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张奇峰想要见自己,并且是要尽早见面的时候,轩辕朗也有些激动。

虽然隐士很多,但多数隐士更多是得不到官府或者说就是那些实力人物的赏识,而又没有什么别的本事才隐居的。

轩辕朗则是没有遇到他看得上眼的人物,无论是他拜见过或是寻访过他的人物在他看来都不是值得投效的。

今天他来拜见张奇峰,虽然从天象上说,张奇峰不是池中之物,但他也怕自己所见有差错,尽管他对自己的观天之术有绝对自信,可这毕竟是关系到自己一生所学能否尽情展示的事情。

当然,他也有那么一丝担心,怕张奇峰不肯用或不肯重用自己,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

所以,今天他一早起床后仔细的梳洗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于海威派来接他的轿子到门外时他已经焦急的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坐在轿子里,一路上他脑子里不停的盘算着自己对天下大事的分析,还有他根据张奇峰在用兵打仗时显出的脾气秉性来,争取把自己最强的一面展现在张奇峰面前。

如果能够得到张奇峰的赏识,那么自己一生所学尽情得到施展后,他很快就能压过一直热衷名利的神农鹤了。

忽然,轿子停了下来,于海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轩辕先生,咱们到了,请下轿吧!”

说着,一个军士将轿帘掀起,轩辕朗迈着四方步,不疾不徐的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可他看到四周的情况不由得一愣,原来,看周围高大的围墙,确实该是亲王府邸,可看到旁边狭小的只有一个家人看着的小门可以知道,这里应该是侧门。

看到轩辕朗迟疑的样子,于海威有些歉意的说道:“世子与先生相见,现在还不好让太多人得知,毕竟世子还没有继承爵位呢……”

轩辕朗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止住于海威的话道:“正该如此,不必挂怀!”

说着示意于海威引路,于海威忙引着他进了王府,从小路去见张奇峰。

“世子,”

守卫在张奇峰独立院子门口的,女侍卫利卡娅禀报道:“轩辕先生来了!”

轩辕朗身材在北方男人中也是中等,可站在利卡娅面前却明显矮了一头。

其实,帝国有不少西陆女人,特别是京师中,有的是做歌舞伎,有的是开店做生意,当然,皮肉生意也不少,帝国风气淫靡,自然有达官显贵大富之人想尝尝西陆风情。

而西陆女武士其实也有,身材也是颇为高大,只是,像眼前这样身材高大且长相出众的很是少见。

可轩辕朗没想到的是,张奇峰让请他进屋时候,竟然有一队同样身材高大丰满,且美艳诱人的女侍卫从屋里迎出来,虽然穿着威武的西式铠甲,但却是更加增添了她们的神秘感!

轩辕朗生怕自己出丑,努力的控制了一下心境,勉强镇静后才进屋拜见。

“轩辕先生辛苦了!”

没想到张奇峰竟然站在房门口来迎接,他笑着拱手道:“先生屈尊前来,本该远迎,可为了避嫌也只好如此,先生委屈了。”

其实,按照帝国规制,轩辕朗见到张奇峰要行跪拜叩首之礼,即便他是文明天下的名士。

可张奇峰竟然到了门口迎接,还一个劲的说自己委屈,若非他定力不错,怕是真要当场泪流满面了。

饶是如此,他那激动的神情还是在脸上有所反应,不过,这也是张奇峰想要的。

“世子抬举在下了!”

轩辕朗脑子里飞速的斟字酌句,“想朗不过一介布衣,虽有些俗名,却也不敢劳世子大驾。世子名门贵胄,身份尊贵,而以一人之力平定倭奴之乱,更是现今帝国罕有之少年英雄,大展宏图指日可待,蒙不弃见招,朗真是惶恐之至。”

说着向张奇峰深深一拱。

看他没有像一般名士那样,或是狂妄自大,或是巴结显贵,而是恰如其分的表现自己,张奇峰基本上可以断定此人可以为自己所用,或者说,至少是个可用之人。

分宾主落座,女卫们上茶后,于海威识趣的退了出去,屋子里除了张奇峰和轩辕朗外,只有尼娅和帕琳娜两个女卫侍候了。

“日前于书密郎称先生有事要来赐教,不知先生所为何事?”

