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暴雨洗礼的S市,终于迎来了一个晴天,只是云销雨霁之后,暑气再度升腾,气温较之前反而更高了。

在这种气温高达三十余度的下午,除了隐于树间的蝉依然在发出枯燥的叫声外,所有的生物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而在昭月高中的高二2班,一名头顶微秃,穿着白色衬衫的肥胖老头,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一份试卷。

班里的学生也大多一边听着老师讲解,一边在试卷和笔记上不断做着记录。

唯独教室中后方靠窗的一名男生,虽说看着卷子,可是那游离的眼神,却表明他并没有认真听讲。

这男生模样倒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有些俊朗,只是他下颔稀疏的胡须和杂乱的头发实在有些减分。

一身简朴的休闲服和牛仔裤,在他的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廉价,反而穿出了另一种风格。

“程庭树!”一声厉喝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那男生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视野所及,却见一张恼怒的胖脸正在瞪着自己。

矮胖老师指着手里的试卷,冷冷问道:“第十二题,我刚才讲了解题思路,你现在来回答,答案是什么?”

男生哪知道答案是什么,他刚才梦游天际,被老师一喝,还没完全回过神,根本来不及思索,只得硬着头皮猜道:“答案是B!”

此言一出,矮胖老师顿时面色阴沉下来,他强忍着愤怒说道:“第十二题根本不是选择题,选什么B!”

“哈哈哈哈……”其他学生发出一阵大笑,课堂里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矮胖老师先是高声说了几句安静,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程庭树,可是话到嘴边,却化为一声叹息,“算了,你先坐下,好好听讲!”

“是!”程庭树如逢大赦,连连点头哈腰,拉着凳子坐下。

矮胖老师整理了下思绪,继续唾沫横飞地讲解着试卷的题,而程庭树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认真听讲。

而这时一个带着俏皮和活力的女声传人了他的耳中,“喂,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乐乐啊?”

程庭树偏过头去,却看到了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而它的主人正是程庭树的同桌周玉洁。

周玉洁今年正好十八,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她长得不算极美,可是白皙红润的鹅蛋脸,配合上那笑起来宛若弯月的眉眼,却可以让心情阴郁的人瞬间开朗。

此时的她正嘟着薄薄的红唇,双手搭在面颊两侧,好奇地望着程庭树。

程庭树满脸黑线,没好气地回道:“你还真就把别人的倒霉,当成乐趣呗?幸灾乐祸可要不得啊!”

周玉洁发出银铃般的低笑声:“那倒不是,只有你的倒霉事,才能让本姑娘乐呵!”

程庭树也是一阵无语,不过他对周玉洁倒是生不了什么气,说起来两人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

程庭树和周玉洁打小就认识,说是光屁股长大也不为过。

程周两家做了十多年的邻居,直到程庭树小学毕业时,周玉洁才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离开了S市。

没想到上了高中,两人又来到了同一所高中,还被分配到了同一个班,甚至成为了同桌。

“没想到这丫头喜欢捉弄人的性格,到了现在还是没变!”想到这里,程庭树不由得用眼睛的余光,睨向了周玉洁。

此时正值盛夏,周玉洁穿着一件短袖阔领的上衣,裁剪得体的服饰将她的曲线完美地突显出来。

周玉洁双乳并不算巨大,按照程庭树目测,应该是C左右。

可是不得不说她的胸型很美,呈现出令人眼馋的水滴状。

周玉洁是个好动的人,即使认真听讲,可是身体却会下意识地前后晃动。

随着周玉洁的动作,她胸前的美乳也在无规律地晃动。

由于是夏天,周玉洁身上只有一件短袖T恤,那种起伏更是特别明显。

看得程庭树有些心虚地不断来回转移视线,防止被对方看出来。

顺着平坦的小腹而下,程庭树发现今天周玉洁穿的是黑色百褶裙,裙下那双光滑白皙的修长美腿,让程庭树有种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

幸亏他强行制止了自己的危险想法。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恐怕就不是被老师训斥一番那么简单了。

“要是穿上丝袜高跟就更完美了。”程庭树望着眼前的美景,忽然鬼使神差地低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喂,我的腿好看么?”周玉洁忽然挺了挺自己小巧的瑶鼻,不怀好意地问道。

“好看,好看!”程庭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顺口说出了出来。

只是下一刻,他便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周玉洁两眼微眯,就像即将炸毛的小猫,可是她的嘴角却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俏皮之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啊!”下一刻,程庭树便觉得自己腰间的软肉,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忍不住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惨叫。

“嘭!”一本厚厚的教科书直接砸在了程庭树的脑袋上。

随着而来的,还有矮胖老师的怒吼,“你给我滚出去,站到走廊面壁,等我下课再收拾你!自己不学也就算了,还想干扰其他同学!”

