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个帝国的最中心,不管是白天黑夜,高大的城墙和到处奢华的府邸,总是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气息。

即使到了深夜,依旧可见城内到处灯火通明。

青楼区几乎是焰火通天,淫声浪语不绝于耳,而大户人家也到处挂满了灯笼。

在黑夜里,古老的城池总是带着光亮,黑夜的大地,一点一点的光亮像是璀璨的夜空,炫耀着帝都与众不同的繁华。

京城南边与别处的喧哗不同。

这一带到处都静悄悄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人烟罕至,每一条胡同都是空无一人,但宅院无一不是巨大又奢华,每一落的占地面积都不是普通人家所能奢望的。

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时候即使钱再多,也都不配拥有一座如此宽敞的府邸!

因为这样的奢侈,象征的是地位与权势。

京南,即使在位置偏僻的小路上也是一尘不染,地面干净且几乎找不到一片落叶。

每一条长长的胡同里,居住的不过是一、两户人家而已,无一不是权臣功勋,皇亲国戚。

用百姓们的调侃来说,就连狗到了这里都不敢大叫一声。

在这,五品官员走路都得夹着尾巴,因为一不小心撞到一个走路的普通人,都有可能是哪个大官家里的亲戚,所以这一带也是百姓们不愿前来的危险地带。

西胡同口,当天色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大多的府邸前已经有一辆辆马车早早等候着。

虽然早朝的时间离得还远,但官员们上朝不仅要花大量的时间注意仪态,评估着一天的政务,再对于近日的朝政做总结,更要经过三宫九门重重的关卡,所以在百姓们依旧酣睡的时候,大多官员早早就已经起了床,沐浴更衣,准备着一天的朝会。

杨府门前,两辆装饰精致的马车早早就在那里等候,和其他文官不同,驾车的并不是寻常的家仆下人,而是一身戎甲的军人。

府门前这会儿也算是忙碌了起来,家里的下人进进出出的准备着各式各样的物件,包括了上朝用的朝珠,下朝后裹腹的糕点。

对于每一个当官的来说,上朝面圣都是一件不可马虎的事,再懒的人,在这时候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叔父,您尚未有官品,应该不必拘礼。”

杨术此时已经换上了正统的王袍,头顶红珊瑚夜明珠,孔雀长翎,脖子上挂着一串的东珠,长长的大袍,黑底金线,透着一种厚重的压迫感。

武王胸口的狮子绣栩栩如生,双臂上的祥云更是灵动无比,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看起来更加威武。

“嗯,也没什么好准备啊!”

杨存在旁边揉着眼睛打呵欠,困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安排几位姑娘们休息。”

杨术在旁边整理自己的朝服,面无表情的朝旁边的女管家嘱咐着。

一辆小小的马车上,一对可爱玲珑的玉人儿相扶着慢慢的走下。

一模一样的粉色长裙,一模一样的甜美容貌,一时叫人看了有几分错愕。

安巧红着脸几乎不敢抬头,迈着有些蹒跚的脚步,在妹妹安宁的搀扶下,忐忑不安的站在府前。

“姑娘,请随我来。”

女管家连忙上前殷勤的笑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一对可爱的双胞胎不是什么普通的丫鬟,尤其是当安巧羞怯又幸福的眼神扫过杨存的时候,鬼都能看出里面肯定有蹊跷。

“爷,我们先告退。”

安巧来到王府,姐妹俩都显得有些不安,这时也不敢多说什么,马上就跟着女管家进了府邸。

“早点睡,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杨存关切的嘱咐了一下,只是看着这里人多嘴杂,也不好表现得过分的亲热。

何况旁边还有高怜心在,在没搞定她之前,没有让她吃醋的必要。

“嗯。”

少女姐妹老实的进了府邸,事实上突然来到京城,而且还住进了镇王府里。

她们俩都很紧张,浑身上下都感觉很不自在。

“叔父放心,府里的下人我会安排妥当的。”

杨术仔细的整理着公文和自己的朝服,根本看不出有半点的疲惫。

“嗯。”

杨存哪有他那么好的精神,这会已经是呵欠连天了,就恨不能直接躺在地上睡个够。

想想这都怪杨术,运河上那一场屠杀,一共歼灭了匪徒八十余名,把一直盘踞在那一带祸害百姓的败类杀了个一干二净,虽说是有点献态勤,但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事,不过毕竟是那么多的人命,怎么样都要和刑部交代一声。

杨术为了表功,就在通奏上把杨存的名字也加了进去,将这场一面倒的屠杀说得有点奋勇杀敌的味道。

这倒好,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本来应该休息一下才对,结果宫里派人传话,皇帝直接宣两人进殿早朝,这可耽误了多少睡觉的时间!

