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之中水波翻腾,娇秀的长发湿湿地披在香肩上,还有着一丝半缕贴在透红的额头,嫦娥仙子喘息着,闭上了娇柔的美眸,玉腿空踢着水,口中不断地呻吟着。

春葱般的纤指轻抚着玉峰,指尖微微带着冰寒的气息,但那不只无助于平息她体内的炽热,反而如火上加油般地使她体内更燃起熊熊烈火,春雪般晶莹的肌肤已染上了嫣红,在池水的热气中,嫦娥仙子抚弄着胸前浮凸的双峰,越抚爱越是激烈,几乎已达无法自制的地步。

池水掩映之中,隐约可见嫦娥仙子纤细灵巧的右手已慢慢地盘恒而下,慢慢贴上了嫩红的幽径处,迷茫中的嫦娥仙子玉手像似失去了控制,本能地挑逗着,纤长的手指慢慢突破了幽径口,深深地滑了进去,当指尖触着了径壁时,那火热的灼烫感登时令嫦娥仙子快乐地欢叫出来,就这样她再也无法停止动作,纤指不断地探索着,那种痛快令她无法自拔地沉醉其中。

将玉腿尽量地张开,嫦娥仙子的探索越来越激情,她扭动着身子,在池壁上揩擦着,断断续续的欢叫声传了出来,不知已越过了多少个高潮,嫦娥仙子这才软瘫了下来,喘息着再也动弹不得了。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嫦娥仙子站起了身,玉腿还是软软的,差点儿就立不起来。

慵懒不胜的她也懒得着衣了,看着镜中自己玲珑浮凸的胴体,嫦娥仙子一面擦拭着,披上了雪白的丝袍,她也不相信自己竟会如此迫切的需要,但事实就是这样,自从将身子给了叶凌紫后,嫦娥仙子几乎是夜夜都迫切渴求着肉体上的欢愉,而且越来越烈,就好像着了魔似的。

半年多前叶凌紫在纪晓华手上败北,他一怒之下也不管这基业了,竟就孤身下山去修练武功,闯荡江湖,这可苦了嫦娥仙子,巫山殿的几位殿主都习于男女之事,在叶凌紫不在的这段时间中,还可以找翔鹰门的人发泄性欲,嫦娥仙子有一次就亲眼看到玫瑰殿主和司马寻在河中野合;巫山神女表面上圣女似的,不知私下是否和殿主们一样;而纪淑馨呢?

她身份特殊,一直都躲在房间里,不肯出门一步,也没有人敢去找她,莫非苦苦熬着这苦的,只有自己一人吗?

嫦娥仙子不禁想着广寒宫中的姊妹们,或许只有她们,才是她能打开心胸畅谈的人了,对巫山殿她始终有一份隔膜。

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嫦娥仙子对自己这份异常的渴求并非全不关心,她也尝试找出因由,但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惟一的可能性就那一个了,嫦娥仙子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左手的纤指,一股微不可见的黑雾正染在上头,这股黑气她早已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竟会愈来愈明显,难不成是当年中了司马寻那一镖的余毒未清?

看来当时纪淑馨的方法也只解得一时之急。

如果叶凌紫还在,嫦娥仙子死也要磨着他去向司马寻要解药,但在叶凌紫不在的现在,以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也不敢向这头邪恶色狼要解药,天晓得这人到底在想什么,竟连叶凌紫的娇妻美妾都敢招惹,难道他以为叶凌紫再入江湖去找纪晓华,就不可能再回来吗?

想着想着,心情愈来愈激动,嫦娥仙子的呼吸愈来愈快、愈来愈急促,高耸的双峰有节奏地弹跃着,春雪一般的嫩白肌肤发着烧,愈来愈热了。

嫦娥仙子自己也知道,她的自制力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只要心情一激动,那火热的情欲便会逼得她浑身发热,恨不得当场就被男人上了,逼得她逃避着和翔鹰门人的见面,尤其是那老带着色眯眯眼光的司马寻,紫哥啊紫哥,你可知道你的恩怜妹妹受到如此折磨?

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嫦娥仙子伏上了床去,紧翘如雪的玉臀高高挺起,左手已不能自主地滑了过去,在余汁未竭的股间滑溜着,慢慢突破了酡红的幽径,将蜜汁引了出来。

右手压着嘴,嫦娥仙子死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左手却动得愈来愈厉害,撑着床被的双膝和右肘不断地抖动着,偏偏左手似着了魔,戳弄得愈来愈激烈,冰寒的指尖在火热的幽径处不断地勾弄,那冰和热的强烈对比不仅没有冷却下嫦娥仙子的欲火,反而对她造成了更大的刺激,那手指连勾带送,勾出了愈来愈多的蜜液,黏腻的液体顺着玉腿滑下,又达到了高潮的嫦娥仙子瞬时瘫了下来,又是快活又是痛苦,她所要求的岂是这只手指而已?

