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痛转过身一看,黄蕾正扑进了一个男孩的怀抱里,失声悲泣着。

“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她哽咽着说,“害得我受尽了这个坏蛋的欺负。你快帮我教训教训他……”

这个男孩当然就是陈志豪了。

他不知祖上哪辈子积了德,竟能同时得到庄玲和黄蕾两大美女的青睐。

我不服气的瞪着他,心里充满了妒意。

“小子,你好大的狗胆。”陈志豪愤怒的扬起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上一次你伙同庄玲搞鬼作怪,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敢在大街上耍流氓。哼哼,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替你的爹娘清理清理门户。”

说完,他像是只发情的狮子般扑了过来,脸色血红,面目狰狞,拳脚雨点似的砸在我身上。

我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痛殴,没有还手。

一来是因为自知理亏,二来是整个人实在意兴萧索,反倒希望用肉体的疼痛来减轻心灵上的郁闷。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个王八蛋。”陈志豪凶恶的喊着,一脚踢在我的腹部。

剧痛使我抱着肚子弯下了腰,冷汗从额头上涌了出来。

“我是为你挨打的。你可解气了吗?”我这样想着,抬头望了黄蕾一眼。

只见她正幸灾乐祸的拍手称快。

一点儿同情的神色都没有,有的只是恨不得将我赶尽杀绝的渴望。

又一拳飞了过来,端端正正的击在鼻子上。

鼻血立刻标出,洒在了我的条格衬衫上。

大脑不由一阵晕眩,四周的景物已变得模模糊糊,只剩下黄蕾那鄙夷轻视的眼光,清晰的展现在视神经上,也可以说是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就算一生一世也不会忘怀。

我吃力的站起身,忍着全身上下不断传来的火烧火燎的痛感,勉强骑上车子回到了家。

陈志豪对我大刑伺候了多久,已无法记得清了。

若不是个好心的路人劝阻了他,恐怕现在我已体无完肤。

进了家门,母亲见到我鼻青目肿的狼狈样,吓了一大跳。

她细心的为我包好了伤口,然后焦急的问我是谁这么狠心,下此毒手打伤她的宝贝儿子。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任凭母亲怎样敲门呼唤都不肯开门。

我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

肉体上的伤可以医治。但心灵上伤却是永远好不了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寄读生……我怎么可能爱上你……你实在让我作呕……”

这些话一句句的在我耳边回响。

我彷佛又看到了黄蕾冷傲的神情和讥嘲的目光。

她正用那双白生生的玉足无情的践踏着我的自尊心,踏得粉碎。

“你不过是个寄读生而已……没有起码的上进心……”

我猛的跳起身,一种久违了的激情从心底升起,热血在胸腔里沸腾,转化成了一股强大的动力。

“我不是窝囊废。我是个男子汉。”我一字一句的对自己说,“我要奋发图强,而不是天天混日子。我要树立远大的理想和追求,而不是去逃避现实。是的,我必须搏击人生,力抗艰险,去创立属于自己的前途和事业。只有这样才算不枉此生,才算没有辜负上帝派我到人间做一回男人的好意。”

——悲痛可以化为力量。侮辱更可以激起人的斗志和好胜心。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庄玲交代我的那番话是多么宝贵的真理:“只有有上进心的能成就事业的男人,才能得到女人的尊敬和爱情。”

我对着众星发誓,从此刻开始,我会刻苦勤奋的学习,兢兢业业的工作。

等我将来功成名就时,人生一定会迈上一个崭新的台阶。

黄蕾——这个侮辱过我的女孩子,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有朝一日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脱光衣服,含泪驯服的跪在我面前!

我要叫你知道,男人可杀,不可辱!

那一天是10月27日。我就在那天脱胎换骨,立志重新做人!

