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树安稳地睡在床上,度假别墅的单人床极为宽敞,床垫也很柔软,他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奢华的卧具。

他的睡眠很浅,尤其是拜师瘸腿乞丐,成为术士之后,更是养成了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醒来的高度警觉。

用瘸腿乞丐的话来说,你要是不保持高度警觉,在术道中行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这次他却觉得自己陷入了半睡不醒的状态,程庭树觉得自己似睡似醒,脑袋有些清晰,却没办法挪动身体。

程庭树远远地看到一名美女正朝自己走来,他凝神看去,竟是美熟女房东万玉贞。

万玉贞穿着一身透明的性感蕾丝睡衣,胸前两颗诱人的红色蓓蕾暴露在自己的视线里。

万玉贞轻轻一推,便将程庭树推倒在床上,她娇笑一声,将额前遮眼的碎发撩到耳后,然后俯身弯腰,将程庭树裤带解开,帮他脱下内裤,一条早就怒涨如毒龙的硕大肉棒,便直接弹射出来,“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颊,直接把她半边脸给打得通红。

万玉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伸出她丰腴的手掌,双手握住程庭树的肉棒,轻轻抚摸。

程庭树的肉棒实在太粗长了,即使万玉贞双手齐握,依然无法将之全部拿住。

万玉贞将肉棒轻轻地贴在自己光滑的脸颊,然后微微摩擦,哪怕马眼渗透出的体液沾染其上,万玉贞也没有停止动作。

过了许久,万玉贞忽然放开他的肉棒,然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张开朱唇,然后将肉棒从龟头开始吞没。

程庭树处于一种似醒非醒,类似梦遗时的状态,他只能看着自己的龟头,消失在万玉贞丰腴的唇瓣间,然后一点点地伸入其口腔中。

程庭树只觉得自己的肉棒进入了一个温暖,又不同于阴道的存在。

程庭树舒服地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他想要抱住万玉贞的头,让其继续深入,可惜这是在梦里。

万玉贞一下一下地挪动脑袋,将程庭树的肉棒不断深入自己的喉咙,而她很注意不让牙齿碰到程庭树的龟头和棒身,又伸出丁香小舌,如同吐信的毒蛇般,不断舔舐程庭树的龟头和棒身,搞得程庭树的肉棒水汪汪的一片。

万玉贞用力吸吮程庭树的肉棒,以至于自己的两腮都内陷,恨不得将这根如意棒吞到肚中。

万玉贞不仅将肉棒含入口中,还时不时将其吐出,用舌尖抵在龟头上研磨绕圈,然后顺着棒身而下,最终还含着程庭树的两颗硕大的春丸。

这一过程非常香艳而缓慢,万玉贞似乎为了让程庭树享受到极致的快乐,故意放慢了速度,加重了力道。

尽管知道这是场春梦,可是程庭树却能够清醒地感知到其中的快感,甚至不亚于真正让万玉贞给自己口交的那种感觉。

待到整根肉棒连带着春丸都被舔舐数遍,万玉贞忽然再度将其吞入口中,这次她面色一正,双手分开程庭树的大腿,同时调整自己的姿势,猛地将肉棒朝着喉咙深处吞去。

程庭树天赋异禀,他的肉棒粗长远超常人,寻常女性能够将其吞下一半,已经很厉害了。

而万玉贞竟是想要深喉将其拿下,只不过这种行为难度可不简单,即使是万玉贞也是面色涨红,一寸一寸地将程庭树的肉棒吞没,她丰腴的双手抓住程庭树的大腿,死死地按住,然后脑袋越压越低,程庭树只觉得自己的肉棒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环境,爽得让人无法呼吸。

万玉贞的喉咙深处传来一丝丝干呕声,显然即使是性技熟练如她,也有些受不了深喉的刺激。

在这种深喉的刺激下,程庭树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一阵快感顺着脊椎而下,在这瞬间,他竟有了一丝清明,然后便听到了一声不属于万玉贞的年轻女声。

程庭树猛地睁开双眼,他依然睡在度假别墅的那张大床上,他思索片刻,觉得如潮的快感依然存在,程庭树捂着脑袋坐起身,可是却发现下半身洁白的薄被居然高高隆起,似乎有人在里面。