嫦娥仙子多么希望,此时充实自己幽径的是叶凌紫那火烫的淫棍,将她毫不怜惜的冲刺着,一次一次突破她精关,将她彻底征服。

在暗处看着嫦娥仙子已沉迷欲火之中,再也无法自拔,纪晓华脸上慢慢泛起了冷笑,看来嫦娥仙子也将成为他的掌中玩物了。

他所想果然没错,司马寻用的媚药一向恶毒,怎会是纪淑馨可以完全解得?

只是没有想到,在叶凌紫的灌溉下,嫦娥仙子体内的淫毒会爆发的如此强烈,从嫦娥仙子入浴时他已偷偷在看了,没想到她竟会一次又一次的来,从出了池子之后竟还会抚慰的如此强烈,她真的那么渴求男人的凌辱吗?

纪晓华想着,从前些日子以来,他已在翔鹰门中伏下了不少炸弹,保证叶凌紫回来之后无法面对:他才回来,就暗算了司马寻,司马寻武功原不及他,又吃了暗袭的亏,不到十招便已了帐。

但纪晓华并不只是杀他泄愤而已,他两人的身形原就相似,都是一般的高个儿,再加上长久相处,纪晓华对司马寻可说能模仿得微妙微肖,连翔鹰门的门徒都分辨不出来,现在司马寻死了,纪晓华戴上了以他的脸皮做的人皮面具,大大方方地入主翔鹰门,就连叶凌紫的妻妾们都分不出来。

就在三天前,纪晓华第一次动手,在河边对玫瑰殿主恣行非礼,玫瑰殿主原也想抵抗,奈何纪晓华挑逗技巧之高明,连广寒宫主都在热情如火下失去处子之身,更何况是习于男女淫事的她?

没一会儿两人已滚倒河中,痛快交合,久旱逢甘霖的玫瑰殿主彻底地被征服,她虽已发觉这人绝不是司马寻,他的床笫之技远比司马寻厉害,奈何在纪晓华的淫技之下,她已被肏到欢乐的不辨东西,几番销魂之后,玫瑰殿主已是乖乖臣服,再也无法反抗。

就在来这儿之前,他还光临了玫瑰殿主的香闺,连玩了她三次,整得玫瑰殿主当场晕厥过去,从他一入房玫瑰殿主那情难自禁的反应,纪晓华就知道自己成功了,玫瑰殿主已被他那远较叶凌紫还厉害高明的技巧所征服,看来巫山殿其它的殿主们也不会是自己对手了。

嫦娥仙子正沉醉在热情之中,陡地她感觉到了,不知上天是否知道了她的痛苦,竟有一根男人的肉棒,温柔又强烈地将她占有了。

温柔而强烈的占有、温柔而强烈的侵犯,男人的一只手有力地扶住了嫦娥仙子柳腰,带着嫦娥仙子迎合男人的节奏,使他能愈来愈深入嫦娥仙子的花心深处,另一手已滑上了她胸前,贪婪而巧妙地揉捏着嫦娥仙子酥滑耸挺的玉峰,不疾不徐地,将嫦娥仙子慢慢送上仙境,让她再也压不住快乐的声音。

在男人的强力操控之下,嫦娥仙子酥软地娇声浪吟,玉臀拚命地向后配合顶挺着,一来一往之间,那肉棒带着巨大的欲焰,已重重地挺入了嫦娥仙子的花心深处,烧得她愈感快活。

嫦娥仙子何尝不知,来人绝不会是叶凌紫,他的技巧如此熟娴、冲击如此强烈,很明显是一个老于此道的采花老手,但痛快中的嫦娥仙子那顾得这许多?

她已陷入了欲火的焚烧中,舒爽无比地任他占有、淫玩,任他次次将她送上仙境,令嫦娥仙子欲死欲仙。

偏偏他的持久力远比叶凌紫高明,在嫦娥仙子阴精大泄、畅快虚瘫时,男人竟将嫦娥仙子压紧,更深入、更强烈地在嫦娥仙子幽径内强烈冲刺,一次次的深入浅出,一下下的冲击花心,嫦娥仙子被肏得心花怒放,再次泄了阴精的她,这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滋味儿,那可是连叶凌紫都无法达到的层次啊!

被他以后背位这般狂抽猛送的结果,嫦娥仙子很快就到了尽头,已被重重淫乐征服的她软瘫了下来,她娇嗲地呻吟着,那刚令她满足至极点的肉棒,已慢慢地抽了出来,空虚令嫦娥仙子柔弱地哭了出来,不能自己地向他索求。

陡地,男人抓起嫦娥仙子汗湿的秀发,将她的脸儿反了过来,看着那犹然怒挺的肉棒在眼前一颤一颤地,她也知道男人想做什么,嫦娥仙子虽是羞于启齿,但她的身子仍沉浸在方才激烈的余韵中,怎抗得住淫欲的渴求?

