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梵霖提早离开了老宅,他在这里感受不到家人团圆的喜悦,甚至因为有他的在场,其他人变得格外的不自在。

郑梵霖喝了点酒,可他坚持一个人开车离开,从郑家老宅到市区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他开着车窗,迎着外面冰凉的夜风,保持着脑袋的清醒。

电台在放着怀旧金曲,比起时下乱七八糟的个性音乐,郑梵霖更喜欢这些传统的歌曲,其实他会唱歌,也喜欢唱歌,不过出去应酬时,总有各色人士为他献唱,而他只为一个人开过嗓,她静静地坐在身旁,听得陶醉,不过现在唯一的听众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郑梵霖清楚喝酒开车是危险的举动,所以开得很慢,让不是那么清醒的大脑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任何会发生的事情,不过算他幸运,可能大部分都在家里过中秋节,一路上畅通无阻。

郑梵霖将车停在洛绪苒的房子底下,一层层地往上数,直到看见她房间的灯光,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窗,他有无数个夜晚就这么擡头望着那里,在这么一个家好月圆的夜晚,他孤独地站在这里,显得异常伤悲。

郑梵霖颤抖着双手,点燃一根烟,吐纳着烟圈,才让他心里的寂寞驱散一点,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地上扔满了烟头,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片灰败。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梵霖看见洛绪苒房间的灯灭了,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抽完手上最后一根烟,他又留恋地看了一眼,坐进了车子里。

等待他发动车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大门口洛绪苒和洛姚翼走出来,马上有眼尖的记者围上去,因为离得远郑梵霖听不清楚那边的声音,可是他知道记者会问一些尖锐的问题,比如他们是不是同居了。

郑梵霖握紧了双拳,洛绪苒在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和洛姚翼在一起度过,直到三更半夜才离开,而此时被记者围攻的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洛姚翼一脸笑容地面对记者的闪光灯,大方地任他们拍个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一众记者都跟着他离开了,临走时还跟洛绪苒挥手。

洛绪苒转身时看了郑梵霖的方向,不过她没做任何停留,径自回身走了进去。

郑梵霖有一股熊熊大火,此时越烧越旺,他不知道洛绪苒和洛姚翼发展到什么地步,可是显然易见比他自己要好,他们共度中秋,说不定还共度良宵了,一想到洛姚翼可能占有了那么美好的洛绪苒,郑梵霖就想捏碎他。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与其在这边胡思乱想,还不如去问个清楚,如果洛绪苒真的和洛姚翼发生了什么,他即使想杀人,也不能为难她,因为他自己以前就是个混蛋,霸占着洛绪苒,又在外面拈花惹草,当然他私心里是不希望他们两个有什么更近一步的关系的,因为那个放荡娇喘的洛绪苒,只有他才能拥有。

郑梵霖站在门外按了很久的门铃,他今天有足够的耐性,没人应门他就继续按,甚至不介意曝光两人的关系,他没做什么武装,而洛绪苒所住的楼层还有三个单元,随时可能被人看见。

洛绪苒刚开始冲澡就听到不肯罢休的门铃声,只得急匆匆地淋了一会儿就围上浴巾出来,她以为是洛姚翼去而复返,可是从猫眼看出去,站的是另有其人时,她一下子心情就败坏了。

两个似乎在比谁更有耐心,一个誓不罢休地按着门铃,一个怎么都不肯开门,就这么僵持着……

等洛绪苒站得双脚酸痛,郑梵霖依旧站在门外,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忍耐力,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不得不开门让这个煞神进来。

当郑梵霖听到开锁的声音时,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还是让他赢了,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站在眼前的洛绪苒只用浴巾围住了重要部位,白皙嫩滑的香肩,修长漂亮的双腿,全部冲击着他的视觉,甚至他都已经想到这条白布下凹凸有致的身材,那丰满浑圆的双峰,粉嫩柔软的蜜穴,那无数次被他抚摸的酮体依旧让他热血沸腾。

洛绪苒注意到了郑梵霖火热的视线,心里竟然有着不该有的得意,他毫不掩饰的欲望说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对自己有兴趣的。

郑梵霖快速地移动进来,眼神依旧赤裸裸地盯着洛绪苒,活像要扒光她,洛绪苒故意折磨人,坐到沙发上,高高地擡起右腿交叉在左腿上,动作缓慢撩人,那隐秘的女性地带黑压压的一片阴影,郑梵霖看不真切,却足以挑起他的欲望。

郑梵霖腿间的巨龙很不争气地隆起,胀硬地摩擦着底裤,他坐下后,不停地交换双腿,始终消散不去那股难忍的燥热感。

洛绪苒在心里大笑,脸上却不露于色,冷冰冰地说:“请问郑先生,你能不能说话算话啊?”

“我看到洛姚翼从你这里离开的。”庞励威并没有不正面回答洛绪苒的问题。

“那又如何?”洛绪苒轻挑起眉毛,嗤笑地反驳道。

郑梵霖被洛绪苒这种冷淡的态度刺得胸口扎疼,还是耐着性子说:“你们关系很好吗?”

“我其实不清楚郑先生问得关系好不好是哪种意思,是可以吃饭聊天的关系好,还是上床睡觉的关系好?”洛绪苒单手撑着下巴,靠在大腿上,凑近郑梵霖,暧昧地问道。

郑梵霖的目光完全被松垮的浴巾给吸引了,他已经隐隐约约看见那条分水岭般的乳沟,热流一个劲地往下体冲去,这种勾引人的姿势她做起来简直信手拈来,他都忘了她有多擅长让他失控了。

不过没过多久,洛绪苒就坐了回去,讽刺地看着欲火焚身的郑梵霖,“不过无论是哪种关系,都和你郑先生毫无关系。”

郑梵霖害怕这样满身是刺的洛绪苒,完全地把他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让他觉得自己毫无机会,心里就一阵阵地悲凉,“那些记者方面,要我去打点一下吗?”

“不用,拍到就拍到了,又不是什么床照,没有什么不可示人的。”

洛绪苒讲得那么轻松,可是郑梵霖却轻松不起来,她之前和自己一起时,哪次不是躲躲闪闪,大庭广众之下,连招呼都不肯跟他打,但是对于洛姚翼,她说拍到就拍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

郑梵霖沉默地坐着,洛绪苒全身不自在,她搞不清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跑过来,没有和她提要求,每次还一副落寞的表情,是想怎么样?

如果让她心软的话,他的确做到了,洛绪苒又忍不住想骂自己犯贱,她自己落寞的时候,这个男人又在哪里呢?

他可能和不同的人风流快活啊,现在不该因为他流露出的伤感,就产生不该有的心疼。

洛绪苒不想和他继续这么待下去,顿然起身,说道:“郑先生请回吧,我需要休息了。”

郑梵霖才和她相处了短短几分锺,根本舍不得离开,“能让我多待一会儿吗?”

“不能,我们恩断义绝了,郑梵霖,你觉得还要怎么伤害我才够啊?”洛绪苒迅速湿润了眼眶,她根本没法在他面前保持冷静,她曾经是用生命在爱他啊。

郑梵霖底气不足地说:“我知道我以前我不好,尤其结婚的事,让你伤透心,可是我马上离了……”

“够了,你别跟我提那件事,我不想知道。”洛绪苒打断郑梵霖的话,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的生死,那你就继续留着吧。”

洛绪苒说完径自回了房间,郑梵霖不可能不在乎她的生死,按着疼痛的胸口,步履蹒跚地走出门,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洛绪苒的背影,才慢慢地阖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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