程庭树看向身旁早就被掀开的另一床薄被,轻叹一声,他掀开了自己身下的薄被,果然盛依依正含着自己的肉棒,跪坐在他的双腿间。

“早上好啊!”盛依依虽说依然那副土气的打扮,只是没戴那副厚厚的近视眼镜,那双魅惑众生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缝,真像是想要魅惑君王的苏妲己。

“居然他妈是传说中的早安咬,我居然也能享受到传说中的早安咬!”程庭树在心里不断咆哮起来,可是他忘了自己精关已经难守,激动之下,肉棒更是激烈跳动。

盛依依毕竟不是万玉贞这种性场老手,她虽说拼命想要深喉,让程庭树痛快,可是后者肉棒一激烈跳动,竟没办法含住,让程庭树的肉棒跳出自己口腔的束缚。

而就在此时,程庭树尾椎一麻,马眼大张,大量浓稠腥臭的精液猛烈地喷射出来,如子弹一般,激射在盛依依的面容。

由于是早晨第一发,程庭树可谓是弹药充足,足足七秒的射精时间,连绵不绝的精液喷射到盛依依的脸上各处。

面对着激烈的颜射,盛依依并不躲避,反而把脸凑过来,除了被精液洗礼时,发出一丝丝压制的呻吟外,便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待到七秒过后,程庭树发出一声痛快的呻吟,瘫坐在床上。

此时盛依依仿佛敷了一层乳白色的面膜,额头、眼前、睫毛、瑶鼻、朱唇,乃至头发、胸前,都布满了乳白色的精液。

而盛依依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她那副略显呆萌的模样,竟像是东瀛AV里那种被颜射的人妻。

在经过片刻的呆愣之后,盛依依忽然反应过来,那双诱人的狐狸眼散发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妩媚和柔情,看得程庭树那射精完毕的肉棒都一跳一跳的。

盛依依拿起床边的一次性纸杯,伸出手指轻轻将脸颊和头发上的精液刮下,然后灌到纸杯里。

等她清理干净时,纸杯里已经有小半杯精液。

在程庭树惊诧的目光中,盛依依拿起纸杯,仰面将里面的精液一饮而尽,末了还将其丢进垃圾桶,张开朱唇,伸出丁香小舌,除了舌苔还沾着点白浊,口腔里已经没有精液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程庭树苦笑道。

盛依依舔了舔嘴角残存的精液,说道:“你们男人不就喜欢看着女人喝你们的精液么?”

“……”程庭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看着眼前的盛依依,面色真诚地说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保持那副伪装,你也不需要为迎合我而做那些轻浮举动!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港湾!等这次旅游结束,我就想办法筹钱,把你从养父那里夺回来。哪怕我母上不同意,大不了和你一起流浪!”

盛依依先是一愣,片刻之后,眼里似乎涌了一些雾气,为了掩饰,她默默地低下头,可是肩头的颤抖,却暴露出了她内心的脆弱和波动。

程庭树温柔地将她揽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盛依依的秀发和脖颈。

就像是安抚自己的妹妹。

少女处子的芬芳很快便顺着程庭树的鼻腔,钻入他的大脑,怀里抱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程庭树那刚刚射精没多久的肉棒,又逐渐怒涨起来,竖直如戟,顶在了盛依依的小腿上。

原本还处于兴奋、喜悦、感动之中的盛依依,自然也第一时间感觉到那可恶的肉棒,她顿时破涕为笑,睁开那双微微发红的狐狸眼,对着程庭树笑道:“人家还没感动三秒,你这个花心萝卜就暴露原形了吧!”