随着男人的缓缓抽动,嫦娥仙子温柔地舔舐着,慢慢配上了男人的节奏。

那味儿并不好闻,但嫦娥仙子却有如乐在其中,安静地享受着,娇柔地任男人在口中抽送,还不时发出了咿唔的娇吟,他的手在嫦娥仙子乳上不断地抚爱,让嫦娥仙子的情欲再次被挑起,若非在方才的激烈造爱中,嫦娥仙子已被汲去了全部体力,只怕她要意犹未尽地再来一次呢!

仰起了人见人怜的如花玉容,嫦娥仙子轻拭着脸上的精液,司马寻那贪婪的眼光,正审视着嫦娥仙子一丝不挂、充满女子成熟魅力的肉体,彷佛想要再来一次似的。

“终于,还是被我上了。”

司马寻一双魔手在嫦娥仙子背上抚摸着,像是要让刚遭狼吻的女孩平复下来:“你真是最棒的女人了,叶凌紫怎配得上你呢?”

“不用再装了。”

嫦娥仙子闭上了双眼,不能自禁地发出了快活的轻嘘,显然司马寻不只是得了手而已,他对嫦娥仙子的侵犯,已撩起了她的春心,令她情不自禁地渴求着床笫之欢。

“你不是司马寻,司马寻……他没有你厉害……你到底是谁?难不成……难不成你是纪晓华?”

“你很聪明。”

化妆成司马寻的纪晓华笑笑,慢慢向嫦娥仙子梨花带雨般的玉容靠近,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嘴。

嫦娥仙子原想推拒,没想到这一吻却有如勾动了她的情火,燃起了她肉欲的渴求,令她喘息着回应着他,愈吻愈是激情,待得纪晓华将她放开,嫦娥仙子早是红晕满脸、娇吁细细,艳丽地像是初承朝露的花儿一般。

“那你要说出去吗?”

“唔……我……恩怜……唔……”

嫦娥仙子羞红了脸,她发觉纪晓华的手已再次抚上了她的胴体,她娇痴地承受了他的需要。

正当嫦娥仙子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快乐,情难自已地成为出墙的红杏时,纪淑馨的房中也来了不速之客。

“你瘦了。”

司马空定温柔地看着纪淑馨的脸儿,坐在椅上动也不动,全无半分戒备的样儿:“想来这几个月的确苦了你。”

“还好。”

纪淑馨笑了笑,坐了下来,为司马空定沏了茶。

也不知为什么,当她将目光从窗外的月亮上转回,看到椅上端坐的他时,心中仍存着一点敌意的纪淑馨却直觉地感觉到,现在的司马空定不但没有恶意,反而是温和平静、犹胜以往,以前纪淑馨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可以完完全全地相信他。

“倒是你,我没想到你还活着,看来司徒姑娘对你还算不坏。”

“难道连你也不知道?”

司马空定这回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连亲如纪淑馨也不知道纪晓华在外面的弟子,纪晓华这保密到家的习惯,还真是一点缝隙都没有:“秋莹是师父的亲传弟子,算来还是你师妹。”

“这事淑馨确实不知。”

纪淑馨笑笑,从入门见到司马空定,便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全然放了下来,她岂有不知司马空定之理?

他既能在这“敌境”之中气定神闲,就表示此刻的他是绝对的冷静,绝对的沉着,不会像当日在激动之中对她非礼。

“紫哥这次下山,一半也为了对付你,以雪当日之恨,他大概也没想到,你竟会主动来找他,看来你的功力也进步了不少。”

“也许吧?”

司马空定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轻轻地在纪淑馨肩上拍了拍:“淑馨你要小心,师父已准备要对叶凌紫动手了,你也知师父的性子,一旦翻脸,就是辣手无情,绝不留一丝情面,我怕他真会不顾父女之情。”

“那有什么呢?”

纪淑馨纤细的玉手握住了司马空定的大手:“就算紫哥不在,你也会保护我,淑馨知你太深了,可惜淑馨的心已给了紫哥,只怕要对不起你。”

一句多的话也没有说,司马空定的手轻拂过纪淑馨的秀发,身影慢慢消失在暗夜之中。

※ ※ ※看着司马寻指挥着门人,将翔鹰门里里外外全妆点过了,正准备着迎接下山已久的叶凌紫回山,巫山神女不由得微笑出来,这冤家!

去了这么久,总算还知道回来。

笑归笑,巫山神女心中却仍有些许的不安。

多少年的姊妹了?

巫山殿众位殿主的性子她岂有不知之理?

