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的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暖暖地洒满一地。
肖亚男和杨惠琳窝在沙发里用笔记本上网看着叶晨博客里的游记……
“九月的初秋,高原上的青稞熟了。连收割后的草垛也是金黄金黄的,在蓝蓝的天空下那些还在风里摇摆的青稞穗让人错觉成是一亩亩的稻田。格桑花就开在路边,还有那些山峦下的藏族民居,远近高低的看,都是那么的美,让呼吸在急促当中又欢喜的安静下来,心情也随着景色的不断变化而变化着。
车子一路穿越,走过达孜县,就进入了墨竹工卡,这里是松赞干布的故乡。人的思想很容易被左右,被眼睛被声音被一个哪怕是陌生的名字。
松赞干布,这个迎娶了唐皇公主的藏王,他的故乡他的历史,正被历史的车轮穿越。
一千年,是什么样子的?
一千年的人和事,于山于水甚至是路边的格桑花,又改变了什么?
我不知道。
茫然的看着路边的加油站、餐馆、大人小孩以及忙碌或者悠闲的骡马猪牛,各自安分或不安分着自己的梦想,时空刹那就融汇在一起,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只有现在。
可是佛说,现在心,也不可得。
就好像此刻的车轮一样,眼睛记住了印象,历史却是忽然而过了。
那些松赞干布故乡的人们,有几个人在此刻记得他呢?
此刻为了生活,或许连自己都暂时忘记了。
松赞干布是谁?
是一个名字,是一次面对异乡人自豪的响语,是酒后偶尔跳起锅庄舞蹈时候的轻舞飞扬。
墨竹工卡,让我自然就牵扯上了此行的目的地:墨脱。
墨脱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故乡,被称为莲花圣地。
但这个不知道该划分为伟大诗人、浪漫情人还是人间活佛的他,这个自己归还僧袍给师父、这个被朝廷压迫废黜却被老百姓深深爱戴的他,会知道自己日后与松赞干布成为西藏最受瞩目和争议的人吗?
他会知道那么多年以后,当人们穿越历史的目光穿越过墨竹工卡直抵墨脱的时候心情是怎样的滋味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去朝圣还是放逐,是卑微的屈膝于历史还是自我感觉良好却一片茫然的穿越。
直到停步于海拔5千多米的米拉山的垭口,凛冽的风,才把我冻醒过来。
信仰和欲望,佛性与人性,将垭口上的风旋成冰冷的寒流,又卷起了铺天盖地的风马旗和经幡,猎猎作响,是圣人的长啸在穿刺,还是凡夫的心事在呻吟?
我在风里僵硬瑟缩地笑着,笑一场大梦之中,怎么会失去了过去失去了将来,遗留下我,困惑于现在。
那些金黄的青稞,那些鲜艳的格桑花,那些自我放逐的牛羊,都被寒风卷走了,那些故事都被结成了冰棱,那些人,也模糊了面孔。
只有那些名字,还那样鲜活,刻在又冷又硬的石头上。
风越来越大,仿佛听见远古的声音一个个一次传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
手机响了,肖亚男看着那熟悉的号码笑了,接通电话。
“姐,我从南印度回来了,现在上海,你和小惠姐都好么?”叶晨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都好,你身体好吗?什么时候来E市,我和小惠都很想你。”肖亚男窝进了杨惠琳怀里。
“再过些时候吧,我要先把去南印度的游记和拍的照片整理好,和出版社签了约,将这两年所写的游记出书,分国内和国外两部门。”叶晨兴奋地说着。
“叶晨,姐真为你高兴,你真棒!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要注意身体和安全。”肖亚男嘱咐着。
“嗯,我知道,姐,你也要注意身体。小惠姐好么,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叶晨,你好么,没瘦吧,这次回来好好休息休息吧,还要去那里么?”
杨惠琳关切的言语让叶晨感动。
“小惠姐,谢谢你关心。这次回来连休息再准备下一次行程。”
“还要去哪里啊?”杨惠琳追问。
“呵呵,行者无疆,追求无限。等我那天走不动了,就回到E市找我姐和小惠姐。到时不能不要我哦。呵呵,下一站准备去非洲,我们一行四人先到布隆迪。那还有一驴友等着加入,然后一起再去西非和南非。”
“叶晨,你姐给你的卡里打了2万元,你自己别太节省了,注意身体和营养。”
“小惠姐,你们别给我卡里打钱了,我的钱够花的,另外还要出书嘛。”
“好了,你别和我们客气,我们是亲人,这点钱不算什么的。你自己要好好的,去非洲要注意安全,那里经常爆发种族内站,社会治安没有保障,你一个女孩子非要去不可么?”
“小惠姐,你们放心,我一驴友在中国驻布隆迪大使馆有认识的朋友,他会帮助我们的。”
肖亚男拿过手机,“叶晨,姐希望你好好的。去完这趟非洲,你就回E市好么,我现在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健身俱乐部,另外,你小惠姐律师事务所的业务也非常繁忙,你回来跟我们两谁干都行。我们新买的三室一厅的房子,你来也够住了。记住,要毫发无损的回来,我到我要验收的。”
叶晨感受这浓浓的亲情、浓浓的爱意,有些哽咽。
“姐,我会好好的…会回去找你们的…我爱你们…拜拜…”
挂了电话,肖亚男拥着杨惠琳。“叶晨成就了许多,这两年多她学会的追求、学会了坚持、学会了执着。”
“嗯是的。亚男,和你经历了这么多年,我总是在想,梦想,如果只是一个人在梦,那注定是海市蜃楼,而如果一个梦想,是两个人的,那就是完满、就是幸福。”
“惠,我爱你!”
“男,我也爱你!”
唇黏合在一起,手交握在一起,心融汇在一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