轩辕朗虽然觉得张奇峰有些太过直白,但却也觉得他是看重自己,便微笑道:“赐教不敢,不过对于眼下的局势,草民有些看法,想说与世子,盼世子指正。”

“那先生请讲!”

张奇峰神色郑重的说:“在下确实想听听先生怎么看这天下大势。”

“这……”

轩辕朗看看他身边的两个女侍卫,有些迟疑。张奇峰却是哈哈一笑道:“先生但讲无妨,最不用避讳的就是她们了!”

看张奇峰这样说,轩辕朗也就不再在意的说道:“天下大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世子大展宏图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奇峰想了想说道:“先生说得太过绝对了!虽然四夷犯境,但均以被打退,而且,当今皇帝也是一代雄主,我帝国国事蒸蒸日上,怎么会天下大乱?”

轩辕朗笑道:“世子是明知故问?四大亲王家控制了帝国三分之一的土地,和近一半的军队,皇帝睡觉可能踏实?”

“而且,若皇帝真是个无能之君也就罢了,可当今的皇帝年轻时候也是披荆斩棘,力挽狂澜的人物,虽然现今贪图享乐少了些雄心,但绝对能看出这些事情来,也就有了最近的一系列举动。”

轩辕朗侃侃而谈,“面对皇帝的行动,四家肯定会反手,像这次,皇帝命定南王世子去军前效力就是一桩。”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张奇峰又接着说道:“其实,皇帝命世子南下平倭,布林格尔东出关外也都是想要断四家的香火,虽然鲁阳王还有子嗣,而永安王家也有后嗣,但无疑,最有实力,最优秀的,就是世子还有布林格尔。”

张奇峰听了不由自主的点头,确实,鲁阳王家虽然还有几个王子,但最有出息的还是号称东天柱石的布林格尔,只是布林格尔这次没有出彩,但能够在乱军中保住性命,也证明他有些实力。

而自己家里,虽然还有个兄弟张奇峦,但虽然自己很喜欢自己这个兄弟,可不得不承认,若是自己这个兄弟继承王位,怕是连那个阴损的二叔都斗不过。

自己大破倭奴,天下尽人皆知,而且还捎带着把丽句国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国主金英泽给抓住了,皇帝必须要有个样子,才大封特封自己,以便遮掩他想谋害自己的意图。

而后面给自己下密旨,要彻查京师中的暗流,就更加没安好心了。

看张奇峰深有所感的样子,轩辕朗其实也是放下一半的心,自己的看法被接受,就表示成功了一半了。

“不过,帝国数百年基业,虽然腐朽,却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且各方势力关系交织复杂,互相牵制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怕是还要保持这种脆弱的均势很久。”

轩辕朗说道这里,张奇峰开口道:“确实,只是这均势该如何打破?先生可有计策教我?”

“不敢当这个教字,可在下却有一策,使这均势打破!”

轩辕朗有些骄傲的说道:“此策分为内外两计,于内,要着力挑动有分量的势力按捺不住,让他们先行启动,这样凡是有实力夺取天下的各方人马必然都会行动起来,那么世子就可以冷眼看热闹,顺便破除有碍于自己发展的对手。”

接着,他又说道:“这于外嘛,就是要借助外力,将京师中的力量调出一部分,这样,那些想活动的势力才会更加有胆子行动,而且,也方便世子的活动!”

“那么先生是不是已经有了可行之计?”

张奇峰看他表情镇定自若,知道肯定是有备而来,便问道:“若有可否即刻施行?”

“既然敢跟世子献计,就必然有计可施才是。”

轩辕朗笑道:“草民一直注意京中各方势力的动向,虽然实力有限,不能尽知,但却也可以看出端倪。”

说着,他仰头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京师中的乱首先要从里面乱,从皇帝后宫乱起。”

张奇峰被他说得一惊,心里险些动了杀他的念头!

