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整个WY城还笼罩在一片懒洋洋的氛围当中。不用上班,外面又是乱哄哄的,很多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可一打开电视就发现气氛不对,所有的频道都弥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仔细一看电视新闻才发现,真的是出了大新闻:运河血案的元凶登敏伏法了。

就在人们在街头开始对这条爆炸性新闻议论纷纷的时候,关心互联网的人们又注意到了一条似乎并不起眼的消息。

星洲的一个NGO网站贴出了数幅美国专业卫星公司发布的ZX国和B国界河地区的大地勘测图像。图像中用绿色标示普通的农业作物,用黄色标示被称作“金苗”的制毒作物,四幅图像分别显示了不同时期作物种植面积的状况。

情况一目了然,令人触目惊心。十二个月前,以棉波为中心的界河地区还是一片浓绿,六个月前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黄色,三个月前棉波周围已经是黄色压倒了绿色,而三天前的图像显示,棉波周边半径百公里的区域已经基本见不到绿色,就连几百公里之外的地区也出现了大片的黄色,似熊熊野火,隐隐有燎原之势。

周六的下午,为国党系统的平面媒体同时登出了这四幅彩色卫星图像,并纷纷发表社评,抨击昂潘政府纵容贩毒集团,使颂韬政府三年的禁毒成果毁于一旦,也摧毁了北部山区农民的正常生活。

晚报出刊的同时,为国党派出大量的宣传车和宣传人员上街,向在WY街道四处游行示威的橙巾团散发印有卫星图像和社评的号外。

这两条看似不相干的消息很快就在WY城里迅速地发酵了。条条橙色的人流源源不断地涌进WY城里,原本还算平和的游行示威顿时变得火爆起来。以首相府为中心、各政府要人的府邸和重要政府机构都被橙巾团的示威人群包围了。人们群情激奋,要求政府拿出实际行动来,像B国剿灭登敏一样,迅速剿灭龙坤集团,让山区的农民恢复正常的生活。

就连WY市民也被这些消息震动了。原先他们对把WY成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橙巾团还抱有不小的敌意,但当他们看到那些卫星图像后,才明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贩毒集团真的已经卷土重来,山区农民确实是被逼的没有活路才向政府讨公道的。他们也开始反思,如果贩毒集团的燎原之势不被遏止,下一个遭殃的马上就要轮到他们自己了。于是,开始有不少WY市民也悄悄地加入了橙巾团示威的行列。

周一一大早,那辆不起眼的丰田防弹车从西万家在WY北郊的别墅开了出来,车上坐着楚芸,她是去医院做定期产检的。今天和往常不同的不仅是换了车子,更重要的是,车上陪着她的除了克来,还有她的公公沙瓦。

沙瓦一家周六晚上就全家搬到了郊区别墅,因为沙瓦知道,这几天,WY城里将会闹得沸反盈天,全部交通都难免陷于瘫痪,汽车在城里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登敏被剿灭的消息并不是西万家刻意放出来的。涉及十几条人命的运河血案,这么重要的消息不是谁想捂就能捂得住的。T国政府经过和相关国家和国际机构协调,在沉默了几天之后终于让这条爆炸性消息公之于众。

一直在关注事态发展的为国党经过紧急研判之后不着痕迹地放出了手中的猛料,果然将民众的愤怒成功地点燃了。经过周日一天的酝酿,周一将是大爆发的日子。

沙瓦已经得到消息,今天将有大批的示威人群到包括内政部、财政部、陆军总部、警察总部以及国会大厦在内的几乎所有重要政府机构安营扎寨。原先在首相府门前摆放的六口反抗毒贩遇难者的棺材也将被装上汽车,运往政府机构和政府要人府邸前抬棺游行。

现在沙瓦要做的就是静观执政联盟如何应对,以便适时出手,给他们致命一击。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些家事要料理清楚。所以,问清楚楚芸今天要做产检后,他也一同陪着来了。为免引人注目,他特意没有让楚芸平常用的防弹凯迪拉克,而是用了他自己最近常用的这辆外表普通的丰田防弹车。

楚芸坐在车里多少有点拘谨。丰田车到底没有凯迪拉克那么宽敞,公公就坐在她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总有一点不自在。

