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界,已经隐隐约约露出黎明的曙光。

宁国府客院里,愁云惨雾则挥之不去。

“母亲,宝玉怎么还没有回来?”

尤氏已是无数次翘首窗外,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循环无数遍。

“别急,还有一会儿,他一定会回来!”

尤夫人的信心其实也所剩无几,她紧抱着尤二姐已经僵硬的身子,眼睛早已失去焦距。

“呵呵……我回来了!”

尤夫人的话音还未消失,朦胧的烛火突然为之跳跃,淡淡的霞光驱散她们心海的愁云惨雾。

尤夫人一声尖叫,随即眼带泪花与无限深情,奋不顾身地扑向宝玉——身后的尤二姐,道:“女儿,你回来啦!”

“二妹妹!”

尤氏比尤夫人的动作稍迟刹那,她们先后从宝玉身边一擦而过。

尤家母女三人抱成一团,但宝玉这大功臣却被晾在一旁。

宝玉本以为尤家母女,尤其是与他暖昧已久的尤夫人会投怀送抱,不料却成了过河的桥板,张开的双臂顿时僵硬起来。

“师父,你真厉害!”

还是徒弟对师父知冷知热,秦可卿来到宝玉身边,美眸异彩闪烁,崇拜的光华让宝玉感到心满意足,不知天南地北。

“那是当然,你师父我……”

就在宝玉摇头晃脑时,秦可卿突然话锋一转,又急又快的“偷袭”道:“师父,你叫我与惜春整日打坐静修,是不是敷衍我们?”

陶醉的宝玉反应不及,顺口说:“你怎么知道?”

宝玉心想:叹?不对,上当了!

不待秦可卿爆发出怨气,宝玉抢先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地道:“师父我现在不需要打坐,但对你们却是必修课。想当初我学法之时,可是每日静坐参禅,从不停顿,比你们勤奋多了,不信你问妙玉。”

为了弥补破绽,宝玉搬出妙玉当挡箭牌,反正妙玉现在也不在贾家,能拖一时算一时。

“是吗?我怎么见你整日在姑娘堆中厮混,从未修炼过?”

秦可卿眼中写满怀疑,还有强烈的不满。

冷汗在宝玉的后背不停流淌,他可不想抹黑刚刚建立的光辉形象,狡猾地转移话题,道:“时辰快过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改天再说修炼的事。”

秦可卿果然中计,双眸的怨气瞬间化为凝重,主动催促道:“二姐,赶紧回身子里去,要是被阳光照到,你的魂魄会受到损伤。”

尤家母女急忙松开尤二姐的灵体退到一旁,心房剧烈收缩,紧张无比。

尤二姐反而从容自在,在地府走过一遭后,她的眼神已经微妙变化,深深望了宝玉一眼后,她这才飘向自己的身驱,同时喃喃自语道:“宝玉,谢谢你。”

风儿将尤二姐的感激送入宝玉的耳中,这一句谢语微不可察也平淡无奇,但却好似一把巨锤般震动宝玉的心灵,远远胜过她以往的风情笑语。

喜爱与厌恶只在一念之间,宝玉心弦一颤,以往的厌恶瞬间化为喜欢,不由自主地回应道:“能救你,我很高兴。”

虽然宝玉的语气平静而自然,却好似丝线般,将他们的目光悠然连在一起。

这一刹那,风儿变得无比缓慢。

尤二姐的灵魂缓缓飘向身躯,两人的目光缓缓交织在一起。

在这一刻,没有刻骨铭心的激烈,也没有生离死别的悲壮,但心灵火花的闪烁依然唯美动人,直透心间。

在五彩霞光的映照下,众人紧张的期待中,尤二姐终于再次张开美眸,眼帘颤抖的刹那,她的命运已经打开新的篇章。

笑容顿时弥漫尤家母女的脸颊,而贾家上下很快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

曾经天下人对贾家只有一个印象……白玉为堂金作马,风光无比,羡煞旁人,如今,倒霉、厄运、多事……无数的诅咒抹杀贾家的光辉。

元妃的丧礼结束不久,贾蓉尸身刚刚埋葬,又一个惊天噩耗传遍金陵。

宁国府竟夜遇凶匪,贾珍正巧回府办事,与贾芹一起英勇抗匪,勇敢的两人当场搏杀悍匪十余人,可惜他们也身中十余刀不治而亡。

又一位“英雄”诞生了,朝廷闻讯立刻颁下圣旨,追封贾珍为武勇侯。

“噗!”

