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娅刚成为勇者的时候,她曾偷偷的找过医生。
“也就是说我其实没有怀孕?”
“没错,我的感应魔法在你的腹中感应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
“啊,也就是说果然从一开始就只是我想多了吗……”
“能冒昧的问一句吗?勇者大人应该还没有结婚吧,那为什么会害怕自己怀孕呢?”
“哎哎哎?这个……这个就……”
“既然是难言之隐,那我就不追问了。”
“谢谢谢谢!”
诺娅离开医院,长长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没有怀孕啊,那就好,毕竟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啊。
白天卖淫,晚上供养父发泄欲望,在如此多的中出之下,就算吃下避孕药也难免会有意外出现,在过去一个月里诺娅就经常莫名有一股呕吐感,所以她一直怀疑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呢?是养父的呢?还是某个未知的嫖客的呢?
诺娅曾听说过,每个孩子都是先挑好自己的妈妈,再由女神送到对应的女性的肚子里的。
那时的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到:“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会选中我呢?我根本,我根本没有成为妈妈的准备,也没有成为妈妈的资格啊……”
“宝宝啊,如果你真的生下来,一定会后悔的吧,后悔选择了我……”
那时的诺娅并不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自己并没有成为“妈妈”的资格,或许让这个孩子重新选一次更好吧。
不过现在看来,果然只是自己想多了吗?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怀孕吧。
但突然间,诺娅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也许自己真的怀孕了呢?只是那天晚上自己被养父杀死后,腹中的孩子也一并死去,成为勇者的自己因女神的力量得以复活,而孩子就……
不不不,不可能的!只是自己瞎想而已!
诺娅不再去想这些事,她打算彻底与过去告别,作为一个勇者而重新活着。
不过诺娅的心里还给这个不存在的孩子准备了一个名字——“祈铃”。
因为小时候的诺娅总是会蜷缩在角落里,聆听着远处教堂传来的铃声,对着这铃声祈祷,祈祷自己能获得幸福……
穿过天梯,诺娅进入了那已经荒废的,梅尔蒂诺曾经的居所。
与想象中的不同,相比于凡间那些华美的宫殿,这里实在是显得有些朴素,不过虽然已经荒废了许久,那些如白玉般温润的雕刻和石柱石墙却还保持着曾经的洁白优雅。
但同样洁白的地板上,却出现一道扎眼的黑色污迹。
一个扭曲丑陋的如同烂肉一般的怪物正在艰难的挪动步伐走向宫殿中心的王座,他每走一步都好像在忍受强烈的压力,他的身下留下了一道肮脏的轨迹。
贝尔哲的身体已经彻底被黑之纹章的力量扭曲,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曾经的祈铃一样,只是从他的身上还能隐约看出一点人形的轮廓。
“贝尔哲!”
诺娅手持风舞冲向这团烂肉一般的怪物,但是还未接近他,他的身体上都自动张开了一道黑色的结界,一股强烈的至黑之魔力把诺娅震飞出去。
贝尔哲头都不回,他就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诺娅一样,依然只是一点点的挪动臃肿的身躯走向着那梦寐以求的终点,那曾经的神之王座。
不能让他坐上去!
诺娅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刚才的冲击让她感觉内脏一阵翻涌,她深知现在的贝尔哲只会比尸龙更强,那也就是说只靠风舞是绝对无法战胜他的。
愤怒,诺娅,让自己愤怒,想想自己,想想璐璐姐姐,想想祈铃,想想那么多惨死的人们!
诺娅的双眼再度变的赤红,凶煞之气环绕在她的周围,手中的风舞受此影响开始变化成一柄红色的散发着热气的暴怒之斧。
炽热的冲击袭向贝尔哲,尽管贝尔哲的身边张开了黑色的结界,但在炎怒的恐怖力量之下还是被成功击碎,火焰眼见着就要将这团烂肉烧成灰烬,但在接触到他肉体的一瞬间,贝尔哲的身上浮现出黑之纹章的形状,这足以在瞬间毁灭尸龙的烈焰竟然被贝尔哲的身躯全部吸收了。
贝尔哲依然一步一步朝着王座前进,刚才的攻击对他来说连蚊子咬都算不上。
连炎怒都不行吗?诺娅震惊了,而此时贝尔哲已经离王座越来越近了。
不行,不能让他坐上去!