楚芸有点不明白公公为什么今天忽然要陪她上医院,虽然以前公公也偶尔会在她到医院产检的时候一起过去和医生聊聊。她明白公公是关心自己的孙子,这也让她想起来心里就不停的打鼓。

不过今天情况不同。楚芸已经知道WY城里这两天闹翻了天。茵楠甚至打电话告诉她,这几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在家里休息几天。可这个时候,公公这个西万家族的掌门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闲心,放下瞬息万变的政局,亲自陪自己到医院产检?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而已。公公想做什么,不是她这个儿媳可以随便说三道四的。她也只能在家族既定的轨道上按部就班地向前走,别无他途。

城里虽然乱得一塌糊涂,城外的道路却清静得很,半天才能看到一辆车。不到半个小时,他们的车就开进了医院VIP病区的大门。这里远离市区,丝毫也没有受到城里惊天动地的示威游行的影响,依然是一片安宁恬静。

车子停在楚芸专用的小楼门前的时候,病区的主管已经笑吟吟地站在台阶前迎候了。可当他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沙瓦的时候,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一面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去通知医生,一面忙不迭地迎了上来。

沙瓦上前和主管握手,笑吟吟地看着早就等在一边的护士陪同克来扶着楚芸慢慢走上台阶。面前的大门打开,满脸笑意的阿巽医生出现在门口。他热情地向楚芸克来打了个招呼,就伸出双手向沙瓦迎了上去。

“欢迎欢迎,没想到今天您大驾光临。”阿巽一边和沙瓦握手一边寒暄。

沙瓦微微一笑道:“今天正好空闲,陪楚芸过来看看,也顺便看看我的孙子长的怎么样了。”

阿巽陪着沙瓦跟在楚芸一行人后面缓步上了台阶,看着沙瓦话里有话地说:“城里那么热闹,我以为您这一阵有的忙呢。”

沙瓦没有接阿巽的话头,看了看前面踽踽而行的楚芸笨拙的身影感慨道:“什么事也没有我孙子重要。”

听了沙瓦的这句话,阿巽心中不禁微微一动,直觉沙瓦此来不简单。说话间众人已经走进了进门的大厅。阿巽略一沉吟,对跟在旁边的一位助理说:“你陪克来夫人去做常规检查,我向沙瓦先生报告一下夫人和胎儿近来的情况。”

助手点头朝楚芸一行人走去。克来回头看了看父亲,沙瓦朝他摆摆手,示意他陪楚芸一起去检查,自己随阿巽医生乘电梯上楼,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阿巽请沙瓦落座,并叫人送来咖啡。沙瓦端起咖啡啜了两口,见阿巽已经端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翁巽医生,我好久没有过来了。楚芸和胎儿最近的情况如何啊?”

阿巽也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朝沙瓦笑笑,平静地说:“少夫人每次的检查报告想必沙瓦先生都看过了。我可以肯定地说,少夫人身体的状况很好,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她最近几个月恢复上班以后,身体和情绪都越来越好,我想沙瓦先生完全可以放心。”

沙瓦点点头,手里端着咖啡没有喝,眼睛不离阿巽接着问道:“孩子的情况怎么样?那些报告我都看过了,不过也不大懂。我只想听听翁巽医生的意见。”

阿巽早就料到沙瓦会有这一问,字斟句酌地说:“孩子的情况也都正常,各项检查结果都在正常范围内。只是由于少夫人的特殊情况,胎儿前期的发育有些迟误,目前还没有完全弥补回来……”

“就是说,孩子的发育还是有些问题了?”沙瓦听出了阿巽话里的意思,紧追不舍地问道。

沙瓦的反应完全在阿巽的意料之中,他摇摇头说:“我想沙瓦先生关注这个问题肯定不只一天了,一定也咨询过不少同行的意见。少夫人腹中胎儿目前的情况以任何标准来说,都属于正常现象。就算没有那些意外,目前的发育程度也是在正常范围内。当然,如果少夫人怀孕早期没有遇到那些意外的话,胎儿发育可能比现在要好一些。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大人孩子现在一切都正常。”

沙瓦点点头,对阿巽的说明表示理解,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这个话题。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似乎无意中想起什么,认真地说:“前些日子我一个朋友的儿媳生孩子,生产的时候忽然出了问题,说是胎儿和母亲的血型不合,情况非常凶险。抢救了很长时间,最后大人救了过来,但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听到这个事情让我们好担心啊!”