高怜心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杨家的下人忙碌,想插手,却又一点都插不上,而看着那一对可爱得叫人心疼的小玉人儿,心里又隐约有点发酸。

她们的来历杨存也已经解释过了,也含糊的说过府里缺丫鬟,不过这一路下来,她都没机会和这对姐妹俩接触,只隐隐感觉杨存对她们可不像是普通的丫鬟那样使唤,反而是关怀有加,让她心里隐约有些不是滋味。

第一次身在帝都,这里的大气和宽敞都让她好奇不已,只是这一来,杨存却又要去上朝了。

让她独自一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一时就有些忐忑。

她也清楚在杨术这些人的心里,她一介青楼女子的地位是很低的,所以杨存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真的很不希望分开,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会让她在这陌生的地方失去安全感。

“好了怜心,你先去休息吧。”

杨存揉眼看着身上的秀才服,转头一看高怜心的表情有几分落寞和哀怨,立刻上前拉着她的手,柔声的说:“这一路你也辛苦了,先去躺着,等下了朝,我再过来陪你!”

“嗯!”

高怜心不习惯在人前这样温存,脸色一红,突然就忘了心里的猜疑和隐隐的醋意,心里顿时无比香甜。

“来人,带高姑娘去西院休息。”

杨术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这才叫来一个丫鬟把高怜心带进府里,转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叔父,前段时间泰山大人生了重病,贱内曾在佛前许下宏愿,后来泰山大人痊愈,她也去还愿了。这会应该还在城郊吃斋念佛,不便相迎拜见,倒是怠慢了叔父。”

“奴婢先告退了。”

高怜心红着脸,道了个福后也进了府里。

刚踏进门的时候就清醒了一些,脑子里想着那一对可爱的小姐妹,心神顿时又有些恍惚。

“没事,我们还是先上朝吧。”

杨存看着马车,这时候什么都不想去想,看着那宽敞的马车,唯一想的就是上去好好的睡一会,哪怕是眯一会也行,这日夜颠簸的船行,说起来也真的难受,谁知道一来京城,天还没亮又得上什么早朝,鬼才受得了!

说到底,还是杨术好大喜功。

这家伙为了振兴杨家,一点点小功劳都不肯放过,这名声倒是好,镇王微服出巡,路遇危害一方的恶匪,经过一夜血战将其歼灭,保护周边百姓的安宁。

结果,这功劳有多大杨存不知道,但一到京城,进城门时一表明身份,马上就有人向宫里通报,虽说多少和张宝成的案子有关,但一点也不给别人休息的时间,这皇帝未免也太欠揍了吧!

天还没亮,两辆匆忙准备好的马车就出发了。

周边四、五名士兵并不显眼,不过马车上绿镶黑的特大号的杨字,似乎就是金字招牌一样,让过往的百姓纷纷避让。

此时,京城里不少人们已经忙碌起来,大街小巷上,豆腐、馄饨,各式各样的香气扑鼻而来。

杨存闻着这些味道,差点都要流口水,要不是杨术一直说时间紧迫,他还真想先填饱一下肚子再说,去他妈的早朝,真是折腾死人。

蒙蒙亮的天空,路上最多的就是往皇宫而去的马车,彼此小心的避让,甚至赶车的人都会友好的笑着。

等到皇宫门前的时候,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马车早已挤满了宫门前。

一些小官早就下了车轿,按顺序排好队准备。

而一些地位比较高的人,例如带着杨字标志的马车,则是直接从侧门进入,继续在九门里的大路上奔驰着。

皇宫的奢华大气,宽敞的三宫六院,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御林军,到处穿插而过的宫女和太监,高大的墙壁,每一道门都布满龙纹凤雕。

大臣们走过的时候无不战战兢兢的,一个个紧闭其口,不敢言语。

象征着最高权利的宫殿,给人的压迫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即使并无任何喧嚣,依旧能感觉到那种高高在上的尊贵和君临天下的压迫。

可惜的是,这一切杨存连一眼都看不到。

刚上车没多久,就在车内睡得和死了差不多。

要说这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舒服,席子是上等的玉席,车内不仅有靠枕,还有温暖细腻的羊绒被。

这样的环境,对于赶了几天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而杨存也真是没心没肺,一点都没上殿面圣的紧张,所以这一会儿,睡一个觉感觉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公爷、公爷……”

不知道睡了多久,舒服得连梦都没做,杨存意识稍稍有点清醒的时候,感觉到一只手在轻轻推着自己。

说话的声音也特别的奇怪,不但细,而且又特别的谨慎,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

“妈的,老子还要再睡一会!”

杨存不耐烦的哼了一下,直接转过身去,拉过旁边的枕头盖在了脸上。

这时候马车早就不颠簸了,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很安静,实在是太适合睡眠了。

“公爷,您快醒醒,皇上要召见您!”

这时候,那奇怪的细声可是急得要命!

又小心翼翼的推了杨存一下,那力道小的就像蚊子在咬一样。

“哪个皇上?啊!”