诺娅慌忙的冲向贝尔哲,血荆棘伸出体外牢牢的捆住贝尔哲,试图阻止它的前进。
但是毫无用处,这些被白之纹章强化后的血荆棘在贝尔哲面前如枯枝般脆弱,荆棘一根一根的断裂,贝尔哲离王座已经只有不到十米了。
使出浑身解数之后还是无法阻止贝尔哲,贝尔哲的手已经快碰到王座了,诺娅已经快绝望了,她看着那张简陋的王座,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抱歉了,梅尔蒂诺女神……
诺娅再度聚集全身的力量挥下炎怒,咆哮着的烈焰如炎龙一般袭向贝尔哲,但贝尔哲显然完全无惧于这种攻击,黑之纹章再度浮现,这攻击本会再度被吞噬殆尽。
但炎龙在即将靠近贝尔哲的一瞬间却突然调转方向,在画了一个美丽的弧形之后直接命中了那张古旧的王座。
这也是一场赌博,诺娅并不确定这种攻击能不能伤到这女神的遗留之物。
硝烟散去之后,只留下了王座的碎片。
已经变成怪物的贝尔哲呆住了,他捡起王座的碎片,已经腐烂的喉咙中爆发出嘶哑的吼声。
他执着了千年的执念,在此刻彻底伴随着王座的碎片而彻底消散。
肉块中钻出无数的触手开始向着诺娅发起进攻,诺娅挥舞着炎怒斩断触手,但一根最为粗壮的触手还是紧紧的捆住了诺娅,并把她直接拉倒贝尔哲的面前。
“诺——娅——”
贝尔哲把诺娅甩在地上,已经腐朽的双拳带着黑之纹章的恐怖力量使劲的砸向诺娅的身体。
“你这贱种!你这婊子!你这没用的废物!”
贝尔哲将自己的全部愤怒都发泄在诺娅的身上,就算拥有着白之纹章的自愈能力,但痛苦依然是存在的,但诺娅强忍着不肯发出哪怕一声惨叫。
贝尔哲抓住诺娅的头,狠狠的把她的脸砸在地上,地板上出现了一个骇人的大坑。
“不过是个棋子,真把自己当成勇者了吗!”
“我……我不是勇者,也不配成为勇者……但我是诺娅啊,诺娅有诺娅爱的人,诺娅有诺娅想保护的人啊!”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断了,但诺娅的瞳孔里却闪耀着胜利的喜悦。
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我本来想让这个世界在一瞬间毫无痛苦的毁灭的!但既然被你破坏了,那我就只能亲手摧毁每一条生命了,而你就是第一个!”
他一把抓住诺娅的头颅,双手发力,手指一点点的陷入诺娅的头颅,把坚硬的头骨都捏的陷了下去,他可以轻松的杀死诺娅,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要慢慢的杀死诺娅,他要让她一点点的感受痛苦,感受被捏碎的痛苦。
“你是最后的勇者,只要杀你了就没有人能战胜我了!这个世界最后的结局依然会是毁灭!”
诺娅的眼神逐渐模糊,但她并不害怕死亡,她已经胜利了,就算自己死了,祈铃也还有着另一半的白之纹章,克洛伊会保护她逃离的,等她恢复之后,一定,一定可以击败贝尔哲,然后把这个世界建立成乐园的,诺娅相信着她。
只是……只是我要食言了啊……
祈铃坐在王座上,这些天的折磨已经让她近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只是依靠着一半的白之纹章还能勉强活着,但她还是艰难的走下王座,跪在地上闭上双眼做出祈祷的姿势。
叮咚,叮咚,祈铃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隐约间,祈铃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一位成年的女性,银色的长发,苍白的面庞,白色的长裙,她的浑身上下似乎只有白色——除了那对蓝色的瞳孔,只是这瞳孔中看不到任何的情感。
“我知道的,你就是梅尔蒂诺吧,你就是我真正的妈妈吧……”
女性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祈铃。
“果然如此啊,你还是只会选择什么都不做啊……”
“我曾经很讨厌你,因为是你抛弃了我,是你留下我孤单一人。”
“但我现在已经不讨厌你了,因为我已经有一个新的妈妈,一个温柔,美丽,有时候还很帅气的妈妈哦!”
