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了,多吃点,一会儿我带你去打猎!”乌兰琪儿容光焕发的走进来,她看上去光线靓丽,一身猎装更加显得英姿飒爽。

“打猎?这边都有什么猎物?”赵德三有些惊讶的看了乌兰琪儿一眼,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就像是在和一个老情人说话一样,一点也不介意了,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大口吃肉,桌上的肉食几乎完全被他吃光了。

“老天,你吃了这么多啊!好了,该出去活动下了,跟我来!”乌兰琪儿转身走出去,赵德三不紧不慢的站起来,点了一支烟,跟着乌兰琪儿走了出来。

外面有点冷,赵德三经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乌兰琪儿见状就将一顶蒙面的水赖棉帽给他扣在了头脸上,顿时就感觉暖喝了不少,“快走,马在前面呢!”

赵德三抬起头,赫然看到院子里有两个大汉牵着两匹汗血宝马,他跟着乌兰琪儿过去,乌兰琪儿一个鱼跃,就熟练的跳上了马背,一扭头,见赵德三站在原地没动,就说道:“上来呀!”

赵德三尴尬的笑道:“我不会骑马啊!”

乌兰琪儿被赵德三那滑稽的样子逗得‘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好了,你和我骑一匹马吧,过来吧!”说着话,乌兰琪儿弯腰伸手过来。

赵德三拉着她的手,被她一把就拽上了马背,竟然像一个女人一样,坐在乌兰琪儿的身前,她一只手牵着马缰绳,一只手握着一杆猎枪,狠狠的甩了一下马缰绳,这匹马便听话的跑出了院子,在眼前这片森林草原上奔驰了起来。

随着马屁在草原和森林里穿梭奔驰,吹着清冽的冷风,坐在一个蒙古族女孩的怀里,这样经历对赵德三来说是永生难忘的,乌兰琪儿的枪法很好,在丛林中骑马奔驰的同时,连续三枪,命中了三个不同的目标,让赵德三很是佩服。

但是这天打猎回来,赵德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好好思考了一下,自己终归不是属于这个生活圈中的人,虽然乌兰琪儿的热情好客让他很是喜欢,可是他知道,他不适合和她在一起,倒是彪子在社会上混习惯了,可能喜欢这样的生活。

当天晚上,他找到彪子,向彪子谈了一下他的想法,他告诉彪子,他回去后会给他赚一笔钱,让他在这边做生意,但他打算第二天要走。

彪子知道赵德三身为政府领导,肯定是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走的前一天晚上,赵德三躺在铺着一张长毛毯子的床上,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感觉真的就像是做梦一样,有一种如梦如幻版的感觉,特别是白天跟着乌兰琪儿骑马出去打猎的经历,会让他铭记一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兰琪儿突然推门进来,坐在床边,那张黝黑漂亮的脸蛋上弥漫着一层忧伤的表情,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幽幽的看着赵德三,有些不舍地说道:“赵德三,你明天真的要走了吗?”

赵德三笑道:“是啊,我是政府的领导,我不能丢下工作不管的,彪子和你合伙开夜总会的事情我同意了,等我回去以后就给他汇一笔钱过来,琪儿你们要好好照顾彪子啊!”

“嗯,放心吧,彪子就是我兄弟,我们会好好对他的!”乌兰琪儿说着话,弯腰趴在了赵德三的怀里,不舍地说道:“我乌兰琪儿很喜欢你,我以前很讨厌汉人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你,我就很喜欢你。”

赵德三抚摸着乌兰琪儿乌黑浓密的头发,轻笑着说道:“你很漂亮,肯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我必须得回去的,不过我会记得和琪儿你在一起的这两天美好的时光,我会铭记一辈子的。”

乌兰琪儿抱紧了赵德三,不舍的说道:“你不走行不行?你当官还不是为了挣钱,你留在这里,我会养你的,好不好?”

