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鸳鸯即将头破血流,在这危急时刻,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拦腰抱起她,避免可能致命的危险。

鸳鸯只觉得眼前一花,娇躯就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宝玉并未趁机揩油,大手一松,将鸳鸯放回地面,同时顺手接住飞上半空中的食盒。

“鸳鸯,你有受伤吗?吓死我啦!”

金钏儿疾步跑到宝玉两人身前,双手搀扶住身子不稳的鸳鸯。

“我没事!”

走神的鸳鸯被金钏儿担忧的话语“惊醒”面色微热,急忙站直比金钏儿高出一颗头的身子。

宝玉英雄救美,却面无喜色,在松开鸳鸯后,他一言不发,拿着食盒当先走向大门。

“鸳鸯,你怎么会与宝玉在一起?难道你们……”

金钏儿知道鸳鸯素日对宝玉没有好感,并见她被宝玉所“救”后,一直面色古怪,误以为鸳鸯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嘻笑化解鸳鸯的“不满”鸳鸯被金钏儿的戏语弄得心神一跳,再也压抑不住先前的怒气,打断她的话,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春心大动,非要与宝玉配对成双呀!”

话音微顿,鸳鸯见金钏儿还是一脸嘻笑,芳心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才不会抢你的心上人呢!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甚至是‘宝天王’、‘宝皇帝’,我鸳鸯也绝不会要!”

鸳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因此话一说出口,马上产生一丝悔意:这样会不会太伤二爷的自尊?

何况他不也说了对自己并无其他念头,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吗?

丢死人了!

“纨姐姐,你也在呀!”

宝玉刚踏入王夫人接见内亲的厅房,就见王夫人与李纨并肩坐在炕上,正在交谈。

“宝兄弟,你也来了,坐这儿吧!”

李纨亲热地招呼宝玉,欲起身让宝玉坐在王夫人的身边。

王夫人拉住李纨,说道:“让他干什么?咱娘儿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母亲说得对。”

说着,宝玉坐在王夫人与李纨的对面。

虽然宝玉对李纨十年守寡的忠贞行为并不认同,但对她如此温柔娴熟的美德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悄悄看了李纨侧坐的丰盈曲线一眼,宝玉打趣道:“我还以为来得很早,想不到纨姐姐比我还先到,是不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呵呵……”

未待李纨回答,王夫人就语带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这没心肝的,她可是每日晨昏都会定时陪我解闷,哪像你有一日没一日的,更是经常整日不见人影!”

“母亲,你尝尝这糕点,挺好吃的。”

宝玉将食盒放在矮桌上,见王夫人责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块精美的糕点,讨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边。

王夫人欲接过宝玉手中的糕点,不料宝玉大手一闪,然后半是撒娇,半是调皮的说道:“母亲骂得到,就罚孩儿亲自喂您吃点心吧。”

“你这孩子!”

王夫人心情大好,一边慢慢吃着宝玉手中的糕点,一边给了宝玉一记白眼。

王夫人只觉得这是与“儿子”的亲密交流,但“假”宝玉却是另一番感受,他只觉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风情妩媚,不由得心海激荡、情丝翻卷。

“呃”的一声,宝玉只觉得全身发烫,某一物已经隐隐开始咆哮。

遭受突然“袭击”的宝玉急忙强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诉自己:对面这个风韵不减、美艳如花的妇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千万冲动不得呀!

欲火不是容易就能压制下来,宝玉立刻想到转移目标,眼神一动,就与温柔端庄的李纨交谈起来。

虽然宝玉的“战略”是正确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二十六、七岁的李纨本就风姿绰约,又正值女子最诱人的黄金芳龄,那曼妙的娇躯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腾、口干舌燥,眼看就要原形毕露。

就在“危急”之际,鸳鸯的到来终于解救受尽“折磨”的宝玉,趁着鸳鸯与李纨窃窃私语时,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辞,随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与李纨看得好笑不已,而鸳鸯却以为宝玉是不想看见自己,不由得心生怨怼,赌气的在心中自语:你不想见我,难道我又会主动招惹你不成?