兰花和丁香殿主倒还守得住,但其它人却难说了,就算没有用心去打探,以她的眼光,也看得出来玫瑰、夜樱和蔷薇殿主眉梢眼角,都有打野食的痕迹,何况当一早碰面的时候,四目相对时三人都不自觉地偏过了脸,一看就知道有鬼,倒不知是哪个人能蒙她们看得起呢?

虽然如此,巫山神女倒不担心她们会移情别恋,毕竟在床笫之间叶凌紫可说是实力过人,翔鹰门内能在这方面赢他的绝无仅有,但男人的面子很重要,加上连着两次胜不了纪晓华,叶凌紫的自信受损非轻,若在此时东窗事发,再给叶凌紫一份重击,心理上调适不回来的他,只怕难再和纪晓华一斗啊!

看着另外一边,坐在椅上的纪淑馨有些心神不属,连对巫山神女微笑的招呼也只是勉强示意,虽是事不关己,巫山神女心中却也忍不住有些难受。

叶凌紫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看得出来纪淑馨非常的寂寞孤独,要不是今天叶凌紫要回来,怕还难得看她出房门哩!

虽然无法亲身去体会,但巫山神女也曾试想过,夹在父亲和丈夫之间,纪淑馨的想法究竟如何,只是每次一想到此处,心就绞痛的无法再想下去,局外人的巫山神女尚且如此,身在其中的纪淑馨心中又会苦成什么样呢?

微微地摇了摇头,今天是叶凌紫回家的大日子,可不能光让自己的脑子全陷在苦痛之中啊!

巫山神女微微地现出笑意,看着翔鹰门的门人在忙进忙出地打理着,今天唯一出她意料之外的,是嫦娥仙子竟因为受了风寒,躺在房门没能出来迎接。

以和叶凌紫结缘的先后来算,嫦娥仙子算得上是叶凌紫的原配,最该出来迎接的她竟病的没法出房门,看来这回病的可真不轻,席散之后还得陪叶凌紫去探探才成。

趁着司马寻等人还在忙,巫山神女悄不可闻地离开了位子,踱到了纪淑馨身旁。

直到此时巫山神女才放下心来,纪淑馨虽看来失魂落魄,但反应之机敏仍一如往常,当她手掌轻轻拍到纪淑馨肩头时,纪淑馨柔软的小手也正好覆盖上来,轻捏住巫山神女温暖的手,勉强地笑了一下。

心中暗自吁了口气,巫山神女缓缓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担心纪淑馨不是没有理由的。

自从叶凌紫下山之后,纪淑馨深居简出,嫦娥仙子又动不动就回广寒宫去,叶凌紫的妻妾们全都是由她在照顾着,还得和虎视耽耽的司马寻周旋。

其它人也还好,毕竟司马寻怎么说也没那么大胆子,敢去招惹叶凌紫的妻妾。

但纪淑馨却是惟一例外,她身为纪晓华之女,身份特殊,本就是司马寻眼中钉,加上又住得偏远,若出了事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

本来当一直相安无事时,巫山神女戒心已经慢慢地放了下来,但最近不知怎么搞的,敏锐的她感觉得到,司马寻又将注意力摆到了纪淑馨身上,虽是没有明摆着对她不客气,但光是增加了在纪淑馨住处附近巡逻的次数,也教巫山神女忍不住存疑了,倒是纪淑馨却完全不当回事情,巫山神女只希望这是她武功重复之后,内心修养也更深进,而不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自闭。

虽然接触不多,但巫山神女和纪淑馨还算谈得来,善良的她绝不希望纪淑馨继续难过下去,偏偏只要叶凌紫和纪晓华的敌对之意一天不去,纪淑馨的难过就一天不可能消失,对这方面巫山神女真的是毫无办法。

站起了身子,巫山神女忍不住笑了出来,容颜无比灿烂,盼了这么久,叶凌紫总算是回来了。

远远看过去的他,虽是风霜之色难免,但看起来却远比下山前更加成熟了许多,顾盼之间神光照人,颇有睥睨天下之态。

才刚用过了洗尘宴,正当巫山神女要把叶凌紫拖到嫦娥仙子房里时,一个不识相的家伙却跑了进来。

“启……启禀门主……”

连一句话也不说,司马寻向叶凌紫望了一眼,随即低下了头,那门人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有些欲言又止,才转向叶凌紫那边。

“启禀少侠,外头有……有人拜山……”

“选这么刚好的时间来拜山?是何方高人?”

“是……”

那门人又望了望垂眉低首的司马寻,这才说出口:“是司马……司马空定。”

“是这败家子!”

看叶凌紫沉思良久,没有说话,司马寻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口:“启禀公子,这人早已被逐出本门,无论武功地位都不足为虑,今日公子远行方归,这等小事请让在下前去料理即可。”

“不不。”

叶凌紫冷冷地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和他之间还有一笔旧帐要清算,难得他这么特地打上门来,可不能令他失望啊!”