“但她现在很危险,所以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啊,既然我流着你的血,那你曾做过的事,我也能做到吧!”
祈铃的面前燃起了一团火,一团银色的圣火。
“果然,果然我也能燃起战士圣火啊……切,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觉得流着你的血还是有用的啊。”
祈铃对着战士圣火伸出手,她的瞳孔仿佛也在燃烧着。
“以‘律法之神’乌尔达依之名,我拣选诺娅之灵魂,让她成为我在人间的使者,成为我的战士!”
乌尔达依,这是梅尔蒂诺赐予她的神的本名,但她讨厌这个名字,她从未和别人提及过这个名字,而今天,她选择了再度面对这个名字。
战士圣火熊熊燃烧着,祈铃手上的另一半白之纹章开始逐渐消失,而祈铃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幼龙形态的克洛伊慌忙的跑到祈铃面前,主人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
作为残缺者的祈铃,本就是依靠着白之纹章的力量才能重生,才能获得完整的生命,如今在将白之纹章的力量赠与出去后,她的身体又再度开始崩溃了。
“对不起啦克洛伊,我……我好像,好像真的要不行了呢……”
克洛伊焦急的舔着祈铃的额头,她的额头也是异常的冰冷,它多么希望祈铃告诉他自己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但我不怕哦,我可是魔王,魔王怎么能是怕死鬼呢?我不怕,我真的不怕哦……”
“我……呜哇哇哇哇哇哇!!!”
祈铃放声大哭起来,虽然她很想装出一副潇洒的样子,但在这生命的最后,她还是展露出了真正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我……我明明才活了一年啊,好不容易才变得完整,好不容易才能看到清晰的世界,我明明,我明明还想更多的看看这个世界啊!我明明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过啊!”
“我还想吃好吃的东西,我还想看好看的风景,我还想……我还想和妈妈一起冒险啊!”
“我还有……我还有自己的梦想啊……”
她虽然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但她真正活着的岁月,是不是也就只有这短短的一年呢?
“克洛伊……明明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呢?我很逊吧,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逊吧……”
祈铃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身体开始逐渐的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
“嗷嗷嗷嗷嗷!!!!!”
悲伤的幼龙哀哭着,他绕着主人曾经还在的地方飞来飞去,但不管盘旋多久主人都不会回来了啊,于是他冲出宫殿,带着泪水飞向了远方,彻底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贝尔哲的手掌一点点的收紧,诺娅已经命悬一线了,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但突然间,一股银色的光辉环绕在诺娅的身上,贝尔哲被这光辉刺伤而本能的松开了手。
沉重的身体变得轻盈,逐渐脱离身体的意识也开始回归,诺娅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在自己体内出现,原本的伤痕也逐渐开始痊愈。
那右手背上的那残缺的纹章,也开始变得完整。
从诺娅成为勇者开始,她就一直背负着残缺的白之纹章,这是她第一次拥有完整的纹章。
但诺娅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因为另一半的纹章,应该是在祈铃那里才对啊。
“妈妈,是你让我变得完整的,现在轮到我让你也变完整了!”
是祈铃的声音……祈铃……祈铃……你……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账啊!!!!!!”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是你还是璐璐姐姐,你们都要自以为是的牺牲,然后丢下我一个人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坚持到现在,就是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痛苦啊!为什么到了最后,我还是再一次体会到了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啊!
贝尔哲咆哮着冲向诺娅,而诺娅的悲伤在这一刻全部转化为了愤怒,完整的白之纹章从未闪耀过如此炙热的光芒。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啊!!!!!”