杨存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声,迷糊的脑子刚理解了他说的话时,这才想起今天自己可是来见皇帝讨官的,浑身一颤,睡意全都没了,立刻坐了起来。

“是啊,公爷快随咱家上殿吧!”

眼前,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太监满脸苦笑。

多少王宫大臣上殿无一不是战战兢兢的,上朝前谨慎得连水都不敢多喝,就怕会突然内急,这敬国公倒好,居然睡得那么死,连上朝都不放在心上,这心不在焉的态度,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有劳公公了!”

杨存这才想起自己可是在皇宫里,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马车,随手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他,不好意思的说:“杨某舟车劳顿,实在是怠慢了。这点小意思请公公吃个茶,请别见怪。”

“咱家哪敢,公爷快随我来。”

太监一下子就把银票塞进袖子里,态度立刻变得无比殷勤。

杨存深知小鬼难缠的道理,对付这一类人,小钱该花的时候当然就得花了,不过一但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也会方便不少。

青花石路,双龙雕柱,白石台阶,中居龙图。

一步步的踏上去,杨存看着这宽敞无比的皇宫,心跳开始控制不住的加快,宏伟大气的宫殿,又宽又高的龙柱,自己曾经无法理解的感觉,这一刻却是体会得淋漓尽致。

一个帝王的权利,一个王朝的权利,即使只是在这些无声的庄严之中,却又能让你清晰的知道这个地方的不凡。

甚至走过的每一块石头,似乎都有着与众不同的高贵一样,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威严。

偌大的金殿就在眼前,高高的门槛,殿内密密麻麻的人影,这时虽然安静无声,但却能让人清晰体会到肃静中的威严,只是一瞬间,就仿佛像泰山压顶般,让心脏都有点承受不了。

“宣杨存,上殿!”

走到了金殿之外,这时的一声吆喝,打断了杨存的无尽感慨。

文武百官殿上按品衔,秩序井然的微鞠着身体,高达三丈的通天龙柱,殿旁武士持刀而立,杨存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尤其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合到自己身上时,心里更是控制不住的一阵忐忑,眼睛甚至都有点看不清了,但还是本能的模仿电视上的动作,朝地一拜,高呼:“杨存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鸣成的嫡子,好,英雄少年,平身!咳……”

金殿上最高之处,那只是金口一开就让人冷汗直流的声音,此时明显有几分激动,说话的时候都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声音有几丝的沙哑,听起来有些无力。

“谢皇上。”

杨存谢恩后站了起来,直到这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

甚至都有些看不清左右两旁那些官员的容貌,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走进来的,出于好奇,还是克制不住的朝正前方的龙椅上看去。

正大光明,金光璀璨,龙椅之上,王冠玉帘,九龙绣袍。

一脸威严的老皇帝正饶富兴趣的看着杨存,皇帝一脸皱纹显得很是苍老,唯有那鹰眉剑目依旧犀利,看年岁都已经是年过七旬的古稀老人了,身体看起来有几分纤瘦,但饶是如此,给人的压迫感却特别大,尤其是那双凌厉的眼睛,似乎一下就能洞穿整个人,犀利得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高高在上,一声令下,千颗人头落地,多少年的帝王生涯,那种不怒自威的可怕,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来人,赐印,赐袍。”

老皇帝咳嗽了几声,话语似乎都不太倒落。

手一摆时,那短短的几个字似乎连听起来都很吃力,给人感觉简直就像是要咽气了一样。

“一等世袭公,杨存,领赏。”

刚才迎接杨存的老太监吆喝了一声,立刻有好几个小太监捧着一大堆东西来到了杨存面前,毕恭毕敬的弯下了腰。

“着,赐世袭敬国公杨存,一等国公袍,东珠一颗,黄金百两,麒麟印……”

老太监立刻拉开了嗓门吆喝着,每吆喝一声,小太监立刻就把东西拿出来。

朝堂上的百官们静静的看着,并不言语,他们一个个身家也不菲,似乎是觉得皇帝的赏赐也没多少惊奇的地方。

长长的一串念过去,朝堂之上依旧是鸦雀无声。

杨存对身后的文武百官可没什么兴趣,看着对面看似奄奄一息的老皇帝也没多少兴趣,眼神贼贼的一转,发现了一个比较奇异的现象,百官之前,有三个人十分恭敬的站着,站的位置整齐划一,可以看出是身份是同样的尊贵,特别的显眼。

一个自然是身着狮子袍的杨术,面无表情,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

另一个,是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满面的憨笑,神态丰满,眉开眼笑,透着一种长者的慈祥,是真正的心宽体胖,五官给人的感觉特别和气,总之,除了不帅以外,所有的地方看起来都特别舒服。