自己也是偶然看出宫中要出乱子的,可他竟然能够知道,莫非是受谁差遣,前来刺探的?

可轩辕朗接下来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

“德安太子虽然志大才疏,但却是一心为江山社稷着想,他平日里多有犯禁之言,皇帝也多是申斥一番罚其闭门思过而已。可为什么今次竟然直接将其下狱?”

张奇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里有些问题,但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皇帝的皇子中,有三个成年的皇子可以直接继位,而德安太子因为行事莽撞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朝中多有废德安太子,改立霍民太子为嫡子的动议。”

这些张奇峰也知道,他从轩辕朗的话里似乎抓住了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皇帝对德安太子更多的是怜悯,德安太子生母乃是皇帝未登基时候的偏妃,出身本是个婢女,所以,虽然有了长子德安,却也很是受气。江皇后善妒,又是镇国公之女,当时皇帝还多有倚仗之处,所以,也就不便深究,最后终于导致德安生母忧郁而终。”

张奇峰似乎明白了。

“这两年霍民太子的势力大涨,他一直仗着母亲娘家的势力,不拿德安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可要想继承皇位,还是要皇帝认可才成。”

轩辕朗的话意思也逐渐明白了。

张奇峰仔细想想,觉得也是。

霍民太子平日里与文臣们打得火热,吟诗作对舞文弄墨,浸情于诗画当中。

而且,他对于练兵似乎也颇有心得,自己训练了一队士兵,居然比大将军蓝富麾下最精锐的御林军都不差,他还将练兵心得写书,分发于各地,以博取野名。

而他的母亲江皇后,为了帮助自己儿子夺取大宝,居然让娘家亲族及门生故吏去陷害与德安太子交好的官员。

虽然,事后被皇帝发现,在大发雷霆之余,下旨罢免了不少官吏,可她自己娘家却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直接的损伤。

依旧我行我素,去给倾向于德安太子的官员们网罗罪名,搜集罪证,只是做得更加隐秘了。

可要说霍民太子敢就此造反也是有些过了,毕竟他手中并没有什么实力似的。

看张奇峰疑惑,轩辕朗笑道:“世子,若是在京城内四卫中有一卫人马,在外四卫或御林军中有两卫人马,不知世子以为能否造反呢?”

张奇峰想了想说道:“如果计划周密,以内四卫中一卫控制皇宫,另用外城的兵马解决京兆尹的兵马,控制京城外城,那么也可以试试。不过,就看是否有后援了。”

他又想了想继续道:“如果是霍民太子有这样的实力,那么控制了京城,最主要的是控制了皇城,那么他就可以逼迫皇帝退位,自己继任大统,只要动作迅速,那么也就完成了该做的事情,毕竟如果太子提前继位,皇帝认可了,外臣也不好太过干涉,说到底也还算是皇家内部的事情。”

忽然他抬起头问轩辕朗道:“先生的意思是,霍民太子可以控制内四卫中的一卫,外四卫或御林军中的两卫人马?”

轩辕朗一捋长髯,笑道:“虽不是十分确定,但也基本无误!”

看张奇峰的样子,轩辕朗知道自己的话显出了威力,便努力压制心中激动,好整以暇的说道:“说他控制内一卫有些冤枉,但确实从编制上是控制了。”

“他控制了青狼卫?”

张奇峰突然明白了他的话,“那不是布林格尔的嫡系吗?”

轩辕朗笑道:“青狼卫乃是布林格尔亲自训练出来的不假,可只有他带走的万余人马才是他的嫡系,留下的其实是霍民太子的心腹,青狼卫副统领冯敬年带出来的。这个冯敬年出身何处?世子不会不知道吧?”

张奇峰没有说话,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轩辕朗继续道:“朗的一个弟子在青狼卫中效力,他日前说过,青狼卫前两天每人发了一条鲜红的汗巾,他们都觉得好笑,但只觉得可能是统领从中获得了好处,没有在意。可世子听了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红汗巾在夜里会更显眼,防止误伤自己人!”

