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越野车在出事地点停住,傅俊和马海龙从同一辆越野车上跳下,眉头紧皱看着空无一人的出事车辆。
傅俊很奇怪出了车祸张恪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自己。
即使这里手机信号不好,也可以用无线电设备,张恪是知道自己和马海龙虽然不想打扰到他们两人,也依然远远跟在后面的。
“恪少出事了,车上的无线电设备被人用刀割断了。”
上车翻看车载无线电话发现了里面的问题,傅俊心里一紧,猛的跳下车对马海龙大声道。
在刚出圣诞溪小镇不久,就在半路上遇到那场车祸,整条公路被堵了一个多小时,傅俊当时就有些疑惑,隐隐感觉事情那里有些不太对。
但毕竟不专业的保镖出身,没有及时意识到是有人想对付张恪,而用一场车祸来拖延住自己这几个安保人员。
“之前已经有其他车辆到过这里,应该是三菱的越野车,有三到四辆。”
马海龙仔细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傅俊,又指出事车车头前的几个模糊脚印道,“车上的人穿的是日本自卫队的制式皮靴,很可能是自卫队的现役或是退役士兵。”
“看这些车轮印子最后好像都是往这个方向追过去的,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但恪少手机里的信号显示他的人现在处在另一个方向,距离这里大概二十公里左右。”
傅俊从车上里取出一个信号接收器,皱起眉头脸上略带诧异。
微微思虑了片刻,傅俊对同样有些迷惑的马海龙道:“恪少应该是在出车祸后,预料到马上会有人追踪到这里想对他动手。所以他很有可能是用了什么迷惑的手段,让这些三菱车上的人误认为他和卫兰走的是了这一边。至于恪少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我一时也想不出来。”
想到以往张恪近乎妖孽的超人智慧,马海龙也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清楚。
“我们现在就往这个方向赶过去,至于这几辆三菱车也不能这样放过。我们马上通知圣诞溪的乔伊斯家族,由他们督促当地的警力全力围捕这片区域,同时也可以让我们矿区的护卫队一同协助,务必抓住这些意图不善之徒。”
和马海龙回到车上,傅俊一边发动车辆,一边提醒马海龙。
此时,在距离出事地点不到二十公里,一个湖边的古利人部落里,张恪和卫兰正在这个部落里享受尊贵客人的待遇,单独呆在一间草屋里。
在古利人的观念里,曾经与自己交换过物品的陌生人,即使不是与自己同一个种族,这个陌生人也是自己部族愿意接纳的客人。
更何况这个客人还带了不少东西过来,虽然不知道这个的客人,为什么要叫他们中间,跑得最快的人朝另一个方向跑一段路,就丢掉一样东西。
因为语言上的不通,张恪为了引开可能会到来的追踪,连比带划,又通过那部落首领头上戴着的手表来让他明白,由他派出的人,每隔十分钟左右就在路上丢一样东西。
等这还算聪明的部落首领,前后花了近十分钟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张恪已经头涨得快晕过去,一路上迷迷糊糊的被人背着来到古利人的部落。
这些看似愚昧落后的古利人,才是澳大利亚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只是依然身处原始父系氏族的古利人,根本无法阻拦用枪炮开路的白种人。
在近代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少以后,不少古利人的部落开始接受白人的文化,一部分甚至逐渐进入城市,成为新一代的古利人。
但也有一部分古利人部落,依然严守自己的传统习俗,拒绝接受西方文化。
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出于对依然处于原生态传统民族的保护,承认和保护这些依然带着愚昧落后思想的古利人部落,澳大利亚政府也为这些古利人,划有专门的保留地和狩猎地,尊重和承认这些部落的习惯和传统。
看着沿湖搭建的这片做工粗糙三角尖顶的草屋群落,和那些身上只穿兽皮,头戴羽毛脸绘彩纹的古利人,操着一口自己完全不明白意思的古怪语言交流,张恪恍然间感觉自己似乎再次重生到了原始社会。
低头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卫兰,张恪有些担心等她醒来后看到这些,会不会被吓得再次晕过去。
虽然自己那个迷惑手段,预计最多只能拖延追踪者两、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张恪却不怎么担心。
有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傅俊和马海龙应该也早就能赶到这里了。
自己手机里有无视通讯信号强弱的定位功能,傅俊他们应该能够赶在天黑前赶到吧。
张恪边自信满满的判断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一看却是傻了眼,自己的手机已处于电池无电的警告状态。
想到另一块备用电池在的那个袋子,自己好像交给那个跑得飞快的古利人当诱饵了,张恪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是被车撞得晕了头,还是自己流年不利。
现在只希望傅俊他们能尽早定位,确定自己的位置,赶在追踪者之前找到自己。
可惜一直等夕阳西下,古利人点上一堆篝火,敲着兽皮鼓开始载歌载舞的欢唱起来,也没见傅俊等人的影子出现在湖边。
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张恪便放下心事,欣赏起这原始的舞蹈。
晕迷中的卫兰也被鼓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后,张恪喂她喝了一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汤,却是香味浓郁味道鲜美。
喝完肉汤之后,张恪又让她吃了两片消炎药,然后轻声哄她睡下,省得她到时看到草屋外那让人不敢置信的原始古利人,黑夜中再吓出什么意外来,等天亮了再向她解释起来也方便一些。
在卫兰睡下后,张恪背靠着一根屋柱,坐在草屋敞开的门口,看着那群似乎没有忧愁,没有麻烦的古利人,不管是垂垂坐着的老人,还是围着篝火欢跑的儿童,都尽情享受此刻的欢乐,心里微微有些困惑起来,似乎这样的生活才是人类最原始最本能的人生态度吧。
在经济发展和文明进步的同时,却也带给人类无穷无尽的麻烦……在这样迷迷糊糊的思考中,张恪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张恪被寒夜所冻醒,揉着被冻有些僵硬的身子,张恪正准备回屋内挨着卫兰睡下。
寂静的夜幕下,从湖对岸远远传来两声零星的枪响,在短暂几秒钟的间隔后,湖对岸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枪战声。
狂欢后熟睡中的古利人也都被枪声所惊醒。
黑夜中人影绰绰,整个部落的古利人都陷入在骚动之中,纷纷发出尖锐的哨声,提醒着自己的部落勇士做好战斗准备,回击来犯的敌人。
在几根火把被点燃后,张恪远远看到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被几个古利人从湖里抬出来,鲜血混着湖水从这个身影上一路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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