跟在叶凌紫身后走回了大厅,只见司马空定修长的身影立在窗前,正远眺着山景,一身修洁的青色长衫纹风不动,虽然光只是看到背影,气势却都显得比以前要稳沉许多,完全不像当日委曲在叶凌紫手下时的模样。

“已经被赶出了翔鹰门这么久,不知司马兄今日造访,有何指教?”

司马空定缓缓回头,巫山神女心中暗震,当日初访翔鹰门时,这个司马空定猥琐得像是只磕头虫一般,使她完全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怎么想象得到今日的他,气质竟有如脱胎换骨,如此的沉稳飘逸,虽然是单枪匹马深入敌境,却完全没有一点的畏惧和动摇,轻松的好像只是纯粹来拜访好友一般。

不过更教巫山神女加紧戒备的是,当司马空定的眼光缓缓扫过众人的当儿,竟明显地窒了一窒,难不成他对纪淑馨仍有非份之想么?

“指教不敢。”

司马空定淡淡一笑,慢慢地踱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椅上:“只是当年之事,司马空定前来做个解决,如此而已。”

“解决?如何解决?”

叶凌紫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

当年司马空定的武功就已远非他敌手,这几年来叶凌紫游历江湖、降魔去恶,无论是经验武功都已更上一层楼,这个人又怎会被他放在眼内?

“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自然是以武解决。”

巫山神女听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这人的武功和叶凌紫可说得上是天差地远,完全没得比,而现在孤身上翔鹰门的司马空定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完全全是一副不把叶凌紫等人放在眼里的高傲样儿,窗外守着的翔鹰门人向着屋里打了个手势,显然并没有其它人跟来的痕迹,司马空定如此大言,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她转头一看,从入厅看到司马空定开始,司马寻就似呆了一般,不仅是一句话也不说,更怔在当场,双眼闭上,不知在考虑着什么,而一旁的纪淑馨虽是柳眉微蹙,却并不显惊慌,显然她也看好叶凌紫,并不把这一仗当成什么回事。

“好!凌紫正准备放出消息,三日后约战纪晓华于谷口天门坪,今日先就拿你人头,当做给纪晓华的下马威!”

叶凌紫语声刚落,人已经掠到了司马空定身前,双手或爪或掌,接连向司马空定递招,出手又快又稳,大有宗师之风,连声音都没有半点变化,在场众人若非亲见,真不敢相信这样几句话下来,叶凌紫已经对着司马空定头脸连出了五、六招。

叶凌紫出招虽快,偏偏司马空定不慌不躁,只是摇头晃脑地就避过了险招,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动,嘴角仍挂着微微的笑意,好像是礼让地主般地让了叶凌紫五招,随即飘身退开。

见快攻不下,叶凌紫冷哼一声,知道司马空定确实已大有长进,也准备将实力拿出来了,只见他掌风虎虎,招式一改诡谲快速为沉凝扎实,一步一步慢慢向司马空定欺去,将自己深厚的内力完完全全发挥出来,光是掌风就好像一堵墙一般,围在场中激战的两人身畔,逼得司马空定无法自由自在地左右飘移,而虽然没有硬接硬架,但司马空定也似是不甘示弱,竟硬撑般地站在当地,只靠着愈来愈短的出手招式,卸开叶凌紫雄浑扎实的内力。

旁观众人只觉随着叶凌紫出手发掌,扑面而来的劲风愈来愈是强烈,刮面如刀,连巫山殿的殿主们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功力最弱的夜樱殿主甚至是靠着巫山神女才不致被挤出厅去。

一面运功抗御,巫山神女不由得心下骇然,在旁边的人已是如此难熬,场中的司马空定却是连脸色都没怎么变化,出招之际虽是攻少守多,攻招愈来愈递不出去,守式也愈来愈险,表面看来却是丝毫不落下风,和当年的他可说是判若两人,他是怎么练到这等高超功夫的?

两人交手已过了两百招,叶凌紫的掌力却没有半点衰弱之像,反而愈来愈是沉雄威猛,虽是出招愈来愈慢,招式转折之间却是愈来愈圆滑,看得出来这才是叶凌紫这些年来在外头练成的真功夫。

司马空定修为虽也不俗,但内力终究是差了叶凌紫好大一截,加上又被逼得无法施展身法轻功,只能以巧妙招式卸开叶凌紫的掌力,随着叶凌紫愈趋圆滑的招式转折,其间之破绽愈来愈少,司马空定也愈来愈是险象环生,等到他接到第三百招时,巫山神女才将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来,她总算能确定叶凌紫有胜无败了。