张奇峰沉声道:“可外四卫呢?御林军呢?”

轩辕朗也敛起笑容道:“表面上看,外四卫都是较忠于德安太子,或者说是忠于皇帝,但看看鹤鸣卫统领因为克扣军饷被发配一事就可以看出,他们绝不是那么简单,否则,克扣军饷这样的小事怎么能扳动官居二品的统领?”

轩辕朗说的是实情,除了火凤军等少数军队外,帝国普遍存在着克扣军饷的情况,不过,由于京畿八卫是皇帝亲卫,俸禄丰厚,所以一般不会很严重。

可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一件事,居然废掉了一个大统领,在当时很多人都以为要清理官吏了,但从那以后就没了动静不说,鹤鸣卫作为外四卫第一卫居然一直没有安排新的大统领。

虽然,张家这样身处帝国高层的人知道,之所以没有派新任大统领,主要是卡在了各方面的僵持上,都想夺取这个位置。

可也说明了,是各方势力想夺取鹤鸣卫控制权才导致其统领被撤,而不是皇帝不放心,要换个信任之人的。

这件事多方较力的结果是,皇帝无意中听到了刘凯的名字,想起当年他的事情,便下旨刘凯当上了鹤鸣卫大统领。

据说刘凯接到圣旨的时候泪流满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凯的反应皇帝自然欣喜,可他要是知道,刘凯是想到有机会给海连山报仇了才痛哭流涕,怕是就乐不出来了。

可轩辕朗接下来的话却是说出了张奇峰最关注的,“其实大家仔细关注一下,外四卫的统领一职这两年其实都更换了,只是他们都是在京师各军大换之年撤换,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但有一点就是,这些新上来的统领或多或少都和几方势力有关,而鸾啸卫的统领就是霍民太子幼时的伴读苏奇!”

张奇峰点了点头道:“苏奇为人高傲自大,以为是二太子的伴读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当年我还教训过他。”

轩辕朗接着道:“而实力居外四卫第二的鹏振卫统领查穆图,虽然表面上是德忠王府的家人出身,可他却是出自京西灵秀山玉芝洞,也是西山怪叟门下弟子。”

张奇峰恍然道:“霍民太子曾经跟西山怪叟习武,有师徒之义,查穆图是霍民太子的同门,虽然出自德忠王府,却也有是霍民太子的人的可能了。”

轩辕朗点点头道:“不错,至于御林军,虽然是蓝富的部下,可大将军为人严苛,而且对部下吝惜赏赐,在部下心中有威无恩,霍民太子曾经借着练兵之名多次去其军中,就是有了归顺他的人也不奇怪。”

“听先生一说,我是明白了呀。”

但他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到底也是皇家内部的事情,跟咱们外臣也没什么关系。”

“世子之言差矣!”

轩辕朗正色道:“别的不说,京师动乱,永安王府处在京师之中,难免受池鱼之祸。且四家的势力早就受到皇帝忌惮,霍民太子也不会不清楚现在的形势,无论哪一方,借着动乱之机对王府不利,突袭之下,王府也必有大损!”

“为今之计,世子应先提醒王爷防备,若是王爷不理,则世子可暗中先布置一番,等兵火来临时保住王府不受损失,同时,借机除掉毕除之人,则这大事就成了一半了。”

轩辕朗道,“不过,若是要霍民太子动手,王爷还要帮帮他才行!”

张奇峰有些不解的问:“先生不是要我帮他找兵员吧?”

知道他在说笑,轩辕朗也笑道:“不用帮他找兵员,却可以帮他把对手削弱呀!”

看张奇峰沉思,他进一步说道:“可以想办法让比如东部关外的扎查函人,胡蛮人联兵,绕过贾无凛干盛公两位将军的防守,轻骑突入直逼虎山关,虎山关现在驻兵不多,皇帝必然着慌,而现在可没有麒麟军火凤军可以派了!”