大不了以后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见就是!

宝玉难得在“怡红院”内清闲几日,白天开始思索发财之路,夜里则与袭人、麝月被翻红浪、云雨翻腾。

在宝玉“勤奋”的练习弄,“阴阳和合”之术日渐娴熟,他体内的热流日渐深厚,不过受过那次“打击”后,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只是偶尔用来调戏几个美丽丫鬟,在她们的娇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畅。

志得意满的宝玉摸着通灵宝玉,不禁暗自思忖:这玩意儿真是泡妞的好帮手啊!

室“太虚幻境”内。

警幻仙姑苦笑连连,她虽有千年修行,但也控制不住无奈的笑意,因为五色神石何等神奇,宝玉却用来做这种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过分了,这个宝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爷,东府的琏二爷有事找你。”

平静的日子随着小厮的禀报声消失,怡红院除了宝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小厮有事也只能在大门口通传。

外院的小丫头迅速通传而至,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贾琏找我干什么?

我与他可没有往来,难道与凤姐的事情被他知道?

但我与凤姐可没有实质上的出轨,他又有何可抓?

真是奇怪!

满心疑惑的宝玉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已走到院门处。

“宝兄弟,多日不见,你果然风采不凡,为兄真要刮目相看。”

这时,热情的话语伴随着明亮的笑声传入宝玉的耳中。

“见过琏二哥。”

宝玉深施一礼,抬目一看,只见一身白衫、风流倜傥的贾琏站在树荫下。

待走到近处,假宝玉的内心立刻踏实起来,因为贾琏先天的确英俊,不过后天却很糟糕,一张脸透着青色,明显酒色过度,而且眼神无光,果如传言一样,这贾琏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这身锦绣皮囊。

“琏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

虽然宝玉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多了一分凝重。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

贾琏亲热地挽着宝玉手臂,压低声音道:“我听薛蟠说,兄弟你如今开窍了,所以特地前来找你出府,薛蟠等人还在‘天香楼’等着呢,走吧。”

原来如此!

宝玉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贾琏与薛蟠过往甚密,果然是一丘之貉,不过自己不是也正准备加入他们吗?

哈哈……

“琏二哥,天香楼有好东西吗?”

宝玉反手一拉贾琏的手,神情充满火热的期待,那是只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

贾琏顿时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将他看成心肝宝贝,一向诸多偏袒,可如今却也与我贾琏一样。

嘿嘿,只要再诱惑一下这傻瓜,到时看老祖宗他们怎么说、看他怎么有资格继承贾府家业!

想到这里,贾琏大笑道:“宝玉,薛蟠说得没错,你果然变了,这样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你这‘新手’上场!”

“兄弟”两人会心相视而笑,男人本色的笑声一路盘旋,迅速来到天香楼--金陵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在天香楼门口,一位龟奴上前急着为贾琏牵马,并一脸谄媚地说道:“琏二爷,还有这位爷,快请!姑娘们都盼着二位光临呢!”

贾琏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龟奴,出手的大方让宝玉又一次脸红,更加坚定此行的目的。

在豪华的青楼雅阁内,一群华服青年男子觥筹交错,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在身边艳姬身上“胡摸乱搞”好一个胡天胡地的香艳之地。

“兄弟,这次一定要玩个够!”

薛蟠与宝玉、贾琏坐在一起,大手横扫四周,大声道:“这里才是天堂,哪像家里让人闷得慌,你们说对吧?”

正与贾琏拚酒的宝玉回头一笑,豪迈地道:“大哥说得甚是,这里真是好地方,咱们也来喝几杯?”

“不用,我可不敢!”

领教过宝玉酒量的薛蟠连摇双手,见贾琏已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还是让他们领教一下你的海量吧!”