程庭树狼狈不堪地捂着脑袋,从后门跑到了走廊,而教室里再度传来哄堂大笑。

在这个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以及同样让人昏昏欲睡的数学课,程庭树倒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教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而周玉洁却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白皙的大腿,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喜欢丝袜么?”

灰溜溜地来到走廊上的程庭树看了看手表,发现距离下课还有将二十分钟,他低叹了口气。

思绪又飘到了不知何处。

程庭树微微蹙额,心道:“等放学之后,还是去看看吧。那个乞丐说得挺准的,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或许……”

想到这里,程庭树又鬼使神差地转头看向了教室,通过后门的小窗,他看到了正在低头做笔记的周玉洁。

不得不说周玉洁安静时,倒是有股恬静优雅的文学少女气质。

在程庭树的印象里,周玉洁从小就跟个假小子一样,无论是发型衣着都偏中性,而行为举止更是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模样。

直到分别之前,周玉洁依然经常跟着程庭树后面四处疯,和大多数家长所认可的那种斯文女孩大相径庭。

只是没想到,再次相遇时,周玉洁竟已经是个出落的长发美女了。

在大众眼里,她是文学少女恬静优雅的模样,唯有在他面前,周玉洁才会“本性暴露”,恢复成那个活力四射,依然带着男孩子气息的假小子。

“没想到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丫头打扮起来,是这么漂亮!”程庭树一时间竟看痴了。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程庭树的目光,原本在做笔记的周玉洁忽然转头看向了后门,吓得程庭树连忙挪身闪避。

“好险啊!”程庭树暗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矮胖老师夹着一叠试卷,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教室。

此时他的气已经消了不少,可看到程庭树时,还是冷冷说道:“跟我去办公室!”

程庭树只得唯唯诺诺地跟在他后面,这时教师办公室还没有其他老师回来,矮胖老师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先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几口茶水,方才沉声道:“程庭树,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么?”

“是,王老师,我不该上课走神,还大喊大叫,影响同学学习。”程庭树哪敢反驳,连忙恭声道歉道。

“嗯,知道错还有救。这几天你有点魂不守舍啊!”王老师点了点头,面色复杂地看向程庭树,“小程啊,你是我最看好的几个学生之一,你这几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要知道咱们昭月中学属于私立贵族学校,每年的学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成绩达不到指标,就没办法拿到奖学金。据我所知,你的家境并不算富裕,完全是靠苦读进来,你可不能浪费自己的时光,辜负你母亲的期望!”

程庭树当然知道昭月中学是S市乃至江淮省,最为着名的私立贵族学校,其前身是北宋名相范仲淹在当地为官时所修建的学宫。

在改革开放之后,这座废弃多年的学宫被一位神秘的人物买下,改为了私立贵族学校,并逐步发展成为S市最为出名的中学。

大量的官员和富商都会想尽办法,将子女送入这座学府之中。

而昭月中学也接纳普通学子,并且设立了丰厚的奖学金,让那些家境并不富裕的普通学子可以缴纳高昂的学费。

只是昭月中学对普通学子的成绩要求极高,能进入其中的无不是各地的顶尖学子。

也正因为如此,即使有很多为了镀金而塞进来的富二代、官二代存在的情况下,昭月中学的升学率依然数一数二,它依然是整个江淮省家长们都想让子女去的一流学府。

程庭树的家庭也确实不富裕,他从小父亲就意外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他上头有个大他六岁的姐姐,下面还有个身有残疾的幼妹。

整个家庭完全靠母亲范清妍一人支撑。

而且程庭树曾经听亲戚说过,母亲的家族对于当年父母的结合,极为不满,要不是母亲当众以死相逼,他们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可是当年父母举行婚礼时,程庭树的外公那边没有一个人过来。