激斗之间,叶凌紫突地一声长啸,双掌连拍,招式虽是平凡,内力却是浑厚无比,教对手完全无法取巧卸劲,只能硬接硬架,司马空定才接了四掌,额上已是汗珠飞洒,显然内力不及的他已无力对抗。

就在此时,叶凌紫突地眼前一暗,一个人影飞了出来,右掌轻飘飘地卸开了他的掌力,掌心还带着一股吸力,不让叶凌紫缓出手再发招,同时右肘微曲,顶住了叶凌紫另一掌的攻势,守势虽似轻飘无力,却是干净利落,将叶凌紫雄厚的掌力彻底卸开,没有一点力道能够推到来人和司马空定身上。

攻势一窒,叶凌紫心中一震,退了开去,这才发现扶着司马空定摇摇欲坠身子,表情又似难过、又似解脱的人,竟就是司马寻!

只见司马寻望着司马空定,微微地摇了摇头,嘴角一抹笃定的笑意却一直未消。

“你们父子果然是一丘之貉,今天就一起魂归西天去吧!”

“那可不行。”

司马寻淡淡地一笑,完全不一样了的声音虽不响亮,一旁的纪淑馨却是如受雷殛,靠着巫山神女搀着才不致于软倒下来:“你我约战不是在三天后吗?难不成叶公子这么快就反口了?”

听到了这句话,看着司马寻脸上那沉稳高傲的笑意,连处变不惊的巫山神女都差点瘫坐下来了,其它人更是纷纷提高戒备,这声音众人都听得出来,面前的司马寻竟会是纪晓华扮的!

“一切都得等到三天之后,天门坪再见了。”

轻轻松松地搀着司马空定,纪晓华竟就这般扬长而去,留下叶凌紫对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不知是该动手好还是不该动手好。

从纪晓华手中滑了下来,原本摇摇欲坠的司马空定站的直挺挺的,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神色如常,方才负伤的模样竟似都是骗人的。

“师父……”

“什么都别说了。”

转过了身去,纪晓华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对这杰出弟子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原本他是打算假冒司马寻的身份,混在叶凌紫身边,暗中在翔鹰门内大搞特搞,弄出一堆事来,等到叶凌紫被玩得头昏脑胀之后再找机会给他最后的一击,包保能搞得叶凌紫永不翻身;没想到司马空定竟故意上翔鹰门挑衅,逼叶凌紫动手,赌的就是纪晓华绝对不会对徒儿落难视若无睹,当他落败时一定会自暴身份动手救他。

从大厅中看到司马空定之后,纪晓华就了解了司马空定的用心,但心中几经挣扎之下,他还是选择出手救人,纪晓华心中暗笑,这到底该说是自己心软呢?

还是该骂司马空定存心不良呢?或许在纪晓华心中也没个答案吧?

直挺挺地跪在纪晓华身后,闭目无声的司马空定此时心中也是思潮起伏。

原本他上翔鹰门的用意,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功力大进,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挫挫叶凌紫的锐气,顺便看看叶凌紫学了什么玩意,还要给那不顾他生死的司马寻一点颜色看看,以他的武功和对翔鹰门附近地理环境的熟悉,若是全心想逃绝没有人能追得上他。

不料才一和叶凌紫打照面,他便看出来不太对劲,纪晓华的装扮瞒得了叶凌紫那些不想和他打交道的妻妾,可绝瞒不了司马寻的亲生儿子,纪晓华的用心司马空定一猜便知。

其实司马空定也清楚,若是双方明刀明枪的动手,武功上叶凌紫大概还可以和纪晓华拚个不分胜负,毕竟叶凌紫年轻,内力也深厚;但若是敌暗我明,给纪晓华在暗中尽情发挥他的老奸巨猾,让叶凌紫一方只能见招拆招的话,叶凌紫和巫山神女等人再聪明几倍也要吃不完兜着走。

叶凌紫的存亡成败司马空定自是全不关心,但纪晓华虽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激动的叶凌紫却未必不会将气出在纪淑馨身上,因此司马空定当机立断,主动对叶凌紫挑衅,硬是逼纪晓华暴露身份。

不过,看纪晓华这样沉吟良久,司马空定心下着实惴惴,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两人沉默良久,司马空定终究年轻气盛,忍不住沉默压逼的他还是主动开口了。

“师父为空定硬接了叶凌紫一掌,不知……”

“没事。”

纪晓华淡淡一笑,摇了摇手:“我在旁看了这么久,叶凌紫出力发劲的节奏早被我看的清清楚楚,卸的轻轻松松,一点力道都没沾到身上。照他方才的出手,我大致上也推测的出来,这家伙的武功究竟到达了什么程度,如果他真的技止于此,三天之后不过是又让我多胜一次。”

