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恺还气着,就听他又问,“唐萱颖呢?”

“你股价跌多少了?”聂元恺不答,反去质问他。

哪头重要不知道么?

聂元恺瞥一眼地上女人。

不抓紧解决徐家和这个双面间谍,就知道盯着个婊子。

“我晚上有事。”墨廷深不耐催促。

抓紧办事,晚上他还要去接她下课。

聂元恺忿忿踢一脚地毯,像是要撂挑子不干,幼稚的很。

着急也不应该是他着急,人家男主角都不急他急个屁。

“带墨总去四层。”聂元恺吩咐保镖。

四层是娱乐服务区,保龄球馆外,围了一圈保镖。

还没走进,女人凄惨叫喊声就直往耳中钻。

保龄球馆里架了几架摄影机,女人不着寸缕的倒在地上,被两个男人攥着脚腕往后拖,两腿间不知塞了个什么东西,只能叉开腿艰难的爬动。

走近了,才瞧清塞的是个保龄球瓶。

墨廷深淡淡扫一眼,看见她身上大片的淤青血痕和菱形绳痕,眸中依旧冷淡。

“你让我拍的啊。”聂元恺两手抄着兜,懒洋洋的走近。

把人扔他这儿,那他就默认报废处理了。

墨廷深瞥他一眼,接过他随手抛来的U盘。

“10几个G。”对方给他个促黠的眼神。

能拍的基本都拍了。

墨延深捏着U盘,只低眸随意看一眼。

地上人仿佛才认出他,奋力去蹬钳制她的手,扭曲着身子爬动过来,哭着抱着他腿,“救我廷深……求你救救我呜…求求你救我……”

起初还能哭喊,哭了两声后就是轻不可闻的求救。

聂元恺看着她凄惨模样,“啧”一声,眼中神色似是瞧好戏。

唐萱颖抓着他脚腕,像是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她哭声惨恸,早丢了所有的光鲜和尊严,只能在这个男人脚下乞求一线生存之机。

唐萱颖哭的满面泪痕,散乱的长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狼狈至极。

看着他慢慢蹲下身来,眼中就仿佛拨开阴霾,满是希冀。

她眼中泪光闪着,满目期盼的看着他,像是坠落在悬崖之边,将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视频在你这?”他眸中不带一丝温度,只淡淡问。

不是问句,是要从她这掐断流出源头。

“删掉视频,我让他们放了你。”他声音淡淡承诺。

唐萱颖有一瞬的惊愕。

“你真的会放了我?”

像是内心挣扎一番,才开口,“是徐轶雪给我的,一个木头U盘……”她顿了顿,“家里电脑我拷了一份,手机上留了一份。”

他闻言缓缓起身,抬脚就要走。

“那些视频……我每天都会看……”唐萱颖望着他背影,神色凄凉,“我每天都看……可那为什么不是我呢……”她喃喃着,目中渐渐染了恨意。

抬眸看向他,猩红的眼就掺进痴恋,丝丝缕缕的爱意与恨交织缠绕,满目复杂。

“为什么不是我呢……我做梦都想换成是我自己……”她音调蓦地拔高,恸哭不止。

墨廷深对身后声音充耳不闻,抬脚就出了保龄球馆。

“诶!”聂元恺反应过来,叫他一声就要追上去。

这人怎么办?就放在他这?

摄影师跟上来,“聂总,这女人还拍不拍了?”

聂元恺不耐烦的挥挥手,“先关起来关起来!”

一个两个都这么烦人!

……

一行保镖进了唐萱颖的高级公寓,搜出了U盘和电脑。

里面除了性爱视频,会所里的视频也都只与桃蜜有关。

明显是精心筛选过的。

墨廷深并不指望能从徐轶雪口中撬出什么来,也不需要。

信号塔上的视频设备拆下来,就扔给聂元恺。

“人先关你这,把徐家监控住了。”他扔下一句,就抓起车钥匙往外走。

“就跟你没关系啊?”看他要走人,聂元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他不是视频男主角吗?

这就不管了?