盛依依伸出玉手,轻轻握住肉棒,然后在龟头上吻了一口。

程庭树舒服地浑身打了个颤,盛依依的手掌和赵晓娟、万玉贞都不同,她的手掌骨肉均匀,修长却不干瘦,肉感却不肥腻,那种特殊的触感让程庭树爽得不行。

“刚才你没醒过来不算,这次我要让你真正地痛快!”盛依依含糊不清地说道,她说着已经将肉棒吞进了嘴里。

盛依依的舌头不知道为何,虽说不如万玉贞技术熟练,但也远超赵晓娟了。

盛依依似乎是看出了程庭树的心思,她满是厌恶地说道:“还不是那个老畜生,天天逼着我看那些岛国动作片,想要我给他口,还强逼着我用汽水瓶和按摩棒做练习!”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给那个老畜生一个永远难忘的回忆!”程庭树杀意大起。

盛依依沉默了片刻,继续舔舐着程庭树的肉棒,拇指还轻轻地揉搓着龟头和马眼。

她一边像品尝美食版舔舐着程庭树的肉棒,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老货自然会有他的报应,我担心的是我日后……”

程庭树轻轻捏着她的面颊,让她朱红丰润的双唇开启,然后他将硕大的龟头塞了进去。

感觉到龟头进入温热的口腔,程庭树腰部微微发力,大半根肉棒便深入到盛依依的口腔,抵在她的喉头。

盛依依双手握住那截没有吞入的肉棒,然后脑袋不断地上下移动,朱唇不断吞吐着肉棒。

程庭树轻轻地抚摸着盛依依光滑的美背,就像是慈爱的哥哥,关怀着自己的妹妹。

只是如果哥哥的肉棒,没有出现在妹妹的嘴里,那就更加和谐了。

不得不说,盛依依的养父虽说是个人面兽心的老色魔,可是他强迫盛依依学习各种性技,倒是便宜了程庭树。

虽说不如真正的欢场老手万玉贞,可是倒也让盛依依算是有了基础,现在正好给她实战的机会。

看着依靠着床头,正满脸愉悦的情郎,盛依依也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她看着还有一截没有吞下的肉棒,柳眉微蹙,心下一横,猛地抓住程庭树的大腿,然后直接将剩下一截肉棒也吞入喉咙。

深喉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盛依依虽说有过练习,可此时也有些难受,口水顺着嘴角从肉棒和嘴唇的缝隙间,止不住地流出。

“很难受吧,要不咱们就算了吧!”程庭树看着盛依依脖颈间爆出的青筋和微微扭曲的面容,心疼地说道。

盛依依却微微摇首,伸出丁香小舌,轻轻舔舐着肉棒,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没事,我……顶得住!”

程庭树也不说什么,他静静地感受着从肉棒从来的快感,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程庭树,盛依依同学,请问你们起床了吗?距离咱们今天的旅游项目,参观黑龙寨旧址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了。我是来通知两位,麻烦快点准备的!”

程庭树被门外那人一喊,肉棒顿时跳动了几下,他仿佛是背着人偷情,然后被主人隔门询问。

盛依依感觉到肉棒的异样,顿时微微一笑,她双手握住两颗春丸,像摇核桃般轻轻转动,同时她还轻轻点在程庭树的会阴穴,刺激着后者的菊花。

“两位还没有起床么?”门外的员工再度询问起来。

程庭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快感迅速从大脑涌向尾椎,他双手按在盛依依的脑袋,将其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胯间,他的脚趾猛地抓住床单,然后低吼一声,喷射出大量浓稠腥臭的精液。

这次的喷射量也不少,大量的精液冲击着盛依依的喉管,依然有一些顺着她的嘴角喷溢而出,滴落在床单上。

盛依依憋得有些难受,眼角流下一点泪水,她双手无力地拍着程庭树大腿,似乎想让后者稍微缓些动作。

程庭树却沉浸在射精后的余韵里,直到射出最后一股精液,他才松开双手,将肉棒从盛依依的嘴里拔出。

在那一瞬间,一股浓稠的精液在龟头和盛依依的唇瓣间伸出,然后在半空拉长变细,最终断裂开来。

盛依依缓了口气,她感觉到嘴里还有不少精液,于是用舌头搅动到一起,在程庭树的注视中,仰头伸直白净挺直的脖颈,将那一大股精液缓缓咽下,然后张开嘴唇,伸出舌头,示意自己已经全部咽下。

程庭树已经顾不得夸奖对方,对着依然在敲门的员工说道:“来了,来了,别敲了!”