司马空定心下叫糟,原本纪晓华若再胜叶凌紫,他该是兴高采烈,但以叶凌紫高傲的个性,连续三次输在纪晓华手中,就算他能忍着不对纪淑馨出气,对她也未必能保着好脸色,加上那一群将希望全放在他身上的妻妾,这下纪淑馨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感觉到纪晓华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头,司马空定仰起头来,只见纪晓华嘴角挂着些许苦笑,表情并不比他开朗多少:“三天后,你一定要去天门坪,我要当着所有人之面,把所有的帐一次算的清清楚楚。”

太阳已经逐渐偏西,叶凌紫在山路上头慢慢地走着,身边只有巫山神女、丁香殿主和纪淑馨跟着,嫦娥仙子仍然病着不能出门,其余的巫山殿主则被巫山神女硬是劝着留了下来,但一向听话的丁香殿主这回却是任神女好说歹说,都要亲眼看到这一仗;至于纪淑馨呢?

一路上她一直很沉默,脸色煞白。

亲父与丈夫终归一战,大家都知她心头难受,原先不论叶凌紫或巫山神女都不想带她过来,但纪淑馨却是心意坚决,无论损伤的是那一方,她都要亲眼看到结果,绝对不肯逃避,怎么也劝她不住的巫山神女虽然心中难免有些恼,却也暗自佩服她的坚强。

看着太阳缓缓地西行,叶凌紫的步伐也一点都没加快,这点是他从三日前说出决定和纪晓华决战于天门坪时,就已经决定好的。

这趟下山周游武林,对叶凌紫而言是趟再重要不过的修练,他对武林争斗原不陌生,但以往对敌时,从没遇上能接得住他十招的对手,他也只是用学得的招式就轻松打发,完全不用动脑;但在和纪晓华两回交手后,叶凌紫才发现,自己学到的招式和内力,或许在纪晓华在上,但若论经验和心计,他的修为根本就不足以对抗此人的老奸巨猾,因此他这回下山,不只是瞒住了自己身份,每一次遇上对手时,更在招式和运劲上多所构思,内力或许进展不多,但无论是临敌经验或招式运用,无疑都精纯多了,更大的收获则是在心理方面,叶凌紫终于学会了如何去激怒对手,让对手失去平常心的心理攻势。

这回也是一样,他从一早起床,就已经从派在天门坪附近的门人得到消息,纪晓华竟是前一晚就已经到了天门坪,还好整以暇地摆好小几,放好茶具,一副轻松模样。

叶凌紫自不会急匆匆地赶去天门坪,他故意留在翔鹰门内,慢慢地等到下午,才慢腾腾地走过去,看看当他到达天门坪时,等了一整天的纪晓华会焦躁成什么样子,这才是他真正的手段。

慢慢地走近了山路出口,再过一个转弯就是天门坪了,叶凌紫突地止步,一条身影已掠到了他跟前。

“如何?”

“启禀公子,他仍坐在那儿,只是刚刚起身动个几下,看来是有点儿忍不住了。”

招手令部属退去,叶凌紫心中微微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了下来,不由得有些得意,连老练如纪晓华也要忍不住动来动去,看来他的焦敌之策果然是收到了成效,在翔鹰门的枯等终是有价值的。

一想到当日和纪晓华两次交手,都没能讨得了好去,而今日两人虽尚未动手,纪晓华心意已乱,自己这回可说是胜券在握、万无一失,叶凌紫不由得嘴角含笑。

慢慢转过了山路出口,当叶凌紫和纪晓华终于四目相对的当儿,只见纪晓华左手一挥,一杯香气四溢的茶已经慢慢地飞了过来,好像有条无形的线牵着般,稳稳当当的。

这一招无形的示威,叶凌紫已经不是头一回见到,第一次和这人在翔鹰门的大厅见面时,他也是见面就来这一手,仔细想想,当日他之所以未占上风,追根究底这下马威该算上一条。

轻松地接过了茶杯,叶凌紫一饮而尽,尽量表现得轻松闲适,但正当他想将杯子送回纪晓华手上,表现出自己也有不弱于他的暗器手法时,叶凌紫的手却无法自抑地凝在空中,动也动不得了,不只是手,整个人似乎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这倒不是纪晓华下了毒,而是叶凌紫品出了茶味,方才入口的茶味之甘,显然纪晓华也是茶道好手,但这并不是令叶凌紫震惊的一点,让他忍不住呆若木鸡的是,纪晓华砌茶的时间,竟算得这般准确!

一般而言,要砌好茶,用的一定是刚滚的水,可不能让水一直滚着,否则一冲茶味便失,怎么也比不上刚滚的水冲的味美,但从方才入口的茶味来看,他用来砌茶的水竟是刚滚的,纪晓华在此等了那么久,也不曾见什么人来向他报信说话,此人却能将他到达的时间算得刚刚好,连开始烧水的时间都一分一秒不差,叶凌紫不禁心中微颤,原本兴高采烈的心猛地坠下,难不成自己这回的行动,又落入了纪晓华算中?