他似乎曾经听杨术稍微介绍过,这大概就是容王赵元清了,传闻中深居简出,非常低调,为人和善,与谁都能够相处,是一个特别好亲近的人。

而最后一个是一名差不多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让人惊讶的是他身穿四爪蟒袍,头戴金丝圆翎,脖子上的朝珠还有一颗特别显眼的血色珊瑚珠,标准的一套储君服饰。

十五岁的少年,身体还没到完全成熟,所以显得有几分瘦弱,那张幼稚的脸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一种荒淫感,不仅是眼眶发黑,从脸色看来更是一点精神都没有。

标准的一副酒色掏空的模样,这名储君本该年少方刚,朝气蓬勃才对,但现在一眼看过去,甚至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啊……”

就在杨存心神游离的时候,朝堂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阵的讶然,百官们纷纷侧目阵阵的议论,就连一向沉着的杨术,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红晕。

“公爷,这些赏赐,稍后掌内司会送到您府上的。”

老太监眯着眼笑着,一阵卖弄般的抖落手里的一件公袍,有几丝献媚的说:“皇上特意吩咐了,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公爷多高多大,这件袍子您如果不合身的话,就叫内务府重作一套。”

眼前一件深黑色的一等公袍,做工精细,看起来特别的漂亮,只是在杨存的眼里,怎么感觉都跟唱戏用的戏服一样。

尤其是胸口绣的那个怪兽,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根本说不出是什么动物,看身体倒有点像是一条龙,但头部却像是长了麒麟角的豺狼般。

更奇异的是那满是獠牙的大口,还衔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那对双圆溜溜的眼睛,虽然是非生物,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力,狰狞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把人撕碎,栩栩如生,普通的剌绣却能透出怪物的可怕,皇家之物果然不同凡响。

“叔父,快谢恩啊!”

杨术在一旁着急不已,剁脚低哼了一声。

“杨存谢恩。”

杨存正纳闷着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还是按照规矩连忙跪了下去,有模有样的向老皇帝道了声谢。

别的不说,光赏赐的那些黄金和银子,也够他花上一段时间了,虽说这段时日一直在杨术那白吃白喝,但老是这样下去,就算杨存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

再怎么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没有一点家当还是不行的。

“退朝!”

老太监这时喝了一声,百官们跪拜行礼后,纷纷退了出去。

走的时候还在小声嘀咕着,各式各样的眼神不时投到杨存身上,有羡慕,有诧异,不过更多的还是惊讶,让杨存感觉很不自在。

老皇帝咳嗽了几声,也在一众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连话都没和杨存多说几句。

杨存一整个纳闷,搞得那么隆重,等自己上殿的时候朝会早就完了。

而且那些东西还被一股脑的搬走,说什么会有专人送达府上。

折腾了大半天,自己来这就是为了当那么多人的面领这个赏而已,重要的是这前后还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自己就和猴子一样被别人围观着,实在是太别扭了。

“恭喜敬国公。”

这时候,大腹便便的赵元清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国公乃是忠良之后,杨家一门尽是忠烈,乃我大华的第一武家,鸣成兄虽然英年早逝,但相信他九泉之下看到吾皇如此恩宠,想必也会含笑瞑目的。”

“多谢容王了!”

杨术似乎有一点激动,但面对这段赞扬的话也是高兴,立刻就谦虚的还了一礼。

“杨存参见容王爷!”

杨存对这个笑眯眯的胖子还满有好感的,马上打了个招呼。

只是抬眼一看,那看起来和竹竿一样的储君居然鸟都不鸟自己就跑了,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国公爷,镇王爷,”

赵元清呵呵的笑着,抚着胡须热情的说:“公爷初到京城,晚上小王在府里为国公设宴接风。大家小酌几杯聊趣谈天,不知道两位赏不赏这个脸啊。”

“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杨术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杨存心里清楚在京城这块是非之地少不了应酬,虽然累得半死,但还是点头了。

“那好,小王就恭迎两位大驾。”

容王爷呵呵一笑,拱手行礼后就走了。

早朝一散,各部各司开始处理一天的政务,没了老皇帝监督,官员们反而风行雷厉,宫内到处都可看到小跑步的官员,还有运送奏折的小太监。

这些家伙一早上个个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小心翼翼得似乎连说句话都会死一样,但到了这时候马上就打起精神,办起公务的时候风风火火的,虽然办的情事好不好不晓得,但冲着这种精神和态度,还真对得起他们那点俸禄。

出宫的路上,杨存都跟着杨术,一路上跟着他一起和一些不认识的官员友好的打着招呼,人家来一句恭喜恭喜,你就来一句哪里哪里,官方得让人几乎都要睡着了。

杨存不由得想起了一套经典的对白,全程官方味十足,内涵十足,韵味十足:话说一个小菜鸟去上司家里拜年,买了不少的烟酒好茶送上,上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菜鸟:“没什么意思,只是意思意思。”

上司:“都是同一个单位的,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

菜鸟:“承蒙您多多关照,真是点小意思而已。”

上司:“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

菜鸟:“其实真没别的意思。”

上司:“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菜鸟:“哪里,是我不好意思啊。”

伟大的中华,伟大的汉字,伟大的文明,伟大的文化啊!

