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崔姝莹晨起之后,由小丫头伺候着梳妆完毕,坐到桌旁望着几道精致的小菜发呆。

小丫头见状劝道:“姑娘快些用了早饭吧,一会还要去给妈妈请安呢!”

“承安哥哥又没来,只有我一人,也没什么胃口!”

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崔姝莹的心思渐渐飘远。

他心里急,她是知道的,可是急得不只是他一个,她也是急的很。

不久前,她已满了十八岁,眼看就到开脸的时候了,到时接了恩客,她与承安之间要如何相处?这事她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最近,承安与她在一处的时候越发少了,也不知一天到晚的都在忙些什么。

以往都是他叫她起床,陪着她用了早饭,再一起去给妈妈请安。

之后不论她学些什么,承安都会陪在一旁,凡是需要男子动手的时候,从未假手他人。

是以,她虽然身在青楼,可是这身子却从未被旁的男人碰过。

然而她毕竟长大了,妈妈好吃好喝的养成了她这些年,正是揣着将她当成摇钱树的心思,否则又何必把这奢华的绣楼都给了她。

这里雕梁画栋的,莫说是墙上的字画,连她脚下的猩红长毯,都是寻常人家不敢想像的天价之物。

刚刚与承安住进来时,她也是很欢喜的。

毕竟,谁不喜欢好东西呢?

再说还有承安哥哥陪在她身边。

他们虽是不曾睡在一处,不过两人的卧房只隔着一堵墙,有时她夜里睡不着,对着床头轻轻地敲上几声,用不了多久,他那一边就会有回应。

轻微的笃笃声无数次安抚了她的心焦,只要听到这声音,她便能安下心来,待到入睡时,嘴角还含着笑。

每当承安对她轻言浅笑,她都会在心底暗叹。

有他在,真好!

崔姝莹回过神来,随便吃了两口早饭,莲步轻移,款款的向云菱的屋子走去。

因着今日还未见过承安,她有些魂不守舍的猜度着他去了哪里,又在做些什么,思量间未曾留意,直接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拉住,猛地栽进那人怀里。

“哟,这是哪位姑娘,小爷怎么从未见过?”

下巴被那人捏着一抬,崔姝莹抬眼看向面前之人。

二十来岁的年纪,头到到脚都是极好的东西,可是他张扬太过,金的玉的挂了满身。

只是如此倒还罢了,偏偏这人长了一脸的疙瘩,还有不少顶着白尖,里面全是浓水。

崔姝莹只看了一眼便撇开头去,向后退了两步,“还请公子自重!”

“哟呵!这倒是奇了!”那人目光粘腻,上下打量着她笑道:“爷是来逛窑子的,不成想却被个窑姐儿说道了!”

他再次把崔姝莹拉到身前,“叫我自重?你一个卖身的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女呢?依我说,你得好生谢过爷才是,要不是爷赏你们脸,你们这些个靠卖屄过日子的,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那人身后慢慢走出个姑娘,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余公子还是小心些的好,这可是我们妈妈的心头肉,要是稍微有个磕磕碰碰的,少不得要花大价钱呢!”

崔姝莹用力挣脱,却是怎么也挣不开,只得对着那女子怒斥一声,“雪凝,亏你还是个在室的姑娘,怎么能带了不相干的男子进来?”

“姐姐可不能乱说,这位可是安王府大总管的公子!今日余公子贵足踏贱地,在我们临香阁里,那可是神仙一样尊贵的人物了,怎么能说是不相干的人呢?”

雪凝靠在那人身上,一双饱涨的奶儿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手臂,“我本想要亲自伺候余公子,可是一见姐姐才想起来,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哪里配得上贵人?还是姐姐这样世家小姐亲自伺候,才不会辱没了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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