“可若是引外兵来犯,也是千古罪人,若是传出去必然遭世人唾弃,必须慎重呀。”

张奇峰有些迟疑。

轩辕朗却说道:“胡蛮本身并不强大,其内部有大部落六个,小部落三十余个,以前虽然也偶有犯境,但兵力最多一两万人而已。可自从两年前,他们的新头人统一诸部,其实力大增,也才有了这次的十万精锐犯境之举。”

张奇峰自然清楚这些,说道:“当年的疥疮之疾,终于成了大患。”

轩辕朗继续道:“不过,胡蛮才统一元气也没有完全恢复,他们之所以敢出兵也是看到帝国四面受敌才想借机占便宜的。此时若世子告诉他们,可以帮助他们领一支人马,轻装急进,让贾,干二位将军让道,从布林格尔的防区绕过,偷袭虎山关。他们必定会同意!”

看张奇峰似乎有些动心了,他笑得有些阴险的道:“一支轻骑,不过几千兵马,若是他们不按照约定撤回,可就地剿灭,同时,趁着他们信息传递不便的当,可打掉他们防守松懈的主力,那么就是要灭了胡蛮也是举手之劳了!”

“此事谁人可去?”

张奇峰的问题正是轩辕朗关注的,他忙说道:“此事朗可以去,至于世子,只要亲自修一封信就足矣让他们乖乖的就范!”

看张奇峰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他解释道:“胡蛮今岁来犯,一是他们统一了各部,实力大涨,但口粮财物损失不小,而且,偏偏这个冬天又是罕有的寒冷,冻死牲畜无算,听说他们连渡过春天的食物都没有了。所以,他们必须趁着帝国四处用兵之时劫掠一次,否则真是要灭族了。”

“那就是说,可以许诺他们粮草财物,帮助他们挺过去,他们必然会听话?”

张奇峰明白了轩辕朗的意思,而轩辕朗也有些得意的说道:“正是!关外本是鲁阳王的封地,世子送胡蛮头领一些财物即可,并告诉他们几个鲁阳王在关外的粮草重地,那么自己就不用费什么人力物力,既让他们帮忙办事,还顺带着伤了鲁阳王家的根基。至于以后鲁阳王府与胡蛮结下多大的仇怨,与世子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

商量了一下细节,张奇峰送走了轩辕朗,并订好三日后,派人护送他去关外。

看着轩辕朗离去,张奇峰心里却很矛盾。

虽然借用胡蛮人的兵力,可以更快的实现自己的目的,可从内心里面他总觉得不舒服。

无论怎么说,胡蛮人在帝国土地上都会伤害到帝国的利益,即便是鲁阳王的封地,而那里的百姓们也会遭殃。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想:等解决完京师的事情后,就要除掉那些侵入的胡蛮,给百姓报仇!

“可眼下呢?”

张奇峰眉头皱起,他想到的是宫里面的徐怜梦,如果真的是妖后,那么必须要尽快解决掉!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踌躇一下,快步走向父亲张啸林所居住的正院。

“峰儿来了。”

张啸林看到他到来并没有异样的举动,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张奇峰表面上有些惊讶的说:“是,孩儿正是从姨娘处得到了一些消息,就来报知父王了。”

心里其实明白,自己这个父亲一点也不糊涂,看他的言语,应该是知道点东西的。

“姨娘说,前两天领蜡烛时候,她那里的婢女图省事,从当时刚送到的蜡烛里面抽了几支,可那些太监竟然十分紧张,废了半天力气追了回去。可还有一些该是拿混了,被婢女拿到了姨娘处。”

他偷眼看张啸林还是面无表情,眼睛微闭着一手轻轻的捻着胡须,让人不知道高深。

“可姨娘发现,那些蜡烛表面上没什么问题,可是里面却都是没有芯的,而灯油也被替换了,都是些掺了很多杂质的货,很不易着,而且就是着了也容易熄灭。”

张啸林点点头,睁开眼睛说道:“我也听说了。”