我开始卧薪尝胆,全副精力的投入到学业中去。

一向吊儿朗当的我静下心钻入了曾经无仳厌恶的书山学海,一向好色下流的我狠下心扔掉了所有辛苦收集的美女写真,一向搅风搅雨的我安下心远离了充满是是非非的校园帮派,这一切,都是为了从人生的低谷中崛起。

我竭尽全力的控制住了自己,不去想黄蕾和庄玲。

尽管当她们的影子偶尔飘入我的脑海时,心里还会隐隐作痛。

付出总是会有收获的。

我的眼镜上的度数和成绩单上的分数一起大幅度的攀升。

等到考完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后,我竟然跃到了全班第15名。

整个年级都轰动了。

从来没有寄读生取得过如此优异的成绩,要知道,只要能进入班级的前20名,就可以免试直接保送本校的高中。

年段长闻讯后把我叫去谈话,先是把我大大的赞扬了一番,然后再惋惜的告诉我,只有本校正式的初中生才享有保送的资格。

不过,鉴于我的特殊情况,学校还是愿意适当的放宽政策的。

只要我能在5月初的市统考中进入全班前10名,那我就可以被破格录取。

也就是说,不用参加中考就保送进高中。

“只要你维持住目前的良好势头,我可以打包票。”年段长说,“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我校高中部的正式学生!我对此是很有信心的。小秦,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作出了庄严的承诺。

回家后拿起刀在书桌上刻下了四个大字:“悬梁刺骨”。

每一个字的笔划都刻的非常非常的深,像是炮烙一样烙在我心里。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几乎把身上的每一分力量都使了出来,大脑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委以重任,忙碌而又充实的度过了每一天。

五月初终于到了,我走进了考场,自信的答完所有的题目。

几天后成绩公布了,就像预料的那样,我以全班第3名的高分夺取了这所重点中学高中部的入场券。

在看到成绩的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疲累、委屈、伤痛混合在一起猛烈的喷薄而出。

这大半年来,无论受到了多大的打击,我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我不是无泪可落,只不过是把泪水全都聚集在成功的这一天流,这一天,尽情的流他个大海汪洋。

——如果你没有在奋斗时流下汗水,又怎能流的出成功后喜悦的泪水呢?

我整整休息了三天。

现在我已完全从繁重的压力中解脱了。

全市绝大部分的毕业班学生还在为黑色的七月苦恼时(因为中考和高考都在七月),我已经可以尽情的玩乐了。

早上起来翻翻日历,哈哈,才5月8日。

等着我的是三个半月的长假,而且没有任何作业补习之类的苦差。

这段时间该干些什么好呢?

“想干什么都随便你。”母亲絮叨着说,“但是,你应该先去拜谢一下那些教过你的老师。他们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可不能忘了人家的功劳。好儿子,下午你把这些礼物送到老师们家去吧。喏,这是给年段长的,这是给班主任的,这是给英语老师的……”

我耸耸肩,接过了这些大包小包。

然后整个下午,我就忙于一家一家的磕头。

从这个恩师家里出来,再拐到另一个恩师家里去。

我最后去拜访的是那个曾经和我在课堂上摩擦过的生物老师。

他显然想不到我会如此“大度”的忘记了他犯下的“虐待未成年人罪”,显得一脸诧异。

在了解了我的来意后,双方理所当然的“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在看到了礼物的贵重后,这位恩师更是心情大好,执意要留我吃晚饭。

我盛情难却的坐下来开怀大嚼,放下筷子时已是七点半了。

正要告辞回家,想不到老天说变脸就变脸。

下午还是酷日当头,晒得人满头大汗,转眼间就下起雨来,劈里啪啦的打在窗玻璃上。

“我借你一件雨衣吧。”老师关心的递给我一件红色的雨衣,头部还有一顶漂亮的遮雨帽。

我道谢着披到了身上,挥手向他说了声再见,快步走到了楼下的停车棚里。

“这鬼天气真他媽的賤!”我喃喃的骂了一句,费力的从一排紧挨着的车堆里搬我的自行车。

还好车棚的顶盖像是把大伞一样严密无间,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不然我这架新买的跑车就倒了大霉了。

正搬的不亦乐乎时,车□辘竟一个不小心勾住了旁边一辆烂车的把柄,怎么挣扎都甩不脱。

我不得不费力的把周围的几辆车子挪开,然后才腾出手仔细的拆解起来。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有辆自行车飞速的从雨中冲进了车棚。

我侧着身子只顾忙着手上的活,也没去瞧来人是谁。

只是眼角的余光告诉我那是辆半新旧的女式车,骑车的人没穿雨衣。

大概是临时遇到风雨的袭击吧,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吱——”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来人一直冲到了我身边才刹住了车,敏捷的从座位上跳下。

我漫不经心的瞥眼一望,一颗心猛的跳了起来。

——黄蕾!是黄蕾!我……我又见到了黄蕾!