“醒了就好,请快点,距离出发已经时间不多了!”门外那人温和地说道。

待到两人出门时,距离旅行团出发已经不到三分钟了,很多人都在等他们。

不过让程庭树注意的是,业元魁他们一伙人也在旅游团的旁边,似乎也准备去黑龙寨遗址。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仙风道骨,满脸孤傲的老道士,那老道眼高于顶,根本不屑看周围路过的人。

导游小贾看到程庭树他们到来,终于松了口气,她的老板要求所有游客都必须去,现在终于放心了。

导游小贾拿着小旗说道:“各位游客,今天是咱们三日游的最后一天,也是我们要去的一个重点旅游项目——黑龙寨遗址!”

对此很多游客都不以为意,认为只是去个寻常的破寨子,他们都被这几天度假别墅的热情款待给抹去了警惕性。

尤其是一些人认为这所谓的黑龙寨遗址,都没得到政府文化部门的认证,恐怕是王耀宗自己后来修建的仿古建筑。

这些年,S市搞文化旅游,兴建了不少仿古建筑,在他们眼里,这个所谓的黑龙寨遗址,估计也差不多。

只有程庭树和盛依依保持了警惕,前者注意到,被称为辛老头的别墅门口已经不在门卫室里。

而平素他们每次出去游山时,都会在门口欢送的王耀宗和一众员工,也不见了踪迹。

甚至连一直如鬼魅般出现在广场各处的保安队,现在也仿佛人间蒸发,一个都看不到。

整个别墅广场犹如笼罩在一只看不见的魔爪之下,死寂得像座坟墓。

程庭树和盛依依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程庭树伸手握住盛依依的手掌,轻轻捏动,让她安心。

根据导游小贾所讲,黑龙寨遗址坐落在五岩山的险峻处,要沿着山路继续向上。

按理说这五岩山之前也不是什么名山,除了黑龙寨,也没什么可以算得上文化古迹和旅游景观的地方,山路应该非常崎岖难行。

尤其是这段山路,已经超出了山腰别墅的范围,其主人没有理由去费力修筑一条造价不菲的山道。

可是现在程庭树他们所踏的,却是那种平整的青石台阶,而且从磨损等方面来看,恐怕修筑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尤其是这种地势险峻的山岭,更是如此。

一众游客在山间行进半个多小时,大家都累得够呛,那些农民工还好说,就是苦了这些学生,这些平素没有经过繁重体力劳动的他们,早就累得气喘吁吁。

即使是有功力在身的程庭树,额前也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从包里取出一瓶水,扭开后递给盛依依。

盛依依也不客气,她也是累得不行,接过水便痛饮起来。

导游小贾也面色有些苍白,她眼神慌张地看向四周,片刻之后,她仿佛看到了什么,转头对着抱怨不已的游客说道:“各位,各位,距离黑龙寨遗址已经不远了,打起精神来。”

“我说大姐,你这话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可连片瓦都没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脱下自己的鞋袜,他的脚底板已经起了个血泡。

导游小贾擦了擦额前的汗,挤出一丝笑容,劝道:“大家打起精神来,黑龙寨遗址在保留部分后,其余地区改成成了度假城。王老板早在那里准备了饮料食物,请大家在坚持片刻。”