诺娅的左手出现了炎怒,右手出现风舞,同时握住这两柄武器,她的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去吧,小诺娅/去吧,妈妈”。
“把这些无聊的人/把这些讨厌的事”。
“全都切成碎片吧/砸个粉碎吧!”
两股强大的力量的再度碰撞,梅尔蒂诺的圣殿都逐渐开始崩坏了……
当战士们带着胜利的消息来到宫殿顶之后,诺大的宫殿里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诺娅背对着她们,她的背影显得无比落寞,守护者们面面相觑,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一开始就是个合格的勇者,那会怎么样呢?也许我会顺利的击败魔王,然后和大家一起庆祝胜利的到来吧?”
最后还是诺娅先开口了。
“但果然,我到最后都只是个无能的人啊……”
“诺娅姐姐……”
这里只有诺娅一人,这里没看到祈铃,艾琳已经能猜到发生什么了,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啊……
或许现在最好的安慰,就是沉默呢?
“白之纹章已经耗尽了力量,黑之纹章伴随着贝尔哲的死亡散落于大地,从今往后,魔王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片大陆之上了,当然啦,勇者也是……”
诺娅转过头来,她带着一丝微笑,只是这微笑里只能看到哀伤。
“勇者大人,恭喜你完成使命。”
沉默了一阵子,加雷斯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但从他的语气中也听不到太多的兴奋。
她完成了“勇者”的使命,但“诺娅”的使命呢?
“不要用这种语气啦,我们胜利了,应该开心点不是吗?”
“只不过庆功派对的话,我可能不会去了,对不起,我食言了,但我现在只觉得好累好累,所以让我去休息一会吧……”
“而在休息结束后,我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做呢,那么再见了,各位……”
“等下,诺娅……”
莎菲娜试图挽留诺娅,但她突然就消失了,没有什么预兆,她就向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所有人都散去后,拉丝缇一个人来到了永夜之城,她走到已经干涸的血池附近,在那里捡起了一块骨头——这是那条尸龙的骨头。
“你们龙族就是逊啊,居然搞成这幅样子,真是丢人啊!”
“梅尔蒂诺离开了,贤树死了,你也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到头来只有我能站出来替那群不争气的孩子们擦屁股。”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我马上就要去找你们了吧。”
拉丝缇闭上了眼睛,她的眼前浮现出了那遥远的过去,那时的梅尔蒂诺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自己和龙神,一个当猫,一个当狗,在大贤树的树冠下,在梅尔蒂诺的身边,无忧无虑的嬉戏打闹着。
“以后,就真的只能靠那些孩子们自己了啊……”
困扰了整个世界长达一千年的“魔王纪元”,在“最后的勇者”诺娅的努力下,彻底宣告了结束。
“温柔之光”艾琳,在战争结束后收起剑再度成为一名治疗师,后因为其功绩而成为新一任的大主教,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和宽容的样子的她受到了平民们的拥戴,但在颁布新法令时又会非常的固执,在原则问题上更是毫不退让,因此也拥有了“刚柔并济”的美名。
“银白之盾”加雷斯,在战争结束后重新担任了圣骑士团长的职位,在艾琳成为大主教后,他的圣骑士团成了艾琳最坚实的后盾,因为他的存在,每当有贵族因为利益被触动试图对艾琳出手时都得掂量几番,而其高洁的品行也成为后世无数骑士们的模范。
“紫罗兰天才”莎菲娜,在战争结束后成为了一名贤者,虽然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但据说比以前要温和的多了,作为魔法天才的她一生都投入在魔法研究之中,改良并发明了大量的咒语,终身未婚的她养了一大群猎犬,当有人向她求婚时总会得到“我觉得你不如狗”的答案。