双方虽说没有直接断绝关系,可是也极少往来。

程庭树甚至记不清自己的外公等人的长相。

尤其是后来程庭树的父亲凭空失踪,这个家庭更是迎来了更大的困难。

当时的程庭树还在母亲腹中,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妇,还得照顾另一个六岁的孩子,即使这种窘境下,他外公那边都没有任何援手。

可是范清妍硬是咬着牙,不愿意向家族示弱,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度过了最为困难的时期。

直到后来范清妍在一家外贸公司找了份工作,并且逐步升职,生活才渐渐走上了正轨。

可饶是如此,抚养三个孩子,还是有些拮据。

看到程庭树面色肃然起来,王老师也知道他应该是把话听进去了,他也不想太过责备这位自己很看好的学生,于是便让程庭树先回去了。

刚才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从教室办公室走出的程庭树,看到数十名学生嬉笑着拎着书包,正朝着校门走去。

“放学了么?”程庭树微微蹙额,他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去做一件事,去解决那件让他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事。

“大树,走,学校附近新开一家自助餐厅,听说味道不错,今天我请客。”一个身材微胖,浑身从上到下都是名牌的男生忽然凑到程庭树身边,嘿嘿笑道。

而在那胖男生旁边,还有一名衣着朴素,身材高大的男生,和其貌不扬的胖子不同,此人长相俊美,颇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

尤其是他右眼眼角附近,还长着一颗美人痣,更给他添了三分阴柔之气。

程庭树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友王扬武和王围乾。

王扬武就是那个请客的胖子,他家是开化肥厂的,家里资产数千万,不过他没有什么富二代的脾气,和程庭树非常合得来。

而王围乾则是和程庭树的家庭情况非常相近,他父亲在他小的时候欠了一屁股赌债,直接溜之大吉,至今未归。

而他母亲则是不得不连打几份工,一边偿还丈夫留下的赌债,一边辛苦抚养王围乾。

而王围乾也是争气,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昭月中学。

因为相近的人生经历,程庭树和王围乾成了朋友。

不过今天程庭树却没有去吃喝的意思,他摆了摆手,满脸歉意地说道:“抱歉,今天我家里有事,就不一起。”

“啊,这样啊,没事,那就下次吧!”王扬武也不在意,拉着王围乾朝着校门走去。

王围乾若有所思地看了程庭树一眼,只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程庭树也怀着心思,走出了校门,只不过他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走向公交车站,而是朝着自己住处的反方向快步走去。

顺着主干道前行了十几分钟,程庭树最终在一座占地极广的小区前停了下来。

说是小区,可入眼之处,却是满地的建筑材料和建到一半的烂尾楼,就连小区大门都倒塌了一半,满是灰尘秽物地倒在地上,唯有小区门前那块卧山石上,红漆褪色大半的“皇庭玉府”的名字,似乎在向外人无奈地宣告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这里原本是某个房产商承包的高档小区,专门为一些官员富商而修建的,还没有建成,据说就被预定一空。

可是工程修到一半,不知什么缘故资金链断了,房产商只得偷偷跑路,而这个小区便成了着名的烂尾楼项目。

政府也不知何故,没有继续动它的打算,任由其荒废下去。

原本程庭树和这个烂尾小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只是前几天大雨,他匆忙之下坐错了公交,为了避雨而躲进这个烂尾小区。

在某栋废弃的烂尾楼里,他遇到了一个毁容严重的瘸腿乞丐。

而他这几天之所以会心神不宁,无法集中精力,也是因为那个乞丐的几句话。

“大爷,你还在吗?”来到之前遇到瘸腿乞丐的那栋烂尾楼里,程庭树朗声喊道。

响亮的声音在空阔的楼层里不断回响,可是却没有什么人回应。

不知为何,虽说是盛夏,外面骄阳似火,即使到了黄昏时刻,依然暑气蒸腾,可是一到这栋烂尾楼里,却寒气逼人,仿佛温度瞬间降了十几度,让程庭树有些后颈发凉的感觉。

“不要喊,我在二楼。”一个沙哑难听,就像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的声音,直接传到了程庭树的耳内。