当宝玉听到这则消息时,他正在宫内饮茶,就此浪费一口茶水,心想:他娘的,这到底是谁编出来的故事?

真不愧是世家大族,狗头军师就是多,——齿……

“宝玉,你别笑得这么大声,小心被人发现。”

迎春虽然也不喜欢贾珍,但她可没有宝玉那般嫉恶如仇,想起贾府接连出事,不由得叹息一声。

“好,我尽量忍一忍,呵呵……”

宝玉也不想笑得那么放肆,但他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欢乐。

因为贾珍父子相继意外身亡,宁国府嫡亲死个一干二净,为了制止一干旁系的蠢蠢欲动,尤氏果断地做出一个意外的决定——将宁国府并入荣国西府的名下。

看着一箱箱金银财宝搬入西府库房,东府贾赦自是大为妒恨,好在新一任家主挑选的日子即将来临,他才没有闹出更多风波。

“臭小子,老实交代你在太子宫里干了什么事?”

天意公主对贾家的权力之争毫无兴趣,纵身一跃,跳入宝玉的怀中。

“我没干什么,就是教训两个恶心的小太监。”

说起昨日之事,宝玉想起天意公主那块令牌的功劳,大手轻轻一扬,在天意公主的翘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嗯……”

天意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颤,被宝玉这一巴掌打得眉目如丝,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臭小子,我才不管小太监的事,老实交代你与李芷儿干了什么,有没有给本公主戴绿帽?”

宝玉不由得直翻白眼,迎春则羞得玉脸一片通红。

宝玉的大手又高高扬起来,正要重重打下去时,天长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道:“公主,太子妃闯进来了,说是来捉拿小宝子。”

“哼,敢跟本公主抢男人,想得美!”

瞬间天意公主浑身斗志沸腾,一个挺身从宝玉的怀中跳下来。

宝玉急忙伸手抓住天意公主,沉声道:“小宝贝儿,别闹了,你不想我替皇后娘娘治病吗?”

“这……”

天意公主歪着脑袋,眨着月牙美眸,认真思考起来。

“让开,给本妃让开,交出小宝子,不然我不客气了。”

很快,李芷儿的声音传入房中,一连串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地久虽然忠于职守,但还是节节败退。

这时,天意公主主动冲出去,气势汹汹地说:“李芷儿,你想找我吵架呀!哼,小宝子没在我这儿。”

“胡说,他一大早不见人,不是被你抓走了,怎会突然不见?”

天意公主与李芷儿隔着一道院门互相瞪着对方,好似两只美丽的小母鸡,在她们的身后,各自的心腹宫女做出张牙舞爪的模样,不过她们可没有主子那么认真,颤抖的唇角强压着嘻笑的冲动。

李芷儿为了“小宝子”终于不害怕天意公主的拳脚功夫,充满勇气逼过去。

李芷儿与天意公主的距离越来越近,衣袖则越撩越高。

“太子妃,奴才在这儿。”

突然,宝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及时化解李芷儿与天意公主的争斗。

天意公主自然趁机奚落李芷儿,而李芷儿寻回宝玉也是满心欢喜,难得没有还口,立刻兴高采烈地返回东宫。

“小宝子,你去哪儿了?还有呀,我昨夜怎么突然睡着了?”

“太子妃可能是昨天玩得太累,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一大早起床,闲着无聊,四处逛了一下,没想到一时迷了路,呵呵……”

宝玉懒散地站在李芷儿面前,随口胡诌破绽百出的借口。

对此李芷儿竟然一点也不怀疑,一番嘻笑后,她话锋一转,突兀地旧事重提:“小宝子,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太监究竟是怎么变成不是男人的男人?他们又怎么讨老婆呢?”

“啊?”

宝玉的下巴急速下坠,足足过了好几秒这才挺直腰板,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太子妃,这事您真想知道?”

“当然啦!”