在她的好说歹说下,众游客总算是再度勉强打起精神,继续朝着上方走去。

不过这次小贾倒没有说谎,过了五分钟左右,众人总算看到了一座占地极广,扼守山道的寨堡。

程庭树仔细看去,黑龙寨一边依靠山壁,两面紧邻断崖,唯有他们上来的这处山道可以通行,最窄处恐怕只能容一人前行,放在古代可谓易守难攻。

原本寨前还有几座木制的简易哨塔,因为年久失修,早就坍塌,倒是还能看到其残骸。

黑龙寨的寨墙高达数米,用坚固的硬木修筑,似乎还混合了糯米浆和石灰,其防御力堪比某些县城城墙。

哪怕因为常年无人修缮,杂草青苔丛生,可那高耸泛着暗红色血迹的寨墙,依然在向游客们显示,黑龙寨鼎盛时期的实力。

原本的寨门似乎早就坍塌,只是在附近并没有看到。

黑龙寨就像是一个潜伏在深山,张开大口等待猎物入内的怪兽,正凝视着一众游客。

而那群游客却仿佛西行的唐僧师徒终于看到了大雷音寺,个个一扫疲惫,甚至有的还欢呼雀跃起来。

看得程庭树直皱眉头,他注意到,业元魁那边虽说也个个汗流满面,可是状态却保持得不错。

最令他惊疑的是,业元魁这个商人居然除了额前略微出汗外,浑身上下竟没有什么汗渍,就像是他随身携带了台空调。

业元魁也注意到了他,看着同样状态不错的程庭树,前者只是微微点头,然后便加快速度,走进了黑龙寨。

反倒是那个姓徐的老道士,一身道袍都隐隐透着深色,似乎早就被汗水浸透。

虽说和其他老人比起很不错了,但作为术士而言,也太逊了点吧?

在进入黑龙寨后,程庭树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这黑龙寨不愧是鼎盛时期达到一千多人马的大匪帮。

这寨堡里建筑林立,看那模样,似乎连妓院赌场这些都有,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个小型村落。

不过程庭树注意的不是这些,他拉着盛依依越过一栋栋建筑,反正到了黑龙寨之后,导游小贾便让大家随意参观,只要不离开这里就行。

所以他直接前往黑龙寨的议事大厅。

黑龙寨作为一个鼎盛时期有一千多号人马的匪穴,议事大厅自然也不会小,足足有半个足球场的面积。

只是此时原本的座椅散落一地,遍布灰尘,议事大厅前的匾额也被人斩为两段,随手丢到角落,地面上还有一些喷溅状的血迹,只是早已干涸,呈现出暗红甚至黑色。

“看来当初黑龙寨确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最显威风,最重要的议事大厅都被毁成这样。”程庭树叹息道。

盛依依柳眉微蹙,说道:“我在这里感应到了很多死者残留的怨念,不过都不成气候。这里应该死了很多人,可是现在尸体却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当年的清兵埋了,还是……”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程庭树面色平淡,正欲说话,却听得大厅外传来业元魁和徐道长的声音。

隔着早就残破的窗户,程庭树看到了逐渐靠近的他们。

“道长,可曾算出我弟弟的下落?”业元魁有些焦急地问道。

徐道长一边掐动手指,一边捏着一道灵符,灵符上还缠着一缕乌黑的头发。

他闭眼摇首,装神弄鬼一番后,他才沉声说道:“令弟可查到的最后一个落脚地点,就是这黑龙寨。具体来说,令弟失踪的最后一个位置,应该是在黑龙寨的后寨。”

“没错,我弟弟给我托梦的时候,就是说他在被困在了五岩山黑龙寨,然后我就醒了。”业元魁的声音再度传来。

徐道长点点头道:“不过这黑龙寨有些古怪,自从进了这里之后,贫道的罗盘便开始失效。想要进一步了解令弟的下落,恐怕难度不小啊!”

业元魁能在商场和黑道混到现在,哪里不知道对方的意思,连忙喊道:“只要道长能够找到我弟弟,钱不是问题。”

“那好,那贫道就破例一次,动用师门的秘法,来帮助施主寻人!”徐道长一听对方要加钱,顿时喜笑颜开,可是他眼角扫到站在议事大厅的程庭树两人,却是冷哼一声,轻蔑地掉头离开。

而业元魁他们自然也只能跟上去。

“后寨么?”程庭树转头看向盛依依,问道:“这黑龙寨的风水乱了?”

盛依依闭眼感受了片刻,说道:“是!不仅如此,大半个五岩山的风水似乎都有些不对劲。山里的阴脉似乎不在原位,尤其是山崖下面的原始森林,更是阴阳大乱。按理说出现这种情况,这五岩山肯定会有异象或者天灾,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并没有此类的新闻。”