看着官场里这些事,杨存不禁感慨着文字的博大精深,中文始终是世上最可怕的发明,一个词而已,居然还有那么多内涵,尤其是这些话一到当官的嘴里,那可真是发挥得淋璃尽致。

单就这么一个词,居然能千变万化,甚至搞定一件事情,不得不说,能当官的,还真没几个是脑子笨的。

中文的博大精深,变化之多,恐怕那些狡猾得和老狐狸一样的人都没办法通晓。

比如,老五和老四说,老三的老二老大了,简单的这么一句话,表面上看来是很简单,不过想想这些文字的结构和顺序,也是让人雾里看花,脑子都要崩溃。

杨术似乎和文官们也不怎么亲近,一路上也不太常主动打招呼。

而他似乎又怕隔墙有耳一样,走在宫里的路上话也不多说。

直到来到了宫门后,杨术这才控制不住满心的欣喜,满脸通红的说:“叔父,刚才皇上如此恩宠,您却能面不改色,术儿实在是深感佩服,叔父少年沉稳,如此的淡漠名利,术儿实在难及三。”

“恩宠,哪来的恩宠?”

杨存倒是莫名其妙了,这进宫拜了两下,这会两手空空的出来,根本感觉不到哪里好啊!

虽说是赏了点东西,但看来也不是很多,这次上金殿的感觉,还有点像是去庙里拜菩萨一样。

老皇帝话都不和自己说多两句就退朝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一点恩宠的意思。

“叔父,皇恩浩荡,您没看出来吗?”

杨术惊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杨存。

“是吗?你倒告诉我浩荡在哪了?”

杨存说着,脸上不禁浮现一丝猥琐。

“原本国公袍上应该绣麒麟才合规矩,但皇上赐给您的公袍绣的却是睚眢,这恩宠难道还不够大吗?”

杨术似乎担心杨存真不懂,连忙解释说:“龙生九子皆非龙,九子各有成长,睚訾可是号称凶兽,更是上天的判官。皇上赐你睚訾袍,寓意已经不言自喻了,虽说叔父不是真龙之子,但皇上却将你视为己出,他日必有重用,这么明显您还不明白吗?”

“这下我懂为何那些家伙会一个个议论纷纷的。”

杨存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自己的公袍上绣的确实是传说中的睚訾。

不过有那么夸张吗?

说〒胄是人家绣错而已,居然从一件衣服的标志就看出这么多门道,难怪都说你们这些当官的是花花肠子九孔心。

这杨术看来似乎耿直单纯,没想到居然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太好了,我杨家人丁凋落,如今叔父已世袭公位。”

杨术高兴得一脸通红,满是期许的说:“这样一来,我杨家朝堂上一王一公,虽是异姓,但已经是他人所不及。想当年先祖何等的威风,沦落到我等不孝子孙头上,杨家号称第一武家却空有头衔,待有建功立业时,既可光复门楣,相信先祖地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的。”

“对了,那个储君年纪怎么那么小啊?”

杨存对这些还真没什么兴趣,尤其杨术说话那么文诌诌的,听了就别扭,马上就转移话题。

“您说皇太孙吗,他啊……”

杨术叹息了几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皇太孙今年十五,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嫡孙。当年皇上在宫外狩猎的时候遇到了刺客,危难之时皇太子为父挡剑以身殉国,这才保住了皇上的姓命。不过那时皇上也种下了病根,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吾皇感皇太子大忠大孝,在群臣的拥护下将其长子立为了皇太孙,其他众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似乎不太服气……”

“那容王呢?”

杨存思索了一下,看他欲言又止的,也就猜出了一个大概。

想来是这个皇太孙甚得皇宠,个人作风又不太好吧!

看他那一副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个专司吃喝嫖赌的货色,治国能力怎么样不知道,但交际的能力就有问题。

“容王是朝中握有实权的两位王爷之一。”

这时候两人挤上同一辆马车,等杨术确定环境安全以后,这才侃侃谈道:“容王一直是掌管京城的顺天府,治理皇城底下不少的事务,麾下的门生也是满天下。而定王则是一生戎马军中,不仅在民间,在军中也是威望甚高。吾皇数子,除夭折外,其他都是分落各地的闲散王爷,唯有这二位无纨绔之气,又有治国之才,可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所以才能在朝中领有要职。”

“家里孩子一多,事情也不好办。”

杨存想了想,不禁眯着眼笑了一下。

看来皇帝家的杂事也满多的,看杨术说得遮遮掩掩,恐怕里头也是内幕重重。

“哈哈!”

