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和那语言专家盯着那串项链的眼神,是大多数男人都能看懂的,那不是看到一个极品美女的眼神,而是看到一大群顶级美女朝自己走来的眼神。
注意到两人的眼神,张恪心里一动,将原本要推辞的动作,直接改成了感谢。
等和威斯特单独聊过后,了解到这串项链真正的意义,张恪心里才叫做是乐开了花。
这串项链叫做十二银环链,在古利人中只有部落首领才能挂戴。
而被部落首领赠予这串项链的人,即使他不是古利人,也不是澳大利亚人,这个人依然可以在古利人部落里,享受部落首领似的待遇。
当然这些并不是让张恪真正开心的,真正让他欣喜若狂的是拥有这串项链的人,可以享受一条被澳洲政府和联合国承认的古利人传统习俗,可以合法拥有十二名妻子。
这也是十二银环链名字的真正由来。
拥有这项权利的项链,绝对是大多数现代色男眼中梦寐以求的终极装备。
只是一直以来,这种项链的赠予需要经过澳洲政府的认证和确认,非古利人得到这种项链的人实在寥寥无已。
张恪能有幸得到这串项链,也是一件件事情累积在一起促成的。
同意与古利首领交换物品,让他获得了这位首领的好感,而后他在部落营地里积极抢救受伤的男孩,更是获得了这位首领的感激之情。
等这位首领的孩子被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成功,也被这位首领当作是张恪的一份功劳,毕竟送他孩子去医院的人,是来找张恪的。
所以在情急之下感觉无以回报,这位首领便将这串珍贵的十二银环链送给了张恪。
与威斯特分开后,张恪与傅俊又一起去看望了前天晚上在枪战中自己受伤的人员。
当晚的枪战虽然一时间非常激烈,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那伙由退役士兵组成的追踪者在眼看自己又被人团团包围,完成任务无望后,除领头顽抗的黑山和龟田被打死,余下的纷纷抛械举手投降。
当晚的枪战,西澳警方这边有二名警员受伤,协助围捕的锦湖矿区护卫队也有三名队员受伤,所幸几人的伤势都不重,没有生命危险。
而那名早在锦湖商事初到在珀斯就混做普通工作人员的内奸,在从悉尼转机想逃离日本时,被悉尼警方在机场捕获,他将以蓄意谋杀罪被起诉。
相对于他在刹车上的手脚,在车底装踪器,破坏无线设备以及曝张恪的行踪,判这个罪都有些偏轻。
至少应该再加他一条多次破坏他人财产罪,张恪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暗暗想道。
对这次阴谋真正的暗手三井,予以直接对抗和回击都是极不明智的。
对三井这种级数的庞然大物来讲,锦湖此时的力量依然显得有些弱小。
但这次穷凶极恶的行动却也恰恰说明了,锦湖在亚洲的崛起已是不可阻拦,才最终逼得在情场和商场受到双重打击的池佐秀藏,不得已使出这样阴毒的手段,妄图通过这种所谓的斩首行动,来拖延锦湖的发展速度。
所以张恪明白,对此事最理智的回击就是加快锦湖在西澳,在珀斯,在圣诞溪的发展步伐,将自己的势力牢牢在西澳扎根壮大。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恪也并没有在珀斯多休息几天,因为东大六月底的毕业答辩时间就快到了。
为了让自己能顺利拿到学士学位证书正常毕业,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张恪便和傅俊马海龙等人由悉尼转机回建邺。
谁说愚昧就一定是无知,谁说原始就一定是落后,古利人的这项传统风俗就蛮好,坐在回建邺的飞机上,张恪不时掏出那串项链细细摩挲着,想着毕业后回新芜自己该如何向父母说明这件事情,不知道自己是会被认为是发烧后的胡思乱想,还是会被直接打出家门。
回到东大校园,张恪接连花了几天的时间,将自己那篇毕业论文写的花团锦簇十分漂亮,自己看着都感觉非常满意。
满心希望能在答辩时,能在答辩老师前面博个大彩。
没想到等张恪进去后,三位听到他名字就皱紧眉的答辩老师,没有多余的话,由年纪最长的老师简单问了三个问题后,就挥手让张恪败兴的离开。
出了教学楼,张恪还正在为自己那篇论文感到可惜,他的手机恰好响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张恪犹豫一下按通手机。
接通后手机里没有传来任何话语声,只能听到细细的呼吸声,隐隐约约的却有些熟悉,熟悉的刻骨铭心,张恪第一时间就判断出电话那头的是陈宁。
你怎么会在此刻打电话给我?
是因为我毕业了即将离开东大,所以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前世的你突然离开我,与于竹在一起,今生也就让我把你当作是一个偶遇几次的朋友,祝福你与于竹能最终幸福的走在一起。
明天上午自己就将离开建邺,此时此刻的你我似乎也没必要再多说些什么,张恪克制着不说话,将手机缓缓掐断。
电话里持续传来嘟嘟的挂断声,陈宁依然呆呆握着电话,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主动出声,至少应该在自己明天上午手术前,对他说声谢谢,对他说……
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吧!