一干狐朋狗友闻言大为不服,纷纷上来要灌醉宝玉这新丁。

有“仙法”护体的宝玉自是无畏无惧,并迅速与众人熟络。

不出宝玉所料,这些人全是王孙贵胄之后,其中有六个人的宗族更与贾家宁、荣二府并称为“开国八公”其中一个叫冯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将军。

一阵觥筹交错后,宝玉看着倒了一地的纨绔子弟,禁不住暗自惊叹:这不就是古代的高干子弟、太子党吗?

“兄弟,你真行!”

明哲保身的薛蟠见只有他与宝玉还坐着,呵呵直笑,有点得意地道:“你可为我报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们灌醉,今日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哈哈……”

宝玉从薛蟠开心的笑语中,听出他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气。

“蟠大哥,你来京城已有不短的时间,不知过得是否如意?”

心念一动,宝玉举杯与薛蟠对饮,他话语看似随意,却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满。

“唉!”

薛蟠一口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连嘴角酒渍也懒得抹去,重重一声叹息:“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妈的没有一个好鸟,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要是在我本家,只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会受这些闲气!”

宝玉豪气地为他与薛蟠又倒满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类聚,你薛蟠是“狼”当然只能与“狈”为伍,难不成你还能结交君子不成?

思及此处,宝玉呵呵一笑,心想:这样说也不全对,自己这个“好人”不是正与他聚饮一处,相谈甚欢吗?

“蟠大哥,兄弟陪你再干了这杯!”

说着,宝玉一仰脖子,将烈酒像喝白开水般灌下去。

见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宝玉低声问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鱼得水,又为何要来金陵?”

“别提了!”

薛蟠想起倒楣的烦心事,大手对空虚挥,怒声道:“都怪香菱这个小贱人!”

宝玉双目透出诧异,眼前不由得浮现一脸轻愁、艳色不凡的美丽少妇,想不到此事竟与她有关。

还未待宝玉问话,薛蟠就说出真相:“当日我看上这个贱人,不料她却是个扫帚星!为了争她,我失手打死一个不自量力的穷书生,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只要赔点钱就没事了。不料新任府台因旧事与我薛家有仇,竟然死咬不放。”

薛蟠话音一顿,宝玉立刻为他倒满一大杯酒,薛蟠面露感激之色,继续道:“都怪我老爹死得太早,这府台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次还多亏姨父,就是你爹他出手相助,我才逃过一劫。不过本家就待不下去,只好来金陵谋出路。”

宝玉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上次贾政回府心烦气躁,原来是因薛蟠杀人之事。

宝玉念头再一转,在心中叹息:唉,都怪老廖整天只谈美女,害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这薛蟠的过去与将来。

“大哥,你在京城经营哪些行当?是否顺利?”

宝玉故作随意地将话题扯到重点上。

醉意蒙眬的薛蟠心情起伏,他已将宝玉视作知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都是一些典当、南北货运方面,比起以前大有不如,只有与番邦的交易还算顺利,利润颇丰!”

番邦?

宝玉脑海一转,这才明白过来,这“番邦”指的肯定是西洋人,他不由得想起房中那面西洋镜,肯定就是西洋货物之一。

“兄弟,你怎么问起这个?难不成你对买卖也有兴趣?”

薛蟠虽是粗人,但毕竟是出身商人世家,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地道:“要是你真有这想法那就太好了!你我兄弟联手,自可在这里站稳脚跟。”

宝玉见谈话已到关键一刻,早已想好的主意脱口而出:“我倒是有兴趣,但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会答应的。”

见薛蟠面露失望之色,宝玉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道:“不过我有一个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他倒是对经商有兴趣,若是大哥肯与他合作,就好像大哥与我联手一样!”

“好!好!”

薛蟠开心地大笑道:“只要有兄弟你这句话就行了!”

“不知大哥准备与我那位朋友做哪些行当?”

宝玉暂时放下心中的计划,决定先探探薛蟠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只要有荣国府当后台,赚大钱的机会有的是。”

薛蟠自信满满地轻拍茶几,粗豪地道:“像在我本家一样,我们可以开赌馆、青楼、放高利。”

宝玉闻言心中发寒,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这薛蟠所思所想,无不是吃喝嫖赌一类,不知他还干不干坑蒙拐骗的事?