杨术也不便多议论皇家之事,见杨存似乎听得明白,立刻打起了哈哈。

马车绕过了闹市,缓缓的回到杨府,两人在车上聊的大多是一些朝堂里乱七八糟的事,什么这是谁谁谁的人,那个部门又掌管哪一些的职权,杨存对于这年代的基本常识等于是一片空白,一无所知基本上就等于是白痴。

杨术是又苦笑又惊讶,也只觉得这是杨存在山上清修那么多年的后遗症,所以也没有多想,依旧耐心的为杨存讲解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

“对了,张宝成的案子呢?今天皇上怎么没问?”

进府门的时候,杨存还在消化着这些新的知识,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轰动九洲的国师案,这才随口问了一句。

“问了,今天早上皇上可是龙颜大怒!”

示意下人关上府门以后,杨术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国师可是三朝天师,皇上幼年的时候,就已经视其为尊师了。不客气的说,国师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根本和义父没有区别。此次的津门案,皇上指派定王处理,我们也抓住了几个匪徒。不过看样子,皇上应该不会就此罢休,御史道台的那帮家伙最会揣摩圣意,我看……这次萧九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

“意料中事。”

杨存冷笑了一下,看来定王这会应该是在津门忙着查案子吧!

那家伙看起来虽然人畜无害的,但绝对不是傻子,现在最重要的是摧毁和萧九之间一切的联系,一但萧九会被张宝成案所连累,那他肯定就是弃卒保帅了。

这定王应该还在观察朝堂上的反应,想必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能立刻做出应对之策,真是只老狐狸。

“现在皇上心情不太好。”

杨术低声说:“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定王的奏折呈上以后,皇上气得几度昏厥,后来秘密召见了一些大臣,据说还派出了数路人马,以及宫里的高手誓要追回国师的殉葬之物。”

“不简单啊!”

杨存沉默了一下,冷笑了一声:“估计那些所谓的匪徒应该都死了吧?”

“叔父果然神机秒算。”

杨术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说:“定王上的奏折上说,那群匪徒有的服毒自尽,有的在上京路上重重押送之下就咬舌自尽了。未到京城活口就全死光了,也断了所有的线索,所以皇上才会震怒!”

“算了,别去想了,暂时这些也不关我们的事。”

杨存摇了摇头,傻子都能感觉这件事特别复杂,肯定内有蹊跷,但似乎也不关自己的事,多想也没什么好处,何必去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王爷,你回来了。”

两人刚到内院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地奴盘坐在院门前生着闷气。

一看到杨术回来,一下子站了起来,那大嗓门一开,几乎都要把人的耳朵震裂。

“怎么了?”

杨术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肚子饿了!”

地奴摸了摸那巨大的肚子,有点气愤的说:“你说的那些规矩我都听了,什么内院不进,女眷勿视之类的,我也听你的,就在那小花园旁边待着哪都不去。但后厨的那帮人,给我的饭菜居然和其他人一样多,连塞个牙缝都不够,太可恶了!管家他们又出去,我找不到吃的,也不知道厨房在哪,只能在这等你。”

“地奴兄,您一顿饭吃多少?”

杨存听得满脸冷汗,这家伙的食量实在大得离谱。

大概生吞一头牛都没问题,这到底是饿到了什么程度,居然还坐在这守着杨术回来。

“委屈你了,是我忘了和新的厨子交代一声。”

杨术无奈的摇了摇头,向杨存告退以后,马上就领着三步并作两步的地奴往厨房去了。

杨存在后头看得是一整个无语,这家伙嘴里也喊着王爷,不过态度上似乎也对杨术不是很尊敬,性格反而像个小孩子一样有点黏人,实在是奇怪。

连杨存都怀疑,杨术和老婆上床的时候,这家伙不会也躲在窗外吧?

京城,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帝国的权利中心,津门的张宝成案,那个行踪飘忽的魔门女子和那个神秘无比的黑衣人。

张宝成的遗物似乎牵涉到了很多东西,不只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神怪,似乎就连京城里的人也格外的关注这件事,怪异,实在是怪异。

在丫鬟的带领下,杨存这才回到自己的别院。

杨术特地交代把西厢整个收拾好,西厢的院落里到处种满了花草,小桥流水,倒是满精致的。

杨存刚抬步走进,一眼就看到桃花之下,一个婀娜无比的身姿正迎向自己。

俏美的小脸上满是期盼的喜悦,绝世的容颜,加上几分的娇羞,当真是人比花娇,美不胜收。

“公爷,您回来了!”

高怜心满脸喜悦,就像小妻子一样迎了上来,陌生的京城,陌生的镇王府,杨存不在,她就感到一阵空虚。

不仅有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更有着说不出的不安,在院内忐忑不安的走着,即使有丫鬟和下人殷勤的伺候,但强烈的陌生感依旧让她坐立难安。

“是啊!”