热血一下子涌升了头顶,我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些日子以来我最想见的是她,最怕见的也是她。

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绝不能让她认出我!”这个念头闪电般冒了出来,于是我拉高雨衣的领口,同时尽量压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贼眉鼠目的眼珠子,偷偷的打量着她.

大半年不见,黄蕾还是像从前那样漂亮,只是略显清减。

俏丽清秀的脸颊上挂着丝丝水珠,衬的玉容如出水芙蓉般淡雅明艳。

绿色的衬衫与合体的碎花短裙,包裹着她那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身体。

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妙龄少女的青春气息。

此刻,她正牵着自行车试图挤进我旁边的空位停靠。

我偏过头移开视线,很斯文的把身体尽量缩向右侧,给她让出了更大的空间。

她显然没有认出我,还轻轻的说了声:“谢谢。”语音依然是那样清脆娇甜,婉转动听。

我禁不住开始想像当她在男人身下忘情的喘息呻吟时,那声音不知会是如何的令人销魂……。

……将来一定要得到她,让她天天叫床给我听……

“嚓”,一声金属撞击的轻响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

我斜眼一看,黄蕾正弯下腰锁好了车子,但是不知怎么的,竟然无法拔出钥匙。

看样子锁有点儿问题,或许是不够润滑的缘故吧。

在反覆尝试却仍然劳而无功后,黄蕾似乎有些焦急了。

她掠了掠耳边的鬓发,更深的弯下了腰以便用力。

这时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捣乱的钥匙上,却忘了提防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我。

随着她腰身的扭曲,上衫的领口无力的垂了下来,几乎是毫不设防的大开在我面前。

我贪婪的目光立刻被胸前肌肤的白皙丰满所吸引,像遇到磁石一样分不开了。

只见一幅洁白的乳罩护卫着挺拔的双峰,把她上身最诱人之处密实的遮盖着。

但是那对小蘑菇似的乳房的完美轮廓,却因此而更加清晰明朗。

乳罩尖端的微微凸起,和若隐若现的深深乳沟,看得我血脉贲张,心跳加速,忍不住想把她就地奷婬一番。

足足十多秒后,黄蕾才从锁孔处拔下了钥匙,重新站起身子,快步冲入了对面的楼梯入口。

我痴迷的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好半天都无法挪动渐渐酸麻的双腿,心里一阵茫然……。

雨下的更大了,一道闪电划过长空!

就在这一刻,我蓦地回过神来,从前的一幕幕场景如同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从我第一天见到黄蕾,到陈志豪辣手无情的痛殴,都彷佛发生在昨天,都那么真实,那么清晰,那么流畅的出现在我眼前。

而她秀丽的容色,高傲的神情,诱人的身段,更是早已存档在记忆的深处,成了我心里永远的向往和遗憾。

我紧紧的握住双拳,无声的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带着遗憾告别青春、踏入中年,再步入衰老、郁郁而终吗?

……不!

决不!

我得到的就一定要追求到手!

如果不能亲眼看到黄蕾被我占有时的痛苦表情,我这辈子简直是食不甘味、睡难成眠!

她当初是怎样羞辱我的,我将来就要怎样的羞辱她!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的很隂险、很婬亵,这笑声预示着邪念压倒了理智和善良,使一个尚未完全懂得仑理道义的少年彻底的迷失在人性的罪恶中……“轰隆”的一下巨响,今年夏天的第一声惊雷终于势不可挡的来临了!

就在这鞭炮似的雷声中,“追艳”行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