阿巽微微一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那应该是新生儿溶血症。是在哪个医院?”

沙瓦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也忘记是哪个医院了,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只顾担心了。”

阿巽摇摇头说:“真是不应该啊!沙瓦先生的朋友条件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现在新生儿溶血症筛查已经是常规检查项目。难道你朋友儿媳的医生在她怀孕期间没有给她做检查吗?”

阿巽的问题让沙瓦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但他马上就掩饰了过去,反倒接过阿巽的话头问道:“翁巽医生说这个检查是常规检查项目,那就是说楚芸已肯定是查过了?”

阿巽眼中不着痕迹地掠过一丝犹疑,但他不动声色地说:“当然。少夫人入院后我们就给她做过筛查。少夫人的血型是B型,胎儿的血型是O型。可以完全排除溶血症的可能。这个检查报告克来先生手中就有,沙瓦先生没有看到吗?”

沙瓦尴尬地笑笑:“我也不大懂这些专业的东西。大概是看过的,但也记不得了。这次听说老朋友家里的事情才想起问一问。翁巽医生的意思,这个风险在楚芸身上完全可以排除了?”

阿巽笃定地点点头说:“沙瓦先生请尽管放心,圣玛丽皇家医院是ZX国最权威的产科医院,这样低级的错误我们是不会犯的。”

不过沙瓦似乎并没有被阿巽说服,他担心地对阿巽说:“我听说这个什么溶血症发生的原因很复杂,很多因素都会引起凶险的病症,甚至会危及大人孩子的性命。听说朋友家的事情后我非常担心。我也托人打听过,据说美国旧金山圣乔治红十字医院对这个病症最权威,我想能否让他们帮忙给楚芸再做个检查……”

说到这里,沙瓦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忙补充道:“我倒不是信不过圣玛丽皇家医院。不过楚芸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西万家第三代的头胎,我们不能不谨慎一些。还请翁巽医生理解。”

阿巽的心脏怦怦地猛跳了起来,他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沙瓦怎么忽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真的让楚芸到其它医院去做检查,恐怕就不只是溶血症筛查那么简单,搞不好龙坤做的手脚就要露馅。他脑子里快速地运转了一下,皱起眉头对沙瓦说:“沙瓦先生的提议嘛……其实也谈不到信得过信不过,我们并不介意。人命关天,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过嘛,作为医生,我想提一些专业意见供沙瓦先生参考。”

“哦,翁巽医生请说。”沙瓦向阿巽那边凑了凑,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歉意。

阿巽点点头,耐心地解释说:“沙瓦先生的担心我们完全理解。其实呢,以现代医学发展的程度,新生儿溶血症已经不是什么疑难病症,筛查也不须要高深的理论和复杂的设备。以少夫人和胎儿的状况完全可以排除这种风险。

况且,少夫人目前已经妊娠三十二周,进入妊娠晚期。溶血症筛查要做羊水穿刺,算是个小手术了,一般是在孕中期做。现在胎儿已经很大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建议做这样有一定风险的检查。况且,这个时候长途跋涉到美国去查溶血症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说的极端一点,长途跋涉给孕妇和胎儿带来的潜在风险远远超过溶血症的风险。“

“哦……”沙瓦似乎早就在等着阿巽的这句话,阿巽话音未落,他马上接过话头说:“其实我们也不愿意楚芸在这个时候做什么羊水穿刺,更不想让她去做洲际旅行。我听说,只要有少量上次检查抽取的羊水,送到美国复查一下就可以了。”

阿巽心跳猛地一震,他已经明白沙瓦此来的目的了。他在心中迅速地权衡了一下,软中带硬地说:“这种常规检查的检材我们都不留备份,所以实在没有办法给美国同行提供检样。不过,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我们所做检查的全部详细数据,请美国同行帮忙复查。