本来张奇峰以为父亲会说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但张啸林却继续说道:“这些灯油火烛大致是要到下个月月初才更换的,到时候,月色也正是最暗的时候,如果有些风吹草动,宫中必然是一片混乱。”

“你安排一下,让府中侍卫们加快布置,咱们外围的暗哨也要准备好了。”

张啸林想了想,又说道:“命令死士们都聚集吧,就住在城西的庄园里面,那里宽敞,而且也不会引人注意。”

“可父王,”

张奇峰小心的说道:“如果真是宫中出了变故,那么姨娘会不会也有危险?而且,若真是有人敢在京师中造反,那么必定是有一定兵力才可以的,那么咱们府中卫士最多也就是三四百人,能够吗?要不要再调集一些来?”

“你姨娘吉人自有天相!”

张啸林的话没有丝毫感情,“你去办事吧,不该着急的事情不要管!”

张奇峰一时语塞,他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是,孩儿,孩儿马上去安排。”

说完退了出去,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寒心!

司美凤是自己的女人了,可即便不是如此,却也是自己的姨娘,自己母亲的亲妹妹,可父亲竟然根本不管其生死?

而且,到现在这样的情况,父亲竟然还不肯跟自己说说自家的暗线,哪怕是一点。

以前说自己年纪小,可现在自己都是将军了,难道还不放心?

他不放心的只能是自己的权利!

联想到远在西陲的母亲,张奇峰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自己跟母亲的事情败露,父亲肯定容不下,与其到时候再父子相拼,不如趁早解决掉绊脚石!

但他再想想张家所面临的环境,以及自己这么做了要面临的后果,还是叹了口气,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忽然,他神情一凛,“出来吧!”

对着不远处的月亮门说道:“还想吓唬我呢?”

话语间神色已经恢复无恙,因为他已经知道月亮门后面藏着的人是柳蝉儿。

“表哥,”

柳蝉儿的神色却不是那么轻松,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欲言又止的看看他,随即低下头不说话了。

张奇峰有些奇怪,想了想说道:“走吧,到我那里去说吧。”

柳蝉没有说话,一声不响的跟着他走了。

“你怎么不高兴了?”

张奇峰刚在屋子里坐定,一把就将自己这个有些天真但对自己绝对是一心一意的表妹抱在怀里道:“是不是你二哥又欺负你了?”

柳蝉儿还是不说话,只是呆呆的靠在他怀里,半晌一动不动的柳蝉儿突然开口问道:“表哥,你会不会杀了我爹爹?”

被她问得莫名其妙的张奇峰诧异地反问她:“你这是从何说起?我为什么要杀姑父?”

柳蝉抬起头,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他,问道:“娘说,她也是你的人了,就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她,所以,她要杀了爹爹。我来问问你,是不是你让娘这么做的?”

说着话,眼泪已经一个劲的在眼圈里面打转,虽然强忍着没有掉下来,但张奇峰看在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心疼。

他不由自主的亲了又亲,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让你娘杀你爹?你放心吧,我待会儿就去吩咐你娘,不许她伤害姑夫,这样你放心了吧?”

柳蝉有些不信的问,“真的?你真的能放过爹?”

被她问得张奇峰都感到有些无奈,说道:“这样,我让你娘跟你爹废婚,这样总是成了吧?”

柳蝉虽然还有些迟疑,但神情上已经踏实了不少,问道:“真的?可娘说表哥最恨的就是别的男人想碰你的女人,我……”

张奇峰截住她的话道:“别胡思乱想了!没有你爹就没有你,再说,以前的事情都是过去的了,我只在乎以后。”

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不过,蝉儿,你怎么知道我把姑母也……收了?姑母告诉你的?”

他本想说,“怎么知道我把姑母也上了?”