李芷儿用力地点头,而且受到宝玉语调的影响,她的眼眸也变得凝重,仿佛那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您真的想知道?”

宝玉的口吻更加肃穆。

“真的!”

李芷儿点头的力量更加坚定。

“那我……真的要说了。”

这时,宝玉心中最后的一丝良知却挣扎起来。

对于宝玉的“良知”李芷儿却毫不领情,葱白的手指戳在宝玉的额头上,娇嗔道:“死小宝子,还不快讲,啰嗦!”

此情此景如果落入外人眼中,不是打情骂俏又是什么?

“我……还是不讲了。”

李芷儿这一戳,彻底毁灭宝玉的软弱,他心窝一荡,神色却截然相反,面带地担忧道:“我说了会被杀头,算了,不说啦。”

“唉,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说吧,我绝不生气!”

宝玉越是犹豫,李芷儿的兴趣就越是高昂。

“那我真说了,太监其实……”

李芷儿心神一振,不由自主竖起双耳,不料宝玉却又戛然而止。

“唉,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咱们不如到房里,我有一个好办法让您很容易就明白。”

宝玉的声调已经微微嘶哑,他勇敢的挥动锄头挖起美丽的陷阱,虽然挥汗如雨,却乐在其中。

春风一荡,两道身影来到未来皇后的闺房中。

“回太子妃,太监之所以从男人变成太监,是因为……因为……”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宝玉的脸皮也是出名的厚,但此时此刻他还是结结巴巴,一连几次停顿后,这才咬牙道:“因为太监进宫时……被阉了!”

“我知道太监是被阉了,可我就是不明白阉是什么意思,笨蛋!”

唉……看来不说清楚不行了!

宝玉把心一横,终于说出天下所有太监心中永远的痛:“就是指男人那玩意儿被割掉了。”

“那玩意儿?那玩意儿是指什么?我看你也没少什么呀?”

李芷儿脸上的不满更是强烈,末了,恨声补充道:“你还真笨呢,怎么总说不明白。”

怎么会这样?

难道真是我笨吗?

宝玉不禁怀疑起自己,随即为了捍卫男人的尊严,不得不循循善诱道:“那玩意儿就是……您与太子洞房时那玩意儿,长在太子双腿间的东西。”

艰难解释的同时,宝玉还用手比划一下形状,不料李芷儿的不满却更加强烈。

“哼!你这个笨蛋,我又没见过太子长着什么玩意儿,你倒是聪明点,说清楚,别想唬弄我,不然……”

没……没见过?

哇、哇、哇!

不会吧,可能吗?

天啊!

铺天盖地的巨浪席卷宝玉的心海,大受震撼的他除了双目大张、下颔脱离外,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喂、喂、喂……”

李芷儿先是轻声呼唤,最后干脆附耳大吼,终于叫醒走神的宝玉,并再次追问道:“你倒是说呀,别想朦混过去!”

“你……你们没洞房吗?”

颤抖的话语强自抑制无尽的好奇,男人虽不是天生八卦,但对这方面还是兴趣无穷。

“怎么没洞房?我可是皇家钦定的太子妃!”

李芷儿先是自豪的昂首挺胸,随即又闷闷不乐地道:“不过我宁愿不当这太子妃,讨厌!”

此刻宝玉只有心情听前面一句,更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洞房的?”

“不就是喝了交杯酒,然后上床睡觉,难道这还不算洞房吗?”

李芷儿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少女的本能让她觉得确实少了什么,但谁让她大婚前弄跑在宫中教习的女官。

“那你们睡觉没脱光衣服吗?……”

“为什么要脱衣服?太子那晚去找小太监了,又没在我房中睡过。”

“轰”的一声无形巨响,李芷儿随口就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让宝玉瞬间变成泥塑木雕,心想太子妃……不会……还是个……处女吧?

“小宝子,你今天怎么啦?总是傻乎乎的。”

李芷儿受不了宝玉的呆滞,下意识问道:“是不是脱掉衣服就能明白,我大婚洞房有什么不对吗?”

“是啊!”

傻乎乎的宝玉傻乎乎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嘻嘻……”

娇声笑语中,李芷儿突然出手扯住宝玉的衣襟,不待宝玉恢复清醒,她已经扯开太监服的腰带。

“太子妃,您……做什么?不要啊!”