“看来还是得去后寨看看。”程庭树默念道。

所谓的后寨,就是土匪窝里的宿舍,作为能够容纳上千号土匪的区域,后寨的占地面积最大。

普通的土匪自然不可能像现在的公寓楼一样,一人一间,最前面的十数排厢房,都是那种古代的通铺。

只有最后几栋独立的房舍,才有单独的房间,那估计是给大当家和一众高层住的。

而这后寨便是经过翻新改造的区域,王耀宗似乎将里面清理打扫过,又将被褥卧具换上新的,里面也通电通水,他似乎是打算将这里改造成旅馆。

而这时绝大多数游客也已经来到后寨,他们早就累得不行,纷纷倒在了通铺上。

程庭树带着盛依依把后寨绕了个遍,这座后寨是依靠山崖而修建的。

尤其是最后高层的院落,更是直接修在了山崖边。

从常理来说,土匪这种占山为王的黑恶势力,免不了被官兵围剿,有时候打不过,便要撤退。

而土匪窝一般设在易守难攻的险地,可是同样的,这样也等于封死了土匪撤退的道路。

所以土匪在修筑营寨时,肯定会留下密道,或者安全撤退的途径。

而这黑龙寨的后路应该是山崖下面那片原始森林。

兵法有云“逢林莫入”,尤其是这种大范围的原始森林,其中可能会有各种毒物,烟瘴沼泽,成群野兽,甚至一些诡异的邪祟。

别说寻常的官军,即使是擅长山地作战的巡山鹰,也不敢轻易进入其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后寨肯定会有一条密道,可以安全下山崖。

程庭树刚想去寻找那密道,却听得了导游小贾的高声喊叫,他只得拉着盛依依前往对方的所在。

程庭树来到最大的一栋房舍,导游小贾正在那里拿着小喇叭,高声呼唤着众游客。

而听得呼喊的游客也在不断朝着那里赶,待到没有人赶来后,导游小贾便开始点名,直到最后业元魁和徐道长他们才姗姗来迟。

见到他们终于回来,导游小贾才松了口气,她刚想说些什么,天色忽然大变,远处竟传来隆隆雷声。

众人抬眼望去,大片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五岩山接近。

不过十息之后,五岩山便天雷滚滚,翻腾的乌云间不断有紫蛇吐信,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倾盆而下,不过数息时间天空便降下暴雨,连绵的雨幕甚至遮蔽了数米外的景物,庭院里很快便积水成塘。

原本还打算打着大家下山的导游小贾面色数变,她摸了摸耳朵里的听筒,似乎在接受上头的指令。

而其他游客也躲在屋檐下,抱怨着突然来袭的暴雨。

程庭树却微微蹙额,凑到盛依依耳边低声道:“天气预报里说过今天有暴雨么?”

盛依依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按照天气预报,这一周西郊都是大暑天,不过天气这东西瞬息万变,说不准……”

程庭树看着远处消失在雨幕下的后寨建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感,“这雨来得蹊跷啊!”

“我说过让你们早点离开的,偏偏不听,唉!”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程庭树心里一悸,连忙转身,却见门卫辛老头面色阴沉地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支火钳。

程庭树连忙道:“大爷你知道什么内幕,还请讲讲……”

辛老头却摇了摇头,叹息道:“今天晚上自己小心吧,唉,希望你们小夫妻能活下来……”

程庭树还想问些什么,辛老头却身形一晃,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不待程庭树转身,辛老头便加快脚步,消失在了转角。

“这个老头很是古怪!”程庭树沉默了片刻,看着那似乎短时间不会停下的暴雨,他转身拉着盛依依走进了房舍之中。

这栋房舍是后寨最大的建筑,里面可容数十人休息,虽说是通铺,可是被褥卧具一应俱全,而且全都是新的。

房间里也是经过精心打扫的,完全看不出是清朝的土匪窝。

不光如此,里面水电俱全,除了没有无线网,其他硬件堪称宾馆。

很快大部分游客都忘记了外面的暴雨,纷纷躺在通铺上休息。

“诸位,这雨短时间是不会停了,而且暴雨之中,山道湿滑,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大家只能委屈在这里休息一宿。”导游小贾满脸歉意地说道。

