能屈能伸,哪怕是心里再不甘但也不能拿小命开玩笑啊。

这就是许平想要的效果,无形中不知有或没有却不得不在意的威胁,像朱威权这种惜命的人肯定最怕这个了。

像他这样的人为小命杀妻灭子都干得出,断子绝孙也在所不惜,区区一个祖宗算什么。

摆场面的时候拜拜也就算了,较真的话还真是十万八千里的亲戚,这样的人许平也不能不防,万一露出什么破绽他狗急了跳墙怎么办,所以得多压一个筹码没准能镇住他。

在五味杂陈以后朱威权才想起许平的话,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在身体痊越之后,现在的他连下床都难,想要出京那自然是不可能了更别提去鬼谷山门,老祖宗这简直是在拿他逗乐。

身体痊越?

朱威权瞬间一个机灵,压抑着心里的兴奋,立刻颤着声说:“不孝子孙遵命,倘若此次能逃过鬼门关的话,威权定当亲赴鬼谷山门,叩首于四圣像前谢罪。”

“哼,真是有心才好。”

许平冷声说:“其他三人是否存于世间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你是我后世子孙他们也不会取你性命吧,倘若他们真的去找你了,那你可以把朕复活人世的消息告诉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这就是典型的危言耸听,制造无形中的威胁,不过已经被连番的刺激弄得头晕脑涨的朱威权不敢怀疑。

老祖宗一个就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利无处可用,因为倘若其他三圣真的还在人世的话那必定是人力难以抗拒的存在,他本就在病魔的折磨下丧心病狂的只想求一点寿元,倘若因为得罪了这些妖怪而惨死的话那一切就失去了意义。

“威权明白,谢谢老祖宗提点。”朱威权小心翼翼的答应着,越想越觉得心寒,第一次觉得自己君临天下的权利是那么的无用。

半人半仙,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说难听点他们藏起来你找不到。

他们找你晦气你无可奈何,朱威权从来不曾觉得这样无奈过。

帝王的疑心病在信心受到打击的情况下当然无存,同时许平又给了他希望,又看似无意的带来莫大的威胁,这一切都让自负城府极深的他心生无力。

许平恩威并施的威胁了一顿,见他语气发软了这才说:“算了,朕也不想太苛责于你,毕竟子孙自有子孙福。像我这样早就作古的人本不该管那么多,你们有你们的世界,生死有明其他并不是我该左右的,更何况你位极九五乃是当朝皇帝,就算是我的子孙我也不该这样不顾你的颜面严加训斥。”

俗话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道家讲究的是道法自然的无为之境。

朱威权瞬间就吓坏了,以为许平是说了那么多后心境有所变化打算不管他了,真这样的话他的命谁来救啊。

“老祖宗这是折煞威权了。”朱威权一听着急了,赶紧说:“大明江山是列祖列宗留下的,一寸江山一寸血,哪一寸的国土没老祖宗们的浴血奋战,没你们的开朝之功哪有这四百年的盛世。威权不过是命好沾了祖宗们的光而已,真论起治国之才的话连老祖宗万分之一都不及,老祖宗能耳提面命教我帝王之道那是威权的福气。”

“倒满会说话的。”许平沉吟了一下,嘱咐说:“威权,朕和你说过是可以逆天改命,不过必须等到临死的那一刻,即是在地府来索魂的时候才可进行,逆天改命这事若不得地府恩准的话不管你有何办法都是难逃一死。”

“这,老祖宗,也懂得陈道子仙长的奇术?”朱威权有些犹豫,当然也不敢问许平有几成把握,逆天改命这事到底保不保险。

不保险的话他就头疼了,因为一失败就就得举国大丧,可同时那个实验的成功率肯定低得惊人,说九死一生都是好兆头,所以他更希望许平这边的办法能更有把握一些。

“你小子,圆滑过头也是不老实。”许平呵呵的一笑,倒是一副温慈的口吻说:“你不就是想问一下我有几成把握嘛,实话说的话最少在九成以上,现在我的修为远在当年的陈道子师兄之上。当然了如果师兄在世的话他肯定比我强,毕竟他穷极一生学天地玄术也天赋过人,如果是现在来比的话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许平这话再次强调了陈道子有可能还活着,而且他一但活着的话不知道会强到什么样的地步。

这样会形成一种暗示那就是其他两个懂武功的妖怪存在的可能性更高,这是心理上的暗示并没有刻意的提醒。

这些上古老妖怪的威胁固然吓人,不过朱威权更在意的是那句最少九成的把握,立刻激动得声线都在颤抖了:“老祖宗,您,您的造诣真的那么高么,当年的陈道子仙长那在您的嘴里可是半人半仙之能,难道您在以无武入道的修行中还能静心的修习仙术。”