微凉的春风唤醒宝玉,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罗衣半解,春光乍泄,好不害羞!

“不许动,这是命令!”

李芷儿竟然用上主子的威严,逼迫宝玉不许反抗,并有如色魔般凶狠地道:“本妃一定要看,你从也要从,不从也要从!”

“唔……救命啊,强奸啦!”

宝玉仰天悲呼,可惜天空翻腾的云雾只会团团打转,欢呼雀跃。

衣衫四处纷飞,宝玉急忙双手捂住最后的要塞,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道:“太子妃,好了、好了,这样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是吗?那你快说!”

知识需要言传身教,但有些感觉却是与生俱来,此时李芷儿感到莫名的慌乱,下意识缩回手。

宝玉再次陷入理智与欲望的冲突中,他强自压下汹涌的情潮,低沉沙哑地解释道:“男人在这儿有一样东西,像……棍子一样,这就是男人的标志,但进宫时被阉割,所以就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宝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胯部。

“哦……”

李芷儿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拉长声调的惊叹后,她忍不住眉开眼笑地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那儿没有东西,原来是被卡嚓了,嘻嘻……”

宝玉满脸苦笑,小宝玉则大为不满,奋力一弹,差点令宝玉原形毕露。

宝玉急忙弯腰,同时用尽全力夹住不听话的小宝玉。

“小宝子,你真可怜!”

太子妃绕着半裸的宝玉一圈,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男人的身躯充满好奇。

宝玉无言以对,只得垂下头颅,因为他的确可怜。

“小宝子,你好瘦帕,是不是没吃到好东西呀?”

李芷儿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上上下下“检查”宝玉的身体,极力满足她的好奇心。

宝玉暗自流泪,如此一幕,令他想起他为巧姐上药时的情景,尝到因果循环的滋味,心想:呜……原来自己也有被女人非礼的时候。

也许是女子的本能,李正儿的玉手跳过宝玉捂住的部位,她眼珠一转,好奇问道:“小宝子,那洞房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们不能洞房,却能讨老婆呢?”

意外袭击再次杀入脑海,宝玉手掌一颤,刚刚捡起的衣衫又落回地面。

太过分了,这个女色魔太过分了,简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刹那间,欲火点燃宝玉的双眼,他站直身躯,一脚将衣衫远远踢开,朗声回应道:“因为太监被割了那玩意儿,所以不能洞房,而太监讨老婆只是摆在家中好看,不可能像正常夫妻那样洞房。”

“可……可是……太子不是……太监呀,为什么……”

见李芷儿话语迟疑,已下定决心的宝玉急时接口,追问道:“太子妃是不是想问正常夫妻如何洞房?”

“啊!”

宝玉的反击成功了,李芷儿脑中一阵混乱,良久后,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问题呀……也很难解说……”

宝玉似先前一样故作为难之状,叹气道:“要想说清楚的话,需要太子妃配合才行。”

“行,没问题!”

宝玉两人身处的空间悄然变得旖旎火热,但李芷儿为了追求“真相”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潜意识里,李芷儿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过一生,少女的本能虽然感受到不妙的气息,但她心底一缕暖意却一次又一次改变思绪。

“啊!小宝子你干什么?干嘛脱我衣服?”

两秒后,李芷儿的决心受到挑战,她犹如受惊的兔子般向后跳,因为宝玉竟然要脱她的衣裙,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不是您答应要配合吗?要知道什么是洞房,当然要脱衣。”

大色狼委屈的埋怨小白兔。

“这样呀。”

李芷儿的芳心中七上八下,跳个不停,意念百转千回之间,她不由得暗自寻思:小宝子只是太监,不是真正的男人,既然不是男人,那自然也算不上男女授受不亲。

嚼,就是这样不待李芷儿点头同意,宝玉的手掌已在她娇躯上游走,但与其说是脱衣,不如说是抚摸。

“小宝子,你怎么这样脱……啊,不能捏那儿,好酸,嗯……轻……轻点。”

在李芷儿久久不歇的娇嗔声中,她那娇俏青春的玉体一点一点映入宝玉的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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