游客们爆发出一阵不算大的抱怨,不过这里毕竟条件不错,所以那些人也只是嘴里抱怨了一阵子。

王耀宗似乎也预料了这种情况,他在这里特地改造了厨房,看上去似乎真的是想要将后寨改成旅游景点。

而辛老头似乎也同时兼任厨子,当他推着餐车出现在大堂时,程庭树也是一愣。

不得不说,辛老头的厨艺真的不错,程庭树也不得不佩服他。

只是当他吃完想要找辛老头时,后者再度消失不见了。

“古怪的老头。”程庭树嘟囔了一句。

直到晚餐结束,后面的暴雨依然没有停下,天色逐渐昏暗下来,连绵的雨幕导致程庭树的视线都被遮蔽了不少。

大量的雨水落在庭院之中,竟产生了大片大片的水雾,使得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不少。

“今天晚上,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程庭树悄悄地取出一枚玉佩,塞到盛依依的手里,“这块玉佩你戴在身上,可以保你一时平安。”

那块玉佩是程庭树花了1000情欲点从系统商城里兑换来的,可以抵御邪祟的攻击,今晚恐怕不会平静,盛依依并非术士,有了这个玉佩,至少可以支撑到自己去救援。

虽说1000情欲点让他有些肉疼,不过花在自己女人身上,却是值得的。

夜晚很快来临,这些游客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从他们的分布便能看出各自的团体。

那些农民工应该是一个地方来的,不是同一个工地,便是同一个村子,他们聚集在一起,还有些排斥他人。

而那些保镖自不用说,围成一圈,众星拱月般将业元魁和徐道长围在中央。

至于学生那里,竟是以马兵为首。

对于这个马兵,程庭树倒是有些熟悉。

此人的父亲原先也是混黑道的,可惜没有业元魁的运气,在一次帮派厮杀里,被仇家砍死了。

他母亲也不客气,直接卷走家里的细软跑路。

马兵从小跟奶奶长大,按理说这种人大不可能成为一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

可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马兵在学习上可谓是天赋异禀,哪怕他经常在混混堆里打滚,可是成绩却依然斐然。

说来也怪,这些被招来的学生大多是马兵在道上的混混,S市的整体教育水平其实一般,只是因为昭月高中的存在,给人一种错觉。

而那些学生就是各自学校里的毒瘤,他们都以马兵为尊。

说起来也奇特,马兵和程庭树倒是有几面之缘,当初马兵被敌对帮派追杀,被打得头破血流,躲在垃圾堆里逃过一劫,是当时偶然路过的程庭树帮助叫救护车,送他去医院,救了他一命。

而且黄三和马兵算起来也是对头,他们经常为了争地盘而发生械斗。

程庭树得罪黄三的事情,马兵也知道,没想到没多久黄三就和他的几个心腹暴毙了。

马兵自然不会想到是程庭树做的,但是黄三一死,他便可以趁机吞并对方的地盘。

对此,马兵将这个大好时机看成是程庭树带来的好运,因而在和他说话时,都是颇为客气。

夜幕逐渐降临,程庭树和盛依依挑了个相对偏僻的角落睡下,不得不说这里的被褥卧具倒是齐全,而且还设置了中央空调。

“真不知道王耀宗是哪来的钱霍霍!”程庭树低声道。

盛依依看着情郎的脸,轻笑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在五岩山找到了传说中的黑龙寨宝藏。”

“黑龙寨宝藏?”程庭树狐疑地反问道。

盛依依笑道:“我猜的,你想啊黑龙寨是土匪,常年烧杀抢掠,肯定积攒了不少财富,尤其是他们覆灭的根源,就是劫了两江总督的寿礼。献给两江总督的寿礼能轻么?肯定不是金银珠宝,就是什么古玩字画。说不定是王耀宗找到了一批呢?”

“你啊,真能想象,这种几率恐怕比中五千万都难吧!”程庭树笑道。

两人便在这谈笑间逐渐进入了梦乡,那些游客们也大多在零点后一一睡去。

看到最后一个游客睡下,辛老头拿着手电在房舍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关灯落锁,上铺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处于浅层睡眠的程庭树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铜铃声,他猛地睁开双眼,从通铺跃起,却见他系在窗户附近的一串铜铃剧烈地响动起来。

而与此同时,徐道长和辛老头也翻身下地,看向了窗外。

原本漫天的星空,此时却只余一轮高悬的血月,猩红的月光洒下,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血红一片,尤其是庭院里的积水,此时更像是滔滔血海。

“血月当空!”程庭树、徐道长和辛老头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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