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陶谦,听闻城下军士的喊话,顿时心中安定了许多……

不是来叩城的就好……

“快问问他,所求何事??”

参军听命,急忙问道:“不知你家主公所为何事??”

“我家主公,久闻徐州城中有一豪商,姓糜名竺字子仲,为人豪爽,特来此寻觅,欲与糜竺先生把酒言欢……还请陶谦大人行个方便!!”城下的军士大声喊道:“只要陶谦大人将糜竺先生请出城外一叙,我家主公说了,我们立刻掉头就走!”

听到城下的喊话声,城头的陶谦心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骗鬼呢??

把酒言欢??你把酒言欢带着一群虎贲来此作甚??

莫非是来寻仇的??

这……这……

他是应是不应呢??

不应的话??

看眼下这番情形,估摸着,一个不字说出口,说不得那就是要血流成河了……应下了……他这保民守土的徐州刺史做的也太憋屈了吧??

就在陶谦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时候……

身旁的参军低声说了一句,“大人,舍一家而保全城……这是大善啊!”

听到参军的话,陶谦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周遭的军士……

那些军士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显然,他们是不想打这场仗的。

别的不说,单是能穿的起如此沉重的铠甲的士兵,那绝对力气就小不了,而且……看他们的阵型,这些士兵都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原来军阵也可以如此的整齐的……

那真真是,从前向后看去,完完全全就是一条直线啊……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支军队是一支铁军……何为铁军??明知是死,只要主将一声令下,也会奋勇向前的军队,才堪配称之为铁军。

跟这样的军队打……他们不想打……而且,这场仗也不是必打……毕竟人家刚刚也说了,只要那个叫糜竺的出去,那他们就撤军……

因此,城头上的军士,人人皆无斗志。

看到那些期盼的目光,陶谦忍不住长叹一声,“罢了……就依他们所说吧……”

参军闻听陶谦的话,顿时脸上一喜,“喏!”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陶谦开口道:“带上两千军士……还有,莫要动那糜家一针一线,目前……我们仍未得知城外之人是为何而来的……莫要怠慢了那糜竺!”

“喏!”参军领命而去……

陶谦让参军带上两千士卒是为震慑糜竺,他知道糜竺这个人……糜竺身为徐州的豪商,家中奴仆食客近万人……如果万一有了误会,起了冲突,说不得人家就会……

请不到糜竺,那就不美了……

但是,又不能伤害与他,毕竟城外军士之话方才他也听着呢,人家说是要与糜竺把酒言欢,别管是真是假,为防万一,你就当真的听……所以,才有了陶谦刚刚那番话……

而此时,身在糜府的糜竺还不知道,已经有人要来捉拿与他了……还在与自己的门客商讨,此次大军围城会耽搁多少生意呢……

糜竺丝毫不怕徐州城会陷落……

别的不说,单是他听下人回报说,城外的大军皆是劲骑……那代表什么??代表他们或许跟西凉军一样,善于野战冲锋,但不善于攻城……

而恰恰徐州城,城高池深……只要那太守陶谦不犯浑,非要出城与人家野战,那徐州城便固若金汤。

至于说,断城中粮草?那更是可笑了……

徐州城内粮草足够供应全城军民两年有余……实在不行,他糜竺也会开启自家粮仓,接济军民……至于说兵员?

徐州城内几十万百姓,便是源源不断的兵员……

而城外那支军队呢?远道而来,又能带多少粮草??让他围着吧……

事实上,糜竺这样想也没错,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曹阿瞒带军来夺徐州,几次无功而返的原因。

就在糜竺与一众门客们吃着酒,谈论着城外那些大军的当口……忽然听到外边一阵喧闹。

糜竺眉头一皱,“外边何事如此喧哗??”

一个青衣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说道:“主人……主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听到小厮的话,糜竺就是一愣。

“外边来了一队兵士,说是……”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盔甲碰撞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身穿参军官服的人,带着一队甲士已经来到了糜竺的面前……

“敢问这位可是糜竺糜先生??”那参军说话倒也客气,毕竟是被陶谦交代过的。

“正是在下……”糜竺看了看参军身后的军士,问道:“不知大人找我有何事??”

“我家刺史大人有要事请糜竺先生过去一趟!”参军倒也聪明,不敢说要把糜竺献给城外大军的事,只说是刺史有请。

听到参军的话,糜竺眉头一皱……这是干什么??仗还没打,先来宰猪??“不知陶谦陶大人寻我所为何事??”

“先生去了便知!!”

“那且容在下稍作收拾,便随大人前去面见陶刺史!”

“悉听尊便!”

糜竺借着进内室更衣的机会,交代自己的门客,小心提防……如若他有个万一的话,就带着糜家老幼一同杀出城去,而且交代,务必要走东门……

为何走东门??因为东门外,就是那两万铁骑……他们一旦打开城门,只要从乱军中杀出,便有一条活路……走其他的城门,怕是走不脱的……

将一切交代完毕之后……糜竺也换好衣服,然后跟着参军,向外走去……

待走出自家府邸大门后,糜竺才发现……

门外已经站满了军士……大眼一看,至少也有几千之众……这让他的心中,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

不过还好的是,随着他与那参军离开糜府,那些围着糜府的军士,也随着他们一同离去了……

这才让糜竺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片刻后,糜竺心又悬起来了……

“此路并不通向刺史府?刚问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刺史大人此刻正在东门城头,还请糜竺先生前去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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