“漆黑之炎”克洛伊,在战争结束后就消失了,但有人认为后来统治永夜之城的新任魔王“夜之龙王”的真实身份就是克洛伊,因为有人询问他为何要成为新魔王时,他的回答是:“在主人回家之前,宠物要替主人打理好房间。”
“最后的勇者”诺娅,在“最终圣战”后就失去了踪迹,有人认为她在完成使命后就回到了梅尔蒂诺那里,也有人认为她一直行走在人世间,虽然各地都流传出她的故事,但这些故事大多真假难辨,她就这样成了传说的一部分,永远在诗人的歌谣中流传下去……
虽然人类将新纪元命名为“黎明纪元”,但永恒的和平并没有到来,贝伦王国中已经式微的传统王族和在战争中崛起的新贵族的矛盾,森之王国中保守派和革新派的矛盾,兽牙王国四大部族之间的矛盾,以及各国间无休无止的利益矛盾,在失去了魔王这一共同的敌人后,这些原本被搁置的矛盾再度被摆到台面上。
失去了魔王之血的魔族们重新成为了单纯的魔物,它们像以前一样散落在各地,成为冒险者们赖以为生的基础,而永夜之城因为“血海”事件已不再适合人类居住,这里逐渐成了无主之地。
但当年魔王祈铃诞下的无数只恶魔中有一只恶魔因为突变拥有了灵魂和思想,并与人类相爱诞下了子嗣,自此“夜魔族”诞生了,虽然夜魔族只待在永夜之城里,但因其长相和人类相似且普遍貌美,人类开始进攻永夜之城并试图捕捉夜魔族作为奴隶,直到“夜之龙王”降临永夜之城,在其庇护下夜魔族才真正开始发展起来,永夜之城也开始了重建。
世界就这样在各种纷争中继续前进,虽然永恒的和平并没有到来,但比起之前那种活在魔族恐惧下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倒也确实是更幸福了一些吧……
“我的故事讲完了,这就是全部了。”
银发少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怎么会喝酒。
“那你呢?之后的你到底怎么样了?”在她的对面,银发的萝莉问到。
“我啊,我为了适应黑之纹章的暴戾沉睡了很久,再度醒来后就以名为‘诺莉娅’的冒险者的身份一直活到了现在哦。”
“我看是名为‘诺莉娅’的痴女吧!”
“哈哈哈,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嘛,依诺梨酱~”
依诺梨以前所知的勇者诺娅的故事,是虽然因敌人的诡计而堕入魔道,但凭借着对世人的爱和自己的意志获得重生,并重新集结同伴战胜敌人的王道故事,不仅不存在那些淫色的内容,就连作为最终反派的魔王祈铃也只是个面谱化的大坏蛋而已,而克洛伊当然是因为看不惯魔王的邪恶行为才弃暗投明的。
不过想到诺娅现在这幅痴女样子,或许她讲的这个故事就是真实的历史呢。
“怎么了依诺梨酱?”诺莉娅注意到了依诺梨的神色似乎有些悲伤。
“那个叫祈铃(inorin)的魔王,被生母抛弃,被养父当成棋子,孤独地生活了数千年,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妈妈的爱,还未享受到幸福就离开了人世,总觉得有点可怜啊……”
虽然依诺梨(inori)生活的很幸福,但她总觉得自己能理解魔王的痛苦。
“是啊,她确实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但也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哦,如果有来生,真希望她能获得幸福啊……”
“不过我以前倒是做过一个梦……”
“哦?什么梦?”
“我梦到自己被捆在一个柱子上,下面有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血池,而每当我害怕到想哭的时候,都会有一位银发的女剑士把我救下来……”
“哎?这不是和那位魔王经历的一样吗?”
“是啊,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呢,难道?”
“难道?”
“难道我真的就是未来的勇者!所以才会梦到曾经是勇者的你所见过的事,就好像你也梦到过前任勇者一样!”
“啊?”这个回答让诺莉娅一下子就呆住了,她尴尬的笑了一下:“哈哈,哈哈,大概,可能吧,哈哈。”
“喂喂!你的回答怎么这么敷衍啊!”
“没,没什么,只是讲了这么久又有点累了,那我就出去玩一会啦~”
“什么出去玩啊!你一定又是去找人啪啪啪了!”
“放心啦,这次真的不是去找人做爱哦!”
“哎?你这个痴女居然转性了吗?”
“这次是去找动物做爱啦!”
“啊啊啊,你这个痴女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