“小滑头,你就别探我口风了,不相信我么?”许平的语气瞬间有些不悦。

“不不,威权不敢,老祖宗当年通天彻地之能亦是人间颠峰,威权不敢怀疑。”朱威权赶紧道歉着,心里此时激动得如翻江倒海一样,但语气上还是小心翼翼的问着:“老祖宗,行此等逆天之术想必也是凶险无比,不知道威权这孱弱之躯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言外之意,玄门奇术这些他不懂不过好歹他是君临天下的皇帝,位高权重富有四海,有一些物质上或是权利上的事他来办的话肯定比许平有效率。

就算是做邪法,要多少颗人头或是什么童男童女之类的只需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办妥,或者需要什么法器之类的他都可以派人大肆搜寻。

总之许平再强但在世俗方面的事不方便,有皇帝出面的话这些事都好办,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朱威权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佳去找。

不管任何的东西都要物求极尽要最好的,因为这事关着他的生命,半点都不能马虎。

他话外之音许平倒听得出来,马上笑咪咪的说:“威权啊,有时候做这种法事不一定有多繁琐,重要的是命理的问题,还有就是合适的时机和施法者的修为。这些事我能处理,你先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逆天改命不难办到,不过朕也该琢磨一下改命以后如何续命的问题。”

“续命?”朱威权楞了一下,难道不是逆天改命以后就能改变命数继续活下去么?

“是啊,续命那一步才是最为难的。”

许平一副沉重的口吻说:“当年陈道子师兄为母后逆天改命之后,为了帮母后续命你可知如何艰难么,当年圣品三绝其中二位,妙音师太再加上朕,合四人之力才为母后续命成功,改命以后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续命,那才是关键。”

“这,那该怎么做请老祖宗示下。”朱威权尽力的保持着声线的平稳,可这连番的刺激之下他已经感觉有些头晕眼花了,靠着药物支撑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了。

逆天改命,还得续命,九成的把握让他欣喜若狂,可接下来的条件苛刻得让他近乎绝望。

圣品三绝之二,加之还有一个妙音师太和老祖宗一起出手,这在现代的社会根本办不到。

因为这年代连天品高手都是稀缺动物,更何况是所谓的圣品之境,眼下的老祖宗是圣品的颠峰修为高到何等地步他也不清楚,但他明白如果条件这么苛刻除非是鬼谷四圣真的还在人世并且肯一起出手救他,否则的话就算逆天改命也没用。

一念至此,朱威权感觉眼前一黑,瞬间就胸口发闷进入了窒息的状态。

他慌乱的按响了床头的按扭,呼吸急促间也没办法再接听电话了,因为药物的效用已经慢慢的消耗殆尽。

松树之上,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许平阴森的一笑,看来目的是达到了。

皇帝被自己吓得不轻,而且看来他的身体真的很是孱弱,而且在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没敢怀疑自己的话。

威胁么,对付这种居心叵测之人无形中的威胁最是有效,看似是自己无心又关切的话,可实际上在别有用心的人听来信息量太大了,有时候这就是疑心病太重的坏处。

干明宫内,推门而入的御医们忙碌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把朱威权的血压和心跳控制平稳。

又接连的注册了几次药物后这才松了口大气,张圣阳等人一直等在门外,御医走的时候难掩责怪的说:“我知道圣上日理万机有忙不完的政务,可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刺激,你们这些当臣子的不管天大的事都得琢情秉报才是,一早上的累到现在圣上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就是,那么多的大臣将军的,就不能为皇上分忧么?”其他的御医也忍不住抱怨着:“皇上现在的身体就算用药物支撑顶多就能精神一两个小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一向勤政,人一批接一批的过来请示他肯定不懂节制。”

“就是,劳心费神的代价多高你们知道么,要是圣上的龙体因此再有劳损的话你们担当得起么,真是荒唐。”

“是!”张圣阳身为御用拱卫司的司长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通训也不敢发脾气,一是因为对于皇帝的忠诚,二也是明白这些世界上最顶尖的御医在皇上的心里可比他们重要多了,此时此刻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御医们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张圣阳等人守在侵宫的门口不敢走开,而病床上的朱威权则是在机器的辅助之下昏沉入睡,已经病入膏肓的身体难以承受这一通电话带来的刺激。

御医们还在不断的进出着,为朱威权检查着身体,以进一步确定圣上的龙体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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