程庭树连忙拔腿顺着没有修建栏杆的楼梯,朝着二楼跑去。

听着沙哑声音的指示,程庭树终于在一处偏僻的房间,发现了那名瘸腿乞丐。

只见他蓬头垢面,满脸都是紫黑色的肿块,正盘坐在满是垃圾的角落。

这乞丐衣衫破烂肮脏,双腿自膝盖以下都消失不见,也不知是先天残疾,还是遇到了不幸。

“你又回来了,这么说来,我所说的你都验证过了吧?”瘸腿乞丐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瓶,嘿嘿笑道。

程庭树深吸一口气,说道:“原本我是根本不信所谓的命数,可是你说的,我都验证过了,不得不承认,你都猜对了。”

“不是猜,而是算出来的。”瘸腿乞丐指正程庭树的说法,然后说道:“你命里缺水,却又连犯水煞,所以你一生会遇到三次大劫,每次都和水有关。第一次应该是在你三岁的时候。”

“是,前几天我打电话给我妈问过,我三岁时曾经独自一人在老家边的码头洗手帕,却不慎落水。据说当时我已经漂到河中心,可是最终我却安全地爬了回去,然而最诡异的是,即使是现在,我都不会游泳!”程庭树蹙额道。

瘸腿乞丐继续说道:“你第二次的大劫,应该是在你十岁的时候,不过这次犯水煞的地方,应该是个小区域。”

“没错,我十岁那年的正月初四,我和朋友跑到老家附近的一座还在修建的酒楼后面,那里有口田字形的蓄水池。当时天气严寒,蓄水池都结了厚厚的冰,我拿了根竹竿,去捅冰玩。结果一捅之下,原本冻得极为严实的冰层,居然直接被我一个孩子给捅碎了,当时我失去平衡,直接掉进了冰冷的蓄水池里。”

程庭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有些惨白地说道:“那时我早已懂事,我只记得当时我朋友吓坏了,拿着竹竿想把我拽上来。可是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两条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拽着,一直没办法上去。后来因为缺氧严寒,我直接晕过去了。等我恢复意识时,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听我妈说,那天看到我一直没能上来,我那朋友也慌了,直接高声喊叫,正好有好心人路过,跳下池子里,将我救起。即使如此,我事后也大病了一场,小半年都没能下地。”

“你真的以为你运气好?算了,这事先不提,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瘸腿乞丐欲言又止,将话题岔开。

程庭树急道:“大师,你不是说我一生会有三次大劫么?第一次和第二次你都说了,而第三次你说会发生在最近几年。那具体是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点,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原本程庭树是对所谓的命数和算命先生极度鄙夷的,他素来认为那不过是古代统治者用来愚昧百姓的糟粕。

可是瘸腿乞丐的话,却让他不得不信。

要知道他小时候两次遇险的事情,知者寥寥。

尤其是第一次,如今应该只有他母亲知晓。

按理说,即使那瘸腿乞丐是个有计划的骗子,想要通过事先详细的调查来获取信任,他也没有必要去钓自己一个家境并不富裕的高中生。

所以程庭树对其说的话,已经信了一半。

而那瘸腿乞丐所说的第三次大劫,更是让他寝食不安。

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对话。

那瘸腿乞丐听到程庭树的话,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露出思索的神情。

程庭树还以为他在待价而沽,连忙说道:“我虽说没有多少钱,但是只要大师教我渡劫的方法,钱我可以借!”

“你想多了,钱这东西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问题。”瘸腿乞丐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

程庭树心里暗骂道:“老狐狸,你要是不差钱,还会是乞丐?肯定是要我加钱呢!”

可还没等程庭树开口加价,那瘸腿乞丐却说道:“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你要拜入我门,成为我的弟子!”

“嗯?”这个要求把程庭树给愣住了,他还以为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要求。

瘸腿乞丐冷笑道:“怎么,不愿意?告诉你,若非现在情况特殊,平素里想要成为我弟子的,在术道里可以排出几十里地来!说起来还是你捡了便宜!”