另外,如果沙瓦先生实在不放心,我们从现在开始对少夫人所有的检查和治疗、包括将来的分娩,都可以按新生儿溶血症高风险病人进行准备,保证万无一失。“

听到阿巽的话,沙瓦失望地点点头道:“我们尊重医生的意见。只是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阿巽点点头道:“这个请放心,我们知道西万家族的分量,也知道这件事的轻重,会全力以赴的。”

话说到这里,沙瓦明白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于是起身向阿巽告辞。阿巽仍不失热情地起身陪沙瓦走出了办公室。

一出门,正看到电梯门打开,一个推着机器正在清理地面的工人模样的男人见状赶紧闪到了一边。电梯门开处,两个白衣护士搀着楚芸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克来。

沙瓦见楚芸换了一身宽松柔软的病号服,忙问跟在后面的克来:“你们这是……”

克来指指对面的一扇门道:“常规检查已经做完了,楚芸过来做有氧运动。”

说完看看阿巽问道:“你们聊完了?”

阿巽笑眯眯地看着沙瓦,沙瓦点头道:“聊完了。阿巽医生对楚芸的状况很有信心啊。”

说着又转向楚芸:“楚芸,加油。好好配合医生的检查和治疗。”

楚芸的眼底暗暗地闪过一丝惶恐,点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克来看看父亲:“你准备走了吗?”

沙瓦点头道:“是,我这就回去。你呢?”

克来看看楚芸,想了想道:“我也回去吧,楚芸在这里运动加调理还要大半天时间。我呆在这里也没事。”

说完又转向楚芸道:“阿芸你乖乖地在这里听医生的话,我还是下午过来接你。”

楚芸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沙瓦和克来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楚芸黯然的情绪,和阿巽医生握手告别后就下楼离开了。看着沙瓦父子消失的身影,楚芸默默地转过身,由两个护士搀扶着,蹒跚着走进了对面的健身房。阿巽朝健身房看了一眼,并没有跟进去,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在他的办公室大门关闭之后,楼道里面变得空无一人,连刚才那个正在清理地面的工人也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一台擦地机静静地躺在墙角。

阿巽回到办公室,关严了门,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那个穿着工人制服的男人悄无声息地从门后闪了出来。他摘下捂在脸上的大口罩,露出一张笑眯眯的大胖脸。竟然是龙坤!龙坤长长的舒了口气,丝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阿巽的身边。

阿巽心神不宁地推开茶几上沙瓦喝过的咖啡,靠在沙发背上闭目沉思。龙坤奇怪地看看阿巽,拍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问道:“阿巽医生,和沙瓦先生聊什么了?你好像不大开心啊。”

阿巽慢慢地睁开眼睛,目光却漫无目的地散射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他问我要芸奴的羊水样本。”

“什么,他要什么?”龙坤被阿巽的话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要芸奴的羊水样本。”

龙坤这回听清楚了,一下也紧张了起来。他急切地问:“他要干什么?”

“他说是要送到美国给芸奴做新生儿溶血症筛查的复检,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阿巽淡淡地说。

“你是说他们怀疑芸奴肚子里的孩子?”龙坤立刻就想到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我看是十有八九。”阿巽点点头。

“怎么会?他们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怎么突然又……”

“不知道。”阿巽摇摇头:“上次给芸奴抽羊水的时候我就怕他们要查DNA,当时做了两手准备。他们当时确实查证了一下孩子的血型。不过知道孩子的血型和克来一致的时候就没再深究,也没有再要求验DNA。我以为这件事就算瞒天过海,过去了。谁知道他们现在突然又要芸奴的羊水样本。他们肯定知道以芸奴和胎儿的血型是不可能发生溶血症的,这种情况下还要芸奴的羊水,一定是要查其它的东西。最大的可能就是胎儿的DNA。”

“难道是谁走漏了什么风声?”龙坤恨恨地说。

“不知道。”阿巽摇摇头。

“查吧,查出来又怎么样?老子怕什么?他们要想知道谁是孩子的爹还要掏一大笔钱哦!”龙坤忽然笑了。

阿巽冷笑着摇了摇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龙坤说:“怕是没那么简单吧!龙爷你想想从哪里走漏风声的可能性最大?不要忘了,他们刚刚公布了击毙登敏的消息。”

