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

梦中惊醒,四周是暗褐色的木板,身下的地面在摇晃。

掀开被子,枕在胸口安睡的小脑袋不满地蹭了蹭,摸着妻子的脸蛋,那份滚烫的触感令人安心。

雨滴砸在头顶的声音密密麻麻,墙壁外头是沉重的拍击,点一盏油灯挂在船头,一见方的昏黄下,被窝里的曼妙起伏温暖着身体。

也许是早上了,海上又下起雨,空气总是湿冷,不忍心打扰妻子的安眠,经历了那般苦难之后她迫切地需要休息。

一点点挪动身体,抬起她的屁股让绵软的肉茎滑出来,她总是这样,爽完就睡,让小穴一整晚含着肉棒。

下了床,整理衣衫,这间情侣房虽小,一床一桌四面璧,但死兆星上能开出一间单独的寝房,已经算是那位大姐头的最大溺爱了。

取出药包为她备好,我推开门,迎面撞上一个潇洒的男人。

“哟~今天不和小姐滚一早上床单啊?”

“瞧你说的…”扶额叹气,掠过托马向甲板上走去,“为了你,船队还得延期,先去蒙德把你放下。”

“别这么冷淡吗,好歹结局美满~对吧?”

无言以对只得一笑,刑场上的过命兄弟,默契尽在不言中。

一个半月前,跳下悬崖向她伸出手,当我们坠落在羽毛一般轻柔的怀抱中,神樱的树根向绫华包围过来。

咆哮着,无助地,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挥剑,直到精疲力竭,元素力耗尽,已经没有回应的少女被树根缠绕,勒紧脖子,正欲绞杀…

绝望之际,一柄燃着烈焰的长枪飞掷而来,惧火的树根顿时解开。

托马又一次在绝境中救了我,他从包里拿出一瓶药剂丢给我,自己又舞起长枪为我们作掩护。

给绫华喂下汤药之后,她黑浊的眼眸逐渐清澈,神樱的反应也弱了许多。

察觉到异样的八重神子和将军先后赶来,看到我们一行人平安无事,绫华也完全恢复正常,她们脸上的惊讶就是胜者的奖励。

后来我才得知,托马只身一人奔赴蒙德并不是为了自己发展,而是向骑士团的诸位求援,砂糖和阿贝多两位天才炼金师,利用魔神遗骨的萃取液反向提炼,苦心钻研小半年时间,砸光了一身积蓄差点连武器都卖了,这才换来绫华一条命。

感谢的话语千千万万,他只是摇头微笑,一脸骄傲地看向神明和巫女,久居海国的她们或许不会想到,几百年之后的世界上,充满了能够逆天改命的能人,虽然不及她们五分神威,但凭着一腔热枕,就是天理也奈何不了。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我带着绫华重新踏上旅程,那药剂的效果有限,对她身体的损害也相当大,长期服用的话,最多两年时间,她还是会慢慢被腐蚀。

唯一的方法是寄希望于外面的世界,尤其是下一站,须弥,教令院。

在那个无所不能的神奇国度,掌握着神明所忌惮的力量,我已经听闻愚人众的新动作,在魔女们的故乡,新的神迹正在孕育,超越生死,怒斥天理,倘若绫华需要这份力量对抗祟神,我亦不在乎同敌人联手。

倒不如说,在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之后,我逐渐能理解,诸如炼金术一类的技术有多么重要,对于那些偏执而狂妄的举动…做过之后,反倒是身心畅爽,愈发认同,理解。

能让挚爱之人起死回生,无论是谁,都会拼尽一切,藐视一切,疯狂,固执。

从思绪中回过神,绫华已经起来了,挽着她的手臂走上甲板。

细雨纷飞,远方的天际,犹如宝塔一般层叠高耸的乌云朝死兆星号压来,船首的鲜红身影仗刀而立,奔忙的水手们打着号子,拉紧船绳。

“已经两天没见到陆地了。”绫华的声音轻轻浅浅,依偎在身边,她裹紧毛毯,单薄的衣物下,滚烫的体温昭示着昨夜的痴狂,“唔,第一次做这么大的船,晃起来的感觉,还挺催眠的。”

她意外地不晕船,心说这细雨马上就要滂沱,催着还体弱的爱妻回房去躲,可她却先一步逃离我的怀抱,扬起脑袋,让雨滴润色她略显苍白的脸,深呼吸,轻哼曲。

褪去了戎装和红装,长袖衬衣,素色长裙,那副质朴的模样,是蒙德风的稻妻少女,责怪托马的糟糕品味,又赞叹她天生娇俏可爱的皮囊,省略那些繁杂的装饰,单纯的容颜才是最美好的味道。

跟上去,恰是一个摇晃,站不稳的她毫无负担地向后躺去,就像是知道我在她身后一般,噗地落入怀中,仰起头,闭上眼,靠在胸口撒娇。

“果然,绫华闭着眼也能看见你了。”

大浪打来,船身摇摆之间,我扶着爱妻站稳,只听见北斗姐爽朗的笑声,坐在桅杆上的少年吹起叶笛,只听见那龙王一声喝令,风雨都为之震颤。

怒海狂涛,正是扬帆的好日子。

Ture End——————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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