杨存笑眯眯的拉住她的手,眼看着她一身浅蓝色的收腰长裙,将原本婀娜的曲线勾勒得更加性感,不由得色色的笑了一下,舔着嘴唇问道:“小宝贝,你那个……应该差不多了吧!”

“啊!”

高怜心顿时脸红得和火烧一样,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的呢喃着:“公、公爷,您怎么问这么不堪的话!”

“夫妻本为一体,这是人伦,也是大道,懂不懂?”

杨存马上摆出一副无比正经的嘴脸,色迷迷的看着她可人的模样,循循诱导着:“你想一下,同床共枕,袒程相见,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还分什么你我。这些事是床头话,说说也无妨的,怕什么?”

“不听您乱说了。”

高怜心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但却紧紧的拉着杨存的手。

“小乖乖,小宝贝,来,我们回屋。”

杨存嘿嘿的乐着,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早就把关系确定下来了,高怜心也变得更加百依百顺,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天葵,恐怕在那座运河上,自己早就上了这小美人。

“啊……”

高怜心听得心跳直快,被杨存一拉,步子软软的跟了上去。

此时小脸红得就像火烧过一样。

这年头的人房里再怎么放荡,表达情爱还是比较含蓄,什么情诗曲子之类的都少不了。

杨存之前还那么文质彬彬,这会说话却又那么露骨,对于她这个小处女来说,实在是有点惊世骸俗了。

厢房内,除了一间会客厅外,也就剩下一个主房了,虽说外头还有个小房间,不过那是丫鬟下人住的地方,以高怜心的身份,即使还没有名分但也不可能去住那样的地方。

杨存打量了一眼,不由得无耻的笑了:杨术实在是太孝顺了,这样孤男寡女的环境,这种独处一室的情景,真是做案的上等宝地。

主卧里,宽敞的阁楼布置得十分的精致,到处都是轻纱曼帘,柜子、梳妆台,简约却不简单。

最让人侧目的是那张超级大的床,宽度几乎有两米多,同时睡下三、四个人绝对不成问题,红色的床单铺得特别整齐,那种感觉,似乎是在期待你去把它弄乱一样,隐隐激起了杨存心里特殊的欲望。

“小宝贝,来,我们坐一下。”

杨存不由分说,拉着高怜心就坐到了椅子上。

在她娇羞的惊呼中,猛然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手更是不客气的搂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

“公爷,别、别这样……”

高怜心顿时浑身一僵,矜持的挣扎着。

脸色渐渐发红,呼吸也控制不住的紊乱。

强烈的男性气息无所不在的包围着她,当健壮的手臂环上腰际的时候,脑子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昏了。

“我们就抱抱,很纯洁的。”

杨存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乖乖!

软玉温香抱满怀,女孩子身体的柔软、温度,和那让人几乎疯狂的气味,一下子就让杨存心里控制不住的开始燥动。

尤其是她那挺翘的臀部在自己腿上扭了那几下,虽然隔着薄薄的衣料,但却感觉更是销魂得让人脑子一片空白。

“就抱抱……”

高怜心敌不过杨存的软硬兼施,最后还是脸色羞红的蜷缩到杨存的怀里。

芳心一阵阵的颤动,初次相见,那一夜的文采,连日相处,杨存都表现得彬彬有礼,哪知这会却突然说出这些下流的话,让她感觉很难为情,但又有点舍不得浪费这段相处的时光。

“嗯,就抱抱。”

杨存抱着她的小腰,感受着柔软的女体。

脸靠在她的后背上磨蹭了几下,闻着她身体的香味,闻着她长发的清新,血液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高怜心浑身一僵,小手有些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裙摆,脸色羞红的低着头,任由杨存更加大胆的用脸磨蹭她滑嫩的后背。

杨存此时真的很想将她抱上床去,用双手享用她饱满的酥胸,奈何晚上还有容王的宴席,现在满天晚霞,根本就没有时间。

所以只能强忍着海绵体充血后越来越浓郁的欲望,用一个极端浪漫的拥抱继续的拉近感情。

不过这年头的女孩子,肌肤之亲之类的礼数可是很严的,杨存也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婚前性行为,所以才要一点点的试探。

可能有客倌会问,官那么大,强行推倒就好了嘛!

可惜的是,杨存提倡的是灵与肉的结合,如果是单纯的发泄欲望,若遭到女方强烈的抵抗,那除了满足特殊的心理爱好以外,肉体上得到的快感程度,绝对远低于自己的右手。

杨存不时说段荤笑话逗一逗高怜心,虽然此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阳物已经硬得几乎快要爆炸了,但还是克制着想马上扑倒她的冲动,不停的拨弄她黝黑的秀发,不停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连番的挑逗着,高怜心此时已经是浑身酥软,眼里水蒙蒙的,看起来分外的迷离,偶尔转过身来一个回眸,那眼里若有若无的媚意,让杨存差点都要暴走了。

天空渐渐黑了下来,一盏红烛下,美人面带羞红的模样更是诱人万分。

杨存的理智已经开始动摇了,甚至考虑着是不是要去赴那场无聊的宴会。

毕竟和一个大老爷们喝酒,比起和一个美人翻云覆雨,哪里爽,只要是男人都能分辨。

“公爷,宫里来人了……王爷命奴婢来叫您……啊……”

这时,一个小丫鬟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看两人耳厮面磨的搂在一起,叫了一声之后又跑掉了。

“都是你!”