但还算是有急智,最后改嘴,问得算是多少好听些。

饶是如此,他还是很紧张的看着柳蝉,生怕伤了这个为救自己险些筋脉尽毁,丢了性命的表妹。

“那天……那天娘回去后就说了……”

在夏州战场上,杀了无数倭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柳蝉也害羞了起来,扭捏的说道:“娘回去时候说,表哥是人中之龙,床上也是无双的……她还说,以后和我一起服侍你的时候,绝不会跟我抢,只看你愿意,她绝不妒忌。说你在床上全是腾龙之相,女人少了肯定服侍不过来……”

总算是把话说完,可她的脸已经如同一块大红布,偶然与张奇峰四目相对,一下子羞得再也抬不起头,将脸躲到张奇峰怀里再也不敢看他了。

“好宝贝儿,”

张奇峰激动得不管她害羞与否,抱起来好一通亲,亲得柳蝉儿心浮气躁,才放开她。

“那表哥是不是该安慰你一下?”

柳蝉儿面对满脸淫相的张奇峰还能说不?

而张奇峰也没有等她说话,抱起她直接放到桌子上,粗野的撕开她的衣衫,根本不理她的躲闪。“表哥,别……哎呀。别,我们到屋里去吧。”

其实跟张奇峰在荒郊野外都大战过,可柳蝉儿面对他如此不顾一切的举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那你轻一点呀。”

显然,她也明白张奇峰不可能按照她说的做,她肯定今天要尝尝被放在桌子上奸淫的滋味了,却还徒劳的想让表哥温柔些,只是,这确实是徒劳的。

张奇峰几下就撕光了柳蝉儿的衣衫,将她按住后又扯去自己的裤子,大鸡巴突的一下子跳出,吓得柳蝉只哆嗦。

眼前这个巨物实在是太熟悉了,每次它带给自己的快乐如同带给自己的恐惧一样多!

无论自己面对敌人时候多么狠辣无情,面对它的时候,自己总是变得那么较弱无力,无论多么惧怕都不敢生出抗拒之心。

因为,它在带给自己恐惧的时候还带给自己无上的快乐,它总是能够轻易的将自己送上九霄云外,让自己畅游在云端而不落地。

最重要的是,它还是自己深爱的,将自己的身心都完全奉献给了的表哥的权杖,它就代表了表哥在自己面前的威严!

勉强抬起头的柳蝉,看到张奇峰的粗壮如金刚般的大鸡巴抵近了自己密道口,并最终将那硕大坚硬的龟头死死的堵住自己已经有涓涓细流流出的肉穴时,她知道,从现在开始的这段时间,自己的一切只能由表哥主宰了!

“我来了……”

张奇峰一声低吼,挺动腰身,将粗大的鸡巴缓慢而坚决的插入柳蝉那炙热紧密,却也是泥泞滑腻的玉道中。

尽管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品尝过多少次,但每次当自己把鸡巴送入表妹的蜜穴时,都感觉像第一次给她破瓜时那么紧密。

虽然知道这是她修炼玄阴派媚术的一个成果,但也正好让自己享受这难得的刺激。

他几经努力,终于将大鸡巴尽根送入了进去,看着表妹的小腹都鼓了起来,不由得笑道:“蝉儿,今天表哥给你好好下种,你若是能怀上了,咱们尽快成亲!”

柳蝉眼睛一亮,心里却也有些打鼓,她盼望嫁给表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今天表哥竟然说只要自己怀上表哥的种,就能尽快成亲?

嫁给表哥,给表哥生儿育女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她正要说话,却已经没了机会,张奇峰突然发难,不像刚才进入时那么张弛有度,而是猛地将大鸡巴往外一抽,带出的气将柳蝉吸得尖叫一声,可转瞬,又在大鸡巴仅剩龟头留在柳蝉儿密道里时,翻身杀回,大龟头重重的撞在娇嫩的花芯上,“啊……”