墨廷深理都不理,直接开车走人。

曝光的是他,可更该着急的也不是他。

又不是他地盘上出的事儿。

墨廷深开车往学院路去,车前灯开着,远远就看见站在校门口树下的娇俏身影。

车驶近了,停稳。

小姑娘抱着包包站在树下,无辜又乖巧。

墨廷深开门下车,看着她,眸中就漾起丝丝暖意,“来晚了宝宝。”接过她手中包包,一手给她开车门。

他开着车,眼尾余光不时就往她方向瞥。

“这周末带你出去玩儿?”他声音柔和。

桃蜜坐在副驾驶,看着前方红绿灯变换颜色,缄默几息,才淡声开口,“过几天有个时尚慈善晚宴。”

“要不要陪你去?”

良久,也没听到她应声。

他转头去看她,一张小脸淡漠的看着前方,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给他。

胸口不由就生出窒闷感。

墨廷深把人送进酒店房间,伸手一拉就将人扯进怀里。

桃蜜本能的推他一下,想要挣出来。

被他强势又温柔的摁回怀里,“乖,让我抱一会儿。”

他微不可闻的低声轻叹,手臂收紧将人揉进怀中,鼻间被甜软馨香充斥,空虚的心仿佛也被填满,再容不进任何人。

桃蜜默默任他抱着,心里打着小鼓,紧张,却又不甘。

她摸不清这男人的心思。

反抗,受苦的只会是她自己。

躺平,她又不甘心做他的玩物。

心中两个小人儿不停的推拉撕扯,她被他拥在怀里,复杂眸色渐渐转为平静。

“你如果有需求,可以去会所。”她声音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心中却擂了鼓一样跳的飞快。

她在试探。

试探他对她的容忍度,下限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墨廷深唇角弧度一点点褪去,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少喝点酒。”她淡淡开口,微微垂下眸。

温柔善解人意,不过多插手,就是大多数男人最向往的另一半。

墨廷深勉力压下心头火气,笑意不达冰冷眼底,“这么贤惠?”

他轻笑一声,语调平淡,却能明显感受到其间暗藏的怒气。

“我又管不住你……”瞥见他深沉莫测的脸色和眸中漆黑风暴,她见好就收,开口示弱。

“我今天真的有点累……”她微微垂头,声音暗淡,明显能听出情绪的失落。

他眸中翻涌的情绪平缓下来,抬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头轻吻吻她馨香发顶。

“怎么管不住?我归你管。”头顶低音温柔浸笑,除了宠溺和愉悦,哪还有半点怒气。

他把人抱到床上,抬手揉揉白嫩小脸儿,低声哄,“乖,闹脾气可以,别跟我说这种反话。”

她缄默不语,被他又揉揉脸蛋儿,在额上印下一吻。

“没我陪能不能睡得着?”他低音温柔,看着她,眸底就溢满暖色。

他随手脱了外套上床,把人揽过,又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墨廷深搂着怀中香软,看着她睡着,才轻轻掀了被子,慢慢抽走手臂下床。

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桃蜜缓缓睁眼,望着天花板,眸底一片漠然。

墨廷深一夜未归。

早上快六点钟,才轻手轻脚的进门,简单洗了把脸,又换了衣服。

桃蜜看见他眼底明显的黑青,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咽回去。

“你要是忙,我可以住学校。”她夹着煎蛋咬一口,平静提议。

实在不需要背着她偷偷摸摸的。

“也行。”他喝一口咖啡,同意她的提议。

选举在即,最近是会比较忙,不怎么能顾得上她。

她咀嚼动作顿了一下,眸色又恢复淡然。

桃蜜搬回学校,一整天脸上都没个笑模样。

室友都极其默契的对网上的视频避而不提。

可她知道,现在学校里传出不少风言风语。

晚上吃饭时,王婉人像是实在忍不住,隐晦的问了一嘴。

“分手了。”她吃饭动作不停,就像说菜淡了一样随意。

几人动作几乎同时顿住,都拿着筷子看着她。

“分手了他还给咱学校捐10亿?”姜楠楠看看两人,又去看她,满目惑色。

大佬捐款不是冲着她才捐的?

难道她们揣测有误?

“什么10亿?”桃蜜一口炒饭没送进口,淡淡蹙眉问。

“捐了10亿啊,给咱学校,”王婉人拿出手机去翻网页,“我以为你知道。”

“你不知道啊?”乔安娜也问。

几人面面相觑。

那这算什么?分手费?