“是是是!您说的是。”程庭树哪敢反驳,连忙答应道。

瘸腿乞丐却面无表情地回道:“事先说好了,拜入我门虽说可以学到渡劫之法,可是却不代表就安全了,拜入我门意味着你就踏入术道之中,从此以后,你便不是普通人了。很多普通人不会遇到的危险,你会遇到。那是一个和现在你所在的环境完全不同的地方。究竟拜不拜师,你要三思而行啊!”

程庭树犹豫了片刻,迟疑地问道:“难道就没有两全之法了么?”

瘸腿乞丐肃然道:“说实话,你本不该活到现在,若无高人相助,你成年前的两次大劫,便会让你夭折。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应该是有人强行动用秘法,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帮你度过了两次大劫,但是他估计已经无力帮你第三回。”

“而且这第三次大劫,来得尤为猛烈,如果你不能化解,不光你会死,还会连累你的家人!”瘸腿乞丐提醒道。

程庭树听得此话,猛地一点头,沉声道:“好,危险就危险,我答应了!”

“好!有魄力!”瘸腿乞丐竖起大拇指,不由得赞道。

“呃,还有就是,师父,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秘术,是不是真的?”在暂时解决了生命安全之后,程庭树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忸怩地说道。

瘸腿乞丐先是一愣,旋即便嘿嘿笑道:“哦,你说的是哪个?”

程庭树憋了半天,说道:“就是师父你说的,能让女生喜欢我的本事,是不是真的?”

瘸腿乞丐露出一脸我就知道这样的表情,回道:“你问的是御女之道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嘛!活着不就是为了上下两张嘴?放心吧,既然你投入我门,那为师自然会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你。”

程庭树毕竟还是个纯情处男,被瘸腿乞丐的一番赤裸裸的话语,给说得脸色有些发红。

他之所以选择来见这个瘸腿乞丐,其实很大程度是为了那御女之道,毕竟所谓的生死大劫还是太过玄乎,可那瘸腿乞丐所说的御女之道,却简直要远远超过小黄文里所说的各种催眠道具和神奇功能。

程庭树正好处于青春期最为情动的时候,自然对这些事情非常感兴趣。

“放心吧,不管是渡劫的本事,还是玩女人的本事,师父我都会教给你!”瘸腿乞丐直白地笑道,他从脏兮兮的怀里掏出了一枚木制的令牌,郑重地递给程庭树,说道:“既然你已经拜师了,那这东西自然就要交给你了。但是你千万记住,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必须将此物带着,而且尽量不要外露,免得招惹杀身之祸!”

程庭树见他说得严重,连忙接过令牌,郑重其事地将其挂在自己的胸前,说来也怪,原本这座烂尾楼里寒气逼人,可是那令牌一放在胸前,那股寒气竟自动消退,不能近身。

“师父,那我今天该学什么?”程庭树心里觉得神奇,对于眼前这个又脏又臭的瘸腿乞丐,更加信服。

瘸腿乞丐却回道:“今天你就先回去吧。从明天开始,我会对你进行特训。我们的时间都有限,必须抓紧了。”

“既然没时间了,为何今天却什么都不教?”程庭树心里腹谤不止道,“对了,师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瘸腿乞丐似乎触动了什么思绪,叹息道:“我叫什么都无所谓,你就叫我秃毛鹰吧!”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尊敬啊?”程庭树试探性地问道。

瘸腿乞丐却瞪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不屑道:“我们术道中人,对名号从不看重。你要么叫我师父,要么就叫秃毛鹰!”

“是!”程庭树只得答应。

“对了,我们先互换下号码,然后加个微信。”瘸腿乞丐忽然从身旁拿出一个有些老旧的智能机,淡然地说道。

程庭树也是没话可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师父居然还有钱交话费,不过他还是按照后者说的去做了。

在加完微信之后,天色也有些变暗了,程庭树只得先告辞。

待到他走后,那瘸腿乞丐忽然发出一阵嗤嗤的笑声,那笑声原本还压抑着,到了后来直接响彻整个楼层。

“情妖一脉果然还是不会绝啊!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在这个小城市,还能发现如此命格之人!天不绝我!”

瘸腿乞丐两眼赤红,布满紫黑色肿块的脸也在不断抽动,他费力地将身形挪到原本窗户的位置,看着逐渐消失在小区门口的程庭树,冷笑道:“等着吧,待我培养出新一代的情妖,‘她’就会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和想法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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