“大哥,虽然这也能日进斗金,但你不是说与番邦的交易也能赚大钱吗?”

薛蟠见宝玉面露犹豫之色,明白他心中的顾虑,叹气道:“与番邦交易虽营利颇丰,但朝廷三不五时就禁海,这行当也是有一时,没一时,哪有我说的那些营生赚得多?”

话音一顿,薛蟠凑到宝玉的面前,低声道:“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府中的琏二奶奶早就私自在外放高利,这线还是我牵的,这下你没有顾虑了吧?”

“真的?”

宝玉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他想不到王熙凤竟如此胆大。

“呵呵……”

薛蟠未语先笑,这才道:“我怎么会骗你?要不然你以为靠着那点俸禄与地租,贾琏敢这样花天酒地?”

宝玉顿时思绪翻转,片刻后他精神一振,朗声道:“蟠大哥,我那朋友有更好的发财路子。”

宝玉决定放弃偏门财路,不是他有良知,而是他的计划得到的暴利更多,再说,能不做坏蛋还是不做得好,实在不行,再做也不迟嘛!

嘿嘿……

“哦,说来听听!”

薛蟠虽对宝玉的“胆小”略有不喜,但对他的话却颇有兴趣。

“我的朋友才从番邦回来不久,学到一项新玩意儿,我试过,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在番邦可是全国流行,所有男子没有不爱!”

宝玉见薛蟠一脸惊喜,得意地继续道:“那玩意儿叫--香烟,你没听过吧!这可是留邦的好东西,就像我们不愿将最好的东西卖给番邦一样,他们也没把这好东西卖给我们!”

“我倒真没见过!”

薛蟠讪讪道。

“我也是初次见到,你没见过也不足为奇。”

宝玉轻轻安慰薛蟠,心中却笑个不停:这玩意儿可是几百年后才出现,别说你,就连我口中的‘番邦’也没见过这玩意儿!

呵呵……到时自己不但让明朝人人口叼香烟,还远销外邦,还不赚它个金银满仓!

“兄弟,你什么时候介绍我与你那朋友认识?让哥哥我也见识‘香烟’这玩意儿。”

薛蟠感受到宝玉话语中的自信,经商多年的他也仿佛看到眼前那白花花的银两,要知道西洋玩意儿一向是有钱人家的最爱,更何况是从未听闻过、番邦最好的好东西。

话音未落,薛蟠再次追问道:“对了,你那朋友如何称呼?”

“石钰!”

“假”宝玉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他早就决定也该是另一个“自己”登场的时候了!

在日暮晚霞的映照下,宝玉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一路上都想着“石钰”与“香烟”的问题,思绪万千地踏入贾府。

身为贾府少爷,宝玉不能出面经商,迢毕竟是一个商人地位低微的年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正因如此,“假”宝玉才会苦思冥想,想到让石钰出场。

至于香烟,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天下男子都在吞云吐雾的“盛况”宝玉就好似看到无尽的钞票流入口袋。

如今宝玉成功说动薛蟠,有了薛家的营销管道,再加上他先进几百年的经营理念,别说香烟本就是“好”东西,就算是烂木头他也能将它吹成古董来卖。

这时,得意洋洋的宝玉暗自思量:对薛蟠这种纨绔子弟还是要留个心眼,虽然他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对“香烟”的加工,还是自己掌握为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苦恼起来。

他虽然有贾家给的月钱,但要想用来建“香烟”加工厂,那可只是九牛一毛,这笔庞大的第一桶金要到哪里找呢?

凤姐!

掌管帐房的凤姐!

当美艳照人的王熙凤从宝玉的心中浮现时,他开心地笑起来,心想:怎么将凤辣子忘了呢?

而且还可以一慰佳人的相思之苦。

想到就做的宝玉脚步一转,就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而此时此刻,贾琏还醉卧在“天香楼”中,抱着艳姬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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