赵德三微笑着说道:“我当官不是为了挣钱,我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赵德三觉得这句话真是很蛋疼,可是没办法,他就算不想当官,也不想留在这里的,他要的生活不是这样。

乌兰琪儿慢慢的将自己那厚厚的嘴唇压在了赵德三的嘴上,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在床上滚成了一团,作为蒙古族女子,在这种事情上的开放让赵德三很是喜欢,虽然和她接触的时间不多,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对这个豪爽的姑娘产生了一丝留恋,不过他要离开的想法不会因此而改变。

彻底的交欢,赵德三几乎快把自己的身体掏空了,第二天阿尔穆和彪子开车接赵德三送他去榆阳的时候,阿尔穆站在车旁,看着车里的赵德三,黑亮的眸子里涌动着晶莹的泪珠,依依不舍的说道:“赵德三,你有时间要记得来这里看我啊!”

赵德三点头道:“会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点隐隐作痛,转过头看着别处,一直到悍马车开到了公路上。

赵德三只感觉自己很累,他坐在车里没有多久就睡着了,这一觉足足睡了四五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走了一半路,他和彪子以及阿尔穆聊着天度过了剩下的一半路。

彪子和阿尔穆将赵德三一直送到了榆阳市区,回到了榆阳后,赵德三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梦,而是一次让自己终生难忘的经历。

他在榆阳市一家商业银行尽快的给彪子办理的转账业务,而后,回到了自己几年未回的家。

当赵德三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潮湿拂袖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看着屋子里落满了灰尘的家具,让他的心里感慨极了。

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赵德三将房间里的卫生间彻头彻尾的打扫了一遍,换了一床被子,一头扎倒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床上,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赵德三做了一个噩梦,被噩梦惊醒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下床去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家,在楼下买了一把香,一些冥币,拦车去了榆阳的秦山墓地,分别给父母烧香磕头之后,他一个人在墓前坐着,点了支烟,回想着自己的人生经历,虽然现在在别人看来,他过的很潇洒,当了不大不小的官,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人生有多么苦楚,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那种凄凉的感觉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赵德三一个人在公墓里呆了很久,才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离开,离开了好几年的榆阳市,依旧是原来那副模样,在外地人的口中,总是流传着关于榆阳市因煤炭而发家致富了多少富豪的传说,可是没人关心榆阳市的城市建设和基础发展,尽管这几年,榆阳市的城市规模扩大了不少,郊区高楼林立,但是城市的基础设施还是和从前一样糟糕,城市道路窄不说,而且还凹凸不平,地处西北,空气原本就干燥,加上环卫工作搞不上去,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煤炭的味道,城市的环境卫生和人居环境一点改善都没有。

看到榆阳市还是原来那般衰败的模样,他甚至有一种想回榆阳来主持城建工作的热心肠,可是他知道,这不现实,造成这种环境的因素太多,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但是,这次回来,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在曾经那些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面前得瑟一下,他首先想到的一个人就是逼自己离开榆阳煤炭局的榆阳市煤炭局一把手张淑芬。

赵德三回到家里,泡了杯茶水,坐在阳台上一边抽烟喝茶,一边胡思乱想着,最后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翻找着,终于找到了已经几年没有联系过的一个手机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任就是张淑芬。

赵德三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个熟悉而又憎恨的名字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下了绿色的拨出键,将手机缓缓送到了耳边,电话在响了七八秒钟后,被接通了,传来了张淑芬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喂!哪位啊?”

“张局长,别来无恙啊!”赵德三‘呵呵’笑着说道。

张淑芬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可是一时半会儿又辨别不出是谁,就笑了笑,问道:“你是哪位啊?”

“张局长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赵德三笑着问道,“我是赵德三啊。”

张淑芬在那边顿时愣了片刻,这才笑着说道:“原来是小赵啊,好久没联系了,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来啦?”

赵德三不紧不慢地笑道:“我回榆阳来祭拜父母,想着和张局长几年没见了,想见见张局长,不知道张局长有没有时间呢?”

张淑芬听赵德三说自己回到了榆阳来,张淑芬从丈夫李长平那里已经知道赵德三在西经的官途很顺畅,现在已经是浐灞区副区长了,既然他有这个意思,张淑芬知道自己如果一味推辞,反而是无法解决两个之间存在的那种矛盾的,她想了想,就笑着答应了,说道:“你回来了,怎么能没时间呢,就算没时间也要抽出时间的,那就今晚,在煤炭大酒店,我请客,怎么样?”

赵德三笑道:“张局长真是爽快,那好,今晚咱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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