“不知道。”桃蜜缄默几息,又继续干饭。

从视频爆出后,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就没少过,年轻人尤其爱这样的八卦,当事人又离自己如此的近。

系里比较优秀的几个女生,能有机会和她挣一挣演出名额、国家奖学金的,就更有散播动机。

墨廷深直接给舞蹈学院捐赠10亿,用于全面支持学校学科建设、教学科研等各方面发展。

此次是他以个人名义进行捐赠,是舞蹈学院建校以来,获得的最大一笔个人捐赠。

10亿砸下去的水花不小,直接泯没了所有八卦声音。

学校也有意无意的在校内压制,不许散播非正能量言论。

取而代之的是本校学生品貌兼具,面对强权不畏惧,面对巨大利益不动摇。

桃蜜照常上课下课,几天下来,接连收获无数异样眼神。

一个个看着她,眼里闪着光。

“他们都崇拜你崇拜的不得了。”王婉人给她解惑。

帝海掌权人,墨家大少爷,那是权利和金钱堆砌出来的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她宁愿下跪也不接受人家的潜规则,还是被大佬亲自盖章爱而不得的人。

人家还为爱怒捐10亿。

可即便这么大手笔,也俘获不到佳人芳心。

“知道咱学校男生都叫你啥?”她一脸八卦凑过来,“月亮女神。”

“新月冠,洁白长裙,手持火炬,全身闪耀着月亮般圣洁美丽的光芒,”王婉人极其做作的自我表演,“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

“有病。”桃蜜嘲笑一声,脸上才有了些笑模样。

……

墨廷深这几天忙的几乎连轴转,太子党几人连着家族都忙的脚不沾地。

原本预备好的一场鸿门宴,准备瓮中捉鳖。

结果鳖的几个主要跟班跑去国外,只能计划延后。

“蠢逼一帮。”聂元恺嗤骂一句,“真以为人家能支援他们?异想天开。”

吕琅轲的几个爪牙跑去国外联合了境外分裂势力,意图获得支持。

现在的局面,对他们来说,能争取分出地盘去,就是赚。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竞选失败,叛逃出国。

“不管鳖蛋,把鳖引出来先。”陆明远提议。

彩蛋内容:

龙阙的三层地下,厚重的门被从外打开。

极亮的灯光透过缓缓打开的门缝,渐渐充斥视线。

墨廷深被光亮晃的刺眼,眉头一皱。

保镖就立马关掉开关,换成一个低瓦数的照明灯。

角落里缩着的女人像是凝成一具雕塑,一动不动,灯光暗下来,才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保镖提了把椅子过来,墨廷深随意一坐,漆黑深邃的眸子看过来,叫人不敢直视。

“想出去吗?”

女人依旧缩着身子,缓缓抬头,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唇瓣干枯皲裂,渗出几丝鲜血。

啪——

她浑身一颤,视线看过去,一部手机被扔在面前地上。

“给吕琅轲打电话,”他淡声开口,仿佛对方再凄惨,也不会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甩出一张打印纸,“照着这上面说。”

徐轶雪视线望向那张纸,又抬眼看看他,每个动作都做的十分缓滞。

她被锁在这间黑屋里不知道几天了,每一刻都是度秒如年。

房间狭小到只有四平米不到,四面高墙没有一扇窗,昼夜开着高瓦数照明灯。

正常人关个几天,大概就会疯。

她伸出的手都在几不可见的颤,摸到手机,又颤颤的去摸那张纸。

待熟悉了纸上内容,才动作缓滞的去拨电话。

墨廷深淡淡看着她动作,一双眸仿佛深不见底,无情的令人心寒。

他这阵子调查的,和之前猜测的几乎完全吻合。

徐轶雪留了一手,把通信网和所有有价值的视频都握在手里。

给了吕琅轲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如果那些东西公之于众,走私、军火、钱色交易……他们每一个都跑不掉。

对方千方百计弄到录像,就是想从太子党的中坚力量入手,各个击破。

头一个,就是帝海掌权人。

只有他先倒了,太子党的“经济大厦”才会彻底倾塌,其他派别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帝海在国内的基建、港口、石油、房产……

握住经济命脉。

没有了经济梁柱的太子党,不过就是拔去毒牙的毒蛇,根本不足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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