高怜心慌忙的站起来,羞得都要哭了。

“是是,都是我不好。”

杨存真有点舍不得将她放开,心里色色的想着。

这丫头怪的八成不是自己和她亲热,而是在亲热的时候忘记关房门吧!

女人有时还真是可爱,明明被自己哄到乖得像绵羊一样,但又掩耳盗铃的不敢让别人看见,这饱含处女特色的娇嗔,老子喜欢。

“你……你快去看看吧!”

高怜心满脸的羞红,脸上还带着些许陶醉,尽管很难为情,但却是走上前来,纤细的玉手开始为杨存整理有些皱乱的衣服,娇滴滴的说:“怜心等着你,勿要多饮,伤身。”

温存的小举动,像小妻子一样的体贴,一下就让杨存有点感动,忍不住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在她娇羞的闭上眼时,吻了一下她光滑细嫩的小脸,柔声的说:“知道了,晚上我尽早回来,不会让你担心的!”

“嗯。”

高怜心浑身颤抖着,娇躯阵阵的酥软,但还是温顺的哼了一声。

“怜心,你真美!”

杨存一时看得有点痴了,双手轻抚着她洁白如玉的容颜。

慢慢的抚过了她柔顺的青丝,在她羞怯的注视下,控制不住抓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面前,吻了吻她柔嫩无比的手心,轻声的说:“等过了几天之后,我们一起回江南吧,回了江南以后,我会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您……尽说这羞人的话!”

高怜心顿时娇羞的嗔了一下,手心里的痒让她芳心颤了一下。

光听着杨存这段含情脉脉的话,再一看那深邃至极的眼眸,心神一醉,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开始发软。

“以后还会做些更羞人的事哦!”

杨存看着她这副羞嗔的模样更是心痒,控制不住抓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喘着粗气说:“怜心,你后悔跟着我吗?”

“怜心……”

高怜心心跳顿时快得都受不了,面对着杨存含情脉脉的眼神,眼眶有些发红,头一低,柔声细语的说:“怜心不后悔,怜心现在想想都会害怕,如果那晚我们喝下酱是养乐的话,那我胄书十辈子,下了地狱也不会原谏自己。”

“别说这些了!”

杨存抓住了她的小手,轻声的说:“你得相信,以后你幸福的时候再回想起来,这会是一次很特殊又美丽的邂逅。”

“嗯,我相信你!”

高怜心动情万分,水蒙蒙的眼眸里,妩媚的一瞥,充满着让人几乎要融化的甜美。

暖昧的场面,彼此深情的凝视,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闻着她全身隐隐的香气,杨存又要控制不住了,一点一点的靠近,想吻她那颤抖又迷人的小嘴,高怜心似乎也察觉到了杨存的冲动,心里虽然一羞,但却是柔情万分,又有些难为情的闭上了眼睛。

一点一点的接近,敏感的肌肤已经清晰感觉到了彼此的喘息,就在嘴唇快要接触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有些粗鲁的敲门声,伴随着一声咳嗽,倒是把沉浸在甜蜜中的一对恋人吓了一跳。

高怜心顿时红透了脸,连忙低着头转过身去。

杨存则是恨得直咬牙,转头一看,这一腔的怒火却宣泄不出来了。

房门口,一身白裙的少女正一脸的不满嘟囔着小嘴,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两人。

“怎么了?”

杨存脑子有点发愣,倒不是因为泡妞被发现,只是因为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的少女是安巧还是安宁,思维一时之间就有点僵硬了。

“前院来人了。”

少女嘟起了小嘴,马上装作一副很乖巧的模样说:“赴宴的时辰到了,还请公爷早早动身,莫要耽误时辰。”

“我知道了。”

虽然声线一样的甜美,不过听着这段语气里带有的些许活泼,杨存马上就清眼前的少女是活泼的安宁,而不是温顺腼腆的安巧。

“那奴婢先告退了。”

安宁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高怜心,又狠狠的瞪了杨存一眼,马上小跑步不见了。

“爷,我也告退了。”

高怜心羞坏了,立刻就跑回房内。

男人啊,苦命啊……

杨存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着大小两位美人远去的倩影,心里顿时有点郁闷,自己和高怜心在这幽会,按理说安巧看到的话会吃醋是正常的,但这安宁,老子又没吃了她,她吃的是哪门子的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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