轻轻地拍了拍小几,纪晓华指了指几前的坐席:“叶公子请坐,这回晓华来天门坪赴约可是算帐来着。你我先把我们之间的帐算清,才来好好较上一场,否则就和一般人物争强斗胜没什么两样了,你说是不是?”

听纪晓华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完全依足了武林规矩,根本无隙可寻,叶凌紫微哼一声,偏也无话可说,只得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到了纪晓华身前。

缓缓地斟了杯茶放到叶凌紫面前,纪晓华微微含笑,完全不像是来动手的,反而似是好友相约品茗一般。

看到纪晓华的神情,叶凌紫猛地一醒,他知道自己已落了下风,纪晓华借着泡好茶来相待自己,不露痕迹地露了一手,而他的心却是沉浮不定,还安不下来,若是当真动手,以纪晓华的实力,自己岂能讨得了好去?

将纪晓华递来的茶一口饮干,叶凌紫吁了一口气,将心安定下来。

“你说说看,要算什么帐?”

“就是我们之间的帐。”

纪晓华擡起头,望了望场边脸色泛白、紧咬着唇的纪淑馨,嘴角浮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我想弄清楚,到底为什么我们非战不可?叶少侠武林名人,领袖正道,应该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充份的答案。”

一听到是这个问题,叶凌紫可怔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而且更麻烦的是,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无论家门之仇,或是当年翔鹰门嫁祸自己,都是司马寻一手弄出来的事情,自己既不追究司马寻,找上纪晓华也没道理;翔鹰门暗椿之多,遍布天下,虽是颇有席卷武林之势,但此事已远,何况当时翔鹰门为恶也不多,要拿这当理由借口未免勉强;要说是为了两次输在他手下嘛?

这更是倒果为因,叶凌紫根本就说不出口。

心中一面想着理由,叶凌紫也微微地猜到了纪晓华提这问题的用意,如果他提不出一个确实有理的理由,那么纪晓华理直气壮,他却是气势已沮,这一架未打起来他气势已先输了三成。

“辱妻之恨……”

叶凌紫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声音压低,虽是将心神全放在一几之隔的纪晓华身上,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从看到纪晓华开始,丁香殿主的眼中彷佛可以喷出火来一般,显然满腔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失半分,只是丁香殿主也顾忌着身旁的纪淑馨,没有说话,倒不是纪淑馨对她有什么威胁,而是这段日子以来纪淑馨对她一直是恭敬有加,不用想也看得出来她想为父补偿,再怎么说善良的丁香殿主也没办法完全不将她的心意放在心上,此刻丁香殿主的心可矛盾得很呢!

“原来是这个理由……”

纪晓华心中微微一寒,这个理由倒是理所当然。

当日他扮为司马寻,混入翔鹰门后,把巫山殿的几位殿主弄上了床,连嫦娥仙子都不曾逃出他的掌心,倒也不全为了满足情欲,更重要的是暗埋伏笔,给叶凌紫带来麻烦。

原先他是有好多计画的,但为了救司马空定而露了身份,计画几乎全给破坏,再没有机会实施,否则以纪晓华的作风,才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接受叶凌紫的约战呢!

偏偏是没有考虑到,早先撒下的种子,会在这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发芽。

“不过这其实也不算理由了,丁香姐姐当日虽因你之故,身心皆受巨创,但你也赔了个女儿出来,看在淑馨和丁香姐姐交好的份上,这件事算我们扯平。”

叶凌紫微微提高了声音,让一旁的纪淑馨也能听到他的话。

“这样……这样就好了……”

表面上完全不为所动,心中可实是暗吁了一大口气,纪晓华这下可放心了,原来叶凌紫指的是这回事!

看来嫦娥仙子和巫山殿的几位殿主反应一如他预想,并没有主动将被他玩弄的事情向叶凌紫托出。

不过看叶凌紫竟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话,显然他心中已经释然,这一架看来是没得打了。

轻轻拍了拍桌面,纪晓华身形端坐不动,身子却缓缓地飘了出去,声音远远地、淡淡地传了回来:“既然这样,你我就没理由再战,淑馨就交给你,给我好好照顾她吧!”

看着纪晓华远去的身影,叶凌紫微微地苦笑出来,对这人他还真是不知该生气还是该佩服,若论心计他还是远逊纪晓华,若非亲情难舍,纪晓华仍怜爱着纪淑馨,今天这一战打下去,他的胜算实在是不大啊!

算了,和他之间的事,就这样结束也好。

叶凌紫慢慢走回纪淑馨身边,轻轻地搂了她一下:“我们回去吧!”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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