再也忍受不住的柳蝉惨叫一声,声音直透屋顶,可张奇峰根本不理这些,立即展开了残忍的冲杀,一时间风生云起,柳蝉的叫床声,惨呼声连成一片,让人听了分不清是苦是乐。

而她的动作也是狂乱没有规律,纤细却有力的腰身竭尽全力的左摇右摆,让人看了不知道她是在躲避还是在逢迎张奇峰的狂插愣冲。

粗硕的鸡巴由于有了淫液的润滑,在柳蝉紧密的阴道里出入也并不吃力,而棒身上那些突起的脉络在搜刮柔嫩的阴道壁,给柳蝉儿带来更大更强烈刺激的同时,也不停的将阴道中的淫液带出,流到桌子上也无法下渗,最后直接滴落到地面上,泥泞一片。

而被带出的淫水越多,柳蝉儿下面的感觉就更强烈,大鸡巴将自己的每一寸空隙都填满,让自己感到无比的充实,可为了方便它的出入,自己也只有泄出更多的淫液才成。

渐渐的,柳蝉的叫声不再凄厉,完全是呻吟,听得人心痒如小猫挠心,如小鹿乱撞。

面对张奇峰的强力攻击,她被带上了一个又一个巅峰,都说快活似神仙,神仙怎么快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如果能永远这样快活,就是快活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当然,快活透顶就是极乐的爆发,一波波洪流澎湃而出,张奇峰在吸净泄出的元阴后虽然没有强力采撷,但却也没有停住攻击,而是继续对柳蝉征伐杀戮。

本来就是新败之身,柳蝉儿如何能够抵敌张奇峰的攻击?

很快,就再次高潮迭起,快感一浪高过一浪,惊涛拍岸洪波涌起,她如同狂狼中的一叶扁舟,随着浪头忽上忽下,只能听天由命随波逐流,自己却做不得一分的主。

张奇峰尽兴而为,可怜柳蝉,她只感觉自己下身被一次次填满,又一次次抽空,自己的心似乎都要被抽出来了。

终于,在高潮了七八次后,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终于晕了过去,脸上那有些诡异的潮红虽然诱人,却也明确的告诉张奇峰,不能再施夏楚,否则就会对柳蝉儿的身体造成伤害了。

尽管自己没有发泄欲火,张奇峰还是放过了已经昏睡过去的柳蝉儿,他的鸡巴抽出来时,浑浊的爱液从柳蝉蜜穴里流出,一大波一下子流到了地上。

看着表妹的样子,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亲了亲那满是自己和表妹二人分泌出的淫水的蜜穴,看着真可爱呀!

“你们都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几个身材苗条,却凹凸有致的身影走了进来,跪倒在他面前道:“婢子参见主人!”

是樱子等鬼忍到了。

看她们那红彤彤的脸色,听着有些粗浊的呼吸,张奇峰看出她们在外面观战多时,此时已经都是欲情满满了!

把蝉儿送进来,你们也都来吧!

女忍们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喜滋滋的有人去抬柳蝉儿,其她的人则是一边忙着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跟着张奇峰进了卧房,生怕进来慢了被别人占了先机似的。

看着七个赤裸裸,尽显青春气息的肉体,坐在床前的张奇峰的鸡巴翘得更加有精神。

还是樱子聪明,她见状忙跪倒在张奇峰面前,双手抱住欢蹦乱跳的大鸡巴,张嘴含了进去。

尽管她的樱桃小嘴只能勉强含住一个大龟头,可灵活的舌头却将张奇峰服侍的舒服无比。

他喘着粗气,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说道:“你们都转过去,趴在地上!”

除了樱子外的六个女忍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他的命令做了,一个个圆润富有弹性的屁股摆在张奇峰面前,张奇峰在享受下面传来的阵阵快感的同时,欣赏了起来。

“好了,该我慰劳你了!”

张奇峰没有前兆的将樱子一把抓起,放在跪在自己正前面,将屁股撅得最高的鬼忍小叶身上。

已经知道他喜好的众女忍,立刻迎合他的动作,或扶或托,帮着架起了极乐摇,小叶全力的开始将背后躺着的樱子向张奇峰的鸡巴送了上去,又是一场舍生忘死的大战开始了!

张奇峰真的很得意,在他看来,自己为了这些女人,费心思夺取天下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