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梁格珍看到张恪有些浮肿的眼睛,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份“结婚承诺书”不免有些心痛起来,感觉自己昨晚逼得儿子有些太紧了,害得他负担太大一晚上没睡好觉。
“小恪,结婚的事情这次我就听你爸的,毕业后不再逼要你和小婧马上结婚,但毕业后得先订婚,至少给你顾姨一个交待。”
梁格珍毕竟不想让自己儿子感到太过为难,但考虑到之前已经与顾建萍讲好,又不能生太大的变故,便取了订婚这个折中的办法。
“嗯…嗯…”
张恪埋头吃着早饭,含糊不清的点头同意,心想订婚就订婚吧,至少比一毕业就要结婚强,也总得给顾建萍一个交待。
再说离毕业还有半年的时间,到时再想什么办法吧。
到此时,张恪心里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场逼婚到现在才算是真正过去了。
虽然昨晚爸爸讲过他已经劝过了,但鉴于自己家里在内部事情上,无论事大事小在决策上都实行的是妇女一票决定制,张恪当时听了也只是半信半疑,那块石头依然悬在半空中。
现在听了梁格珍的话,才算是真正落地了。
“你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梁格珍看到张恪吃得太急,忍不住又要唠叨。
“实在是太饿了,昨晚上那么多的菜都让没吃上几口,急着出去身上又没带钱,晚上回来晚了就不想再动手,饿得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张恪一脸的可怜相。
“这么说来责任都在你妈身上了。”
梁格珍如何听不出张恪其中的意思,手似无意的又伸到放着承诺书的口袋里。
“怎么会怪您呢!昨天我就说了,您的安排都是为了我们好,我领情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您呢。”
虽然明白自己妈妈只是装腔伤势的恐吓而已,但张恪明白自己一定要意识到必须要努力做好跑龙套的配合工作,谁知道这小老太会不会看到你表演不到位,配合不努力,心情一坏一反悔就猛得把杀手锏给使出来,那就叫人欲哭无泪了。
看到梁格珍一脸的受用,张恪又一次体会到,这女人不管年纪大小都是需要哄的,小芷彤如此,自己老妈也是如此。
这个大学的最后一个假期,张恪过得平淡而惬意,与唐婧通通电话以解相思,听许思讲讲家里的琐事,与李馨予聊聊过年趣事,和陈静谈谈明年的计划,陪孙静檬想想选秀的思路,最后还恭敬的接受芷彤的埋怨,埋怨他给自己拜年晚了,隐约又能听到电话那头晚睛娇柔的声音。
张恪一个人在新芜也没想着要上山去,除了去卫兰和翟丹青家里拜年外,基本都呆在家里没怎么外出。
原本还想着应该专门给陈妃蓉打个电话,想到初八张奕举行婚礼要去海州,张恪便将自己要去海州参加婚礼的事情发了短信给她,却没另外再打电话给好。
在离开香港之前,张恪感觉到陈妃蓉心里的纠结和矛盾。
那晚事后陈妃蓉虽然想要接近自己,却又顾虑到处在中间的唐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张恪知道这事急不得,在一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下,只能任由陈妃蓉如以往般,与自己若即若离。
张奕的婚礼定在正月初八,离东大开学没有几天,张恪便计划参加完张奕的婚礼就直接返校。
在东大的最后一个学期,张恪更希望自己能象一个普通的学生那样,度过自己一生最后的学生生涯,他没准备再考研。
早在几天前,唐婧更告诉张恪,初七她便要和自己妈妈回新泰老家,不能去海州。
张恪怎么会体会到她善解人意的用心,感动之余,想着下次见面更要好好痛她才行。
虽然张奕在海州还谈不上什么成就,他的父亲张知微也早已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说是日落西山也不为过,虽然张知微之前也不曾升到过多高。
但张奕的婚礼却依然隆重,无声的透着贵气。来参加的重量级着实人物不少。
海州市委市政府的两班人马由市委书记宋培明带头基本都到齐,建邺这边也来了不少人,建邺市高新区副书记姚文盛夫妇、省公安厅警卫督察处二级督察陈晓松和女友、新任高新区公安分局局长何纪云都亲自来赶来道贺,陆文夫等人虽然自己人没来,却叫姚文盛或托旁人带礼物过来,而象杜小山这种从海州出去的官员也大多自己过来,即使真的有事不能来的,也大都让家人代表,或是托人带来礼物和礼金。
其他象锦湖系的人就来得更加庞大。
除了叶爱国,孙尚义等几个在香港和在海外的几个人外,锦湖旗下各企业的头头脑脑基本都赶过来参加,即便有公私急事要处理的,也都在喝过新郎新娘的敬酒后才告罪离开。
叶爱国与张奕处得关系不错,还特意打电话过来给他道谢。
另外还要再加上双方的一干亲戚朋友和左邻右舍,将偌大的宴会厅挤得满满当当。
新娘子孙婷此时已是大腹便便,行动都有些不便,前面的仪式结束后,才敬了前面二、三桌长辈席的酒,人就已经累得脸色有些难看,不得不回到主桌先休息一下。
张恪看到人实在太多,孙婷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坚持不了,便上台拿起话筒道:“我们新娘子的情况特殊,大家体谅下,后面新郎新娘敬酒过来就不再一个一个敬了,改为一杯敬一桌,烟就发给大家,要抽就只能麻烦自己点个火,请大家多包涵。”
绝大多数人听了,不管是体谅新娘子的情况,还是想到说话人的身份,都没有疑义。
只有孙婷这边有几个远房亲戚,不清楚张恪的身份,便暗暗与自己边上的人不满道:“这年青小伙子是谁啊?口气这么大,他叫一敬敬一桌,就敬一桌,就是别人几桌都行,我是孙婷的表外舅,按规矩必须得单独敬,不然象什么话,说出去非被别人笑话不可。”
“老哥,你今天来晚之前的一些事情没看到吧。”
这表外舅边上坐着的是个沉稳的中年人,闻言笑道,“我也不清楚这小伙子是谁,但那桌坐着的市委书记宋培明你认识吧!他旁边坐的新泰市委书记杜小山你认识吧。”
“宋培明我怎么会不认识,杜小山也是咱们海州出去的人,我怎会不认识?”
这表外舅感到自己被这陌生的中年人小看了,脸色一沉,语气便有些生硬。
“老哥,别动气,我知道这两位领导你都认识。可你知道刚才婚礼没开始前,宋培明和杜小山到了以后,都第一时间就主动走过去,主动伸手和这年青小伙子说话,我看当时这小伙子的嘻皮笑脸的神色,站起似乎更的是考虑到年纪辈份的问题,要不然搞不好还不一定站起来,估计是累了,在他来了这时以后,主动过去找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不过也没见他站起来几次。”
中年人没在意对这表外舅的反应,反而根据自己看到的,细细替他分析这张恪的身份,“你看,那个应该是不久前电视和报纸上,都报道过的那个新光制浆集团的老总宋志佑吧,这小伙子才下台他又见缝插针的找过去,这小伙子不简单呐,绝对不简单呐。”
“老弟,你说的有理,还是你眼光老道,老哥我刚才不好意思了,来,老哥我敬你一杯,就当作陪罪。”
这表外舅除了有点好面子外,却也是个不错人,主动举杯与中年人碰了一个,又问道:“老弟是男方家的那位亲戚?在那里高就?就你这份眼光就让人感到不简单。”
“我今天只是受朋友所托来出席这个婚宴的,在内地一个小城市的政府部门里跑跑腿。”
中年人随便应道,又举杯说道,“老哥,你比我年长,我得回敬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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