“你是说是登敏的人走漏了消息?”龙坤瞪大了眼睛。

阿巽叹了口气说:“这个我不敢肯定。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如果他们检验芸奴肚子里的胎儿的DNA,发现不是克来的种,肯定要发疯一样查证是谁的种。不要忘记,枫奴生的两个孩子都在他们手上,他们肯定也验过DNA。万一他们拿这几个检验结果进行比对,发现芸奴肚子里的孩子和枫奴的女儿是同一个父亲的话……”

“那又怎么样?那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啊!干老子什么事?”龙坤转着眼珠说。

阿巽轻蔑地摇摇头说:“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他们对登敏的怀疑就会转向龙爷你。你那瞒天过海、栽赃登敏的把戏就有可能露馅。”

龙坤一下愣住了,他显然没有想到这种可能。被阿巽这么一说,脸色立刻灰暗了下来:“那怎么办?把芸奴再绑走?”

阿巽鼻子里哼了哼道:“把她绑走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反倒把我们这一大票人都牵扯进去,你在WY也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怎么办?”龙坤真的有点急了。

阿巽思忖着说:“你先不要急。目前我们还没有火烧眉毛的风险。我已经说服了沙瓦,芸奴在我这里,至少在孩子出生前不会出问题。我们有两个月的时间安排一切。龙爷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牵扯到很多大人物,所以我们会想一个万全的解决办法的。需要的时候一定请你出手的。”

“嗯,好吧。那我就不操心了。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话。现在,我们还是先去芸奴那里享受享受。好几天没见,我还怪想她的。再说,我还有要紧事要找她呢。”

阿巽见龙坤要起身,忙拍了拍他的大腿,自己先站起来,打开门朝外面看了看,向龙坤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走了出去。

阿巽走进健身房的时候,两个护士正陪着楚芸做孕妇操。见到阿巽进来,一个护士忙迎了上来,把一叠检查报告交给了他。阿巽随意翻看着报告,似乎不经意地对护士说:“你们下去吧,给克来夫人准备午饭。吃饭前就不用过来了,我还有事情要向夫人交代。”

说话间,楚芸已经停止了操练,在护士的搀扶下笨拙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阿巽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走过去坐在了楚芸的身边,护士见状和阿巽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她们出门的时候,见那个临时叫来的工人还推着机器在慢条斯理地清理着地面。

护士的身影刚刚一消失,楚芸马上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低声叫了声“主人……”,正不知该怎么办,却听见门又开了。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工人装束的粗壮男人径直走进门来,并回手锁上了门。她的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

当那男人摘下口罩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楚芸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虽然知道今天可能会见到龙坤,但当他真的出现的时候,楚芸还是觉得浑身冷的发抖。

龙坤快步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在了阿巽的身边。楚芸低低地叫了声“主人”,下意识地正要跪下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身在沙发旁边的一个小台子上拿起了自己随身的包包。打开包包从夹层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记忆卡,恭恭敬敬地捧到龙坤的面前:“主人,这是您要的资料。”

龙坤接过记忆卡,看也没看就揣到了口袋里。他一把抓住楚芸的纤纤玉手,上下打量着她臃肿的身体笑嘻嘻地说:“芸奴,让主人是不是又白了又胖了?”

楚芸心头一紧,马上明白了龙坤的意思,点头答了声“是”,赶紧抽出手迅速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三下两下,一个赤条条白花花的酮体就展现在了龙坤和阿巽的面前。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龙坤的脚下。

龙坤一把捞起楚芸胸前白嫩圆润的乳房,随意地捏了几把道:“芸奴,你真是想死主人了。”说着一手解开腰带,把裤子褪下半截,掏出裤裆里那一大团臭肉,对楚芸道:“快点,让主人享受享受……”

楚芸低着头,小声地应了一声“是,主人……”不声不响地伸出白皙的玉手,托起那软塌塌热乎乎的臭肉,咬咬嘴唇,伸长脖颈,张开小嘴,一口叼住了那渐渐硬挺起来的肉棒。

龙坤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听着吱吱的吸吮声,一手仍然握着楚芸的一只乳房,一边重重地揉弄着一边调侃道:“芸奴好大的排场啊,来趟医院都要大人物陪同。”