陈宁明白自己手术的危险性,有些不甘就这样结束与张恪的通话,正想再拨打那个号码,却看见来接自己去医院的父母已经走到不远处。
陈宁不得不挂上电话,付了话费后离开这家便利店。
终于还是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张恪站在青年公寓的露台,看着初夏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燕归湖,充满朝气的东大校园,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然以后还是会经常来建邺,但再来这里时自己的身份却已不同,也不能再给自己什么借口,想像着在校园里能再次与你偶遇,或许这才是自己此时真正的失落与不舍吧!
看到傅俊走上露台,张恪明白出发的时间到了,自己还需要赶上午去香港的航班。
上车刚刚开出青年公寓后,张恪心里的不舍感越来越强烈,感觉此时离开建邺,就等于让自己就此完全割裂前世与陈宁的纠结,这又是何等的让人悲伤。
“先去一趟湖畔木屋。”
张恪突然开口说道。
傅俊看了一下已不宽余的时间,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张恪生硬若寒冰的眼神,没出声询问在路口直接调转车头,开往湖畔木屋。
独自开门走进木屋,张恪在桌子边的一张椅子上慢慢坐下。
看到几个月没有进来依然干净整洁的屋子,心里明白自己提出来这里,只是为了有一个借口能在建邺多呆一会,让自己一直存有的那丝幻想能再多几分钟的时间。
“明知道只是幻想,还一直不死心,这似乎是那种纯情又傻傻的少男才会做的事情吧!”
张恪自嘲的笑自己,低头看到桌子上那本精美的申请报告,随意的翻开封面。
张恪前一刻还没聚焦的双睛,瞬间便紧盯着报告第一页上的那个患者名字:陈宁。
世界上叫陈宁的人有很多。但1979年出生,新芜人,又在东大98国商上学的,只有那个纯真可爱,让自己一直魂牵梦萦的陈宁。
张恪心慌手抖的翻看这份申请报告:陈宁……先天性心瓣缺损……保守治疗存活年龄不超过26岁……手术治愈成功率60%……手术地点省人民医院八楼心脑外科实验室……手术时间预定6月26日……
看到这里张恪已然明白,陈宁昨天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因为今天就是动手术日子,考虑到手术的危险性,她或许想最后对自己说些什么。
而看到这份报告,张恪突然明白的事情又何止于此,只是此时的他已是心急如炙,一把抓着这份报告,飞奔着跑出了屋子,打开车门跳上车,还没坐稳就马上吩咐傅俊,即刻以最快的速度赶紧去省人民医院。
傅俊听出张恪话里带着末曾有的气急败坏,没有多问直接点火起动,几秒钟后就开出木屋门口的叉道小路,在一进入主干道后就将速度提升至极限。
明白了,到现在一切才都明白。
原来你当时离开我,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在当时的条件下根本无法医治,所以你宁可找一个低劣的借口离开我,让我可以因此而恨你,去因此而努力忘记你,最后能好好过没有你的日子。
只是你知道不知道,离开你在日子里,我没有一丝恨意,也没有能一刻忘记你,不停的借着酒精,借着不同女人的身体来麻醉自己,只是酒醉醒来后,看着身边那张陌生的脸,你清纯俏丽的笑容依然如烙印般清晰的浮现在我脑子里,永远都挥之不去,让我每到此时便头痛欲裂,心伤欲碎。
而当我在如此鬼混如此挥霍自己的人生时,你已在几年后的某一天,悄悄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对生的渴望,带着对我的遗憾离开了人世间。
如果有天堂,那你必会是天堂里最可爱的天使,只是当你成为无已忧天使后,看到我在人世间如此坠落,对自己如此不负责,又会让你有怎么样的伤心。
相比纠结于自己十几年都不明白真实,张恪更痛恨自己前世离开陈宁后的自甘坠落。
你隐藏病情离开我,却换来一个毫无生机,没有灵魂的躯壳,当你在天堂看到这一幕,又会有怎么样的心碎,怎么样的伤痛欲绝,我的行为让你在天堂上都永远不得安宁。
张恪无声的坐在后座,仰着头手抚在脸上,却已是热泪盈眶,泪流满面。
奔驰车才在省人民医院摩主楼前停下,张恪便猛的打开车门跳下车去,飞奔着跑进一楼大厅。
看到几部电梯还在停在高层,张恪等候不急直接跑楼梯上去,一气不停的跑到心脑外科实验室所在的八楼。
一把猛得推开门,张恪喘着粗气,无视站在过道上看向自己的陈育、王琴、顾晓梅等人,眼睛直直盯着手术室。
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陈宁的头部被绷带包裹着,只露出清秀的面庞。
傍晚的阳光照在精巧的鼻梁上,与这种美略不协调的就是插在鼻孔中的输氧管。
突然她的眼睛动了一下,睁了一下,又紧接着闭上,挣扎着不愿意睁开。
好像是对光线的不适应,张恪赶忙抓住陈宁的左手,又急忙放开,刚才不小心碰到了补充体液的针头。
半分钟后,陈宁适应了室内的光线,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就在刚才,张恪慌忙的拉上了窗帘,回到座位时还不小心被茶几碰到了膝盖。
顾不上疼痛就弯腰伏在床边,生怕陈宁不认识自己。
陈宁就这样躺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张恪。
张恪有些害怕,他看到陈宁的目光如此清澈,看不到一丝杂质。
突然陈宁笑了,张恪觉得这一笑如此熟悉,自己竟似隔世未见。
只听陈宁说…………
“张恪,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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