听到龙坤的话,楚芸惶恐地抬起眼睛看着龙坤,呜呜地哼着,嘴里吸吮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敢放松。龙坤看到楚芸畏惧的眼神,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拍拍楚芸憋的通红的脸蛋,笑嘻嘻地调侃道:“呵呵,西万家的大少奶奶嘛,肚子里还怀着男胎,应该的应该的……”

龙坤的调侃让楚芸揪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她垂下眼帘,专心地吱吱吸吮舔弄了起来。龙坤惬意地喘了几口粗气,四下看了看,看到身边的茶几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松开了楚芸的乳房,伸手掏出了那个记忆卡,随手插进电脑里面,打开了电脑。

电脑启动,龙坤打开了记忆卡中间的文件,眼睛在电脑屏幕上快速地扫了一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揽住楚芸的头用力按在自己裆下,屁股也跟着拱了拱。粗大的肉棒一下戳进了楚芸的喉咙,她被呛的直翻白眼,吭吭地闷咳了起来。她只得一边用力地吸吮一边拼命把头向后躲闪。

龙坤深深地吸了口长气,惬意地放开了手,指着电脑屏幕说:“奶奶的,这西万家就是大手笔,一个月到欧美的整船货都有五六条。ZX国的钱都被你们赚去了,难怪那些不开眼的山民都跟着你们跑呢!”

楚芸不知道龙坤到底是什么意思,生怕哪里触怒了这个大魔头,只能手捧那一大团热乎乎的臭肉,一声不吭地卖力吸吮舔弄不止。

不过,龙坤这次倒没有找楚芸的什么茬,反倒拍拍她的脸蛋说:“好啦,芸奴这个情主人领了。”

听到龙坤这句话,楚芸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谁知,还没等她喘匀一口气,龙坤抓住她的头发,慢慢地把被她舔弄得粗硬如铁的大肉棒从她嘴里抽了出来。

楚芸不知龙坤要做什么,偷偷瞟了他一眼,见他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他一把抓住楚芸肉乎乎的乳房,另一只手却伸向了楚芸的胯下,在楚芸的蜜穴口上抹了两把,接着色迷迷地对楚芸说:“芸奴,你很淫荡哦!你看你都湿成什么样子了?”

楚芸羞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地扭动臃肿的身体无助地躲闪龙坤的大手。

龙坤抽出了粘糊糊的大手,托起被楚芸舔得青筋毕露的大肉棒在她眼前晃着喘息道:“芸奴,你的口活越来越好了。主人受不了了,赶紧帮主人泄泻火!”

楚芸心头一紧,悲从中来。自己怀孕八个月了,肚子大成这个样子,走路都费劲,他居然还不放过自己。可回头一想,蔓枫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背铐双手、赤身裸体,天天在男人堆里面滚。说起来,自己现在算是很“幸福”了。再说,龙坤的命令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啊。

想到这里,楚芸慢吞吞地抬起臃肿的身子。可抬眼一看,她吓了一跳,原来龙坤已经神速地脱光了衣服,在铺在地板上的一块练功垫上躺了下来。两条微微岔开的大腿中间,一条粗黑硬挺的大肉棒一柱擎天,甚是吓人。

这个时候,楚芸明白,自己再也没有其它选择。只好默默地转过身,挪到龙坤岔开的大腿中间,咬着牙岔开腿,慢慢蹲了下去。

谁知龙坤伸出大手在她圆滚滚的屁股上啪啪拍了两下。楚芸一惊,回头一看,原来龙坤示意她转过身来。楚芸无奈,只好笨拙地调转臃肿的身体,面对龙坤色迷迷的眼睛,一手扶着那热烘烘硬邦邦的大肉棒,岔开着腿蹲了下去。

滑溜溜的大龟头顶住了湿漉漉的花蕊,楚芸的心怦怦猛跳了起来。她咬住嘴唇,闭上眼睛,慢慢地向下坐了下去。一阵胀满的感觉顿时充满了整个下身,噗嗤一下,粗大的肉棒转眼间就消失在她岔开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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